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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眼神中流露着满满的失落,“可是我的名牌丢了,他们取消了我的应选资格。”
“如果,”奚冰尘说,“你现在可以走进这扇门,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在这二十四个人之中脱颖而出吗?”
云若之沉吟了片刻,然后扬起下颔用力地说道,“我有信心。”
“光有信心是不够的,”奚冰尘笑了笑,“难道你在拼命追求这个梦想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争取吗?”
她想了想,回答的很干脆,“我只知道她们可以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够做到。只是他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去争取。没有机会又如何能去证明能力?”
他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于是从折扇上取下了那块绿的通透的翡翠扇坠。“现在我把这个机会给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辜负它。”
这是云若之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惊喜,她高兴地几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谢谢王爷,小女一定不会辜负这块扇坠的!”
奚冰尘笑着点点头,然后旋身朝着停放在府门外的那顶轿子走去。
云若之?他饶有兴致地喃喃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笑了。难怪有些眼熟,原来是她。
凭着奚冰尘给自己的扇坠,云若之再次成功地得到了应选的资格,而且还顺利地通过了考核,当然,通过考核并非是因为这块扇坠,只是旁人却未必如此想。
云墨池在听完了她叙述应考时那个曲折的过程之后,也是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若之,虽然现在你如愿得到了进宫的机会,但是宫中的世界太过复杂,凡是有竞争的地方就会有尔虞我诈。染王的扇坠于你而言既是福音,也是潜藏的危机。”
她从他的表情中明白了这或许的确不是一件单纯值得兴奋的事,然而她沉吟片刻后只是笑了笑,“你放心吧三哥,我知道有些人会眼红,可是我是凭自己的能力和她们竞争的,她们想计算我也不会那么容易。”
云墨池依然有些担心,在他看来云若之就是那种只会注意自己的目标而不会去注意身旁环境的那种单纯执着的人,而且她不喜欢向别人解释自己,这一点让云墨池很是无奈和心疼。他来不及叹气,就又听到她忿忿地说,“这都怪那个鸾菀嫣,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我看我入宫之后头一个要注意的人就是她!”
“你好像对鸾氏的这个小姐不大喜欢?”
听到云墨池这么问,她看了看他,然后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
“三哥,不是我对她有微言,而是她本身就是个虚伪的人。”云若之脑海中的记忆渐渐越拉越远,“少年时我们几个总是有机会碰在一起玩耍,她就总是做出一副雅致温顺的样子,也的确有几个没眼光的小鬼被她给迷得晕头转向。可是白傲翎他例外,那时候他基本不搭理我们这些女子,我们玩耍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一旁练习箭术。”话说到此,云墨池分明听到了她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种浅浅的笑声。
“你还记得有次父亲留她在府中养伤的事情吗?那次她抱了一只兔子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只兔子就在白傲翎刚要放弓的时候跳出了她的怀里,她居然就一下子扑了过去!白傲翎虽然及时收了手,但是她扑倒在地上的时候腿被划伤了,那个笨蛋白傲翎觉得内疚地不得了,从此就每天送汤送药的。可是三哥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从她房门口路过,不巧从门缝中看到她竟然自己在用小刀刮掉伤口上外敷的金疮药,她一定是觉得这样就可以痊愈的慢一点,她就能更好地在白傲翎面前装善良装大度了!”
云墨池眉头微蹙,“原来如此。那这件事,你后来对白公子说过吗?”
她“哼”地笑了一声,“我和他一见面就吵架,他能够耐心地听我说完一句话都不错了,每次看到他那种骄傲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顶撞他。再说我说什么别人能信呢?就连父亲都不理会我。”
“男女之间的事是没有什么谁占上风这回事的,”云墨池淡淡笑道,“若之,三哥感觉得出来你对白公子是很有好感的。你不要去怪鸾小姐有心计,她不过是明白一个骄傲的男人更希望和什么样的女人来往而已,倒是你,应当改改自己的脾气,对别人面前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想法。”
她并不以为然,“我若是也这样假模假式的,那岂不成了第二个鸾菀嫣。何况白傲翎看上的也不过是她那张伪装的面具。”
云墨池扬起唇角笑了笑,他知道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和常人不同的邪魅气,现在也不是对她说太多能起到作用的时候。不过他想,是啊,当初喜欢她的也正是这样不顾一切的执着。
院子里有一株四季梅,一年四季都开得那么灿烂那么美好,花香总是阵阵扑鼻的。不知道为什么,云若之用力的嗅着风里的香气,觉得今天好像特别浓烈似的。
“你们果然在这儿。”
云浩天愠怒的声音猛地响起来,吓了云若之一跳,可是坐在一旁的云墨池却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微微一笑说道,“父亲,请坐吧。若之,还不快给父亲斟茶?”
她回过神,连连应着赶紧往杯中斟满了上好的雨前龙井。
“墨池,”云浩天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这件事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是不是?你还变作了我的样子去偷名牌,就是想让为父吃这个哑巴亏是不是!”
当段闯一说明事情的原委,云浩天就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灵力除了云墨池有而且肯用,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云墨池支开了他的妹妹,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其实是只事关于他们父子之间的。
“父亲,”他正色,“孩儿不是偷,而是身为族长却又不想和父亲您起冲突,这才选择了这个办法,旁人不会起疑,若之心愿得偿,父亲的威严也依然存在。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云墨池,你是要气死你的父亲吗!”云浩天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很愤怒这个儿子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因为他操心而生出了多少华发。
“父亲,孩儿当初的确是做出了违背族长使命的事情。可是,既然我已经做了,我就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若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是普通的女子?”云浩天反问的口气非常强烈,但随即他就镇定下来,“墨池,你真的认为让她入宫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
云墨池叹道,“父亲,未来的事谁也无法断言,但是孩儿知道,若是父亲执意要把她嫁去边城,就一定会立刻出事。”
言罢,他忽然跪了下来,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请父亲原谅,”他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儿还是不得不请求父亲,把若之真正当做女儿来疼爱吧。”
云出东隅 第一卷 云出岫 第九章 初入宫门
这一天大概是云若之十七年来最为快乐的一天。她要正式作为女官入宫了,而且在临行之前她的父亲云浩天竟然破天荒地当着众人的面送给了她几件新衣,虽然女官的服饰都是统一的,这些衣服在宫中基本用不上,但她还是激动地差点没有忍住就要落泪。她知道父亲的转变一定和云墨池有关系,想到这里,她对云墨池的感激和尊重便又再加深了一层。
王宫比她所想象的要奢华太多。巍峨的高门之内,是一片陌生而宏伟的天地。小桥流水是府门中的景致,而恢弘大气的亭台楼阁才是属于这里的,而国君与朝臣商议政事的正安殿便是以白玉为阶,琉璃为瓦。宫中园林里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更是云若之见所未见的。
淑娥们的住处在韶华宫,不仅是云若之,刚来这里的每一个女官看着这一间间紧挨着的房门都会觉得有些不大适应,因为她们在家中都住的很宽敞也很安逸。
分配好房间之后,云若之和另外两个补选进来的女官便被沈媛娥亲自带着去了兰雪堂,那里是新进女官学习的地方。巧的是,她们刚刚进去不久,兰雪堂便来了一位在众人心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就是女官首领,姮娥陆氏,出身自玄武族嫡脉。
云若之本想悄悄地好好注视着她,观察着她,因为在女官的道路上,这个位置上的女人对她来说就是目标,就是仰望的对象。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羡慕多久,这位姮娥大人便先说了一大段让她足以转变念头的话。
陆姮娥其实只是在重复着她在不久前刚刚说过的那段话,说虽然你们在家中都是千金小姐,每一个人也都是系出名门,但是一旦入了宫选择了女官这条路,那么你们就已经离开了家族的庇佑。在宫中要规言慎行,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在这里犯错要罚,得罪了后宫主位要罚,顶撞你们的上位也要罚。总之,不要抱有任何侥幸,无论你和哪位主位有交情,在宫规面前都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这最后一句话本身并不刺耳,但是云若之生性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周围的人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这目光和陆姮娥直直投向她的一样,都带着轻视和窃笑。她在心里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将下颔微微偏向了一边。
然而在那一刻她已经下了决心,要抛弃心中对陆姮娥的羡慕和憧憬。无论对方是谁,她的自尊都是不容侵犯的。
可是入宫之后也不全是闹心的事,没过两天她认识了新的朋友。这个女子和她一样出身于青龙氏,不过她并非嫡脉而是远房表亲,姓杜,名唤紫鸢。
说来也巧,紫鸢本性温柔顺从,对谁都是乖巧客气的样子,因此便时常会被别的女官占便宜央她做些琐事。那一日她又帮别人刺绣,这副还没绣完,别人的又扔了过来,慌的她把手指都刺伤了,云若之看不过去便把那张刺绣又扔还给了那人,让她自己的事自己做,否则就要去告诉媛娥大人。打那开始紫鸢便对她有了好感,愿意和她来往,两人熟络起来之后她才对云若之说原来起先自己一直不大敢跟她交谈,因为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在乎是否和人来往,而关于云若之是靠某位主位的举荐才进宫的传言也让紫鸢不敢贸然和她接近。
很快,云若之便已经完全适应了宫中的生活,这不能不说有紫鸢的功劳,她适时地介入了她生活,让云若之觉得这里也并不那么坏。
理想虽并非完全依赖于环境,但好的环境却可以是理想的温床。
这一日,她和紫鸢抱着绣好的图样正前往制衣局。
“紫鸢,你比我早来几个月,你见过陛下或是皇后娘娘,还有嫔妃什么的吗?”
紫鸢摇摇头,笑道,“我和你都只能算是刚刚进宫的新人,像是今天陛下设蜜柑家宴,我们都是没资格去的,只有姮娥大人、六位媛娥大人,十二位仪娥大人,还有几个她们选的淑娥能够得幸随侍。不过这几个淑娥通常要么就是资历高,要么就是学识好,再要么,就是和上位的关系好了。”
云若之恍然,她扬起眉梢笑得有些轻视,“难怪鸾淑娥也能去了。”
“不过我倒是很羡慕她们的,”紫鸢没有察觉到她对鸾菀嫣的敌意,“我们做女官的,无非就是服侍皇亲女眷,若是不能得到主位的信任,便充其量不过是高一等的宫女而已,更不必说要进入学华阁做女学士了。”
“你也不必那么快就失望,”云若之笑笑,“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况并非人人都像你我志在学华阁的,我看有的人做女官也不过是为了有机会亲近皇亲贵族,一来可以为自己家族的势力增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