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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百味陈杂,不愿意在这个话题逗留,转而问,“十皇子怎么了?”
“他只是睡着了。”太后一怔,慢慢把十皇子放回去,十皇子一沾床,便像要保护自己似的把身子弓缩成虾状,太后替他捋直身体,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睡着了?”她走过去,被窝中露出十皇子的小脸来,可不是睡得香甜?不管现实有什么惊吓,睡梦里总是安好的。
太后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十皇子,双臂无意识地轻轻摇晃,像在摇着空气做的摇篮一般,“我生皇儿的时候难产,折腾得太久,所以他生下来脑子便不如其他孩子灵活,我们母俩也受尽欺凌,不管在别人眼中他是不是傻子,我生他的时候,是拼了我的一条命的,他生下来了,我便要拿这条命去护他周全。”
再怎么懦善的女子,一旦成了母亲,都会变得坚不可摧吧。她想起自己母亲的脸,不觉眼眶湿润,轻声道,“其实你能保护他的。”
太后怅然地笑了笑道,“我原本是个洗衣奴,连伺候主子的资格也没有,是先皇一场意外临幸,我才落得今日的处境,好不容易皇儿平安生下来,还是个痴傻孩子,他出生以来,先皇抱也没抱过他,宫女丫鬟更是无不当他是孽障,昔日的更衣也好,如今的太后也好,在宫人眼中我们母子不过是个低贱的洗衣奴和她的孽障,你让我拿什么跟他们抗争?”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无措地搓搓手,“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不见天日地藏着十皇子吗?”
太后转头看她,眼中泫然欲泣,忽而抓住她的手道,“宫中的日子再苦,有他在我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可是我知道留着他,我这个无能的母后只会害了他。”
“那你要我怎么做?”
太后哽咽道,“我求你带他出宫,保他平安。”
她有些艰难道,“我的处境也并非安全……我只怕会连累十皇子。”
太后一把抓住她的手,两行清泪已是流下,“你可以的,先皇临终托孤,就是知道只有你才可以,我只求你最后这一件事,只要皇儿能好好活着,我就是死也愿意。”
其实不用她苦苦哀求,她如此拒绝得了一个母亲的心。
带十皇子出宫并不难,难的是她不断往自己的牵挂天平上增加砝码,她不知哪天是失衡的一天。
出了太后的居所,施玥儿找来乞巧,让她马上回去叫喜公公过来。算算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应该来得及,于是便进里面等。
公公一接到消息便来了,得知十皇子之事,惊得嘴都合不拢,得知她做了什么决定后,更是差点下巴掉地,“王妃,让公公说你什么好,这回可是揽下大包袱了。”
她如今也想不了那么长远,总得先带出去再说,公公本来不放心,此时才明白太后临行让她去的用意,长叹道,“本来带多一个人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怕王府人多眼杂,早晚纸包不住火。”
她明白公公话里的意思,于是道,“慧太妃舍不得我们离宫,赏赐了许多礼品,公公你再去调一辆马车来,把慧太妃的心意带回去吧。”公公无奈答应而去。
这样,她又免不了要到慧太妃那儿请安一番。慧太妃少有人探访,高兴得很,拉着她扯了好些家常,其他太妃闻风也赶来参加,她耐着性子陪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慧太妃赏赐了许多她用不上的东西,她笑着收下了。
她和乞巧一起回到福诞宫,刚好碰上脚步匆匆的公公,禀告一切准备好,马车可以起行了。
“待会我们先回施家。”她凝声道。她实在不愿再欠施子珩的人情,可是想来想去,也只有他能托付。
“咦?”乞巧奇怪道,“小姐,王爷呢?”乞巧一提醒,她便想起来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兴冲冲地跑出来才对啊?
公公也奇道,“公公才离开一会儿,王爷保证过不会离开福诞宫半步的,爷是最坐不住的,这会也许在后花园里。”
她让乞巧带人去找,竟然找遍了后花园也不见人,“公公,现在什么时辰?”“午时一刻。”也不过晚了一刻钟,难道他连一刻钟也等不及,公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跑去清沁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算算路程,那她应该在路上会碰上他才对啊。
乞巧慌神地跑过来,“小姐,整个偏殿都不见人,会不会王爷藏起来,跟你闹着玩?”
韩成敖虽然有时任性了点,但他不会蛮不讲理的恶作剧,施玥儿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立即吩咐人,“我去问问守门侍卫,你们马上到其他宫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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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骇闻
更新时间2011…7…28 13:38:18 字数:2615
公公前脚刚走,一个太监跑过来,边跑高叫道,“王爷回来了!”
乞巧惊喜叫道,“真的是王爷!”
“回来了?”施玥儿循着乞巧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韩成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待他一阵风般冲到面前,她不客气地戳着他的胸膛,“你又跑去哪里了,你不是答应乖乖等我回来吗?”
韩成敖胸口急促地起伏,冷不防一把抱住她,“我们快回去!”
“怎么了?”她察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连抱着她的手臂也在轻颤,忙拉开他,见他跑得脸色半白,大冷天的竟然跑得满头大汗的。不由放柔声线道,“瞧你,我不是说一个时辰就回来吗?你等不到难道不会派人去问问吗?”
他听不到似的,只是催促道,“快走,我们快回家!”
“好好,本来就是在等你,我让其他人不要到处找了。”
她也无心问他去哪里了,任由他抱着,好不容易他的呼吸渐渐平静,忽然一阵急如骤雨的脚步声响起,一眨眼的功夫,她从他的肩头上,看见十多个禁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施玥儿当即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领头一个侍卫似有官阶,毫不畏惧大声回道,“请王爷王妃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要反了是不是?”
“事关重大,两位执意不从,莫怪我们冒犯了。”
她冷笑道,“抓个奴才也要有理有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欺到主子头上去了!”
为首侍卫一愣,语气却客气了许多,“睿王妃,属下说事关重大并不是诳你,拓跋大王子遇刺身亡,正巧睿王爷刚从大王子的行宫出来。”他顿了顿,撩起眼皮朝韩成敖瞄一眼,“其中的内情睿王爷想必一清二楚。”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响雷,轰得她脑子“嗡嗡”作响。“什么,你、你说拓跋铭死了?”
“睿王妃,此等大事属下断不敢捏造,属下分管大王子的行宫一带,出了这么大的事,属下得负起职责来,望睿王妃大局为重才好。”
她茫然地看着韩成敖,手缓缓从他的手心滑落下来。
韩成敖突然狂吼出来,“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他!”
那为首侍卫当机立断道,“我们派人去通知皇上了,皇上很快便会回宫,事情到时便清楚了。王爷,恕属下冒犯了。”
一声令下,便有数个侍卫上来,施玥儿像被点了穴一般,看着他们扭做一团,韩成敖毕竟不是宫中的禁卫的对手,三两下功夫便被制住,侍卫不敢伤他,几人合力把他手脚死死抱住。他双脚在半空中乱踢,乱吼着,“放开我,听到没有,我没有杀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望着她,“你信我!”
他眼里的惊恐刺痛了她,她只能喃喃说出一个字,“我……”
“请睿王爷先行一步!”
她别过头去,避开他眸子里的痛楚,直到他的呼喊消失在门外。
“睿王妃也不能离开。”一个禁卫转向她,朝殿内做了个请的姿势。
乞巧从懵懂中缓过来,猛地挡在身前,“你们干什么?”
施玥儿拉下乞巧,“慢着,你先带我去现场看看。”那人面有难色,她冷笑道,“怎么了,你的意思不是我家王爷杀了大王子?我至少得亲自确认一下人是不是死了,等我确认了,自然乖乖回来让你们软禁。要是不放心,你们大可以跟我去。”
“这……属下职责在身。”
“别拿这个搪塞,还是,拓跋铭这会早被你们埋了?”
“属下不敢。”见她说得直白,禁卫反而不敢再发难。
“不敢就快带路!”
乞巧急得泪汪汪,“小姐,不要跟他们去。”
施玥儿安慰道,“没事的,你快去找公公,把所以事情告诉他,他会想办法的。”
拓跋雄等人住的行宫位于凌波湖的一侧,与内宫遥遥隔水相对。她赶到的时候,只听见行宫内哭声震天,十多个太医夹着脑袋在门口瑟瑟发抖。
一踏进门槛,最先看见不远处触目惊心的血泊。循着血迹,进入寝宫内,一屋子伺候拓跋铭的丫鬟奴婢哭成泪人,不知是哭从此再也无缘飞上枝头,还是哭自己会受牵连,一排大概是拓跋扬带来的贴身侍从,也是悲不欲生。
她发狂地冲上去,“让开,全部让开!”
拓跋铭的血几乎染红了整张床铺,不知是临死前看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睛睁得如灯笼一般,瞳孔放大,两颗眼珠几乎能从眼眶里蹦出来,额头上青筋一根一根跳起来,十分的吓人。心脏处,一把匕首没入,只露个纯金的匕首头,伤口处暗红的血还汩汩流着。血色浓黑,散发浓重的腥臭,只消一看便知匕首喂了毒。
她从没见过一个死人的表情可以狰狞成这样,乍起了一层鸡皮毛疙瘩。顾不得翻腾的恶心,俯下身来,翻看他的眼敛,检查他的四肢,也许是她的样子太凄厉,拓跋铭的随从竟无人敢拦她。
察觉到皮肤下还有一丝暖流涌动,拓拔铭竟还没死绝!她一阵狂喜,忙从怀中掏出一早备好的布包,打开,里面是整排的银针。
她小心抽出三根银针,对着拓跋铭头顶百会穴下一寸处,颤着手,轻轻拧进一根,一灯曾夸下海口,只要尚有一丝气息未断,他便能让死人活过来,她只是见一灯如此这般做过,却从没实践过,也不知道插对了没有。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在拓跋铭胸口上补插几刀!
可是她知道拓跋铭要活,他一定要活下来!
正在此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传来,“王儿——”
拓跋雄大步奔进来,一手扫飞数人,施玥儿也险些撞上床柱子,就听拓跋雄搂住拓跋铭的尸身,嚎叫道,“是谁杀了王儿,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拓跋雄刀子一般的视线,扫到施玥儿身上,扫到她手中的银针,拓跋雄本来长得异常魁梧,暴怒之下,顿时化身怒目金刚,二目横睁,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拓跋雄指着她的鼻子,声如狂雷,“妖女!是你!”
她手中的银针吓得掉地,下一秒拓跋雄一把拧住她的脖子,提小鸡一样把她提得双脚离地。丫鬟奴婢吓得尖叫起来,带她来的禁卫立马上前制止,拓跋雄在见到拓跋铭尸体的刺激下,已经理智尽失,大掌一挥,将来人全部扫飞出去。就在她快背过气去之时,忽然颈间一松,她无力地瘫软下来,正落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中。
她跌进韩煜齐一双担忧的眼睛里,“你没事吧?”
“咳咳咳……”她发现自己喉咙被抓伤了,僵硬地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