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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声不吭趴着的胤祯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把我的手都攥疼了:“你不要漫不经心的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我想要的福晋只有你!即便是儿子,我也只要你生的!”
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又怕他乱动伤处会更疼,只得任他攥着,慢声细语的劝道:“胤祯,你从小在皇宫里长大,所以你不知道,其实宫外的天地才更广阔。你以后会看见更蓝的天,更广袤的山河,也会遇见你真正想去珍惜的女孩子,也只有那时候,你才会明白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眉眼都染了悲切,却不改当初的坚定:“你话里话外都只当我是小孩子闹脾气是不是?可我告诉你,哪怕整个天下在我面前,我最想要的,也不过就是看你为我掖一辈子被角儿。”
我强忍着眼泪笑道:“疼糊涂了罢,净说浑话,我还得去看阿圣,明儿再过来看你。你好生养着罢。”胤祯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我的手。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他,发现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底隐约有些水光,转瞬就消失不见。
我打开门,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德妃和胤禛就站在门外,德妃眼圈儿微红,但神色中看不出情绪。我不知他们听了多久,紧张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愣了许久才福身道:“凝儿给德妃娘娘请安。”
德妃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眼波流转,面上却仍是淡淡的:“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祯儿没福。”我心里一惊,后背已经有些发凉,笑容也有些僵硬:“十四阿哥正盼着娘娘呢,娘娘请。”说着站到了一旁给德妃让路,可又想起刚才和胤祯的话她可能全听到了,自己情急之下还说什么“十四阿哥正盼着娘娘”,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德妃不再看我,也并没多说什么,径直进了门。我迎上胤禛若有所思的目光,口气虽仍是不好,却多了几分挫败:“刚才……刚才你们听到了多少?”胤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开始你们在说我和额娘,额娘自然不好进去,后来又说到你们自己,额娘更是不能进去了。”说完,也不看我几乎抓狂的模样,迈步走了进去。
也就是说全听到了?!我懊恼的咬紧嘴唇,努力安慰自己,刚刚德妃那句“你是个好孩子”没有任何贬义的成分在,可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走出去的时候,南枝和初六慌忙跪倒在我脚下:“奴婢该死!只是刚刚德妃娘娘不许奴婢们出声,奴婢们……”
我几乎抬手就要打过去,可手举到半空,又恨恨的放了下来:“以后再有这种事发生,别怪我不念主仆情分!”
见到阿圣的时候他倒是自得其乐,趴在床上好整以暇的哼着小调儿,手里不知在翻看一本什么书,床边一个脚凳上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不时把手中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口中。
我满心的担忧被眼前这一幕堵的瞠目结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瞧瞧你那个资产阶级的腐败样子!”他见我进来,把书随便往旁边一扔,因为嘴里嚼着葡萄,说话有些含混不清:“你这台词说的不对!我记得宝玉挨打时林妹妹哭的凄凄切切的说:‘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我牙都要被他酸倒了,挥退那个小宫女,过去坐了下来:“你是哪门子宝玉?说着也不嫌害臊!”阿圣乐不可支的点点头:“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彪悍的林妹妹……”我一听便要打他,他忙苦着脸求道:“我是重伤员!你等我好了再打行不行?!”
说笑了一阵儿,我有些奇怪:“你那个庶福晋呢?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见她,你是不是头顶发绿了?”“去死!”他拿书作势要砸我,“你也盼我点儿好行不行?”说着,脸上就有些不耐烦:“刚才一直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我看了心烦,让她自己屋里了。”
我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眉眼间虽然有些像,可人到底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当初可是你自己娶进来的,现在觉得烦又怪谁呢?”阿圣刚要说话,看见一旁的南枝和初六,随便挥挥手:“你们都出去!”
瞧着初六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笑道:“让她们在这儿罢。你才是初六的正经主子,这丫头忠心耿耿,听说你挨打急的什么似的。你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要不然让她留在这儿照顾你几天,我也好放心。”阿圣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冷笑一声:“我就说你今儿脸上哪儿不对劲儿,原来缺了嘴角一颗媒婆痣!”
阿圣这几年越发鬼似的精明,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初六脸上半红半白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匆匆福了个身就跑出去了,南枝见是如此,便也退了出去。我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阿圣:“你这是干什么,她喜欢你还喜欢出错儿来了?”阿圣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喜欢的人近在眼前了,所以别人也应该挑个跟前儿的喜欢,将以前全都忘了是不是?!”
我今天一天里所受的委屈终于再也忍不下去,腾地爆发出来:“你这是什么话?!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不断的找代替品,可之后呢?还不是更痛苦?!你以为咱们在这里,遇上一个不是因为身份背景、而是真心喜欢上咱们的人容易么?”他见我动了真气,脸上也有了悔意,陪着笑劝道:“你瞧瞧,我不就是气头上说了几句么,你哭什么?”
我打开他递过来的帕子,抹着眼泪哭道:“少来这套!我今儿是倒什么霉了,你们个个都跟我过不去!”他把手帕塞到我手里,叹道:“我心里不痛快,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我哭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没先前那么压抑了,擦干眼泪看着他:“你心里难受不和我说还能和谁说?我没怪你,只是你也知道,这辈子你恐怕也见不着飞飞了,所以……”“我知道。”他打断我,“可即便这样,我也没那么多好心去同情那些说什么喜欢我的人。我在这世上仅剩的那么一点儿良心,全用在你身上了。至于别人,死活与我何干?”
因为只是皮外伤,没伤着筋骨,经过两个月的精心调养,两人便又生龙活虎一般了。而我心里对胤禩却因佟家的女儿生了些嫌隙,再也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了。每次见面,面上虽是笑的,心里却越笑越空。
进了八月,天气越来越炎热,康熙在七月间奉皇太后东巡,如今又直接去了塞外。太后一时也离不得纽伦,自然也带了她去,康熙出巡之前宜妃却病倒了,而胤祺和胤禟都在随驾皇子之列,我便主动请旨留了下来陪伴宜妃。原本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因为四月间蕴端舅舅因事被革了爵,宫中盛传我失宠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流言日盛,我只觉得厌烦。宜妃的病渐渐好转,我便不整日陪在她身边,有时去御花园的凉亭里去看书,有时同进宫给德妃请安的净瑶聊天儿,好歹不算无聊。
“钟粹宫里是怎样我并不知道,可她的名声我却是听说了。都说她善良纯真,心极好的。”净瑶越说眉头皱的越紧,我轻嗤一声:“对人好没什么,可若对所有人都没原则的好,岂不是白痴了?”可我话音刚落,她的模样却更加的担忧:“你在人前从不肯示弱,可我今儿却也头一次见你这么刻薄。”
我突然觉得沮丧,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嫉妒会让我越来越恶毒,你这就看不下去了?”净瑶拉住我劝道:“你又何苦难为自己,一个丫头罢了,便是你日后真嫁给八弟,他也是要娶小的,你这气难道生的起?”我失了笑意,正色道:“我难道没说过么?不管日后我嫁谁,决不许他纳妾的。”净瑶一愣,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以为……我以为你先前说的是醉话罢了……”
我笑着摇摇头,“我今儿没喝酒,说的也不是醉话,你总该明白我的心思了罢?”说着过去拉她起来:“好啦我的四福晋,反正你今儿也不回府,走,我陪你先回永和宫替你同德妃娘娘告假,你再和我一起回延禧宫用晚膳去,晚上就和我一起住,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南枝等人和净瑶身边两个贴身女官跟在后面,一行人起身往永和宫走去。
“格格!”刚走出不远,只听身后有人叫道,“格格!”我回过身,一个宫女急匆匆跑了过来,她跪到我身边:“奴婢给格格请安。”说着捧起手中的书,“奴婢方才经过浮碧亭,见桌旁有本书,上面缀了一个‘凝’字,所以奴婢斗胆追了过来。”
南枝接过她手里的书看了看,笑着请罪:“确是主子的《饮水词》。奴婢该死,竟然落下了。”我边笑边接过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书,你还好意思笑?”说着看向那地上仍跪着的宫女:“快起来罢,今儿多亏你了……”我话还没说完,身后有人轻轻扯我的袖子,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初六的声音已经在我身后响起来:“你是钟粹宫的罢?”
我身上一僵,再去看那个宫女,她已站了起来,不过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装扮也极简单的,却掩不住婀娜的身姿,白玉一般的脸上,修眉端鼻,双眸顾盼间自有一种纯真和善的光彩。。她听到初六的问话,微微笑着,颊边小小的梨涡微现:“是。”
果然笑容纯美的如同一张白纸,怪不得佟家将她视若珍宝。这样的女孩子,的确是值得用心疼宠的。
我强压下心头的失落,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微低下头:“奴婢佟佳?眠月。”
我手上不停的用力,将手里的书攥的变了形状:“你见到‘凝’字就猜是我的,难道你以前就认识我?”她又是微微的点点头:“格格有一次去钟粹宫时奴婢远远见着了格格一面。”
我冷笑着让她抬起头来,她看清我的表情,有些错愕,我的手使劲一扬,就将手中的《饮水词》扔进了一旁的湖里:“按理我该赏你,可是我偏是个难伺候的。我的东西,没我的允许,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第 29 章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还真的是RP爆发了……
不要霸王我不要霸王我不要霸王我……
新加入的亲们希望也多多提宝贵意见,多谢了,么么~~
佟佳?眠月慌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
“凝儿?这是怎么了?”阿圣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有些吃惊的转过身,阿圣从远处走过来,而他身边,还有胤禛和胤禩。净瑶轻轻拉住我的手,示意我沉住气,我冲胤禛轻轻颔首算作打招呼,并不看胤禩,只是轻咳几声,笑道:“没怎么,只是碰上个不懂事的丫头,正要教训罢了。”
阿圣走到我们身边,看清了眠月的脸,眼里有些了然。胤禛是老规矩了,该沉默的时候绝对一言不发,至于胤禩,看不出任何异样。
净瑶低声在我耳边说:“既然都碰到了一处儿,你今儿就算了罢,好歹佟家和安王府也是姻亲,闹开了不好。你要收拾她,日后怎么不行?”
我转着手上的指环,声音不高不低的冷笑一声:“不过一个奴才罢了,什么铜家铁家的。不过——”我礼貌的冲胤禩一笑,“她说她是钟粹宫的,姓什么叫什么我不在乎,可是惠妃娘娘和八贝勒的面子我却是不能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