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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棉质上衣,迅速地被泪水给浸湿了。
她稍嫌纤细的身子在他怀中不断的颤动,他也只能徒劳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被自杀的男朋友……更正,是“前任”男朋友的弟弟恐吓追杀的,更何况,这些匿名信件的出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想到她更年轻、更脆弱、更伤心的岁月里,就曾经在沉默中受过这样的折磨,唐思亚气得几乎把牙齿磨出声音来。
不久,石月伦的哭泣声渐渐消失,身子的颤抖也逐渐平息了。
察觉到她动了一下,从他的肩上抬起头,唐思亚环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放开。
“哭一哭,心情好多了吗?”他温柔地问,
“对不起。”
石月伦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用手背擦着脸颊上的泪渍。
唐思亚赶紧掏出口袋里的手帕,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尝试着想让她开心起来,“噢!我发现你是个脏小孩!怎么,你出门从来不带手帕的吗?”
“我哪有那么爱哭!”她抗议着,而后不好意思的皱了一下鼻子,“带手帕好麻烦。”
“手帕好麻烦?那面纸呢?”
“一样啦!”她用力的跺了跺脚,气恼地说:“我明明记得每天出门都有带了呀,偏偏要用的时候就是找不着,你不可以再取笑我了!”
“我没有,我没有!”唐思亚忍住笑意,指了指打开的车门说:“上车吧!”
“谢谢!”她上了车,为自己扣好安全带,转头望向自另一边车门跨上车的唐思亚。
“月伦,先别担心那家伙的事了。”唐思亚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温和地对她说道:“那小子显然还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所以你在家里很安全的。”
石月伦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真是的!她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他看出了她的情绪了!
“这我也知道,但是,心情不听我的控制呀!”她老老实实地说,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
唐思亚的双眉皱得更紧了。
“有没有人跟你住在一起?家人或者朋友什么的?”如果有的话,他会放心得多,她也会放心得多。
“没有,”石月伦苦笑着,“我的家人都在国外,现在住的小套房,是我爸妈帮我买下来的。说是在戏剧领域上无法帮助我,至少希望我不必为了生活费烦心。”
“那……”
突地,一个想法闪入了唐思亚脑中,他的眸子为之一亮。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派唐大汪去和你同居,好吗?”
“啊?”
“只要你不反对有只大狗在你身边乱绕的话。”
唐思亚其实比较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搬去跟你一起住!但是,他还不太敢轻举妄动。
他很认真地说:“唐大汪很乖,也不会胡乱大小便,你可别看它那么容易就和你打成一片了,它可是一只很好的看门狗喔!”
他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它又那么喜欢你,一定会非常努力地保护你的!”
“我……”石月伦的眼眶又湿了。
这样的爱惜跟体贴,是她从来也不曾领受过的……至少至少,不是来自于一个异性朋友的身上。
“可是,这样不是太委屈唐大汪了吗?我住的地方那么小,又不可能每个晚上都带它出去跑步。”
“这种技术性的问题,我们等一会儿再来讨论,好不好?唐大汪为了它喜欢的女孩子,连饭都可以少吃几口了,更别提空间狭小这回事了。
“而且那小子有时候真的很黏人!你肯帮我收容它一阵子,我可真的是感激不尽。太棒了!我真是个天才,居然会想得出这种好主意!”
石月伦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对对,你是个厚脸皮的天才。”
唐思亚看着她红嫩的小脸,原本紧绷的心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雀跃,因为,他与她的关系又往前迈进一步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半小时之后,唐思亚已经将唐大汪带到石月伦住处的门口。
石月伦开了门,迎接他们一人一狗进到自己的屋子。
唐大汪一进门就四处乱转,闻闻嗅嗅,显然对这新环境好奇极了。
“我的天呀!”唐思亚的眼睛瞪得老大,“听说女生很会整理家务,显然我的资讯来源一定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我房间很乱?”石月伦横眉竖目,“只不过是被子没有叠、几件衣服没有归位、桌上的卷宗讲义多堆了几天……”
说到这里,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你瞪什么眼?唐思亚,你不知道我这种女人生错年代了吗?我应该晚个二、三十年出生,那时候会做家事的机器人,就会像电子锅一样的普遍了!”
“在机器人出现之前,我看我只好训练唐大汪帮你叠被子了。”唐思亚苦着脸说,“不过,讲义卷宗它可无法代劳,我们唐大汪虽然聪明,可是没有高竿到认得英文字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说,中文字它就认得了吗?”石月伦一面将散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收起来,一面说:“有你这么天才的主人,我可是一点都不怀疑!”
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种委婉的讽刺。
“别的字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要是在墙壁上贴张纸条,上面写‘唐大汪是只大笨狗’,它一定会抗议的!”
唐大汪喉咙里咕咕作响,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似乎真的听懂了唐思亚所说的那几个字。
石月伦蹲下身子,对着唐大汪伸出了双手。
“唐大汪,不要理那个一天到晚污辱你的主人。”她笑着说,大狗立刻奔入她的怀里,对着她的脸乱舔一通。
唐思亚看着她和狗玩,眉间露出了异常温柔的神色。
他四处张望着房里的布置摆设。其实她的房间布置得很有自己的味道,只不过是后来疏于整理罢了。
她的床单是棕褐色里夹着暗黄色的印花棉布,床前是一张几何图形的地毯,十足的尼泊尔式。
窗帘和床单是同一色系,只是明亮了许多,跟那木质的拼花地板搭配得十分协调。
原木颜色的化妆台上乱七八糟地堆了些保养品、化妆品,墙上则是贴了些非常艺术的海报——全都是黑白的。
书桌和书架上那几个零散的摆饰品,则透露出女主人那女性而柔细的内在。
这个地方需要一些绿色的东西,唐思亚想着,目光转向床头,床边地上随手丢下来的几本书告诉了他,她一定常常坐在床边看书。他应该为她在床边多装个吊灯,要去找那种用木头及橘黄色的毛边纸做成的不规则长方形灯罩,然后……
巡视完毕,他轻轻地拍了拍大狗的头,“月伦,我先回去了,唐大汪,你要乖,知道吗?”
“汪——”大狗似乎听得懂唐思亚的话。
“对了,我把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都留给你。”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和笔来写号码,“要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尽量打电话过来,多晚都没有关系。”
“不会吵到你父母吗?”
她也拿了张纸,一面抄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一面问。
“不会,这电话是我房间里的。”他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缓步走到门口,想了一想,又回过头来,自口袋里摸出手机,“给你。”
“嗯?”石月伦有点不解的看着唐思亚,“要给我的?”
“嗯,你还是将手机带在身边,万一有紧急状况,就可以立刻通知我,这样我也比较安心点。”
“谢谢你,唐思亚。”石月伦戚激地望着他。
唐思亚笑着说:“我非常尊敬你,石大导演。”他半真半假地说:“所以,在机器人还未普及之前,照顾你的工作,只好由我代替了。”
石月伦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会找机会消遗我!”
“看到你笑开的脸,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唐思亚走了许久以后,石月伦还坐在床上发呆。
今天,唐思亚就像是旋风一样地卷进了她的生活里,将本来厚重的乌云吹散了大半……正把大头伏在她腿上打盹的唐大汪就是证明。
她伸手顺着唐大汪油亮的毛皮,听着大狗偶尔发出的呼噜声,只觉得一股甜蜜自心灵深处不断的泛开来,就像是……就像是黎明前,那一直要照透云层的阳光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是平静而顺遂的,唐思亚每天晚上来接她回去,他所送的手机,完全派不上用场。
即使她对这种不定期会收到的匿名信件,已经有相当的心理准备,但,当那信当真再次出现的时候,仍让她觉得恶心极了。
这一次,匿名信是隔了一星期才来的。李苑明和上回一样,等到排戏完毕之后,才告诉石月伦这件事。
“这封信的措词比较激烈了,他说他等着向你讨债。”
信在范学尧和唐思亚的手中分别停留一会儿,唯一不看信的只有石月伦。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朋友都在尽力保护她,但是,她还是觉得心头很沉重,沉重得她连呼吸都觉得艰困。
“信的内容还是用电脑打出来的。”唐思亚不悦地拧着眉说:“信封上的字又跟上次有所不同,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写的……这小子该不会假装不认得字,随便抓个乐于当童子军的小朋友帮他写信封吧?”
“很有可能。”范学尧拿出上一封信跟这一封比对,“真看不出这个小子还是个智慧型的罪犯!哼!难道天底下只有他一个是聪明的吗?”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信封纸袋,从里头抽出了几张照片,“资料是今天早上才送到的,我本来觉得能不用就不要用,想不到这小子真的不知道死活,一心一意要玩真的!”
石月伦从范学尧手中取过照片。那几张照片显然都是放大处理过的,有大头照,也有生活照,但都是青涩的学生模样,想必是从学校的毕业纪念册上拷贝来的吧?
照片上的男孩长得瘦瘦高高,五官称得上是清秀的,虽然他跟哥哥长得不是非常像,但是眉宇间依然有几分相似。
石月伦心中一痛,无言地将照片推到了一旁,唐思亚立即将它们接了过去。
“从照片认人本来就不是很准,何况,这些少说也是七、八年前的照片了,出入只怕会更大。
更讨厌的是,这小子几乎没有什么特征……真是要命!他为什么不在脸颊上长颗大肉痣呢?“唐思亚蹙起眉头沉思着,”没办法再找到更新的照片了吗,范兄?“
“我还在试。”范学尧吐了口气,“不过照片也只是个参考而已,不能作准的。容貌要变形本来就不是难事,留点胡子、戴个太阳眼镜,再变个发型什么的,看起来就非常不同了,更何况我们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那没关系,有总比没有的好。”唐思亚乐观地说,“至少我们知道这小子大概的容貌,要过滤的范围变小了很多了。你说是不是,月伦?”
石月伦无奈地苦笑着。
她有时候真是服了他那种“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的乐观,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唐思亚这种凡事都只往光明面去看的性格,真的消去了不少她心中的乌云。
“好了,讨论到此为止。”唐思亚拍拍手,站了起来,“战鼓已经响起了!各位同志准备应战,大家继续努力,好早点逮到那小子吧!”
鼓励完毕,他带着石月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