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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也不过说了句“有人穿黄袍也不像皇子”,他轻哼着回一句“听你口气倒像你亲眼见过皇子”,她马上大声道,“我听说大煌天朝皇子个个三岁习文,五岁能武,气度清华,贵气天成,怎么是个小鸡肚肠,刁钻薄义的人。”不过也是一贯的对话,没有真正触及人伤处的地方,以他一贯不上心的表现,不至于放在心上,莫非是另有心事?
这么想才放了心,虽是受一灯所指,可人家毕竟帮了自己大忙,不管怎样,该道声谢才对。
于是她开口打破沉默,“昨天的事,谢谢了。”
施玥儿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表现出足够的真诚,没想到这家伙第一反应回头看看身后遥远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轮皎洁清辉,轻笑一声,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明天的太阳不像会从西边出来。”
她微微红了脸,“我是真心的。”
“敢情之前你说的都不是真心的?包括你的身世?”
“哪有?”她一怔,抬头,却看见他促狭的眼睛,明白他在故意耍她,闷闷道,“不领情就算了。”
“施小姐,心领了。”
气氛于是沉寂下来,两人都不再开口。
周易变戏法一般那出一段青竹子,一把小巧的刻刀,手握刻刀的柄子,就着清冷的月色,在竹子上钻刻,钻、挑、刮、磨,手法娴熟,不一会一排整齐的小孔便成型,渐渐看出原来他在做一把笛子。
一把笛子的雏形在他手指不断翻飞下渐成,她叹道,“真没想到你的手还挺巧呢。”一双比女子的手还要漂亮修长的手,哪像她笨手笨脚,刺绣女红一窍不通。
“你想不到的地方还多着呢。”她听不出他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你弄这么大工夫爬上来,就是为了谢我?”
“其实……不止。”呃,她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仿佛朗朗明月之下自己被他看个无所遁形,“我是有问题想问你啦。”
“说吧,趁爷心情还不错。”他回过头,专心手下的活,这叫不错,那之前的黑脸色摆给谁看。
“其实,我是好奇你怎么会冒起三皇子来,你认识三皇子?”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她有些苦恼分析着自己的思考,“因为嘛……那么紧急的时刻,你却能一下子冒出个三皇子,不是你筹划准备了很久,就是你根本就是认识他,而且交情匪浅,所以即使秦家人明摆的不信,反告你冒犯天家之罪,你大可有恃无恐,反吓得他们屁滚屁流的。当时的情形你不可能是一早有计划,所以——”
“我认识三皇子,而且交情匪浅?”他轻笑,“我反而好奇,为什么不是第三个可能?”
“什么?”
“我就是三皇子。”
她眼里闪耀的月色一下子黯下来,“那不可能。”
周易轻轻笑起来,似是带了一丝研究意味,“为什么不可能,因为真正的皇子三岁能文,五岁能武,气度清华,贵气天成,怎么会像我般小鸡肚肠,刁钻薄义?”
小气鬼,记得这么牢。为什么不可能,因为她见过真正的三皇子,而且同居近大半年,他的一丝一发一眉一眼一笑一吻她都深深记着?
仰头望向无边无际的夜空,广袤的宇宙也许无数的神秘存在着,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呢。
深深叹了口气,“我的为什么也许和你的为什么一样无法理解。”见他蹙起眉,“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怎会知道他的名。”
居然是这个理由,“不过知道名字很出怪吗,皇子的名字有什么稀罕?”
她认真说道,“我问过其他人,他们只是知道皇子封号为“豫”,百姓人家取名,不冲了天家封号便可,所以普通家人一般不知道皇子名字。”
据说自前几任的圣治先皇,文治武功,功盖历朝,却是因为太受百姓拥戴,百姓生儿养孙纷纷取其名字“景”,名讳被百姓冲撞本是天家忌讳,皇朝屡禁又不止,所以自圣治先皇的下一任皇帝伊始,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子,天家姓名一律只准百姓知其封号,名讳却有意无意被禁外传,虽说几经朝代更改,这一颁令渐渐淡了撤了,约定俗成流下来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更改的。
没想到这时世竟有这一茬禁忌,想当时她混迹街头曾费了不少工夫打听,也曾在大觉寺院时向澜姨旁侧击,没想到却打听到这个结果,好生灰心了一番。
周易一听更是哼笑不已,“你就凭这个认定我认识那个什么狗屁皇子?”
周易的审视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起来,仿佛深水一潭望不到底,她缩缩脑袋,“不是就算了……我也是随便问问……满足一下好奇心。”
“你对三皇子倒是上心。”他停了手上不住地修整竹笛刺毛边的活,一吹手上的竹末儿,声调奇异地扬了扬,“看样子还做了不少功课,你为什么一直打探他?”
她眨眨眼,“寻常人对天家秘帏哪有不好奇的,我在家的时候就常常听家中婢子说起三皇子天纵英才,不知是多少官家少女的梦中人,经常缠着她们问,时间长久了自然也知道一二。”
他“嗤”地笑了一声,带了几分不屑,花痴无知。”那深沉审视的目光再度回来,带了几分怀疑,“你说你是施家一个不待人见的庶出女儿,怎么会有人跟你提起三皇子?”
她擦擦暗汗,这个周易观察还真敏锐入微,一不小心就会有破绽,撒第一个谎不难,难的事是用无数谎言填补,她只觉自己的技巧越来越纯熟了,“原本我娘还在世的时候,我也过了几天好日子,可惜我娘一场急病,抛下我去了,墙倒众人推……”她越说越黯然,低下头,陷入对娘亲的深切追思之中,情真意切,连她都感动了,临时要她挤出点泪来太难了,也不知他信了没有。
周易深深地看着她,月色的清辉笼罩在他一边侧脸,也许是幻觉,她觉得他眼里一直闪耀着一抹意味不明,忽闪忽闪,“我一直想问你,你身上的玉佩,哪里来的?”
“什么?”
“我虽不是行家,可是也知道这样的宝贝不似一般人家能拿得出手。”
莫非他看出了什么,手心了冒出点点汗,施玥儿抑住自己紧张,尽量让语气缓慢又沉重,“这是我娘的遗物,她的病情来得很凶险,当时只来得及交到我手里,来不及嘱咐完就去了,我也不知道这道玉佩的来头,值不值钱,只知道娘的遗物无论如何要好好护着,娘的遗愿尽力为她完成。”
周易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知道他大概想起自己不要命地抢回玉佩的情形,别怪她,把事情推给一个死掉的人也不算太多冒犯吧,谁叫这个周易实在太八卦加多疑。
“所以当我提及三皇子,而秦世竣一见了它立即乖得像小鬼见了阎王,你怀疑起它跟三皇子有关?”
她点点头,对啦,可不是她说的,他要这么推倒也合情合理。
“你真的想知道跟三皇子有无关系?”
她马上点头如捣药,见他笑起来,“你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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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屋顶(二)
更新时间2010…9…5 0:09:36 字数:2404
抱歉……老家的祖母去了,这几天一直没有心情更……
周易拂去衣袖上的竹屑,忽然记起什么,低声笑起来,懒懒道,“差点被你转了话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认定我不是三皇子,莫非,你见过正牌三皇子?”
她感到自己心跳加快,这个人果真是糊弄不得,干笑两声,“我也希望是这样。”
“我倒是很好奇你所谓‘无法理解’的理由?”周易稍稍逼近她,真庆幸现在是晚上,不然自己脸上的心虚早够出卖她了,难得她还可以故作平静,“因为,我听你师傅提过你的身世啊。”
“这是你的理由?”周易又是定定在她脸上扫视一阵,然后正了正身子,淡淡道,“老头子几时也学得嚼舌妇一般。”
“你别不高兴,他喝醉了,我也是随便听他说说,我听到的真的不多。你到底是不是有办法?”她兴奋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忆及他不喜欢别人的接触,忙在他皱眉前松开,
周易拂拂袖子,仿佛是什么脏东西,“我有办法又怎么样,不关我的事儿,我何必吃饱撑着多管闲事。”
她一听却知道他有戏,真不想多管闲事又何必多说那么一句,分明是吊她胃口,不知道他要提出什么条件,顺着他的话走未免太轻易上钩了,于是低头黯然道,“说的也是,自己还没有费过心,怎么敢求别人出力,算了,我再想办法就是。”
“你的脑瓜壳子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找上秦府?”
她一脸“讶然”看着他,她慢慢低下了头,闷闷道,“算了,娘一个深居妇道人家,又怎会认识人家什么皇子,其实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早不抱希望了。”
周易高高挑起嘴角笑了,“你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冒撞的公子哥儿?人家认的是我这个冒牌三皇子,不是你的破玉一块。”他看了一眼施玥儿拿在手心里不住摩挲着的玉佩,“以你的脑袋,怕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说着悄悄去看周易,周易专心摆弄他的笛子,好像没听到没什么反应,久久,周易摆弄得差不多,放在嘴边一吹,未经修整的竹节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突然道,“口渴。”
她没听清,“什么?”
“你头顶。”
她顺着他的话向头上一看,一串成熟的柿子压弯枝桠垂下来,借着月色闪着诱人的光,难道这家伙在暗示他要吃柿子,这还不好办,施玥儿马上屁颠屁颠起来。柿子树长在屋后,看着近在嘴边,要摘还不是那么容易。她小心踩着瓦楞,踮起脚憋紧气,就差那么一截,总算让她够到了一个,巴巴地摘了献上去。
“脏。”
她忙用自己的衣襟擦擦,再送到他面前。
周易一咬,皱起眉,“太硬。”
再去摘,“太涩。”
再去,“太软。”
“熟烂了”……
明知他是故意的,施玥儿忍住气,一趟一趟地跑,累得气喘不已,摊上这么难伺候的主,如此十多趟,很快一片儿被摘光溜了,越远的越难摘,一不小心很容易从屋顶上滚下去。她用裙摆兜了一围兜的柿子,稀里哗啦地倒在他怀抱里,“你要的不硬不软不涩不苦没虫儿的全在里面了。”
“这么点要求就受不了,还以为你的决心有多坚定。”周易似笑非笑地道,咬了一口,“够了,不满意,还可以接受。”
她惊喜,“那你是答应了?”
“我有这么好打发吗?”
施玥儿气结,她早知道周易是属于地主型的,不压榨到最后一滴不会轻易承诺任何好处,低了声气,软软地可怜兮兮道,“周公子还要怎样才肯答应呢?”
他终于正眼看她,抬起眼皮懒懒道,“我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我都按你的要求做了,你还要怎样直说好了!”
“我有对你提过要求吗?我不过说一句口渴了。倒是有人殷勤得很。”
她明白又被他耍了,真想扑上去把这张光滑俊俏的脸揉成麻花,“你你,简直无赖……”
某些更难听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