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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希这脑袋从来不爱苦恼,脑细胞不用作忧伤,当下不知道拿什么表情面对。
加百列在旁边看着,分明见到那边急急寻来的身影。顿时纯洁仁慈的脸容仿佛能发出光来,他唇角微提,轻声提醒:“夜希,你还不快去见撒旦最后一面,要是他咽气了,那就没戏了。”
经受指点,风夜希犹如醍醐灌顶,脚下灌风,飞也似的遁熟悉的路线冲刺而去。
加百列在心里默默倒数,见到旁边宝宝不愉快的吃醋模样,不觉握紧孩子的手:“不是很有趣吗?三,二,一。”
宝宝嘟着唇没哼声。
那边火车头遇新干线,直直地撞在一起了。
手忙脚乱地扶住对方,夜希见是萨麦尔,立即涎了两悲情的泪,握住他的肩膀悲声喊:“萨麦尔,你不要离开我啊!”
萨麦尔原本要装冷脸,被他这一嚷,蒙了,压根儿不明白这是干什么:“你语无伦次,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生了什么病?告诉我,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
“要是不行,我可以找禁术,对,把生命分你一半。”
……
“对了,那个吊坠,那个吊坠能救你,有没有好好戴着?”
“你给我安静。”萨麦尔一把捂住这狂喷的猪嘴,冷眼睇向不远方的一高一矮。风宝宝跟他实在不对盘,这目光才对上,立即就奉上一记鬼脸,气得萨麦尔差点一佛升天。隐忍住骂那臭小子的欲望,萨麦尔瞪着加百列,冷声斥责:“你不该一再玩弄他,或许你需要教训?”
加百列未表态,宝宝就挡在加百列跟前,回吼:“不准你勾引加百列。”
“……”
作为爸爸的风夜希瞪大眼睛,悔恨的泪水划过脸颊。他的孩子才几岁,才不过十来岁,才是少年,怎么就知道勾搭?悲情过后不忘瞪加百列这保父,这不称职的童养媳。
童养媳笑得光辉四绽,很贤惠地说:“公公,你现在该在意婆婆的事。”
公公婆婆俩唇角轻抽,不过刚才被搁下的事又真的被提醒了,夜希急忙继续追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让萨麦尔怎么回答,犹豫了老半晌就说:“还好。”
他能清楚感受到腹中未成型灵魂的波动,情况还好,只不过消耗的魔力很大,他有点吃不消。
只是他的回答过于暧昧,风夜希想的又是另一边:“萨麦尔,你不用担心,就是你病得容颜憔悴,我还是只爱你。”
多么痴情的情话啊,但是萨麦尔的回答是一记爆栗,直把人敲得蹲下身去,可见其暴力程度。
“巴巴!”风宝宝惨叫一声,立马上前护住父亲的脑壳,免受二次伤害。
萨麦尔气得牙齿痒痒,低声呢喃:“风夜希,你的脑子除了生锈和长草,难道没有别的作为了?”
“噗哧。”加百列的淡定破功,抱着肚子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听他笑,萨麦尔冷冽的目光立即投射过去:“加百列,你是要挑战我?”
魔王真的动怒了,加百列是逗他们,不是要较真,于是耸耸肩:“夜希,你看萨麦尔多活力,他应该不是生病。”
夜希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感受到头壳仍在隐隐作痛,知道爱人的确勇猛得很,也就相信了:“唉,那你究竟怎么啦?”
“没事。”萨麦尔别开脸,刚才打闹了一会,确切感受到风夜希归来的热闹,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肚子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他的回答压根儿得不到他人信任,即使心智未成熟的宝宝也看出来了。夜希见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又闹别扭,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了。
三人互觑一眼,没说什么。
夜希自下至上将萨麦尔打量了一番,见这人的确毫发无伤,也没有什么变化,心里稍稍安乐。心情回归,夜希一把抱着萨麦尔的大腿:“殿下,我回来了。”
被抱大腿的萨麦尔僵了僵,见周边侍从瞠突双目,唇角不觉微幅抽动。
“风夜希,注意你的言行。”
被冷声喝斥,夜希暗自腹悱萨麦尔没情趣。站起来伸了记懒腰,注意到萨麦尔嫌弃的目光,夜希翻了记白眼,立正挺胸也是一瞬间的工作。微微躬身,风夜希十分绅士地执起萨麦尔一手,在手背上印落一吻,抛一个挑逗的眼神,学习牛郎系拉贵尔的语气:“撒旦殿下,游历归来得你美颜迎接,世界也为此增添光彩。”
萨麦尔僵硬,石化,半晌以后一脸阴沉地把手伸向旁边的雕像,开始动手扳那嵌在地上的巨型物。
“咦,你干嘛?”
“既然你的脑子坏掉了,就拿工具修理一回吧。”
这工具也忒隆重的,夜希连忙像章鱼一样缠着萨麦尔,一边冒冷汗一边求饶:“行行好吧,你不是让我注意言行吗?我这不是很绅士了,你还闹什么呢?”
“风夜希,你的脑子确实有问题。”
“巴巴刚才好怪。”宝宝十分中肯地发表意见。
加百列面对幼齿爱人的意见,作为媳妇的他十分道德地附和丈夫:“这就叫画虎不成反类犬。”
“嗯。”好孩子永远知道学习,立即记录内容。
他们不控制音量,夜希听得清楚,泪直往肚子里吞。
难得耍帅一回,竟然被这样嫌弃,至于么?
这时候争执已经白热化,萨麦尔似乎很热心于找东西招呼夜希的脑袋,为了自个脆弱的脑袋瓜子着想,夜希乘机让萨麦尔压制,待他压过来以后,连忙凑上去就是一记热吻。
凭刚才的动作看,在别人眼中分明是萨麦尔十分强势地把人强吻了,一干侍从暗地里倾慕撒旦的气概。
殊不知萨麦尔恨不得灭了这个只知道使贱招的,吻起来哪学有力气开打,干脆狠狠地吻了个够,把分离这几月的份都给算进去了。
扒雕象的手改扒背上,他们吻得激烈,交合的唇不断厮磨辗,吮吸与纠缠带起啧啧水声,和着热情的粗喘,烘得周边观众脸红耳赤。
小宝宝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不忘孩子气地吮着指头,小孩子纯真可爱地伸手指向吻得难分难解的二人,眼神澄净:“加百列,我几岁才能这么做?”
“……”
包括热吻中二人与及一向爱看热闹的加百列,全体石化。
心中一阵雷鸣电闪,一众人的内心形象只剩下风中凌乱,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被孩子破坏了气氛,热吻的二人僵硬地分开,或许是看到对方极挫的表情,各自忍俊不禁,萨麦尔唇角微微提起,风夜希抚额朗笑。
什么别扭都因为这一笑结束,笑过以后,风夜希拍了儿子的脑袋一记,十分认真地说:“宝宝,这个问题要问你的媳妇。”
夜希原本意在看加百列出糗,哪知道加百列这万年成精的家伙却从容,弯身就在孩子粉嫩的唇印落一吻,十分暧昧地说:“等你成熟以后,就有更多。”
夜希找不到自己的下巴了。
风宝宝盯着近在咫尺的脸,舔舔唇:“哦,就是三个月后吗?”
“……”孩子,你有犯罪倾向。
风过,让人凌乱。
“萨麦尔,我觉得我要昏倒了。”夜希上下牙齿打架,无力地挨着萨麦尔。
萨麦尔暗叹,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他对这种家庭闹剧没有任何兴趣。夜希见依靠要走,就像水蛭一样粘上去,巴着萨麦尔一起走。
反正他这个父亲暂时无力应付孩子的早熟。
“你还没有交代。”加百列突然说话:“萨麦尔,你必须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的魔力大不如前呢。”
他们的麻烦在迫近,现在撒旦的状况是个大问题,加百列希望能够解决,因为他们需要的是助力,而不是累赘。
萨麦尔听见这样的审问,自然是不爽,他不准备回答,径自继续走。比起跟加百列解释,他认为把后宫的事给风夜希说,让这家伙付出代价更重要。
“撒旦!”加百列可不放人,正要追上。
夜希怎么听也不懂,见加百列缠上来,也觉得他太过分:“加百列,你干嘛啦?都不累吗?先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说。”
加百列温柔地笑:“风夜希,撒旦的魔力大幅减少,你不要知道原因吗?”
夜希总觉得他的笑容有点恐怖,而萨麦尔似乎对这种态度十分敏感,已经满脸不耐烦。眼见这会又要吵起来,夜希连忙作调解:“你这是干嘛呢?或许萨麦尔只是觉得没必要将魔力放出来,收起来一些。你就别纠缠了,难道他还会因为怀孕不成?”
“……”
萨麦尔唇角轻抽,加百列恍然大悟,旁边侍从冷汗直冒,有人拿起砖节真接自敲装死。
夜希没有发现旁边异动,一个劲地打哈哈:“哎呀,说笑啦,怀孕是会变得很爱吃而已。”
只是其他三人却和他活在不同次元里,各自理解。
“我要当哥哥?”宝宝甜甜地笑:“加百列,我要当哥哥了。”
相对于风宝宝的兴奋,加百列一点也不认为值得庆贺,这孩子来得可不是时机。
“再说吧。”
萨麦尔原本怒极,但这下也觉加百列的态度不妥。如果是平日,这人肯定会大肆取笑的,但如今竟然安静了?
“发生了什么事?”萨麦尔似乎有所觉,或许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他所能把握的。
其实现场有人更有资格问这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几人看了一轮,而后十分不确定地,半开玩笑地问:“难道萨麦尔真的怀孕了不成?”
萨麦尔头上跳现十字路口,恨不得把这蠢货灭了。儿子和媳妇见他这么呆,同情地点头给予答案。
相对于萨麦尔的郁闷,夜希却是心花朵朵开,仿佛有千千万万朵喜气的烟花炸开了,人生一片绚丽色彩。风夜希眼神热切,满腔欢喜地再一次确认:“啊,我我我我,我又要当爸爸了?”
萨麦尔看到这一脸傻呵呵的笑心里就有气,忿然甩袖,这位魔王转身离开。
风夜希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加百列和风宝宝没有跟上,望着远去的二人,加百列低声喃喃:“事情不妙,路西法和莉莉丝那边需要提早通知。”
原本打算把事情先跟撒旦这边计划,但是就现在的情况,得先一步运用外援了。
“早知如此,当初不要这么积极撮合他们。”
正沉思,袖子被晃动。加百列侧眸对上风宝宝双色的眼睛,映入眼帘是孩子气的幸福笑靥。
“可是我想要妹妹或者弟弟。”
“我知道。”加百列淡笑:“这不是在替你想办法了?”
“嗯,加百列最好。”
“呵,嘴甜。我们先去找你爸爸,再让人去到雅歌幽森找那风流的莉莉丝吧。”
一高一矮二人也走了,落得驻守的侍卫们不断催眠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另一头风夜希一直缠着萨麦尔,那表情活像在看珍稀动物,看得萨麦尔心火燎烧。
“风夜希,你就不知收敛?”
“你真的怀孕了吗?”
“……”萨麦尔抿着唇,一言不发。
“啊,我要听听孩子的心跳。”傻爸爸风夜希搂住萨麦尔的腰,把脑袋往那平坦的肚子上挨。
结果招来一记肘撞,猪只少得可怜的脑细胞又死掉不知多少个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