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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多想,立异翻开了后一页的信纸。几行墨字立即映入眼帘:
“上京城传言,天武侯放话,谁敢站方家父子一边,便是与他为敌!四方侯方胤头生反骨,居然敢抗命不遵,罔顾君臣之道,乃是逆臣贼子!方家父子三人,一丘之貉,心怀不轨,人人得而诛之。我为武侯一天,便容不得方家得势……”
看到这几行墨字,方云瞳孔蓦然收缩,眼中掠过一抹寒芒。方云自认方家应该和天武侯没有什么交集,但这位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一口就咬定,方家父子三人是乱臣贼子,图谋不轨。而且语气斩钉截铁,完全不容反驳。
武侯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是万众瞩目。所以说话应该小心谨慎,但这位却反其道而行之。方云并无意无罪武侯,但却也不至于就因此就怕了他。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方云缓缓的从宽椅上站了起来,眼中迸射出一抹刺目的光芒:
“这次封侯,我本来只是吸引下众人的注意力。封不封侯,都无所谓。但现在看来,我却非要封这个侯不可了!天武侯,我也暂时不和你武斗。我倒要看看,我封侯的那一天,你该如何自处!”
所谓空穴不来风,传言这种东西。如果在民间,那是半点信服力也没有。也不会有人去关注。但一旦涉及到了贵族侯、武侯这种高层人物。那么传言就是事实!
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的默认规则!贵族侯权势极大,在京中得势。而武侯更是地位显赫,震慑四方。敢拿这些大周朝的举足轻重的人物开玩笑,搞流言,简直是不知死活。没有人会蠢到这种地步!
“既然你们已经出招,那么现在,也该轮到我反击了!”
方云眼睛微眯,目中掠过一丝丝寒芒。他可不是父亲方胤,也不是大哥方林,他的处事之道,向来激烈。对于贵族侯一脉的攻势,方云自然会以最激烈的方式回应。
方云抓起笔,几封信,立即送往了上京城。同一时间,方云飞身掠向了淮安城外的群山。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当初巴林矿山,他救下大批的上京城士子,后来更是不断将学宫士子召往军中。
现在也该到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上京城中,忠信侯一身儒雅白服,阅毕手中信件,微微领首:
“是时候了!”
说罢,将信件折叠,放到了桌上。
第二天,几乎是默有默契的,三十八封文书,如雪片般,飞到了六部。这三十八封文书,每一封都加盖了王侯大印,每一封都代表了一位大周的平民侯。这其中包括忠信侯,神箭侯、风宁侯,阙天侯等旧有的平民侯,还包括尹侯尹微凉等朝廷新封的王侯。
三十八位平民侯,数量比十八位贵族侯的两倍还多!当这三十八封文书,同时呈上兵部、吏部、工部、礼部等六部时,在六部引起的震动,几乎相当于山崩海啸。
大周朝廷册立平民为王侯以来,这还是平民侯一脉,第一次联合起来,对一件事发表看法。
大周朝的平民侯比贵族侯还多,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不过,平民侯一脉向来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贵族侯一脉打压平民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见他们什么时候吭过声。是以,在一些重大事情上,所有人几乎都忽略掉了他们的声音。
但当这三十八份加盖王侯大印的文书,呈上各部案头,造成山崩地裂般的震动,众人才知道,大家都小看了这股力量!
“什么!三十八名平民侯同时上书六部,支持方云封侯!!”
平鼎侯府中,杨兴听到这个消息,惊得跳了起来。一向打压惯了的对象,突然集体跳出来反弹,那种感觉简直不是“惊骇”能形容的!
“是的。三十八位王侯,包括所有的十二位实权王侯和二十六位虚权王侯。”
大堂下,一身黑衣的探子恭声道。
这一下,连坐在旁边的李昱都变了脸色。王侯也有虚权和实力之分。十二位手握实权,坐镇各方的平民侯联手上书。这股势力,足以让任何人震动。
“这些家伙疯了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杨兴“砰”的一声,一震拍在桌上,将桌上的茶杯、茶壶全部震碎。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贵族侯和平民侯的争执,一向局限在私底下。即便争斗,也是无声无息的。
十八位贵族侯反对方云封侯,立即就有三十八位平民侯,支持方云封侯。这等于将贵族侯和平民侯一脉的争执,掀到了台面上。
“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想要造反!”
李昱淡然道,他很快从最初的震撼中平静下来。对于既成事实的适应,李昱远比杨兴要强。
“平民侯一脉,谋划许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们这次这么齐心的帮助方家,恐怕就是希望打破我们两边的势力平衡。如果方家一门三侯,京中形势就会逆转。只要平民侯一脉占据上风,将来平民侯晋升为贵族,便成为天下潮流,不可抗拒!”
“啪啪!”
杨兴拳头握紧,发出一阵阵“啪啪”脆响。拳背上,更是冒起一狠狠青筋,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道:
“这些家伙疯了吗!他们这是要和我们公开撕破脸皮吗?天武侯的话,还在耳边,他们居然就敢这么做!”
如果能够武力解决,杨兴此时绝对恨不得一拳一拳,将这三十八位王侯全部砸死。
“唉!”
李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们这次,是有智者在其中联络。拿捏准了,若是两边撕破脸皮,吃亏的肯定是我们。不管我们和皇室关系,怎么密切。皇室和朝廷,都不可能公开说,我们贵族侯一脉,高人一等。这种话,是不能说的!至于天武侯——”
李昱惨然地笑了笑:
“他们这次是拿捏准了,法不及众这点。天武侯再愤怒,也不可能将三十八位王侯,同时收拾了。他们这次为替子孙谋福利,是彻底霍出去了。这一次,我们是败在了忠信侯手里。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能量!此人一直以太子刘秀的人示人,没想到,他居然和方家次子还有如此深的联系。三十八位王侯联名上书?哼!太子刘秀现在恐怕比我们还要愤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十八位平民侯上书之后,紧接着便是上京城许多达官贵人,王公大臣,太小官吏,以及将官请愿书。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重要的是,数量繁多。足足三、四百封文书递上六部,支持方云封侯的时候,再次在各方引起震动。
三、四百名王公大臣,太小官吏,几乎都有孩子在方云名下任职。这些人都是沿袭的儒家三妻四妾的制度,膝下子女众多。但能送到学宫学习的,无疑例外,都极受重视。
方云把这些学宫出身的学子,拉入自己名下。等于把这些都到了自己的战车上,打上了他方云的烙印。以后,即便是万一他倒下了,这些人身上的烙印那也是比不掉的。
与其以后受打压,不如现在帮一把。更何况,前面有三十八位王侯上书造势,他们做起来也就安心多了!
所谓一人得道,鸣犬升天。方家若是得势,他们膝下那些,跟着方云征战的子女,必然也是否极泰来!更何况,方家也远没到倒下的地步。
忠信侯等三十八位王侯上书,更是加重了方家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所以才有了,三十八位王侯先上书,其他王公大臣后上书的事。
这一切,都是在方云的授意下进行的!
平鼎侯府中。
“吱哑!”
房门推开,张英跨过门猛走了进来。躬身行了一礼,恭声道:“父亲太人,太子殿下在门外等侯,要求您出去见他!”
犹豫了片刻,张英接着道:“父亲……太子殿下,情绪似乎很激动!”
书桌上,正在执笔书写的忠信侯闻言,笔尖停了下来。长久都一动不动,似乎在面临某种矛盾的挣扎。直到“挞”的一声,一滴墨汁从笔尘漆下,坠落纸上,渲染出一个黑点,这才回过神来。
“英儿,”忠信侯和袍一抖,左手伸了出来。将案头早准备好的一到没有铅封的信,递了过去:“将这封信递给太子吧!就说我,抱病榻中。不方便见他。另,见信如见人!”
对于太子刘秀的到来,忠信侯显然早有所料。连书信都准备好了。
“是,父亲!”
张英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书信,转过身来,大步走了出去。
忠信侯府外,一排由年轻的宫女,太监和锦衣的太内护卫组成的仪仗队矗立在门外。仪仗队的中央,停着一辆八匹如龙骏马拉扯的青铜马丰。
天子驾九,太子驾八。
这辆八匹如龙骏马拉扯的青钥马车里,太子刘秀正闭目盘坐,脸色阴沉。他对忠信侯一直极为尊敬,也很信任。没想到,这次忠信侯居然摆了他一道。
他有如此能量,却从没表露。方云和他现在的立场,他也不是不知道。但居然这么帮着方云。太子刘秀很愤怒,并不只是因为忠信侯帮着方云,更多的,是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太子刘秀并没有出去,他在等。等忠信侯走出来,给他一个解释。他的脸上,微微有丝潮红,显然正在极力压抑一股怒火。
“太子殿下,”一阵脚步声从马车外传来:“我父亲微感不适,卧病在床。恐怕无法出来迎接。这是他请给太子殿下的书信,说是殿下看后,会明白的。”
张英的声音从马车窗帘外响起。他站在马车旁,低着头,规规矩矩。
刘秀蓦然睁开眼来,目中掠过一抹怒火。他到了这里,忠信侯居然还我借口,避而不见。简直是不识时务,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借口。
“信拿来!”
刘秀一只手伸出窗外,立即有太监从张英取过书信,递了进去。
“哼!”
刘秀立即就将书信撕开,取出了其中的信张。他愤怒之中,倒没注意到,这封信并没有铅封。
“臣,臣张仁,拜见太子殿下……”忠信侯的第一句话,不是“罪臣”,也不是“微臣”,而是“臣”。第一段文字看完,刘秀心中突然消退了不少。
一到信看完,刘秀也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无限的惆怅。
忠信侯张仁在信中,对于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太多的辩解,也没有找什么借口。归结起来,只有一句“身在囚笼,情非得已”。
大周朝的平民侯,倒不见得是为自己本身。正如贵族侯一脉,不希望自己的子孙牧牛卖马,与平民相等。平民侯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注定要耕地织衣,过着太清贫的日子。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自然有不同的效果。忠信侯这封信,说的情真意切,几乎和中了刘秀的性子。一封书信下来,刘秀也为之动容,心中的怒气也消失了不少。
“罢了,罢了……”刘秀长叹一声,将信折好,收入怀中,接驾回了东宫。
八封王侯文书,加上众多太小官吏的文书,造成的轰动,足以让六部各级官吏,重新审视方云封侯的事情。
方宗一门三侯,反对的声音不小。但支持的声音,同样不小。三十八名王侯的联名支持信,分量极其之重。任何人都无法小视。
一些敏锐的人直接感觉,方云封侯这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方家已有两位王侯,开始变得极其复杂。不止夹杂“君臣之道”的冲突,还掺杂进了大周朝王侯中两大势力的博弈和对垒。已经非常不好决断了。
入夜,兵部衙门中,灯火通明。衙门外守备森严。
此时兵部大堂紧闭,几十支烛火,将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