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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以为她出身商人家庭。可是她的出身恰恰不清白,如果他知道她只不过是住在大杂院里的一对不识字的夫妻的女儿,而且是闻名京城的艳妓,他还会想娶她吗?
“我……”花想容不知该不该解释这个误会。
杜立平误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有些难堪地低下头,
“我现在虽然很落魄,可是我会努力的。我进京来就是参加科考的,我一定会考上,相信我。”
“我……不是……”她不是嫌他落魄,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透露着真诚和信心,她真不知道怎样拒绝才会不打击他。不过,她管他受不受打击做什么?她什么时候对男人这么心软了?
就在花想容不知怎么开口时,突然传来的哭声和骂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个男人正拖着个女人又打又骂,而那个女人只是抱着头哭。
男人打女人,真是该死!花想容立刻一挽袖子,冲上去大叫: “住手!”
“干什么?”那个男人凶巴巴地转过头。
“不许你打她!”花想容气势汹汹地叉着腰。这个男人虽然凶,可她才不怕呢。
男人似乎被她的气势吓住了,心虚地转转眼珠,可还是嘴硬: “我打我老婆,你管得着吗?”
“老婆也不能打。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像什么话!”
“娶来的老婆,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老婆不听话,就该教训,我爱打就打,你少管闲事。”看她只是个女人,男人胆子又壮了起来。
“都是一样的人,怎么能当作畜牲?她和你一样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打她,她父母不会心疼吗?要是你的女儿嫁了人,也被人这样打,你不会心疼吗?”
“你少咒老子。”这个女人竟然咒他只生女儿。
“这个没用的女人只会生没用的女儿,生不出儿子来,老子就是要打她!”
“这位仁兄的话就不对了,”杜立平声援花想容。
“无论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尊夫人为你受生育之苦,你应该感谢她、体贴她。何况夫妻是要相伴一生的,应该互相体谅、互相爱护,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看不出这呆头挺会说嘛。花想容回头看他,正迎上他的炯亮的目光,他还微笑着点点头,好像在赞赏她的勇气。呸,谁要他欣赏了?花想容有点脸红地转过头。
“呸!老子才不管那些。老子娶她就是为传宗接代 的,生不出儿子,干脆死了算了。”男人又踢了缩在地上的女人一脚。
“住手!”花想容跨前一步挡在女人身前, “生儿育女光靠女人能行吗?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豌豆怎么能结冬瓜?你自己的种不好,还怪别人。生不出儿子是你自己祖上不积德,与女人无关。”
杜立平吃惊地张大了嘴,什么种呀种的,她一个姑娘家还真说得出口。
“你!”男人恼羞成怒了,举起手来就想打花想容, “你这个死女人,老子打死你!”
“不准动手!”杜立平挡在花想容前面,瞪着男人。
男人一看比自己高大的杜立平,犹豫了起来,面前的男子虽然并不太强壮,但比起自己的瘦小体形强多了,何况自己除了老婆,从来就没打赢过谁……可是就这么算了,好像太没面子了。 “让开,我要教训这个女人。”
“敢动她,先要过我这一关。”杜立平双手叉腰,大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花想容躲在他背后冲男人扮了个鬼脸, “你打得过他吗?不怕死就尽管来。”这个呆头还真勇敢,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这个丫头真是惟恐天下不乱,杜立平简直哭笑不得。 “这个……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从来没有打过架,心里也有点怕怕的,但是,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花姑娘。
花想容翻个白眼,说他呆他还真呆,这时候把拳头捏紧,给那个男人下巴上来一下就行了,他倒之乎者也地讲起道理来了,真是够呆的。
男人越听越火大, “少给老子来那一套,滚开,不然老子揍你。”
杜立平还要讲点圣贤教诲,花想容又从他背后探出头, “打就打,谁怕谁!杜公子,施展你的少林拳、无影脚,把这个臭男人打个落花流水!”
他哪会什么少林拳、无影脚的?杜立平莫名其妙。
这个人万一真有武功……男人心里嘀咕,举起的手打下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一直抱着头缩在地上哭泣的女人突然站起身,冲过来挡在男人面前,伸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凶悍地吼: “不准你们打我相公!”
“啊 ?”这下几个人都愣住了。
边举着手的男人也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平时一挨打只会哭泣的老婆,她这副凶悍的样子,自己从来没见过。
“我们是在帮你耶。”花想容吃惊地说。
“谁要你多管闲事。我相公打我是我们两口子的家务事,关你屁事。”女人气势汹汹。
“你!”花想容也生气了, “你犯贱呀?他把你往死里打呀!”
“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我就爱给他打,你管得着吗?”
“你怎么能这样?”杜立平为花想容鸣不平, “就算你们夫妻打架是你们自己的事,人家也是好模履惚淮蛏恕!?
“谁知道她是不是好心,说不定她是看我相公长得俊,想趁机搭讪勾引呢。”说着还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瞟着花想容。这个女人长得这么好看,男人见了都要流口水,自己可要防着点。
花想容简直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又瘦又小,跟个猴子差不多,只有这个蠢女人才会把他当宝。
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杜立平也有点生气了。
“喂,人家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抵毁人家!”
“什么抵毁不抵毁,说不定我一点也没冤枉她。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生着一双桃花眼,专门勾引男人的。”
杜立平脸都气红了, “你胡说!花姑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你这么不知好歹,早知道就不帮你,让你被打死算了。”
“打死也是我自己愿意,多管闲事多吃屁。”
“你,哼,好心被雷亲。你就是被打死也活该。” 花想容一拉杜立平,“走,咱们别理这些不知好歹的人。”
走了好半天,杜立平还板着脸在生气。
花想容悄悄瞟一眼杜立平, “别气了,夫妻打打闹闹就是这样。”
“什么就是这样。那个女人自己甘心受丈夫打骂也就罢了,最气人的是,你一片好心,她不但不知感激,反而冤枉你,说你的坏话。”他生气主要是为这个,花姑娘不但人美,心地又善良,是多么好的女子,那个女人居然抵毁她!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花想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世上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人多了,别放在心上。”比这个女人更过分的人她也遇到过不少,早就见惯不惊了。
“可是为人怎么能如此是非不分?不行,我要去和她说个明白。”杜立平转过身又想回头找那个女人理论。
“喂!你干吗?”花想容急忙拉住他, “算了啦,一点小事,何必计较?”
“不是事大事小的问题,”杜立平回头一脸认真地对她说, “这是原则问题。做人不能不讲道理,不分是非,我要去跟他们讲一讲圣贤的教诲,让他们明白人伦大道。”
还人伦大道呢!花想容翻个白眼,“别去了。你讲什么道理,他们才听不进去呢。何必去对牛弹琴,白费劲呢?”
“可是……”
“别可是了,有些人是不讲理的,你说多少也没用。”
“但是……”
“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想想要是遇上强盗,你还之乎者也地讲道理,还没等到你说完,人家大刀就挥过来了。所以有时候讲理是没用的。”她简直像三娘教子一样在教导这个书呆子世情。
杜立平呆了呆,然后一脸恍然大悟, “难怪了,上次我遇上强盗,刚开口给他们讲《中庸》,还没讲几句,他们就对我拳打脚踢的。”
花想容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真的给强盗讲《中庸》?”
“是啊,可是他们都不肯好好听我讲。”杜立平还一脸困惑, “原来这些人都是不讲理的。”
他们要是好好听才有鬼!花想容嘴角抽搐,老天,她实在忍不住了,猛地暴发出一阵大笑。“哇哈哈哈……给强盗讲《中庸》……实在是……实在是……哈哈哈……”不行了,她笑得肚子痛了,快揉一揉。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杜立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捧腹狂笑。
“不好笑……怎么不好笑……给强盗讲《中庸》……呆子……真是够呆……哈哈哈……”
杜立平虽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能让她笑成这样的,可也知道她是在笑自己,不由得脸有点发红, “别笑了。”
“哈哈哈……”花想容笑得抱着肚子,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我说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杜立平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花想容也很想忍住不笑的,可是实在停不下来,只要一想到一个书生之乎者也地给一群凶神恶煞的强盗咬文嚼字,却被不耐烦的强盗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画面,她就忍不住耍笑。
“你……哼!不理你了,要笑就笑个够吧。”杜立平气冲冲地往前走。他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做人不该讲道理吗?他给那些误人歧途的强盗讲讲圣贤之道,让他们明白事理,不再干伤天害理的事,又有什么不对?她也笑成这样!
这个呆子真的生气了,脸板得比朱雀大街上的青石板还硬,刚才对着那个不讲理的蛮女人好像也没这么生气。花想容收住了笑声,迫上几步, “喂,等等我呀。”
杜立平不吱声,步子迈得更大了。
“喂,别走那么快呀。”他是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耶,她女儿家的碎步子哪跟得上。
还是不理她。
“哎哟!”花想容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惊呼。
这下杜立平立刻回转身,看见她坐在地上,急忙奔到她身边, “怎么了?怎么了?”
瞧他一脸焦急担心的样子,她狡黠地偷笑了,就不信她不能把他骗过来。 “人家的脚扭了。”她故作一脸痛苦的表情。
“怎么不小心点呢?”他嘴上责怪着,心里却疼得紧。
“还不是你啦,走那么快,人家跟不上,心里一急,不小心就把脚扭伤了。”
他果然露出愧疚的样子, “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呆子不是最讲什么礼呀什么的,现在怎么不避嫌,要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