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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看百官,已经吵得到了白热化阶段,个个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横飞,由力捧皇子到相互揭短,好不精彩。
太傅一脸自持,却撂起长袍,一付要跟处处与他作对的林佐庭干架的架势,毕竟不是谁坐一把椅子的事情,这关系到他们以后仕途命运。如果说她之前还感到气氛很严肃,看够了百官的丑态,那么这时是彻头彻尾的啼笑皆非。
再一看皇帝,他几近面无表情,任由百官争论不休,那瘦削的身影陷在虎皮里,她看到皇帝握住龙椅的大手微微颤起来,心里一个不妙,皇帝耗费精力太过了!
“都不要吵了!”慕容丞相的沉声一喝,在乱糟糟的争吵中异常有震慑力,百官慢慢静下来。
“皇上圣明,太子之选早有定夺,你们自诩忠心之臣,为何连皇上的意思也不听一听?”
百官一个个低着头,几乎要竖起耳朵,才听见皇帝接近机械的声音,“慕容丞相,你的意见又为何不说出来?”
“皇上。臣这正要说。”慕容晔声朗如钟,面向百官,“臣年迈老朽,今日正要向皇上请赐骸骨,准臣告老还乡!”
慕容晔此话一出,满堂又是一阵哗然。
“老臣近年来总是感到力不从心,丞相之位实在无颜盘踞,望皇上成全,准臣回河定老家渡余此残生!”
慕容晔分明是想站成中立,支持韩成敖一派想不到慕容丞相会在这骨节眼打退堂鼓,很快他们便明白了。
礼部尚书道,“皇上,慕容丞相一言,臣醍醐灌顶,臣恳请皇上准臣辞官还乡!”
“丞相所言令臣汗颜,老臣晚节不保事小,误国误民事大……”这是工部尚书说的。
“臣愿意追随丞相大人……”这是吏部尚书说的。
“皇上……”
情况急转直下,慕容一派的人一个接一个检讨,请辞。
慕容世家三代为相,在朝中植下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请辞的礼部、吏部、工部都是朝臣重要角色,众人心知肚明,朝廷正值多事关头,这样官员大洗盘意味着什么。
太傅李翰林目瞪口呆,“反了……反了……”
太傅一派脸色发青,气得哆嗦,这分明是一场集体辞职,逼皇帝表态支持韩煜齐的好戏,偏偏他们没有组成攻守联盟。再一看自己这一派的人都蔫着头,哪有敢率先站出来的,再说,若他们也纷纷站出来大叫“你不干,老子也不干了”,只会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于己于事无补。对慕容丞相这一着,只有气得头冒青烟的份。
“哈哈哈哈哈……”皇帝蓦然一阵大笑,百官面面相觑,场面又诡异的静了下去。
她知道皇帝早就明白百官会有联合行动,只是不知皇帝是否料到联合请辞这一出戏码。
让她更为提心吊胆的是,皇帝焚了圣旨,还了她自由身,莫非他改了属意?
她紧张地看着皇帝,她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女子,无心操劳家国大事,明知道哪个是更适合的人选,可是她一百个不愿意它成真。
皇帝眼中迸出可怕的精光,五官几乎接近扭曲,忽地站起来,字字如从牙缝里嘣出来,手指颤颤指着众人,“朕还没死!你们急着要把朕活活气死?”
这话好比一道惊天雷,劈得众人脸色惨白一片,“臣该死……”,满殿臣子哗啦啦跪成一片黑鸦鸦的乌翅帽。
“皇上!”她惊呼一声,皇帝捂住胸口,喷出一大口血,那血竟然是黑色的,一口喷在御案上,如盛开的一大朵黑莲。
施玥儿眼疾手快,扶住皇帝倾倒的身子。
下面响起一片惊呼,“皇上……”
竟然还有人低声惊呼,“皇上不行了,快表圣意啊……”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一个比一个猖獗,他们在皇帝身边布下眼线,早知道皇帝已是风中残烛了。
昔日功盖历朝的君主,怎料不到人世如此冷淡,君君臣臣,不过如纸薄,一股莫名的悲愤深深擭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气,恨声道,“你们这帮乱臣贼子,全部滚出去!”
她一吼之下,礼部尚书吓得帽子都歪了,待反应过来还是礼仪廉耻一套,“你这宫婢,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百官高呼。”
她冷笑一声,仰头高呼,“我是皇上亲封的敏颐郡主,我有什么不敢!”
众官被她的气势震住了,才注意到她的装束不同寻常宫婢。
皇帝的气息越来越紊乱,没空理会百官议论纷纷,她深知皇帝不会希望被他们看到这个虚弱昏迷的样子。
一个更为犀利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是韩煜齐,“滚出去!”
她只觉眼眶一片潮湿。
这次百官是连滚带爬纷纷涌出去。
俺的好友知道了俺的书,死活要来跑龙套,无奈在这两章给她一个饭盒吧,见到有点莫名其妙的名字,大概就是她了,大家多担待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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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风起(一)
更新时间2010…11…4 21:58:55 字数:2483
海公公带着人慌慌张张地进来,见到晕厥的皇帝,皇帝人事不省,嘴角仍是不断地流出黑血来,悲愤地唤了一声“皇上”,一面下令传御医,立即将皇帝背回殿内。
数十官员在韩煜齐怒吼之下,逃得无影踪,大殿内只留下慕容晔、礼部、吏部、工部等六部尚书,还有太傅一派等十几位重头官员,仍为刚才一幕惊心不已。
韩煜齐快速走到皇帝的龙座前,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几位大人,是本王说的不够清楚么?”
“王爷。”礼部尚书语气胆战心惊,眼却掠过一道狡色,“皇上的病情……?”
韩煜齐冷笑,“你们枉食君禄,少来气父王,也算为君分忧了!”
礼部尚书脸一道青一道白,回头看了慕容丞相一眼,慕容晔表情高深莫测,深深叹了一口气,“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如今皇上竟被臣气得病发,臣无颜再为人啊。”
慕容晔摇摇头,脸色灰败,在满殿的注视下,离开了勤政殿。
“慕容丞相请辞去丞相一职,你们是不是也要忠心追随啊?”韩煜齐看着殿内跪着剩下的官员,精芒闪动,唇角翻起冷厉的笑意,“本王代父王同意了,待父王一醒来,立即请旨,一切责任本王一力承担!”
“来人。”韩煜齐一声令下,门外进来十多个禁卫,长枪一端寒光闪闪,将剩下的十多位大人团团围了起来,“替诸位大人脱了朝服!”
“遵命。”禁卫行动十分迅速,两人一组,不管官员们的惊呼,很快将他们的朝服强行脱了下来,厚厚的白鹤团簇补服堆积如山,官员里面穿得并不十分厚,宽大的朝服一脱,个个冷得缩成一团。
“诸位大人,外面雪景不错,请到外面清醒清醒吧。”
一干官员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韩煜齐在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禁卫已经连推带撞将他们“请”了出去。
“嫣儿。”韩煜齐步近她,怜惜地抚上她冰冷的脸颊,她表面镇定,脸色的苍白却泄露了她的惊怕,不由柔声道,“没事了。”
他忽然有些不敢望进她清澈的眼底,那双盈盈大眼逼得他无所遁形,好似在说,这些人当中不少是支持你上位的人,你是想撇清关系,还是故意做给我看呢?
韩煜齐伸出手去握她的手,谁料她避开了,反而一握着他的手腕,流露出疲倦又焦灼来,“我想去看看皇上。”
去内殿的路上,他拉住了她,“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她回头向他展一个灿烂的笑,眼睛却黯淡下来,“你知道我要什么样的结果吗?”
韩煜齐眼内写满震惊,缓缓任由她松开了手。
她一直不敢问,阿齐,你要怎么安置我呢?
皇帝的寝宫内,几位老御医正焦头烂额地为皇帝诊症,小监宫女不断出出入入,外面还站了一屋子的太医,从白天到黑夜,又是整整的一夜,恐惧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皇帝的病情显然是无力回天,可御医们不能直言,不能什么都不做,明知是药石无灵,可每一味药方都要仔细研究,经过大家一致认可才胆敢开出,每个人都怕皇帝最后一口气咽在自己手上。
六皇子听到消息风风火火地赶来,双眼都红了,要不是喜公公拉着他,就要跟御医掐起来,“你们这群废物,父王有任何差池,本皇子要你们全部陪葬!”
韩成敖还要发飙,韩煜齐沉喝了一声,“六弟,父王正是艰险的时候,你还要胡闹吗?”
“你胡说!你胡说!”韩成敖低吼一声,从喉咙里发出受伤小兽呜咽般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一旁低着头沉默的女子时,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熄灭了。
“你难道就不能让父王静静离开吗?”
韩成敖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慢慢绝望地捂住脸,瘫坐下来。
韩煜齐宫里的管事秦叔进来,沉着脸,见了施玥儿也在,有些吃惊,很快便变成眼里意味不明的光芒,几步走到韩煜齐身边,低声道,“王爷,六部尚书全部跪在外面,说一日等不到皇上立储的圣意……便一日不离开。”
韩煜齐勃然大怒,“混账,父王昏迷不醒,这群昏庸的东西还敢生事?”
“慕容丞相在外面不?”
“丞相……也在,说要为皇上跪雪祈福。”
韩煜齐压抑着怒气,“丞相老糊涂了!”
“王爷,丞相年迈,身子实在经不起冰天雪地的跪,还有六部尚书,只穿着单衣,属下怕闹出人命来。”
“他们爱跪多久,由得他们跪去!太傅他们呢?”
“太傅直斥丞相及六部尚书是……在逼宫,一时激动得昏了过去,被人抬回去了,他们群龙无首,也各自散了。”
韩煜齐沉吟不语,眉头紧紧皱起,下巴乏起了青渣,不复以往的整洁文雅,陷入深重的思索。
秦管事又低声道,“王爷,皇上病发突然,要是有个万一,人选还未——”韩煜齐凌厉地瞪了秦管事一眼,他立即闭声不敢言。
海公公红着眼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御医出来,人人脸如死灰,众人屏住息等海公公的消息。
海公公却是对施玥儿说,“皇上醒了,要见敏颐郡主。”
韩成敖发狂般道,“我要进去见父王,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海公公声音嘶哑如死灰,“唉,六皇子,你就让皇上安心吧。”
她对六皇子的发狂恍若未闻,在众人复杂又惊疑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进皇帝寝宫内。
寝宫里面点起彻夜不灭的红烛,厚厚的黄金绣龙地毯吞没了脚步声,静得能听见烛火的轻爆声,与外面的嘈杂相比,她反而觉得寝宫里漾着一股宁静安详的气息。
皇帝的身影隐藏在层层纱帐之后,她觉得一点也不害怕,走得近了,便闻到弥漫着的奇异的药气,她仔细一闻,不过是些无益也无害的药。
“我……看见……她了。”
皇帝的身躯隐没在被子里,虚弱得几乎连眨眼都是费力的,嘴角却是微笑着,笑意不断,用尽所有的力气吐出几个字来。
从皇帝短短几字的描述中,她也看见了。
六月的江南,接天莲叶无穷碧,人人赶来观赏十里荷花开的胜景。
采莲节上众多的少女中,少年一眼便看到赤着脚站在莲舟上的她,多少年过去了,仍是记得她一身碧绿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