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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盘?
不,是刀子?
陈成骇得脑子一片空白,啪!的一声,他想也不想的就扔掉了手机,连滚带爬的往水笙的方向冲了过去。
但很可惜,他扑了个空!
他心里一惊,从地上站了起来,两只手胡乱的在空中四处寻找着水笙的位置。嘴里不停的狂吼着:“水笙,你在哪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千万别乱来啊!”
水笙其实离他不远,就蜷缩在沙发跟墙边的角落里,眼中噙着泪水,双手反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尖正好顶在了她的脖颈处,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她那光洁修长的脖子缓缓流了下来,她的手有些发颤,却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
“成哥,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死给你看!”水笙的声音也打着颤,但却藏着一丝决绝。
陈成闻言立刻就停住了脚步,连连喊道:“水笙,你别做傻事,我不过去。你快把刀放下!我们有话慢慢说啊!”
“好,成哥,我要你答应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再打电话会国内。否则,今天我就”水笙抽泣着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水笙,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陈成脸色吓得一片惨白,不等水笙把话说完就忙不迭的连声应了下来。
“真的吗,成哥?”水笙狐疑的看了看陈成,手中紧握着的刀柄却半分也不肯松开。
“是真的,水笙。我发誓,这次我绝不会再骗你了,你快把刀子给我。”陈成说着。循着声音缓缓的把手伸向了水笙。
“好,成哥,我相信你,但这是最后一次。”水笙冷冷的把话说完,才缓缓的松开了刀柄。
啪嗒!
一声清响,刀子落地的瞬间陈成也猛扑了过去,发疯一般的把水笙紧紧揽进了自己怀里,嘴里大骂道:“水笙,你疯了是不是!”
水笙身子一软,把脑袋深埋进了陈成怀里,两行清泪默默的流淌着,却是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陈成惊魂甫定,骂了一句之后也不敢再刺激水笙了,身子有些发颤的紧搂着水笙,这一刻,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敢再放开水笙半点了。刚才如果水笙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也甭想再活下去了。
十多分钟过后,水笙才渐渐止住了泣声,娇喘着低声说道:“成成哥,你小小点劲儿,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噢!”
陈成顺从的松了手,刚要把水笙扶坐起来时。水笙却吓了一跳,反手紧抱住了陈成,急声说道:“成哥,你别走!”
“水笙,我不会走的。”陈成哪敢走,尽顺着水笙说话。
“那你还生我的气么?”水笙低下头,轻声问道。
“水笙,我不生气了,真的。”陈成轻轻抚摸着水笙的脸蛋,柔声说道。
“成哥,对不起。我不该”
“不。别说了,水笙,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干傻事,就算我的眼睛这辈子都好不了了,我也心甘情愿。”陈成打断了水笙的话。
“成哥,你放心好了,待会我就打电话给医生,重新开些药给你。”水笙说着,突然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破涕为笑,“呵呵”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坏了。”陈成没好气的捏了捏水笙的鼻子。
“成哥,刚才你已经答应我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反悔了哦。”水笙握住陈成的手,认真的再次确认了一遍。
“kao,我哪还敢啊。”陈成说完,心里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水笙满意的偎进了陈成怀里,幽幽的说道:“成哥,你对我真好呢。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加倍努力,好好的做你的妻子,而且等过几天我们举行了婚礼,我们就可以要小孩了呢。”
什么!?
陈成突然间有种上了套的感觉,结结巴巴的问道:“水笙,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过几天就结婚?”
水笙还没答话,门口吱呀一响,紧接着,两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门口处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我们要是再来得晚点,怕真是都赶不及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水笙闻言脸刷的一红,飞快的从陈成怀里蹿了出来,奔到门口处,迎向了贸贸然闯进卧室的两位老人家。扭捏说道:“哎呀,爸,你都胡说什么啊!”
陈成也听出来了,没错,进来的可不就是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的蔺叔王婶么!
他心里一喜,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边走边喊道:“蔺叔,王婶,真的是你们吗?”
水笙见陈成也走了过来,“啊”的低呼一声,赶紧又跑了回来,重新搀住了陈成,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朝爸妈看了一眼。
很快,四个人一齐坐回到了沙发上。两老见茶几上乱糟糟的一片,心里起疑,便责备水笙道:“水笙,你这是怎么回事呢?家里头搞得到处都是?小陈现在的眼睛不好使,你也不说收拾收拾。”
水笙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幸亏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的绣花衬衫,否则要是让二老瞧见她脖子上的伤口,那可又得好一番解释了。她赶紧起身,手忙脚乱的收拾了起来。
陈成干咳一声,帮腔道:“蔺叔,您别怪水笙,都是我不好,我这眼睛不利落,走路到处瞎撞,呵呵。”
老蔺正要跟陈成再好好唠唠,怎料一旁的王婶见到女婿心里乐开了花,一把推开老蔺,坐到了陈成身边,抹了把眼泪,抚着陈成的脑袋仔细端详了良久,接着才抽噎着说道:“小陈啊,你的事我都听水笙说了,当年你爸还说要去打断你的腿呢,幸亏我拦下了,我就说嘛,你不是那种坏孩子,一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会扔下我们家水笙不管了。”
陈成尴尬不已,也不知道水笙是怎么跟二老说的,只能频频点头称是。
待得王婶念叨了好一会儿之后,老蔺才见缝cha针的cha了句话,问道:“小陈,前两天水笙打电话给我们,说这个礼拜天你们俩就要在教堂里办喜事了,不知道你们能领到结婚证不?”
“这”陈成一头雾水。
“爸,我跟成哥的结婚证都领了快两年了呢,我这就拿给您和妈妈看。”一旁正忙着切橙子的水笙胸有成竹的回道。
“两年了?”
老蔺,王婶,包括陈成,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道。
场面似乎有点滑稽。可不是吗,你想想看,一个是当事人,另外两个是当事人的父母,这
紧接着,水笙在三个人的目瞪口呆中,把切好了的一大盘橙子端过来放下,然后随手用围裙擦了擦手,就走到了墙角处的一个檀木矮柜旁,开了锁,从抽屉里还真掏出了两本红本本来了。
红本本上面是中文的,看来应该是从国内带过来的。
水笙走回来递给老蔺和王婶一人一本后,她这才喜滋滋的坐回到了陈成身边,也不管旁边那仍处于震惊状态的三人,就自顾自的帮陈成剥起橙子皮了。
“成哥,你吃片橙子,尝尝看甜不?”水笙把一块橙子肉递到了陈成嘴边。
“哦!”
陈成回过神来,就着水笙的手,一口就吞了下去,个中滋味不得而知。
“呵呵,水笙,你这丫头,都结婚两年多了也不跟我们说。还有你,小陈,你怎么能也随着水笙的性子胡来呢,这么大的事也不说跟我们两老通个气儿。你可得给我们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蔺爱不释手的捧着结婚证一个劲乐道。说是责备,其实心里老怀大慰矣。而一旁的王婶也是如此,高兴中又抹了把眼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这”
饶是陈成平日里谎话张口就来,但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悄悄捏了捏水笙的手腕,示意她来解释给二老听。当然,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水笙调皮的冲陈成吐了吐舌头,低着头讷讷着回道:“爸,妈,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成哥这几年里一直都在执行一项很秘密的任务,而且那时候我跟唱片公司签有合约,为了保密,我们俩结婚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了。我想着先找个熟人把证办了,到时候等成哥任务完成后,我们俩举行婚礼的时候再告诉你们也不迟嘛,再说了,咱家里头的风俗可不都是按照请酒那天才算是正式结婚吗。说起来,当初我还花了不少钱才办好这本证呢。”
水笙这么一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反正也是件喜事,老蔺和王婶也懒得继续追究,各自点了点头,瞧着这小两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而陈成心里仔细算算时间,便即也释然了,肯定是水笙气不过自己跟杨大姐请酒,就提前找人把结婚证给办了,以她的地位,办本结婚证实在是轻松得很,不过水笙却绝对想不到,当时自己跟杨大姐都是黑户,怎么可能去民政局领证呐。
想到这,他觉得有必要跟二老再顺着水笙的话解释一下,便开口道:“蔺叔,王婶,我想”
“咳咳!”
二老同时咳嗽了起来。
陈成一怔,赶紧硬着头皮改口道:“这个,爸,妈。”
“嗯!”
二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都觉得亏了不少,按小两口的关系刚才一进门就该这么喊了。
“呵呵”水笙看到陈成虽说喊得尴尬不已,但好歹也是叫了,心里登时涌起一阵甜意,依偎在陈成身侧,掩嘴轻笑了起来。
接下来,在欢乐的氛围中,一整天就这么聊了过去,中途那位彼得医生来了一趟,带了一整套的仪器来,帮陈成做了一个钟头的理疗,然后又留了一些药下来。看到水笙这位付钱的老板点了头,他这次才敢拍着胸口保证道,按陈成现在的情况,只要每天按时吃药做理疗,不出半月肯定可以痊愈。
吃过晚饭,水笙收拾好了碗筷,又安顿好了舟车劳顿的老蔺和王婶后,才搀扶着陈成回了卧室。
“成哥,你坐这等会,我去浴室给你放水。”
“等等,水笙。”陈成叫住了水笙。
“嗯,怎么了,成哥?”水笙回过头不解的看向了陈成。
“我还不想洗澡,你先坐下来陪我聊会。”陈成拍拍身边的空位道。
“哦。”水笙乖巧的应了一声,坐回到了陈成身边。
陈成点了支烟,问道:“水笙,咱俩这个礼拜天真的就要在教堂举行婚礼了吗?”这个问题他憋了一整天了,现在好不容易跟水笙单独在一块,这会赶紧问了出来。
“嗯。”水笙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具,正忙着帮陈成泡茶,便头也不抬的随口应了一声。
“kao!”
陈成低声暗啐了一口,却让水笙听了个正着。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头,很认真的盯着陈成说道:“怎么了,成哥?难道你不愿意吗?”
听到水笙的语气有些不善,陈成赶紧摆手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事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商量商量?”
“哼,我们都结婚两年多了呢,怎么,还用得着跟你商量吗?”
陈成虽说看不见,但也听得出来,水笙的语气更冷了些。他真是搞不懂,怎么一跟水笙提到这个问题,水笙就像换了个人似地,都有些向蛮不讲理的方向kao拢了。
暗自吸了口冷气,陈成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跟水笙说取消这个婚礼,赶明儿就一块飞回国内,他想着只要自己一直待在水笙身边,谅她也不能干傻事。
但陈成这很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同时也低估了水笙的执着。
“成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口渴了,可是现在水还没烧开呢。要不,我先给你削个梨子吧。”水笙边说着,还真就从果盘里把刀给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