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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小辈。”对方幽幽开了口,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虚虚实实,却透着一股威慑之气,“舍生术也是你能修习的?”
她觉得喉间被箍住的力量越来越重,几乎就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好,不管你是谁,我也要先让你尝尝厉害!这么想着,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将全部的巫力都倾注了进去。
可是……如同是将一股水柱注入了浩瀚的大海之中,萧雪遥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全部吞噬了。
他忽然松开了手,看着她狼狈不已地一边咳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就凭你的修为,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他的语气中透着傲然的轻视。
本君?萧雪遥心中一凛:难道,是他?
“萧雪遥见过离夜君上!”她慌忙跪下来向他行礼。
真的是他么?巫国之帝,从未被任何人所寻到的人,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若是平时,她一定会觉得这是至高的荣幸,但现在,萧雪遥开始担心自己的命是否还能保得住了。
因为害怕,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手心也渗出了汗。
“哼。”他冷冷说道,“你既然知道本君,那么,也不会不知道舍生术是巫门的禁术吧。你那三脚猫的修为竟然也敢修习,是活腻了吗?”
“雪遥不敢!”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君上饶命。”
眼前仿佛缓缓氤氲起了蓝色的光芒,萧雪遥抬头看时,震惊地看见眼前这一道刚刚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的人影,他的身上,渐渐地被近乎于像火焰燃烧一样的蓝光勾勒出一条龙的轮廓,那闪闪烁烁像星辰似的光芒,让人产生好像看见一条飞龙在夜空中翱翔一般的感觉。
而他的脸还是看不清楚,但那双眼睛,那双幽蓝色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就会觉得整颗心都被震慑住了。
直到这一刻,萧雪遥才真正彻底地相信了,眼前这个人,除了离夜君不会是别人。
如同是一个听了太多年的传说变成了真实,而且就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的身上并没有舍生之灵的气味,”他方才就已经感觉到了,“说,你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了,岂不是打破了自己现在的一切,又要回到从前了?而且,她也不能连累飒雪和自己一起输。
“回禀君上,雪遥不为什么,只是,只是一时好奇心起,所以才想要修炼舍生术的。雪遥知错,请君上饶命。”
“好奇?”他幽幽重复了一遍,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那就收起你的好奇心。”
话音未落,她先前放在怀中的琉璃瓶“吭”地骤然碎裂,一缕缕绿色的幽光立刻四散而去。
“本君今日不杀生,你走运了。”他语含笑意地说完这一句话,便倏地没有了踪影。
萧雪遥还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夜色下的寂静,只有从前方正安殿中隐隐传来的乐声在提醒她不是在做梦。
她呼地松了口气,几乎瘫倒在地。
一曲舞罢,众人已有些微醺。
“尊使,”奚归涯眉梢微扬,说道,“听闻贵国国师是年轻有为,短短五年间就已经成为贵国国君的左膀右臂了。”
使臣不疑有他,“正是如此,所谓‘东月西星’,贵国的苏国师也是人中翘楚。”
“这可是不能比的,”奚归涯笑侃道,“听闻星夜国师貌若星辰,就连贵国国君也很是赞赏呢。哈哈哈。”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奚归涯有意的揶揄之辞,在他此言一出,其他人也就都笑了起来。
可是霰星国的使臣却笑不出来了,反正他是不敢开这样的玩笑的,而眼前这些人竟还懵懂无知的在星夜本人面前说这些话,也不知坐在身后的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可是良久,直到他们的笑声都过去了,他的身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有些沉不住气,悄悄撇过脸用眼梢的目光看了一眼星夜——这个一身随侍装扮的男子,只是坐在那里喝酒,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动作。
于是自己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奚琮瑕笑道,“尚王,你不是要为使臣表演箭术么?”
这是他们刻意显示实力的时候,于是奚归涯也就欣然领命,拿起了自己的玄铁玉臂弓。
当内官们将三个箭靶沿直线摆成一列之后,霰星国的使臣也不禁愣了愣。早就听说出云国二皇子奚归涯神力惊人,没想到,竟然是可以一箭连穿三靶么?
云出东隅 第二卷 世惘然 第二十一章 咏叹之调
奚归涯带着些许酒意,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那坐在一旁的霰星国来客,然后轻而易举地拉开了弓。
可奇怪的事也在这时候发生了。
奚归涯的弓刚刚拉满,一阵阵若有似无的酸涩感便从手臂上传来,他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这种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快要握不住了。
“嘣”的一声脆响。
箭离弦了,可是却仅仅落在离奚归涯几步远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奚归涯的脸唰的白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支落在地上的箭,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试着攥了攥拳头,好像又没什么了……那为什么,刚才会有那样的感觉?那种沉重的感觉让他心下一慌,竟然不自经地就将弓脱了手。
四周的气氛骤然变得尴尬起来。
他不信这个邪,于是拿起一支箭准备重新来过。但,这次依然和刚才一样,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让他连箭靶都没有碰到。
奚归涯的脸涨得通红,酒也瞬间醒了大半。
霰星国的使臣又转过头看了看他的国师,却依然没有看出任何指示,于是自己想了想,觉得现在还是要说些什么来回报方才对方的戏谑的,但他还来不及开口,染王奚冰尘就抢先笑道:“二王兄你又何必如此谦虚,虽然是喝了些酒,可是我们这里也没有人能够借醉胜过你啊。”
他说的轻松,席上出云众人也才顺着轻松地笑了起来。
奚琮瑕也找到了下台阶的方法,笑着让奚归涯退了下去,让这场箭术表演不了了之了。
夜宴结束之后,星夜二人刚刚回到驿站,奚冰尘就登门拜访来了。
“不知染王殿下找本使有何事?”霰星使臣笑着迎了上来。
奚冰尘也淡淡一笑,“本王是来找人的,不过,不是找尊使。”言罢,他将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随侍”,“而是来找他的。”
“他?”使臣微微一惊。
星夜却已经镇定自若地回道,“不知小人有什么可以帮到染王殿下?”
奚冰尘笑着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星夜国师又何必多礼呢?”
那使臣见他已经认出了星夜的身份,不禁一惊,急道,“染王在说什么?这不过是本使的一名随侍而已。”
“哼,”奚冰尘轻声一笑,“倘若区区一名随侍,也可以令到尊使都需要察其颜观其色,那么这个随侍,也就太了不得了吧?”
方才在宴会上,他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那霰星使者好几次的回头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是……”
“好了。”星夜阻止了使臣的继续辩白,抬头对奚冰尘笑道,“染王殿下既然已经认出了我,我再躲躲藏藏,倒显得矫情了。”
言罢,他倏地变了一番模样,蓝衣折扇。
奚冰尘见此情景也不禁微微一怔,这果然就是传言中的“西星”——霰星国师星夜么?
“在下星夜,见过染王殿下。”他已然坦坦然然地做了自我介绍。
奚冰尘也还以礼数,“恕本王直言,方才在宴上,是国师在尚王表演箭术时动了手脚么?”
星夜一笑,旋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染王认为呢?”
见他这样悠悠闲闲的样子,看来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们会为难他。奚冰尘吸了口气,礼道,“方才,尚王的言语上是有些冲撞国师了,本王在这里替他向国师赔个不是,不过他也是酒后戏谑之言,并无不敬之意,还请国师见谅。”
星夜不以为然地一挑眉梢,悠然笑道,“染王殿下多虑了,方才发生了些什么,我也全不记得了。只是觉得美酒香醇,乐曲动人而已。”
“如此便好。”奚冰尘见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也就该到了质问对方的时候,“不过国师既然来了本国,为何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呢?如此遮掩身份,难道,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他忽然笑了起来。
“如果我告诉殿下,我是偷跑出来的,可算是不可告人?”他说的很是随意,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对方相不相信,“出云国地广物博,我不过是当游山玩水随这礼部御监来看看,从没想过要让贵国君主费什么心思。”
奚冰尘淡然道,“哦?那么国师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也为你保守秘密了?”
“那倒不必,”星夜笑道,“既然身份已经被揭穿了,我若是不按照礼数去觐见贵国君主,倒显得霰星国小气了。殿下放心,明日一早星夜定当入宫觐见出云国主,正好就去领了贵国回复的婚书回去。”
真是个狡猾的人物。奚冰尘暗忖,他这样说,意思便是只给了他们一夜的思量时间,明日他入宫,就要得到回复,还要即刻回霰星国复命。
难道,这次的求亲之事,和他会有些关系么?
云若之指下的琴弦被幽幽拨动着,悠然的琴音便袅袅不绝于耳。她看着一个人坐在那里下棋的奚清嶺,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神情。
他时而淡淡笑着,时而敛起笑容深深地注视着那一颗颗棋子,就像——是在和一个老友对话,一个,无所不谈的朋友。
一曲毕,他也抬起了头。
“云姬,”他说,“对不起。”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道起了歉,“殿下何出此言?”
“因为我,今夜你也不能去宫中凑热闹了。”他知道,在这个非常的时期,奚琮瑕想给霰星国使臣看到的,都是完美的一面。而江王奚清嶺,绝不是完美的风景。
“臣妾还以为殿下要说什么,”她不禁笑了,“那种场合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去的,总是让人疲累罢了。”
他笑笑,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了侍女的声音。
——王爷,燕妃娘娘她身体不适,想请王爷过去一趟。
奚清嶺唇边的笑容骤然隐去了。
“你告诉燕妃,本王今夜要在云姬这里安寝,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差人去请大夫来吧。”他说的很是淡漠,这是云若之从未见过的态度,在她看来,奚清嶺是个很温和的人,对现在的自己尚且可以和颜悦色,对待燕妃那更是没有道理冷漠的啊。
而且,她回想起来,这几日奚清嶺好像确实有些刻意回避燕妃,就连在府中见到她也会找借口旋身就走。
“殿下,”她不禁问道,“您和燕妃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他头也不抬地就回答了她。
但这却让云若之更加肯定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会是什么呢?她想起燕妃那个人,就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算楚姬当着自己和下人的面挖苦她,她也是默默不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作出什么事惹怒了自己的丈夫呢?
“那,殿下,”她说,“既然燕妃身体不适,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她没什么的。”奚清嶺一说到燕妃,脸上竟然就没有了任何笑意,良久,他忽然沉吟道,“云姬,有件事,我应该对你说了。”
他的样子看上去正式而沉重,她隐隐感觉到也许这并不是自己愿意听到的事情。
“我……”奚清嶺本来想看着她的眼睛说出来,可是他发现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