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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韩成敖被忽略得彻底,韩成敖不耐烦地打断,“谁要你救,难道我们不会自救吗,还有,你什么时候救过我们了?”
一灯懒洋洋道,“你真以为凭你能轻易摆脱那伙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白瓷瓶,两指拔开塞子,一段奇特的气味扑鼻而来。施玥儿认出气味来,最先反应过来,忙拉着他避开,“软筋散!”
一灯神色自如,自己研制的迷药是习以为常的,而常人只要闻上一丁点,瞬间手脚麻痹,好比得了四肢无力症,平日一灯是当麻醉药来用,要用来治人时,就加重份量。
韩成敖还是吸些微“软筋散”,顿觉一阵晕眩,用手支着桌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灯眯眼瞅着他笑,“我只要用上一毫末,哪里用得着出手?你以为你看过天罡十八阵的图,便能破阵?只要我稍为将阵法一改,你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去。”
“师傅也知道天罡十八阵?”
一灯微微一笑,“不错,既称为十八阵,便是有十八种变法,主阵,天干十二支,加上金、木、水、火、土五行,相互配合,可以演变出上千种,你们所知只是其中一个副阵。”
她嘴张大得能塞一只鸵鸟蛋,一灯看出她心中所想,“山不能行,水不能转,不过是一些障眼法罢了。”
难道他们一路上见到的云遮雾罩,山重水复,全是障眼法造出来的幻觉?一灯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黑瓷瓶,倒出一颗黑丸子来,递给她,“喏,丫头,吞了它。”
施玥儿怕极了这种黑乎乎的药丸,“……是什么?”
“你让她吃什么!”韩成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飞身扑向一灯。
一灯不急不怒,在他扑上来抢黑瓷瓶之时,一手拈起倒满酒的破碗,朝他身上一泼,泼了他个满头满脸,韩成敖瞬间以一个僵硬尴尬的姿势定在半空中。
一灯摇头叹息,“丫头,瞧你挑的人,小白眼狼怎么就嫁了一个狂妄小子啊。还不快吞了。”
施玥儿用一根食指和拇指捏起黑丸子,一时不知该吞还是不吞,最后还是一仰头吞了下去。她若迟疑久了,不免伤了师傅的心。
韩成敖又惊又怒,全身却动不能动,“不要吃,老贼,你给她吃什么!”
她记起吸入软筋散,越激动,血气运行得越快,全身没力得越快,忙安抚焊成敖,“我没事,你不要激动,不然很快就没劲的。”
一灯很满意她的上道,“丫头,你再晚吞半刻,你就该毒发了。”见她震惊,一灯微笑解释道,“丫头中了‘一息香’,算算今日是毒发的时候了,丫头还不知道,中了‘一息香’的人,就算逃到千里之外,下种的人都能循着气息追踪到把你揪回来。”
是了,这便是拓跋扬有恃无恐放他们走的原因。施玥儿为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羞愧,“师傅……”
一灯叹气,吩咐道,“丫头,倒酒。”
她只好照做,谁料一灯顺手拈起碗,看也没看,又往韩成敖身上兜头照脸泼去。
“你!”被人连泼了三次,韩成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正要发作,施玥儿忙按着他,一灯是给他解穴呢。
韩成敖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一时愣在原地,狠狠地瞪着一灯,不知这人是敌是友,是正是邪。
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告诉她,他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师傅,我们想回去了。求师傅带我们出去。”
一灯眼中忽闪过诡色,微微一笑,酒坛空了,起身到埋酒的坑里,酒坑被他们翻得一塌糊涂,从里面摸出两个破碗,又提出一坛酒。
从坛子里倒出酒来,倒满两碗,又从怀中里倒出一颗红丸子,各自放一颗,清澈大酒很快成了酒红色。
二人对看一眼,不知一灯意欲何为,随即听得一灯放柔声道:“你们喝了吧。各自解你们身上的毒。”
韩成敖只觉这老头又老又怪,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见她顺从地端起碗,也照着做,正要凑到嘴边,一灯忽道,“我告诉你们,这两碗酒一碗有毒,一碗没毒,至于哪一碗是劫,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二人闻言,“啪”地放下碗,碗中酒倾洒了大半。
施玥儿颤声道,“为什么?”
但见他神色冷淡,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意思是要他们各自挑一碗,生死由命。
一灯冷笑,“丫头,你做了那么事,我是不是没问过一个为什么?”
韩成敖瞬间就爆发了,一手就要将两碗扫下地去,一灯轻哼道:“你敢?中了一息香,没有定时服我的解药,你以为她能活多久,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她选了没毒的一碗,我便让她代你活下去!”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寂静如死灰。
她脸白如纸,不可置信,师傅竟是如此痛恨她了么?
韩成敖胸口剧烈地起伏,眼里腾起的怒焰像一触即发的火山,切齿吼道,“我最恨别人要挟我,她不选,我也不选!”
话音刚落,他猛地捧起一大碗,一口气灌下肚子,她还没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只听“砰”的一声,韩成敖一把摔了碗,又端了另一个,在她的惊呼“不可”中,又是一仰头。
他竟把两碗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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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山中无岁月
更新时间2011…2…11 23:37:31 字数:2234
韩成敖面色瞬间成酱紫,弓着身干呕起来,甚至伸手去抠喉咙,一副痛苦得要死的样子。
施玥儿“扑通”地跪下了,“师傅,求求你,救救他……”
“哈哈哈哈……”这厢,一灯这老头竟然捧着肚子放声大笑。
她一寸一寸石化。
龟裂的石块很快一寸一寸剥落。傻子也知道被耍了。
“水……水。”韩成敖冲她喊。
没有水,只有酒,倒了一大碗,咕咚咕咚灌下,不但没好一点,反而双手掐着自己脖子打起滚来。
施玥儿朝一灯急道,“还不把解药交出来!”
一灯笑得怎叫一个天花乱坠了得,又摸出一个小瓶子。
她这下学乖了,“你先吃一颗。”
“别,别。给,我给……”
韩成敖吞了解药,脸仍是涨得如煮熟的螃蟹一般,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施玥儿瞧他似进气多出气少,不免忧心。
“丸子是几十种胡椒提炼的,酒是十年的陈醋,是呛了点,没大碍的。”
施玥儿手指蘸了点放进嘴里,简直比芥末还要呛人,气得瞪眼,“你太过分了!”
一灯双手合十,无辜道,“本来这碗是你喝的,为师不忍心见你受苦嘛,才略施小计,谁知这小子抢得忒快,善哉善哉。”
韩成敖抬了抬眼皮,眼神古怪得很,似乎在说,我算知道你耍人的本事继承自何人了。
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
时间过得似快又慢,他们的回程搁留了三天。
她体内残留“一息香”之毒,要完全清除得继续服药,一灯老道身上所剩救命的药不能治标,只能抑制一时,要制解药得重新配药。“一息香”除了用来千里追踪,也是杀人的毒药,中毒者病发时,得不到下种人的解药,下场是九死一生,江湖中人一向只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大盗。
一灯老道说得煞有其事,施玥儿将信将疑,转念又想,道高一尺压死人,没有他老人家带路他们很难出去,只得耐下性子,一切等身体好起来再说。
幸而深山大岭里,野生的草药不少,越往北上,偶尔还能发现极其珍贵的品种。好几种她仅在一灯的医书上见过手绘的图,按理在极北之地,非常难生长才对,昔日她料理先皇的起居时,到过皇宫的库房,堪称天下宝库的大内药库也未必有收藏。一灯见了也欣喜异常。
另外烦恼的是,一灯对韩成敖是横挑鼻子竖挑眉毛,两人时不时要掐起来,她夹在一老一小中间实在好不为难。
韩成敖好比孙猴子,一灯老道这个酒肉唐僧自有收他的紧箍咒,三天下来,把他收复妥当。
一灯老道扔一把缺口斧头到韩成敖跟前,意思是让他去伐木砍柴,越多越好,他干了半天,手上全是血泡,斧头一扔就不干了。一灯自有治他的法子,夜晚,在屋边烤野兔,涂上酒,放在火上烤,两人共同分食,香味能把山里的野猪馋出来,就是没有留他一份的打算,人饿志短,韩成敖扛了一会,灰溜溜地把斧头捡了回来。
三天下来,砍的柴够用上一辈子了,十根蜷曲的手指几乎伸不直,对韩成敖来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更磨人的是给一灯洗脚。
韩成敖从小娇养,伺候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诚惶诚恐,生怕他少了一根汗毛,连给他洗脚的资格也没有,别说让他给人洗脚。
一灯笑得像匹老狐狸,施玥儿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顿时有了不好预感。
“好徒儿,拿水进来。”
剩下的一点水是韩成敖翻过两座山头抬回来的,装在酒坛子里,珍贵得很。施玥儿慑于师命,不敢不遵。
“好徒儿,既然他不肯洗,你给为师洗吧。”
果然没什么好事,她边倒水出来边想,真是暴殄天物,不过反正有的是免费劳动力。
施玥儿腹诽不已,还是撩起袖子,给他脱了千层底。一看,他老人家的尊脚好比千年老树根,上面黑得发硬的泥垢能让人绝对相信好几年没洗过了。
难怪韩成敖宁死不从,谁都不忍心……下手。
她再一看一灯嘴边得逞的笑,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好徒儿,还不快洗。”
果然,韩成敖气势汹汹地抢过她手里的布子,以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下手。
一次得逞,便处处得逞。
恶人自有恶人磨,摊上一灯老道,韩成敖彻底没了辙。
一日采药归来,一头野猪悄悄跟上来。山里的长鬃野猪,不怕人,攻击性很强,垂着涎,瞄准他们,随时准备扑上来。韩成敖握紧了不离身的缺口斧头,冷汗涔涔。一灯从指甲里剔出不易见的一丝白末,野猪没挣扎两下便倒了。
韩成敖拖着上百斤的野猪回去,晚上吃了美美的一顿,心里开始有点佩服这老头。
韩成敖不死心地去找过出谷之路,果然如一灯所言,再也找不着北,才不得不相信一灯说的话。老头子虽然又老又怪,确有些本事。
又是一日,韩成敖虚心地向一灯敬酒,要拜他为师,还郑重地叩了三个响头。一灯沉吟半响,正当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却同意了,说他不收徒儿,反正闲着,倒是可以教他一二。
只有她知道,韩成敖这厮有一次半夜爬起来,悄悄搜遍了整个屋子,连埋酒的坑也挖过一遍,最后摸到一灯身上,目的自然是五年前他看过的天罡十八阵图,一灯既然识得其一,说不定身上有其余十七张阵图,只要找到了图,他就能全部记下来,再悄悄归还回去。可惜一无所获。
他对毒药毒物没有兴趣,有兴趣的是旁门左道的法术,说白了就是天罡十八阵。
等把老头子的本事都学会,便一脚将他踢到一边去,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恨的报恨。
韩成敖天资的确过人,加上他有心向学,学得很快。他性子浮躁,学了几日后,不耐烦一灯慢吞吞解说,自己把一灯的图描下来自行推理演算,进步更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