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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李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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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园投在其门下已经好几年了。他是赵人,韧来投靠时,春申君嫌他瘦小枯干,相貌委琐,且无鸡鸣狗盗等一技之长,本不想留他。后春申君恐别人说自己以貌取人,传到孟尝君、平原君和信陵君那里,有损其爱才好士的清誉,才勉强将他留下,心想,反正养客如养羊,多一只少一只没什么关系。李园来后,一直恭顺老实,行事小心,从无过失,倒也没有显出不是人才的样子。 
    
      一个暮春夜晚,暖意融融,花香隐隐。春申君在吴地新落成的相府宅第的后花园里大宴宾客。这时,李园带来了一个盛服装扮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妖娆中带着几分清丽,婀娜中自有一种风情,眉目流转之间更是含着盼顾。李园说她是自己的妹妹,叫李媛。春申君听了哈哈大笑。那李园生得獐头鼠目,如何能有如此标致的妹妹?李园被春申君笑得心中发慌,赶紧伏地,叩首如捣蒜,好在春申君并未深究。那女子不但美貌惊人,而且才艺超群,弹琴鼓瑟之外,还能说诗论经,闲谈经济大事,让春申君一下子着了迷。 
    
      春申君毕竟是忠臣,知道侍君为上的为臣之道。几日后,他便将李媛盛装打扮起来,送进了楚王的宫中。后来听说,那李媛的才艺还未有机会充分发挥,就有了身孕,为楚王产下王仔一名。 
    
      郢都城内一时盛传,说那楚王的子嗣实际是春申君的骨肉。好在流言止于智者。酒肆茶楼里,智者们听到这些谣传,皆晒笑不止,露出不屑之色。据智者们分析,这楚王的子嗣,不一定是春申君的骨肉,倒有可能带着李舍人的基因。 
    
      李斯对坊间的传言并不热衷。从讲政治的高度来看,只要楚国能长治久安,何必管他是谁家的孩子呢?重要的是,两年后自己能否成为春申君府中的舍人。他的野心其实不大,日后若能回上蔡郡府为官一任,几年的学也就算没有自求。 
    
      要想将来能见到春申君,现在先要赢得荀卿的好感。 
      在兰陵,李斯每天清晨即起,先将前院两大缸水灌满,然后把堂前的地扫洒一遍,算是为先生服役。 
    
      上午荀卿授课。课程仍按当年孔子设置,分为四门:德行、言语、政事和经典。李斯有兴趣的当然是政事,但弟子人门,第一年时只讲德行、言语,一年后才加授政事、经典。荀卿总说,君子需德才兼备,以德为主,故先要打好基础。李斯自然不敢争辩,“修身”的重要,他还没有忘记。其实,“德行”所修,就是每天背诵先贤的几段语录,然后练习“三省”。所谓“三省”,是一日三次反省自己,找出身上的一些缺点。这本来难不倒李斯,只是时间一提,老要在自己身上找出新的缺点,也并不容易,因为缺点不能重复,倒真是越找越少了。至于“言语”一课,主要是学《诗》。孔子说过:“不学诗,何以言?”李斯不太喜欢这种缠绵婉转、一咏三叹的东西,以为无关乎经国济世。只有“硕鼠硕鼠,莫食我黍”一诗,他感觉深刻,认为反映出了老鼠的本质。 
    
      下午是阅读时间,东西两边厢房里满架的竹简供弟子们随便测览。李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简牍,不免有些眼花统乱。他最爱读的是《书》。那一篇篇远古帝王的训谐、政令和告示,让他充满了敬畏。他常仿依其格式,揣摩其语气,拟写些公文,幻想着有一天,这些东西也能被飞马传递到各级郡县,供官吏们讨论学习;或者是高悬墙头,布告天下,让百姓攒头争睹。诸子之中,最让他折服的是商鞅,不仅仅因其变法的勇气,而且也在于其对民心的洞察。《商君书》中有言:“民之性,饥而求食,劳而求快,苦则求乐,辱则求荣,生则计利,死则虑名。民之欲富贵也,盖棺而后止。”若非如此体察下情,商鞅如何敢于变法呢?可叹的是,商鞅一生,得名得利,既富且贵,最后竟未得盖棺。 
    
      读简读累了,他便会抬头眺望窗外,一边望着远处夕阳辉映中的苍山,一边静静地想着心事,直到暮露隐山,瞑色人窗。 
    
      到了兰陵不久,李斯便主动帮着荀卿誊抄著述,将其旧文新作一篇篇地抄写到二尺四寸长的竹简上。誊抄久了,荀卿的各种观点思路,不但烂熟于胸中,也因此练出了一笔好字。他的字,将“虫书鸟字”融为一体,写得如虫似鸟,无棱无角,曲扭得赏心,圆转得悦目。意外的收获是,他的腕力大长,几次在内室和同窗掰腕子,都所向披靡。 
    
      凭着勤学苦抄,李斯渐渐在同窗学子中出类拔苹起来,自然引起了荀卿的更多关注。 
    
      那日,李斯和众学子们正跟着荀卿“哇哇”背诵着“子曰”,忽听门外一阵马嘶人喧,只见一个气宇轩昂、衣着鲜亮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大踏步地闯了进来。 
    
      不想,李斯整个的人生计划都因这年轻公子的到来而全然改变了。 
    
      来者不是别人,是韩国公子韩非。 

    四 
    
    
      韩非大踏步走进“劝学堂”,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手捧金银珠宝若干。门人小跑着从后面追上,急急慌慌地报告说:“韩国公于韩非到!” 
    
      那是开春时节,正月十五过了没多久。日回春暖,雪融冰释,田野已隐隐有些绿意,可堂内仍是阴冷。学子们一边大声读书,一边缩手跺脚,忽听有人来了,都兴奋异常,抛下竹简,一个个伸头探脑,东张西望。 
    
      荀卿听说韩非到了,立即扶冠整衣,起身相迎。学子们见到韩公子,一阵交头接耳,啧啧赞叹。在这穷乡僻壤,难得有机会看见如此漂亮的人物。 
    
      韩公子少年成名,在学界是一个颇有争议的名人。20多岁时,他写了一篇《五蠹》,将儒士、纵横家、游侠、宫廷侍臣和商工之民等五种人喻为国家的“蛀虫”,主张一并除之于物质世界的永恒不变的普遍概念即理念,它是世界的本质。,为此声誉鹊起,名声远播。不过,他因此也将韩国社会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得罪了,被国人称之为“六蠹”。 
    
      韩非在众人簇拥下走进“劝学堂”,显得英姿勃发,光彩照人。他四面环顾了一下,便径直走向迎过来的荀卿,趋步施礼,却默默无语。 
    
      荀卿拉住韩非的手,说:“久仰公子。” 
      韩非涨红了脸,只是不说话。众人有些奇怪,不知出了什么故障。 
    
      憋了好一会儿,韩非费了大力,才挤出了几句话来: 
      “韩、韩非,仰—慕先生,久—矣,愿—拜先、先生为师……” 
    
      众人愕然,一阵骚动。谁都没想到这风流倜傥的韩公子竟是一个结巴!惊叹之后,大家心里又都掠过一丝快慰,感到上天毕竟公平。 
    
      的确,如果不是口吃的话,韩非早就是韩国政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了。 
    
      作为贵族公子,他生来就是为了辅佐君王的。国泰民安之日,则治国治民;社稷危亡之际,则救国救民。他从小规规矩矩地生活在深宅大院里,克俭地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读各种圣贤之书上了,一直潜心思考着治国之道和君王之术。对百姓的生活,他坐在疾驰的马车上,透过车窗,还是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不过,街市上熙攘着的庶民和路旁飞尘中呆立着的黔首,一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中。他考虑的只是社稷兴亡之大事和霸业成败之伟略。 
    
      韩国面临的内忧外患,让他几次扼腕长叹,深感诺大的韩家大院已摆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他曾三次上书韩王,献上一整套在总结历代兴衰、考察各国得失基础上精心制定出来的富国强兵的方案。他相信,依照这套方案治国,韩国不是腾飞,也会振兴,最终必能一举战胜秦国。可是,两大筐竹简抬入宫中就没了声响。不知是韩王耽于酒宴歌舞,没工夫看呢,还是侍臣们中途压下,当作劈柴烧了。 
    
      上书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说话利落,就可以求见韩王,当面陈说利害。可他上次面对韩王时,硬是急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韩王见他脸老是涨得通红,不知他是满腹谋略,反以为他是内急,几次恩准他去方便方便。 
    
      韩王不能说毫无忧国之心。为了抗秦,他正在实施一项诡秘的“美女计”,号召境内适龄美女,为国献身,由朝廷统一以高价卖给秦国。据说这样既能瓦解秦人斗志,又能耗尽秦国财力,从而以柔克刚,消解掉秦国侵韩的攻势。这个主意是一个智囊出的,韩王听了拍案称奇。 
    
      韩非听说此事后,百感交集,特别写下一篇《说难》,以感叹游说君王之难,开篇即云:“说难,难在逆君王之心。”他恨自己猜不透韩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失意之余,韩非决意离开韩国。他到兰陵,一是想拜天下名师,充实一下自己;二是想会世间才俊,结拉一些关系;日后有了机会,再图发展。 
    
      就这样,韩非拜了师,在兰陵住下。他很快成为荀卿门下的第一得意弟子,让李斯有些相形见细。韩非与众不同惯了,自己浑然不觉;李斯自愧不如,似也不太在意。 
    
      同窗一载,两人很快成了好友,虽说不上情同手足,却也志同道合,常常一同出城游玩。或登苍山,坐亭观云;或临阳湖,凭栏听浪。也在一起切磋学业,谈论古今,所谈无非是辅君之道、救国之策及御民之术。几番交心恳谈,李斯对韩非愈加钦佩;韩非也对李斯刮目相看。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眼见着又到了春天。韩非见候鸟北飞南迁,便长吁短嗟起来,思乡忧国之情,一起聚到心头。李斯虽不忧国,也不思乡,却也陪着一起伤心。 
    
      韩非毕竟思想新锐,在兰陵的时日一长,就看出荀卿的老朽,渐渐地对先生尊多敬少。如今,荀卿讲学已讲不出新意了,每天翻来覆去的就是“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的几句老话。说到王事霸业,治国治民,仍是“礼义”二字不离曰,既不着边际,又脱离实际,叫人听了顿起怜悯之心。 
    
      那日,荀卿和弟子们一起讨论称霸之道,韩非听着好笑,忍耐不住,竟与众人论争了起来。 
    
      那是夏季,烈日炎炎,如烤似蒸,堂内闷热得叫人呆不住了。荀卿破了多年的规矩,放弟子们出了“劝学堂”,在堂外授课。南院有一棵绿荫匝地的大槐树,树下摆下一张桌子,端来几个凳子,又煮了一壶大碗茶,师生们就开始在槐下论政。 
    
      荀卿先讲了一遍“国无礼则不正”的道理,接着发挥说:“汤、武得天下,非夺之也,乃行仁义,修礼法,天下自然归之;桀、约失天下,非丢之也,乃行不义,乱礼法,天下自然亡之。”弟子们听了,频频点头,都抢着发言。这个说“人无礼不生”,那个讲“事无礼不成”,又有人总结:“国无礼不宁。” 
    
      荀卿听着,抚须微笑,很有些得天下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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