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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第三部 大隐于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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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怔,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轻笑道:“倒是在下轻忽了,在下姓玉,名怀臻。”
  玉怀臻?听来倒不像是异族的名字,还是他也和那些异族的贵族一样,除了本身的名姓外还有一个中原的名字?
  “玉公子真是深沉,今日总算知道您的大名,也可说是了却我一桩心事。”柔柔一笑,眼波流转间我看到台上的美人们正巧退下,换上来的却是一名身着青灰色衣衫的落寞男子。
  “鹰带来了神的遗书交给瑟缩的玫瑰/神在昨天已经被谋杀……流云流星红霞满天辉映出天门/一道凶光直射我家里……”
  苍凉中透着一丝诡异的声音飘摇在空气里,满室的烛火辉煌在乐声响起同时便已显得冰凉无力,坐在我身边的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身上溢出一股奇异的气势。
  “黑夜给了我们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暮色苍穹中的战火一直燃不尽/天上天下号角齐争鸣……”
  万籁俱静。
  四周除了男子的歌声外,似乎再不余其他,甚至连人的呼吸也像被屏蔽了一般,大堂之上这么多的人,如果不是胸腹间甚是轻微的起伏,恐怕会被认为只是泥塑蜡像。
  歌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半侧过脸去,无论是玉怀臻还是那位赫公子,注意力都已经凝聚在了台上那名落寞男子的身上,无声的笑着,我也看向那名男子──傅君。
  三年前偶遇,这个双目失明的无依男子正濒临死亡边缘,他有着极其凄惨的遭遇,可称之为坎坷的身世在他身上刻画下浓重的落寞与孤寂,但哪怕是这样,他却依然挣扎着想要活下去,于是我救下他,把他留在这大多数人都不屑的烟花之地,以乐师的身份,用他自己的能耐养活自己。
  救他其实就只是为了他的嗓子,有很多歌,只有他才能唱出那种苍凉的味道,就如同这一首《天下》。
  当最后一个音符缠绵着消逝于天地间,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时,自在居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贵客远来,怎么却无人出迎?”一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在别人耳中也许会觉得极其悦耳,可在我听来却不谛是晴天霹雳。
  仲孙煌!(“金邪”)?!
    《奸妃》3 第二十三章 七色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大门处,唯独我怔怔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反应。
    哪怕没有回头,我也可以想见那人的风流霸气,那种深沉中透着张扬的尊贵气度,那种笑睥天下目中无人的跋扈。
    大厅内,众人的心思注意,自他扬声的那一刻起便已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一国之君的威势可见一般。
    轻咬下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去,正面迎视这个昔日的“枕边人”。
    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深沉,一身王者的尊霸之气被深深敛藏,幽渊的双眸仿似能看透人心般摄魄惊魂,我甚至不敢想,若当年的他有这般的可怕,我还能不能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出来。
    仲孙煌铘幽沉的眼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落到我身上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幽光。微微一笑,他说:“人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来我倒是来的非常巧了。”
    闭了闭眼,掩去心中异样的情绪,我迎上,略带遗憾的笑着:“贵客远来,本应出迎,奈何自在居早被五公子包下,恐怕暂时无法接待贵客了。”
    “哦?”他顺着看向玉怀臻,挑了挑眉:“君子有乘人之美,想来玉公子应不会介意与我共享此良辰美景,可对?”
    好……无赖!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我顺势退到一边,就让他们两个去争到死好了。
    玉怀臻看了仲孙煌铘半晌,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既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未知兄台高姓大名?”
    似有若无的睥了我一眼,仲孙煌铘笑道:“在下姓孙,草名无道,未敢请教五兄名讳。”
    “在下玉怀臻,孙兄有礼了。”玉怀臻平日里的冰寒此刻早已不翼而飞,那笑容看在我眼里,实在是虚伪到不行。
    冷眼旁观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口腹蜜剑,我悄悄把注意力分了一半到玉怀臻身边的那个赫公子身上,只是他自仲孙煌铘出现后便一直低着头一副低调到极点的模样,我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此时玉怀臻与仲孙煌铘已相互谦让着落座,我顺眼看向仲孙煌铘带来的人,却发现没有一个是认识的,不过看那些人的丰神气度,应是高手无疑。
    “写意?怎么了?”玉怀臻的声音响起,称呼却暖昧不已。
    我心底打了个突,什么时候他和我已经熟到直呼其名了?瞟了神色不动的仲孙煌铘一眼,我浅笑道:“我见玉公子与孙公子相谈甚欢,正想去为两位添置一些酒水。”
    “此等小事何劳写意亲自动手,让下人们去便是。写意来,陪我与孙公子聊聊。”玉怀臻大模斯样的招手,俨然以我身畔人的身份自居。
    眼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一跳,我垂下眼睫扬起一抹甜腻的笑,“怀臻终于懂得怜惜写意了呢!乖乖,却把我那两坛‘翡冷翠’拿出来,还有那套酒具。”
    “知道!”乖乖脸上的讶色一闪而逝,飞快的去了。
    “翡冷翠?”仲孙煌铘杨眉,“是酒?”
    “当然。”我笑着走到玉怀臻身边,双手轻轻柔柔的按在他肩上,“翡冷翠我总共也不过有两坛,这次若非是怀臻……我也不会拿出来。”若非他什么?我没有说,但神态间却极尽暖昧,足以惹起旁人的无限遐思。
    果然,我话一落,只觉得手下紧贴着的肌肤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对面的仲孙煌铘眼神也是一暗,甚至连那个一直“低调”的赫公子也不禁抬起头来递给我惊鸿一睥,我脸上的笑容不觉更加柔腻了。
    “呵呵……写意果然最知我心意。”有点干涩的笑着,玉怀臻不着痕迹的拉下我按在他肩头的手,把我按坐在他身旁,转向仲孙煌铘:“未知孙兄是何处人氏,来此等边陲小地所为何事?在下与孙兄一见如故,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大可不必客气。”
    “承玉兄的情,在下来自京都,此行的目的……可能与玉兄一样呢!”莫测高深的笑着,仲孙煌铘语气中虚虚实实,令人真假难辩。
    “哦?”玉怀臻语调一提,极是兴味的说:“果真如此?看来我与孙兄倒真是有缘得很。”
    仲孙煌铘又是一笑,此时,乖乖把酒拿来了。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一个四方木盒,这个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扭扣销头,四四方方的也看不出一丝缝隙,盒子的六面都雕刻着繁复的奇花异卉图案,精美却又令人无处着手
    看到这个盒子,身边人的眼中都闪现出惊异的神色来,我恍若未觉,手在盒子上繁复的花纹间轻轻抹过,“嘀”的一声轻响后,盒盖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套七只小巧的杯子。
    “这是……”仲孙煌铘略显惊讶的看着盒内的杯子,又疑惑的看向我。
    我一笑,取出杯子一一摆放在桌上。直到此刻,众人才真正的看清了杯子形态。
    杯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七只杯子分别是七种不同的颇色,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颇色各自闪耀着光芒同时也相互辉映,相同的是七只杯子的质地很明显都是一样的,从那泛着柔和光晕的滑润杯身就可看出。而每一只杯子的杯身上都描画着一种奇异的花卉,红的似火,橙的端阳,黄的明艳,绿的青翠,青的浑泓,蓝的深邃,紫的高贵。细致的画功令花朵似活过来一般鲜美艳丽,令人仿佛可以闻到它们散发出来的芬芳,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颇色的花,在座众人却没有任何人认识其中的任一朵的名字。
    “这是‘七色’,无论是用来饮茶还是把酒都有上佳的效果。”明明知道这些人心底的好奇,我偏要把最重要的东西一笔带过,也如愿看到众人眼中的失落。
“没想到写意居然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玉怀臻轻轻叹息,伸手拿起那只深红似火的杯子放在眼前细看,喃喃道:“入手温润如五,偏又比玉石还要坚硬,虽然坚硬,却又壁薄透光,这杯子,好奇怪……”
《奸妃》3 第二十四章 醉青楼
“温的?”仲孙煌铘拿的是蓝色的,“我这只却是冰凉的。”
    我微微一笑,拿起一边的酒,往那两只杯子里倒了一些,只见原本清如水的酒落到杯子里后就变了颇色,倒入红色杯子的酒变成了金黄色,倒入蓝色杯子的却变成了深紫色。
    我向两人举手示意,他们犹豫了一下,各自拿起杯子浅浅的啜了一口。
    “如何?”我笑问。
    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仲孙煌铘赞叹道:“好酒!入口冰凉滑腻,流入腹中时却如火烧灼,后劲十足。”
    玉怀臻微闭上眼,轻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我这杯却是温润绵甜,入腹后反是清凉畅顺,极是提神醒脑。”
    众人听了,都是大讶,明明是同一坛酒,可是两个人用两只杯子喝却是两种不同的风味,虽然都可以想到问题出在杯子身上,但具体是怎么样却没有人知道一一包括我
    我笑着避开众人的探究,又再拿起两只杯子,橙色的放在赫公子面前,紫色的放在自己面。为四只杯子都斟满了酒以后,我举杯道:“写意仅以此薄酒敬三位贵客一杯,多谢三位的赏光。”
    一杯饮尽,仲孙煌铘把玩着酒杯,神色间掠过一抹算计,“如此美酒却无歌舞助兴未免遗憾,不知写意可愿为我等弹奏一曲以助酒兴?”
    微垂睫,我似笑非笑的说:“写意本不擅歌,今日难得有三位贵客大驾,更是不敢失礼,仅此奉上一曲《醉青楼》,只望三位公子莫要嫌弃了。”话毕,我也不管他们有什么表示,径自站起来向台上走去。
    “傅先生,《醉青楼》。”我走到傅君面前。
    他点点头,“好。”
    坐在琴案前,我没有看任何人,手指按压在琴弦上,缓缓撩拨。随着琴声响起,傅君沧凉的歌声逐渐飘扬。
    “檀色点唇/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铜镜里岁月的轮廓/光线微弱/拂烟眉勾描得颇有些多/剪裁成贴花的金箔/闪烁着诱人的独特光泽/再没有什么可以诉说/自从跟随风尘而沦落/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妥/舞榭歌台即使是场梦/也无需去捅破……”
    在妓院里唱青楼,当着嫖客的面说假戏真做,讽刺的意味浓厚的令人无法忽视,嘴角微弯,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落在我身上的三道视线有多灼人,却只是在心底笑得更欢畅。
    “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那姗姗来迟的我/尽管微醉却依旧倾城倾国/飘扬的彩绘披帛/就足以把所有的心/全部都捕获/全部都迷惑……”
    无论是在深宫还是在妓院,迷惑男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虽然现在这张脸与之前相比差了一点,可天底下能像皇帝那样坐拥三千佳丽以至眼光奇高的男人又有几个?
    “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毛笔已蘸上了墨/正慢慢朝着宣纸写着什么/含苞欲放的花朵/在一阵往昔过后悄悄折落/谁能读懂的落寞/烛光也微弱/映红了夜色……”
    花开花谢朱颜残?笑话!女人最美的并不是那皮相,雍雅的气质,眉眼间的妩媚风情,那才是令女人永远美丽的秘密。
    曲终,我抬头环视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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