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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板起脸来,指着他的胸膛,把他戳开一点距离来,“在你当小人前,先从我身上起来!”他是想“身体力行”压死她吗?
韩成敖用手肘支撑起身体大半的重量,仍是不让她起来。
“再不让我起来,后果自负!”她警告道。
韩成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嗅到不对,狐疑道,“慢着,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一丝可疑的红晕浮上他的额际,他的眼神躲避着她的注视,“什么谁教我?”
乞巧看得是“扑哧”一笑,掩着嘴乐道,“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小姐和我是要回施家去呢。”
趁韩成敖愣住的当头,她一把推开他,翻身起来,大口地呼吸自由的口气。
“你要回家啊?”
她抛过一个“不然你以为”的眼神。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一道回去?”
她蹙起两道眉回想,无辜道,“是我说的吗?是谁叫我爱去哪里去哪里,说死也不会去找我?还叫我滚得越远越好?”
韩成敖窘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你难道就不能忘了那些话?我昏了头才说的气话,我,我,你,你……”
他抬头,看到她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烦恼地扒了扒头发,却猛然一把抱住她,“我一出口,就后悔了,一想到你要离开,我这里就撕裂一样的痛,我不想你也痛,所以让你走,可是现在就算你痛死,我也不会让你走了!”
“小姐,我、我去看马车备好了没有。”乞巧听得红了脸,再笨也知道这时该溜了。
她却不吃这一套,十指尖尖,指着他的胸膛,“别想转移话题,快说,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公公说……如果你坚持要走,就叫我把直接你扑倒。”
她忍住失笑的冲动,他就是这么把她“扑倒”的?
不得了,纯情的孩子要被带坏了。
她拉长脸道,“公公说的话以后不能再听了,你知不知道,你压得我好痛,要是脑袋先着地,我就血溅五步了。”
听她说,他才觉地上冰凉入骨,坐久了不是人能承受的,“疼不疼?”韩成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她点点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怀中,感到他浑身一震,突然心头一紧,眼眶一阵酸涩。
满身风雨,海上归来,为什么还会有一条小船原地等她?
她没告诉他,在她意识浮沉的日子里,她常常梦到反反复复出现这样场景:古井下,有人整夜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有人在新婚夜为她背一堆古怪的诗,只因为以为她听了会高兴;有人为她的生辰放了满天的风筝;有人背着她在山路上艰难地走;有人说如果活下来就带她回家;有人要为她改建花园,因为怕她想家;有人随她一起堕下了山崖……
好几次,觉得累到极点,不想醒来,恨不得意识随肉体上的痛苦一起湮灭了才好,可是有人不肯放过她,梦里、现实里,死死拽着她,哀求、叫吼,威胁、恶言相加。
多少相濡以沫的感动才能抵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恋?
面临死亡的时候,才是最接近自己灵魂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过了这么久,她终于能回应他的怀抱了。
“你还要继续当小人的话,就赶紧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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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狭路相逢(一)
更新时间2011…5…26 14:51:57 字数:2713
施夫人自施老爷殡日后就带着施琏儿到大觉寺吃斋念佛去了,施子珩在外面忙,听说也少有回来,除了几个留守的下人,施府里几乎是人去屋空。
难得难缠的主人都不在,省却了不少见面的麻烦,他们两个不速之客便在施老爷留下的宅子住了数天。
一天夜里,施玥儿深夜里被突然其来的一阵心绞痛惊醒,似有了什么预感,起身披衣,独自踏着夜色出去。
她来到施家的祠堂前,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她找到这具身体生母灵位的位置。
心崩了一块,她听见有什么,断了,就像电话那一头突然中断了讯号,茫茫时空,她再怎么喊,也只听见自己的声音。
在神坛下不知坐了多久,打开门,蓦见对面屋顶上的人。
施子珩坐在夜色之中,从他的姿势看,大概是在喝酒,她低头一看,地上果然滚着几个酒瓶。
无星无月,一地落雪,屋上屋下,无语两人,各自心事。
日后她想起施子珩,仍记得那夜一地落雪,如落了一地的霜。
如她所料,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
景泰元年十二月十四,拓跋大王入京朝拜,进京那日带的贡礼车队蔚为壮观,惹得全城百姓夹道观看。
在施家第三天,圣旨也到来了,明黄锦帛,太监尖利的声音,谄媚的笑容,咄咄逼人。
虽然远离朝堂,施玥儿还是多少耳闻一些当今皇帝种种事迹。
据说,当今皇帝行事之诡异,简直闻所未闻,一位老臣因为当朝顶撞皇帝,第二日被发现赤身裸体地绑在京城第一青楼顶楼之上,惹来万民观看。
不算什么,比起她所见识过的,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以她对韩慎的了解,这人虽然睚眦必报了点,却也不是暴君,那些碍了他眼的人定是不知做了什么下流百倍的龌趗事,才会遭到他难得的出手修理。
据说,当今皇帝荒淫无度,因着登基不久,未来得及扩充**,所以日日出宫渔色,终日不问朝政,惹得朝廷怨声四起。
恐怕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皇帝其实是去了哪里。
据说,十二月初八,秦世崎请旨为其妹宣贵妃迁陵,迁入与先皇同陵。昔日先皇有旨,死后与静妃同寝,宣贵妃仙逝多年,按理说虽没有静妃的待遇,迁入皇陵也属合理请求,何况宣贵妃是皇帝生母,秦世崎是他亲舅,皇帝断没有驳回的理由。
数日后,秦世崎面圣时当场吐血,没有人清楚当时是如何情形,只知道秦军神是被人抬下去的,从此一病不起,迁陵之事也不了了之。
皇帝的美名又多一条,不仁不孝。
她曾想过,要是秦世崎真的存了把韩慎变成一个傀儡的心,那这位军神真是英明一时,糊涂一时了。
她想起在那日在山顶上的情形,才觉深深后怕,要是当时天时不配合,今日历史便会全然改写,大煌的国姓指不定已改复姓拓跋了。
韩慎的心思着实扑朔迷离,她从猜不透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甚至不知他乔装易容混在拓跋铭身边,是为了救她,还只是他新开发的游戏。
她想就算真的江山丢了,他恐怕眼也不会眨一下的。一个能拿数万士兵姓命当儿戏,拿祖宗江山开玩笑的皇帝,这一切,难道只是因为他觉得好玩?
因为他要玩,所以天下都得奉陪?
回宫那日,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宫殿在皑皑白雪里似乎睡着了。
福公公等在宫门,见了他们就要跪拜,施玥儿哪里敢让他跪,忙扶了一把,福公公笑眯眯地领他们进去,走了一会,施玥儿发现公公带领的路不是前往皇帝的宫殿,她忍不住道,“公公,这是带我们去哪里?”
福公公回过头笑道,“王爷王妃一路辛苦了,皇上有旨,让你们在宫里休息两天再去面圣。公公都安排好了,请跟着来就是。”
她怔了一下,迟疑道,“公公,这恐怕有违规矩。”
公公笑容不改,“皇上的旨意就是规矩,睿王妃不必多虑了。”
施玥儿朝韩成敖投去一眼,就知道他并不明白什么宫规,成年的皇子不得居住内宫,只能在外宫居住,也就是凌波湖一水相隔之外的宫殿,豫亲王的遏云宫也在那边。
她悄悄把公公扯到一边,低声道,“皇上是不是不在宫里,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改天再来叩谢圣恩吧。”
福公公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是谁造的遥,皇上在宫里呢,只不过这些天宫里事多,又来了个拓跋王闹腾着,皇上实在是抽不出身来见你们,王妃要体谅皇上啊。”
“公公言重了,只是有违宫规,于心不安。”施玥儿客气道,心里却嘀咕,皇帝会为这些事忙得不可开交才是笑话。
“王妃不必不安了,宫宴马上要办了,先皇祭日也快到了,皇上也是体谅你们在路上折腾得够呛,才这样安排的。”福公公笑得可亲,语气却不容置喙。
公公这样说,她也不好说什么了,本来打算越早抽身越好,免得让韩成敖跟拓跋王对上,没想到皇帝一早有安排。这样一来,他们至少得在宫里住上十天八天。
福公公忽地想起什么,指着凌波湖对岸道,“睿王妃,拓跋大王和两位王子就在那边的日曜宫下榻呢,王妃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少到那边好。”
她暗叫不好,正想给公公使个眼色,韩成敖已经耳尖地听了,“什么,你说拓跋铭也来了?”
福公公奇道,“可不是,王爷不知道?”
韩成敖哼之以鼻,“公公,你老糊涂了,拓跋铭早就死了。”
福公公哭笑不得,“小祖宗啊,吓唬公公也不是这么个法,难道公公见鬼,其他宫人也见鬼了吗?”
施玥儿忙催福公公道,“公公贵人事忙,先去一步吧,我们想在花园走走。”
好不容易把福公公送走,韩成敖从她的神情也知道公公所说不假了,一脸不高兴地沿着凌波湖走,她意识到他要上哪里去,忙追上去,然而他步子太快,她跟不上,只得在后头叫他。
“我要去看看那个拓跋铭是人是鬼。”
“是人又怎么样,是鬼又怎么样?”
“是人我就把他变成鬼。”
她叹息了,“不用去了,我告诉你,拓跋铭还活着,你看到那个被处决的拓跋铭是顶冒的。”
韩成敖蓦地止住步,“为什么?”
她错愕地看着因怒火而熠熠生亮的脸,“什么为什么?”
韩成敖狠狠捋了一把路旁横生的枝叶,“你竟然还笑,难道你不生气?要不是那个疯子,你就不会掉崖,差点醒不过来。难道他不该死?”
生气?要是在以前,她会被他的冲动气死,如今他直率的反应却教她心口一暖,上前拉着他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杀了拓跋铭倒是容易,后果却麻烦得很,还不如拿他来换点有用的东西,你想想,要不是让他平安回去,拓跋王哪有那么容易下降书。每个人做事都很多考量的因素,哪能像你那么随心所欲——”
她说着,突然哑住,听说过情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计较起来再宽容的人也会心空狭隘,毫无理智,如今她竟也能站在韩煜齐的立场冷静分析了。
韩成敖不知她心思,脸色更难看了,“就算这样,难道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皇帝还让他大摇大摆地进宫里来?”
她声音忽地变得古怪,“嗯,其实他也不算得毫无发伤。”
“什么?”韩成敖拧起一道眉,没听出她的意思。
“没什么,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他们的事,就让他们操心去,我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好不好?”她这种哄劝小孩的口气让韩成敖不满,不过她说的也有理,难道他还能在大煌的宫里杀了拓跋的王子不成?
“睿王妃,别来无恙啊,我们又见面了。”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
她打了个激灵,真是人后莫议人短。
这个声音她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