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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眼瞅着就要到晌午了,叶蕙正琢磨是不是宋婶儿该来接她们吃饭去了,常纪棠就亲自带着碧油车来了紫藤苑。
叫那赶车的婆子在院门外等着,进了院的纪棠便轻声将叶蕙唤到院里,两人站在紫藤花架下说起了话儿。
迎春收拾好内室。走到厅堂里就瞟见了外头这一幕,不免低声笑着跟梅子说,纪棠少爷待咱们姑娘真好;梅子笑着说了声你说的是,转头却拉着迎春避回了西屋——纪棠少爷这哪里是来找姑娘闲聊啊。看来是常五少常六少从海城回来了。
“你是说,那个贾氏离了锦绣山庄后都不曾回顾府,顾敛之也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还以为那娘儿俩带着贾四在山庄做客呢?”叶蕙忍笑问道。
这么一来可就有意思了啊!
顾伯翔可不是贾氏一人儿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贾氏都不说差人回顾府告诉一声,再请顾敛之也派了人手帮忙,只管一个人带着三五个管家和小厮、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这岂不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叫顾敛之与贾氏夫妇反目?
咦。不对啊,难不成这也是纪棠搞的鬼,不但先绑了顾伯翔,随后又绑了贾氏?否则这贾氏总该给顾府送个信儿吧!
若贾氏也丢了,这事儿面上看着是闹大了解恨了。实则却没什么好处啊!顾敛之若是耍无赖反咬一口,将这事儿赖在常家身上,只叫常家交出人来,哪有那种慢慢离间、慢慢等着顾府土崩瓦解来得巧妙?!
再或者就是纪棠认为,没了贾氏与顾伯翔,就算报了仇?如此可实在是……
“我可没那么傻,弄走一个顾伯翔不够,再弄一个贾氏。她若是也无了踪影,顾敛之如何与她、与贾府反目。如何落魄,如何任我揉搓?”纪棠笑着否认。
“我猜是那个贾氏心里害怕顾敛之怪罪,没找到顾伯翔之前不想叫顾敛之听到风声,万一哪一日她找到孩子了,若无其事的带着孩子回海城,只编个谎话说是去走亲访友了。顾敛之也不会深追问。”
“只是她当时慌了神,竟忘了还有个贾四留在山庄;常家定然会派人送贾四回海城的不是?等人到了海城顾府,哪里还有她编谎话的余地!她就等着顾敛之和她翻脸吧!”
不单是叶蕙那么怀疑他,六哥也问过他呢。可他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事,好不容易撞上心虚的贾氏,处处都在配合他一样,不利用好了怎么成?叫她眼下就消失无踪,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他要慢慢折磨贾氏,折磨顾敛之,总有一天要叫他们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那顾敛之听说是顾伯翔丢了,是什么反应?”叶蕙轻声问道。
纪棠嗤笑道:“他如今已经四十冒头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岂有不焦灼的道理?若不是五哥六哥远来是客,又是常家的人,顾敛之多少要顾忌一些,少不得当着他们的面儿就砸烂客座所有摆设。”
“即便如此,贾四也没得到他半个好脸儿,估摸着他已经将贾府恨上了。要不是贾府叫贾氏看护贾四,贾氏又非得带着顾伯翔同来宁州城,哪里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呢,你说是不是?”
“贾四又是个没理都要搅三分的主儿,见他那副模样,当时就冷了脸,带着留在顾府的婆子护院立刻就离开了,说是马上回京城告状去呢。”
叶蕙强忍着笑——还真是老天保佑,叫这一家子无数极品竟然聚在一起了,否则少了哪个环节,也会令纪棠的筹划不够完美。
“那顾敛之是否连客气的挽留都没挽留,就任凭贾四跑了?”叶蕙问。
“就算他没恨上贾家,他也不会挽留贾四的;五哥当时很怕他出言留人,立刻就说了,顾府的女主人不在,贾四姑娘若能早些走,也省得给顾老爷您添麻烦,万一再传出不好听的,也没必要……” 纪棠一边说,一边觉得好笑——常家这几个兄弟都是七窍玲珑心,火上浇油的事儿最会做了。
叶蕙亦是笑弯了腰,随即却又想到不能叫众人等他们用午饭,忙站直了身子,喊出梅子陪着他们二人离开小院儿,再去隔壁接上文氏与柱哥儿去花厅。
常家几位已婚的孙少爷,膝下都有了孩子,因此这一行并没有哪位少奶奶跟着;纪棠也曾经私下与叶蕙笑言说,他祖母也是个重男轻女的,虽祖母就是个女儿身,却总唠叨说女人坏事,这一次才只带了孙儿们出来。
叶蕙心里明白,常老太君这并不是真瞧不上女人家,而是恰逢大事、实在怕孙媳妇们嘴头子不严实;至于常家的几位少爷们,办的是自家的事儿,没得再给自家拆台的道理,老太君恐怕也是想借这个这个机会告诉这些孙儿,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
一行人到了花厅,常老太君也由毓祥和纪廷陪着过来了,叶蕙接过那兄弟二人的差事,那兄弟二人就与纪棠去了偏厅——男孩子们都在偏厅用饭,将这正厅留给了老太君并叶蕙一家。
因着老太君也是在孝期,这几日的饭菜很是清淡,只为了柱哥儿在,多添了两个荤菜给他吃,众人无声又规矩的用罢午饭,不过才用了两刻钟。
正待将老太君送回去歇息去,宋婶儿来了,远远的才进门就递给了叶蕙一个眼色;叶蕙便借口更衣,与老太君并文氏告了退、退出花厅。
“姑娘家的老管家来了,奴婢将他请进了不远处的一座小院歇着呢,奴婢这就带着姑娘去见见他啊?”宋婶儿见叶蕙离了花厅,稍后也退了出来,到了她身前便低声禀道。
叶蕙轻皱眉头。虽然她相信宋婶儿不会编谎话骗她,可为何要将人领到一座小院去,而不是直接来见她?是祝伯有什么背人的话要对她讲,专门求了宋婶儿这么安排的,还是怎么回事?
祝伯是知道她的去向的,如果真是祝伯来了,又刻意如此背开他人,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还请您替我去偏厅瞧瞧,看纪棠用罢饭没有,若是他吃好了,叫他陪我一起去吧。” 叶蕙笑道,“去请他之前,先替我偷偷告诉梅子一声,我们太太那里叫她替我安抚着。”
宋婶儿立刻应了声,先去正厅叮嘱了梅子几句,稍倾就将纪棠从偏厅中请了出来,听叶蕙说是祝伯来了,他忙嘱咐宋婶儿:“都谁瞧见祝老伯来了,还请您去吩咐一声,暂时先不要与任何人讲,尤其是叶太太。”
叶蕙见他也与她想到一起了,只是一笑,便不免又提起了心。冷梅巷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能叫祝伯这般?就算打发陈大陈三兄弟来也好啊,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好在这花厅离着祝伯休息的小院并不远,叶蕙和纪棠快步走了不到半刻,便到了那小院的门口;祝伯却是坐不住的,早就在院门里面张望了,见得自家姑娘来了,纪棠少爷也跟来了,慌忙将半掩着的门打开,迎接二人进院儿。
宋婶儿便说奴婢不进去了,在这门口看着门便好;叶蕙轻笑着说劳烦您了,三人便快步进了厅堂。
“今日头午,咱们家打上门来个妇人,还领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祝伯焦急的说道。
叶蕙和纪棠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听着像是贾氏领着顾伯翔一样?
不过想到顾伯翔根本是不可能再出现的,两人忙静下心来听祝伯继续讲。
“那妇人还带了两个男人,说是什么她娘家远亲,这次是来帮她们母子要说法的;她说、她说那个男孩子是咱们老爷的骨血。”祝伯又急又气,一时间便有些咳嗽。
叶蕙忙倒了茶端给祝伯:“您坐下喝点茶,慢慢说也不迟。”
若换了别人,指不定如何为祝伯这话担心害怕,或是怒上心头呢,叶蕙却不然——她可是出生后就什么都懂的,三四岁就日日跟在叶天成身边,酿酒坊花圃铺子到处都去的,叶天成若是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儿子,怎么可能瞒过她去!
不过这上门闹事者还带了两个成年男子,也怪不得陈大陈三、章家兄弟没来送信,反劳烦祝伯大老远的跑来了!
╭(╯3╰)╮
☆、第二百一十八章 秦姨
叶蕙是不曾太着急,纪棠却急了——叶天成可不单是叶蕙的父亲,还是他的启蒙老师呢!
说叶天成养外室、还生了个儿子,他常纪棠是死也不信的!指不定又是哪个小人知道叶蕙不在家,又挑唆了无赖上门闹事!
好在太太和柱哥儿也被他接来锦绣山庄了,否则这上门闹事之人,不得闹个鸡飞狗跳,气太太一个倒仰啊!
“蕙儿你别急,祝伯也别急,祝伯既然来了,就暂且在这儿歇着吧,我即刻带人赶去冷梅巷,不管那闹事之人是谁在背后指使的,先叉出去再说!”纪棠愤愤道。
叶蕙忙伸手拦住他,心里却纳罕极了——他筹划打击顾府的事儿很是缜密啊,怎么到了她的事上就总是这么莽撞急切?是他太过在乎她了,还是他并不在乎她,因此才用这种急功近利的手段替她解决问题?
无论如何,两人的亲事已成定局,若他总这样发挥不稳定……不管是什么原因,可真是叫她苦恼!
不过想到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解决家里的事儿,叶蕙就暂且抛开胡思乱想,笑着劝他:“你也说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若是先将摆在明面的几人叉出去,再追查起来可就费劲了。”
纪棠此时也觉出自己的决定确实不够完美,皱眉思考了片刻方才道:“族长那里应该会比较倾向于帮你的,何况他才跟着你沾了个光,我猜这次背后挑唆之人应该不是他。”
又转头问祝伯:“您可听出那前来闹事的人是什么口音?”
叶蕙的心中此时早就转了无数个个儿了。纪棠说背后指使之人不是族长,她也很是认可的,也不待祝伯答话儿,便抢先笑道:“我猜不是吴县口音就是邻县的口音。反正逃不出宁州周边几个县去。”
祝伯又惊又笑:“姑娘怎么猜得出来?老奴听着那妇人还就是宁州哪个乡下的口音,那孩子却是一嘴标准的吴县话。”
叶蕙眯眼笑了一笑,这才对纪棠和祝伯道:“这事儿**不离十是二房的三太太搞的鬼。”
纪棠已经离开宁州好久了。因此上三太太与叶蕙之间的恩怨,他并不是太清楚,待听得祝伯说,三太太钱氏叫媒婆上过门,也叫人到桂香斋去捣过乱,不让桂香斋卖叶家的东西,一双拳头立刻就握得紧紧的。
可想到方才叶蕙嫌他太过鲁莽了。拳头又悄悄松开;祖母说蕙儿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如一切都听她的好了,就像过去一样,待到真正动手时将她掩在身后就好。
“我看不如这样,祝伯先在这里歇着。我和纪棠编个什么谎话去将太太安抚住,再请常老太君帮着照看一二,万一今天我们回不来,也不能叫太太起疑心;然后咱们立刻回冷梅巷,路上我再跟祝伯讲我的法子。”叶蕙笑道。
祝伯忙道如此甚好——多亏这一次太太不在家,否则就算太太不信那些斜的歪的,气也气坏了。
叶蕙便与纪棠离了小院儿,先到了常老太君那里,叶蕙也不怕家丑外扬。将家中出了什么事都跟老太君讲了,又将钱氏过去的所作所为提了提:“还请祖母替蕙儿照拂我娘亲和小兄弟一二,我尽早处理罢、尽早赶回来。”
老太君瞄了纪棠一眼,见他也不吭声,不免啐道:“你丈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赶紧召集你的人手去。杵在这儿做什么!平白的耽误多少时候儿!”
纪棠咧嘴笑起来,说了声祖母教训的极是,便退着出了屋,临迈出门槛的一刻,又回头叮嘱叶蕙:“你就在祖母这里等我,待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