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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明白!”佟童微微的叹气,他是生气,可是又能责怪凌浩些什么,责怪他没有追出来挽留自己?
那样的情形,两个人都是在气头上,就算是追出来,想必也是不欢而散,倒不如现在温柔软语来得惬意,让人有交流下去的欲望。
“你回来吧!行不行!”凌浩轻轻的转身,仰面躺在床上,用手臂轻轻的附上眼睑:“我自己睡心慌!”
“傻话!自己睡了二十多年忽然就心慌了!”佟童轻轻的笑,无奈的借着床头的月光看了眼表。
一点一刻,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转天他第一节有课,老娘家离着学校远,没有从家走着方便。
“回来吧!真的!”凌浩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那些梦境似乎是些不好的预兆,恰恰在此时出现,像是预示着什么:“我现在真的害怕!我有事要和你说!我……”
“凌浩!不说了!我明天还有课,你也早些睡,我这几天真的不回去了,你好好陪陪他们!”佟童觉得额角微微的泛出疼痛,那样压迫的环境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两个人的空间原本私密又安逸,现在却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让人情何以堪。
“你还在闹别扭是不是!我都说了,我妈的脾气就是那样,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能忍忍,还怪我当初不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凌浩!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现在已经不是含沙射影了,你是明目张胆的讥讽我小肚鸡肠,我觉得我没错,我就是无法和你母亲相处,你要是觉得我不可理喻完全可以不用打这个电话!不说了!我挂了!”
听着手机发出“嘟嘟”的忙音,凌浩一脸的茫然,最后扔了手机,懊恼的捧著脑袋狠狠的揉搓。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怎么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挽留,就变成了无理取闹的指责。
大脑再度混乱,赶紧拿回手机继续往那个熟悉的号码上拨打,但是入耳的却是一遍遍机械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对不起……”
彻底的气馁,凌浩把手机狠狠地扔在床脚,将棉被整个裹在脑袋上,希望自己干脆就此窒息。
凌浩他妈紧紧的贴在门板上听着门内窸窸窣窣的响动,眉头皱的更深。轻轻的回身,猛然发现自己的老伴儿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禁不住的低声埋怨:“你想吓死我!”
“我吓死你得了!”凌浩他爸气恼的甩手回房,坐在床脚指着凌浩他妈:“我说你啊你!你来这么几天就非得搅合的鸡犬不宁不可么!何苦呢!”
“何苦呢何苦呢!你当我想!”满腹的委屈忽然翻江倒海,凌浩他妈狠狠的窝进被子里,唔噜噜的闷着自己不要哭出声响:“我知道儿子已经跟我不亲了!你以为我不想都顺着他依着他!可是我不能!我害怕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么!”
那天他被老伴儿阻拦着,依旧歇斯底里的质问儿子:“他再好能替了你老婆!”
屋里静的出奇,漫长的等待过后,儿子看着窗外的脸忽然转回来,冲着他狠狠的点头,点的那么的义无反顾,那么的决绝。
她当时就感觉天崩地裂,努力的消化那字句中的意思,不可置信的问着儿子:“你说什么!”话语哽咽,几不成言。
“我说!有了佟童,我就什么也不要……”“啪!”的一声响亮,她狠狠的一巴掌扇上了儿子的脸颊。
阔别七年,第一次重逢竟要她这样残忍的对待。
听见门口的开门声,她强自压抑着自己冲上去把那个孩子撕碎的冲动,她强迫自己扭曲儿子话语中的含义,她无法接受。
起初的试探,最后慢慢的还原给他一种残忍的原形,那一点点潜移默化的小细节,渗透着毫不掩饰的亲密无间。那孩子似乎还有顾及,儿子却似乎早就破釜沉舟,誓要把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被动的让她接受。
不可以,她是一个母亲,与生俱来的保护欲让她不允许任何事情伤害她的孩子。虽然之前她无能为力的一步步失掉了孩子本能最深的依赖与信任,但是这次哪怕是冒着让儿子记恨一辈子的代价,她也义无反顾。
“别这样!”凌浩他爸狠狠的掐灭自己指尖的烟,叹出一口气,轻轻的从棉被外包裹住老伴儿颤抖的躯体:“孩子也许不是那个心思……”
“什么不是!”凌浩他妈忽然从被子里坐起来,哽咽的嗓音咄咄逼人:“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没看他俩连衣服都放在一个柜子里么!”
“就算是真的,你觉得你这样能有什么作用,只会适得其反!”凌浩他爸坐起身靠在床头:“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和孩子好好谈谈!”
“要是谈谈能管用我何必当这个罪人!我没你那么开明!都说欧美国家开放,那还不是说打死就打死!就因为他们男的喜欢男的!”凌浩他妈再也说不下去了,“呜呜”的泣不成声。
老爷子只是叹气,又气苦的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吸着。让他说什么呢,他是一个当爸的,孩子要脸要皮的,既然话都点到那个地步了,早就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从孩子小他就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一个人置身海外不是不想念,只是鞭长莫及。现在已经有孩子他妈跟在中间阻挠了,自己要还跟着一起兴师问罪,不是把孩子往死路上逼迫么。
“妈?爸?睡了吗?”老爷子慌忙起身,听见儿子在外面敲门,凌浩他妈也赶紧的抹掉脸上的泪痕,在儿子面前不能流露出丝毫的脆弱,没有力度怎么能让他悬崖勒马。
“爸妈!我有话和你们说!”这屋里的动静早就辗辗转转的越过门板传进了凌浩的耳朵里,母亲这么多天对佟童的故意刁难他不是无知无觉,只是想用实际行动将那种无谓的抗争遏制下去,没想到,却弄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凌浩他妈不等儿子开口,一下子从床上蹿了起来,直直的扑过去,被老伴儿一把拉住,依然死命的挣扎:“你想让我对着你不管不顾由着你胡闹!那好歹也是个教书育人的!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勾引男人!”
“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凌浩忍无可忍的终于喊出声来,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母亲的无理取闹,却无法容忍他这样诋毁佟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老奶奶死的时候你又在哪儿!现在道貌岸然的回来扰乱我的生活,你不觉得自己荒唐的可以!”
“你才是荒唐!荒唐!”抑制不住的眼泪和着声嘶力竭的呼喊,手下颤抖,一个耳光狠狠的落在了儿子的脸上,却撕碎了自己的心脏。
凌浩静静的站在窗外流泻进来的月光之下,静静的看着父亲怀抱里颤抖的母亲,无言的咬咬牙,狠狠的回身,将房门锁死。
不欢而散,也许从一开始就找错了表达爱的方式,彼此的心意,究竟怎样,才能不被扭曲的传递……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突然袭击
都说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但这话也有例外的时候。
就像是佟童吧,星期一早上顶着一脑门子官司来了学校,脑海里还是反反复复着凌浩他妈的那些个无理取闹,还有凌浩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
凌浩说他心慌,佟童自己又何尝不是。
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忽然发现窗外的阳光越发的刺眼了。
春天已经很深了,开始渐渐的显露出夏天的颜色。他和凌浩相识在那荒唐混乱的初冬,慢慢的相知,温暖中无知无觉,竟是半年时光。如今寒冷渐渐驱散,可是两人的关系却越发的需要冷静了。
承诺不是维系两人感情的唯一纽带,但是,承诺却是一种让人心安的最好借口,更何况是这种让人越发迷茫无措的感情。
昨天晚上一时赌气关了手机,其实整个晚上佟童都是惶惶不可安睡。迷迷糊糊的挨到了天亮,迫不及待打开了手机,却只字未有。
原本以为是手机刚开机反应慢,结果等了整整一个上午,依旧是音讯杳无,这无疑让佟童感到心寒。
好吧,不是愤怒,是心寒。
虽说话不投机是两方面的事情,但是一步步的有言在先,怎么也得是他凌浩最先服软才是合情合理。
可是他就这么把人晾在一边不闻不问,还口口声声说想他,这是有诚意的表现么。再说,他佟童一步步的忍让,无非是看在你凌浩的面子上,现在连你凌浩都当他佟童会巴巴的自己回去,他何必作践自己。
冷冷的在唇边挂上一抹笑,佟童把手机狠狠的扔进抽屉里。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人狠狠的拍上肩膀。
惊诧气恼的回头,就看见系主任一张粉脸刺顶顶的戳在自己眼前:“佟老师,咱们院领导在办公室等你!有要事相谈!”
佟童微微的皱眉看着那款摆着远离的腰肢,心里暗暗咬牙。
什么事都赶在一起了,是不是就是存心要把他逼疯了。系主任忽然扭头,巧笑倩兮,涂着丹寇的殷红指尖轻轻一点:“佟老师你快些!是好事情!”
佟童撇着嘴看着倚在窗台上的秦子钊冲着他搔首弄姿,强调十足十的系主任遗风:“还不快去!好事情!”
临进办公室前,佟童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衬衣。一推门,就看梁斌老师正起身,两人匆匆的擦身而过,眼神交汇,微微的点头示意。
“小佟来了!坐!”院领导笑容可掬,微微堆起了一脸的笑纹。佟童轻轻的点头,握了握面前的茶杯:“您找我,有什么事?”
“职称评定,这消息你该听到了吧!”半大的老头子站起身踱到窗口,把百叶窗拉得更高些。阳光一瞬间全部倾泻进来,佟童急急的用手臂挡住眼睛,慢慢适应。
“这次咱院两个指标,虽然只是副教吧,但对你而言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契机了,你年纪虽轻,可是专业课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半大老头子迎着阳光轻轻的笑,手里握着茶杯慢慢的捻。
“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只有领导对你的认可还不够,你要服众啊!竞争相当激烈,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半大老头子拍拍佟童的肩膀,语重心长。
佟童出了办公室还是云山雾罩的,脑子这几天跟不上运作,得细细消化院领导的意思。
年纪轻轻,要是一下子能从讲师升到副教,不单单是薪酬方面的提升,更重要的是能得到更多发展的机会,千载难逢。
佟童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系主任说了是好事情,但他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那女人说话一向都是言过其实,不予采信。
学校最近正在招募教师到山村希望小学支教,人人自危,就怕被领导点名。环境艰苦倒不是主要问题,和亲人两地分离,徒增思念才是真正的愁苦。
夕阳渐沉,火样的一轮慢慢隐退,悄悄漫上寂静的夜。
佟童把身上浅色外套的领子拉了拉,离家远,提前给老娘打了电话,要她和爸先吃,别等着自己把饭菜都等凉了。
出了校门向左走是条僻静的小巷,佟童疾步向走,赶班车。巷子里分外寂静,只听见自己的脚步突突踏踏,佟童心里莫名的开始发慌。
佟童正心神恍惚的左顾右盼,忽然一双大手从后面揽住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双温暖柔软的唇就结结实实的贴在了唇上。
“童童!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