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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事实上是啦啦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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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算不上朋友,也不是仇人。当日是她自己跑错了地方,怪得了谁?
只是此时这般相见,着实让两人都有些心潮翻涌。
林静打量了着叶凝欢,她穿了一件双层绞花锦织得袍子,领口袖口皆缀了狐毛,清楚地看到狐毛根根分明,丝毫不裹粘。细风一吹,带起一阵小小的波纹。绾了一个团花髻,两侧定了六支琉金镶蓝宝的星星簪,髻上还扣了一个叠瓣撺珠的细绢牡丹,耳朵上是流苏坠珠的别致坠子,好不富贵!
她现在是东临王同邸,自然体面起来了。十来天前,门主迎来这位同邸夫人,卢松王侧妃也巴巴地打燕宁跟来,与她在这里小住,盛情款待,好不威风。
林静听说之后很是好奇,东临王能把这女人不远千里带在身边,而且还住进小云居,必是心腹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他这般信任?
只是这位夫人一直闭锁深宅不见外客,只有门主以及几位师叔、叔伯可以出入她所在的院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只闲住那么简单。
是了,连王爷身边最得意的瑞大姑姑现在都成了她的跟班!当初在静园,林静往寥花台的时候见到过瑞娘一面,人家可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便被一众奴才簇拥着走了。
林静心中千潮万涌,叶凝欢曾出现在枫悦山,明明就是一副要逃亡的样子,难道东临王不知道吗?为什么一个不识好歹逃跑的女人东临王还要?王爷是瞎了眼吗?
论姿色,她自认不比叶凝欢差。跳《四波旋飞》,她也会啊!论琴艺,叶凝欢就更不是她的对手。她甚至吸引了影月门百媚罗姬的关注,破格收她为入室弟子,她圆满完成了任务,保护了公主且将永成王带到了这里!
她才更值得重用和信任不是吗?但为什么,东临王至今也不愿意召见她,反而捧一个身无寸功的叶凝欢作同邸夫人?
林静心烦意乱,却听叶凝欢问:“最近你过得好吗?”
她面皮一阵阵泛紧,问这样的话,是炫耀吗?想到她们当初在静园,叶凝欢一副混吃等死、宠辱不惊的虚伪表情,得知她要随公主前往乌丽,还说什么各安天命?
雅乐居里的女人都安的什么心思,各人都最清楚不过。她就是不愿意这样卑微苟活,所以才宁愿搏命以换前程!美人儿不能艳动几时,靠美色以求安稳,也只有红颜未老恩先绝的命运。
百媚罗姬欣赏她有根骨,她几乎没有犹豫便选择了这条路。修行落华心经,然后蚀骨延筋,吞服丹红秘药,甘受影月门一生操纵。极致苦楚所换来的,便是刀影现,人不见,影月流光去无痕!
手起刀落,换得永成王的信任,换得她的安稳。不错,她的安稳,只能在鲜血里寻找,人命上建筑。
进入静园,乃永成王所安排。他知道皇上之前收过美人,如此必要将这一次的美人转赠与东临王。
但借琴艺吸引了瑜成王,便已经成了东临王的授意。影月门从来不是永成王在做主,她们的根基,远在卢松。
永成王不堪托付,自私武断,一心想正嫡位,越发无忌。卢松的主子自然要另寻高门,主子明智,才有奴才的好前程。林静很开心,她在静园直接得东临王的授意,她的功劳东临王自然会看在眼里。
她当然不会随公主去乌丽了,虽然师父百媚罗姬将丹红的解药给了她。
师父说,王爷及门主皆知她的忠心,自然也不会忘记她的功劳。如今事成,她也得了女官的身份,若她不愿再做此等凶险营生,大可与公主同入乌丽,尽享富华。凭她一身本领,纵想自由往来,也不再牵绊。
只是一点,终生不得再入锦朝。
但她拒绝了,她说她不能忘记师父的栽培与厚爱,愿意继续助主子成事。比起乌丽,她更想留在东临王身边!
于是在返归的路上,她告诉永成王,影月门被人陷害。八月十六追月夜,有人冒充影月门刺客行刺东临王与武宁侯。皇上震怒,将雅乐居给抄了,抓了不少会武功的舞姬,雅乐居是百口莫辩。他的岳父范郁得知消息,直接把王妃范氏给领回家去了,天天跪在太后那里求太后开恩保全。
这个消息,就算与永成王同行的王琪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但影月门的人会!永成王自知回京难以向皇上交代,就算不死,怕也要从此被困囚一生。只有求助影月门,藏到卢松去。
避开耳目,又有东藩亲护将领赵逢则的帮助,将永成王带离东藩进入卢松轻而易举。
她当然得到了奖赏,成了影月门十杀之一。田宅财富,应有尽有。
但是,有一样,她还没得到!
她收回了飞转的神思,看着叶凝欢,带出一丝笑容:“你似乎过得更好。”
叶凝欢被她的话弄得微噎,原以为她们是一样的,虽谈不上朋友,也算是同病相怜。当时她形容婉转,带着怯怯的笑容,为未来担忧,让人看了便心生温存。想博东临王垂注,于是倾心练琴……现在想想,倒是误解了她。
她身怀绝技,不需要靠美色事人。她的价值远比叶凝欢要高,所以不管是永成王还是东临王,都会重用她的。
如今她功成身退,回了影月门。这条路的艰辛,不是叶凝欢可以领会的。看她这般在小云居出入自由,想必在这里身份不低。人家那是靠拼刀子挣来的,叶凝欢羡慕不来。
原本不是一路人,此时相见,也是无旧可叙啊。想想方才还欲与她说话,此时倒让叶凝欢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她讪讪地抚了抚怀里的花,看看林静说:“我该回去了,再见!”
叶凝欢举步要走,林静不紧不慢地开口:“永成王在蕴雪堂,你不想见他吗?”
叶凝欢的脚僵在原地,林静的声音持续灌入耳膜,震得她有些发疼:“永成王曾与我说,他甚是后悔将你送走。只是当时雅乐居缺人,而你的《四波旋飞》练得极佳……他本想事成之后,再将你带回,永远留在身边……”
叶凝欢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林静走到她身边,浅笑微微:“你的心事我很明白,如今近在眼前,我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也算是有始有终。”
叶凝欢慢慢抬起头时,面上却成了一团宁静,她一字一句地说:“有始有终,自五月端午开始,已经到了终点!”
林静的笑容慢慢敛尽,看着她:“也是,如今你身份不同,自然要顾着体面,是我枉作小人了。”
叶凝欢面无表情,低头道:“我真的该回去了。”
说着,她不做停留,向着园外迈步。他养了她十二年,她也乖乖照他的吩咐入宫献艺。她的用处于他就是这么多,她一点不差地都做了,两不相欠!
这番话若是不说,她倒尚有几分戚戚然。说了,却像一柄小槌,砸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残存的些许,便是这样轻轻一砸,碎如粉末。
虚伪!他有一万个机会把她留下,他走近她要容易太多。选择权一向就在他手里,后悔两个字,毫无意义。
她是很卑微,没资格在贵人面前谈自尊。主子便是把碎银子扔她脸上砸豁了她的牙,她也只能笑着谢赏,然后蹲下捡起来。她没本事当豪杰,不能像林静那样挥舞利刃给自己博个前程似锦,
但她的命也是命,绿云说过,这条命珍贵与否,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说了算的。唯有自己才说了算!霜凌说过,若无人待你好,至少要自己待自己好!
这一刹那,她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就这样吧!
叶凝欢低头急匆匆地走,冷不防又一道影子闪过来,连续两次眼前突然出现人影,加之此时叶凝欢心里又堵着事,顿时跳了两跳,眼都瞪圆了。
楚灏探手摁了她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间舒展开来,唇边带出笑容。如此明媚,竟让那惨淡的日头都显得亮了几分。
林静在叶凝欢身后看到,顿时怔住了,终是见到了,他依旧如故!
仍是那般清俊的模样,神情带了几分慵懒。仍是那挺拔的姿态,穿了一件黑色暗绣的厚裘袍,银丝缠绕,明明灭灭的勾勒。
长发绞四股绾结,自发心掏出一缕,风裹起发丝轻轻飞舞,纵离得远,也看的分明。
她一直在等他召见,如今,他便在花枝繁盛的径道间,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但他的眼,丝毫没有往边上看半分,因为,他们中间,还隔了一个叶凝欢!
林静的心霎时跳得凶极,冷风里手心竟攥出汗来。
“走路也不瞧着些,再一头撞墙上!”他唇边笑意不减,似是心情大好。
叶凝欢看着他,心脏莫名开始在胸腔里纵横。
她白白残损了身子为永成王受的这伤,得到的却是东临王的挂牵,此时他就立在面前,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定了定神问:“殿下既来,让人传了话儿岂不省事?”
楚灏瞧着她怀里抱的花儿,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随意态度:“你管我呢。”
叶凝欢语噎,楚灏仔细地看着她的面色,点点头:“是好多了,这里水土不错啊。”拉了她,“刚才经过瞧见一个跨小瀑建的小楼,觉得挺巧,既然精神尚可,陪我去逛逛!”
“现在?”叶凝欢愣了神,举了举手里的花儿说:“先把花儿插上呗。”
楚灏胳膊一绕,手准备无误地捏住她的耳朵。因她戴的流苏坠子,叶凝欢吓了一跳,生怕他手上没了分寸再豁了,忙顺着他的力凑过去,看起来就像是她在投怀送抱,低声道:“别扯……千万别扯……”
楚灏压根儿也没使劲儿,遂不理她,挟着叶凝欢就走。林静怔怔地在后面看着,自始至终,他的眼神半点也没往这里飘过!
一直在前面等着叶凝欢的女子此时却慢慢踱了过来,看着林静道:“你是在静园里跟她认识的吧?”
林静没有回答,她只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她靠的,从来就不是运气。她的机会,永远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风渐起,裹拍着小瀑四散。风和着水滴摔在窗棂上,仿佛外头正是狂风暴雨。这里哪能观什么景啊,一开窗就得砸一脸水!
杀人灭口或是寻死觅活倒是一个好所在,还有,就是躲在屋里勾勾缠缠。
楚灏想做的,正是这最后一桩。屋内烛火通明,让他可以捕捉到叶凝欢的任何反应,连最细微的点滴也不曾放过。脸上还沁着细汗,发缕沾染面庞红若桃李,眼中水意盎然,艳得撩人。
屋内一派春色靡靡,绿菊散落一地,揉碎满室的花瓣。
叶凝欢被他箍得紧紧的,腿都缠上来让她动弹不得。
她现在还是一个养伤的病号,美女千千万,去找别人翻滚吧,难道就不能体恤她一下吗?
事实证明,他不能!
方才两人一起在窗边,风裹着水透过窗缝涌入,她的脸贴在窗缝只觉一片冷潮,她怕再把窗户顶开了去,天光白日岂不让人看尽她的丑态?
心里头羞愤,忍不住奋力挣扎,他索性便勒了她的手臂,这会子也不肯放她。
楚灏拨开她脸上贴着的乱发,一缕沾了汗水的发丝缠到她右耳的流苏坠子上,一牵引得她浑身一悸。楚灏闷笑,低头啃她的耳骨:“怕扯豁了吗?”
叶凝欢颤抖连连,真受不了他的恶趣味,卸了钗环偏留这么一对东西,钩来甩去的给他添情趣,当真豁了也不是他的耳朵,疼的不是他。
他如今嫌这东西碍事了,手绕到她的耳后,找到搭扣轻轻一拨,便将耳针退了出来。另一只也是如此,解开了扔到床头上去。衔着她的耳垂一阵吮吸,让她的小哆嗦连成一片。
“采月阁太憋闷,还是这里好。”他满意地松了她,捻着她的耳朵,声音都带出几分醉意。其实是他太想念,不过十日而已,却将近成灰!
叶凝欢没吱声,他这一路还缺人吗,谁敢憋屈他啊。就知道楚灏没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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