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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只是徒劳。就算它是小七在外面流浪这么久也已经是一只绝对的流浪猫了。它不会再温顺。它会对任何人防备。甚至忘了我是谁了。
“小七。”
“喵”一声猫叫。它一跃一跃的向前跑。我在后面死命的追。
它没任何停下的意思。我没任何放弃的念头。
它跑出草地上了窄小的街道。我也跟了上去。一个人的突兀出现让我与他撞了个满怀。
模糊不清的天光里根本没办法看清楚这个人的脸。大概是个年纪很轻的男生吧。他单薄的身体是那么的结实。肌肤的温度微凉,穿的是白色的T恤。
这一两秒钟的时间让我只记住这些,我还有比欣赏他更重要的事。我不顾一切地推开他。继续追。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麻烦你帮我把那只猫抓到好不好?”
这句台词应该是对不起之类道歉的话才对,可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要他帮忙捉猫。
我说。手指向前方。男生毕竟比我跑得快。捉到它的机会会大点儿。
可能是我动作太突然,那个人停顿了一会儿。没回答我。抬腿就追了出去。
我跟上他。
我的思绪像深海里纠缠不清的水草一样,乱了。乱七八糟的。
可是我跟丢了。我必须承认我跟丢了。
他参加奥运会第一的得主不会是第二个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跟丢了一只猫。还搭上了一个陌生人。
我放慢了脚下的速度。
乖乖。跑出这么远。时间已经很晚了。妈妈会着急的。
对了。
妈妈。
我的天。这么晚我居然留妈妈一个人在家。脑子坏掉了吧?
想到这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拿在手里。
回家!
去他的小七。去他的陌生人。
妈妈才是重点。我唯一的亲人。
我转身往回走。
“同学。”
叫我么?
我回头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男生。在夜晚说一个男生阳光明媚是非常的匪夷所思。但是我确定他一定是一个那样的男生。黑而密的头发在月光下反射出柔亮的光泽。帅气轮廓分明的脸,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而颤动。挺拔的鼻子。嘴唇薄薄的。额前的头发遮住了浓黑的眉毛,眼睛没有焦点,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是在看我的一左一右。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身体居然有些发抖。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恋爱了。这次我很正常的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孩!
可我心里的声音却在咆哮。你是没有资格没有时间谈恋的。你要照顾妈妈,你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你似乎带着光芒出现,照亮了大片的天空,让我忘乎所以,乱了分寸,甚至找不到自己。
只是,我不在这里,我人在哪里?
“是啊。不是你让我帮忙抓猫的吗?”
他说得认真。反倒是我居然摆出一副白痴的‘是我么’的表情。
“对不起,我没抓到。它跑得实在是太快了。”
“没关系的。”
“你抓它做什么?”
“我认为他是我丢失的猫,想确定一下。”
“不会的。如果是你的猫不管离开你多久都会认得你的。”
“你这样认为吗?”
“是啊。”
真的是这样吗?小七。
7 不要这样,妈妈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男生的样子。与他相遇的每一个细微末节。
刚才他说完‘是啊’就被一群人叫走了。那群人我都不认识。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象在讨论什么吧。然后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导模样的男人叫走了他。可惜的是我没听见他的名字。
整个事件从一开始到终止都那么富有戏剧性。也没有人说对不起和再见。
我走上熟悉的小路脑子里琢磨这样一个好看的男生一定有一个好听得不得了的名字。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家门口。
吱呀……
我推开了门。西红柿炒蛋的味道扑面而来。妈妈一定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
只是妈妈人呢?
“妈”我喊,“妈,你在哪里?你在和我玩躲猫猫吗?”
我开玩笑着走进厨房,里面的场面让我傻眼了。妈正坐在地上用勺子盛散落在地上的米饭和西红柿炒蛋。那个认真劲儿啊,简直难以形容。
天啦!妈又犯病了。源头自然是我们这里上了电视那档子事儿了。妈不想离开这里。她一直都想不通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越想不通就越要想。越想头就越痛。做起事来颠来倒去,没有逻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妈,你在干什么?”
我冲过去抢下妈手里的勺子。
“不要,不要抢我的饭。你个魔鬼。”妈夺回勺子自顾自的‘盛饭’都不看我一眼。
我站在那儿无法控制的抽噎。“妈,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你是谁?”妈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非常认真的看着我“你是我们浅非的同学么?麻烦你去帮我看看这个孩子怎么还没回来?”
“妈,我就是浅非啊。”
“胡说!”妈很生气的把勺子扔到一边,“你个大骗子,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的浅非才这么高”妈指着破旧掉了漆皮的饭桌。“你都这么大了,你管谁叫妈呢?!”
“妈。真的我。我就是浅非。你仔细看看我。你的浅非长大了。你看看我啊。”
我擦掉眼泪把妈的手放到我的脸上。
“你信了吗?”
妈抚摸着我的脸。“还真有点像。我跟你讲哦。浅非那孩子可懂事了,打小就听话。别的孩子欺负她都不哭。我记得有一次啊。。。”
“妈”我哭喊。“妈。我就是浅非。你的浅非啊!”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妈妈居然不认识我。我没有爸爸。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我最亲爱的外婆去世了。唯一的亲人妈妈居然不认识我!不认识!
“妈。”我蹲在地上看着妈抱膝蜷缩到了墙角,低着头,不说话。长长的头发遮挡住面容,衣服被饭菜弄得脏兮兮的,还有一大片的污迹残留在裤子上。忧伤侵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身体里肆虐一样的难忍。
“妈”我慢慢的走过去。“妈,你怎么了?”
“非非。”妈缓缓抬头认出了我,傻笑开来。“非非。你回来啦。呀,饭菜怎么弄了一地?都这么晚了饿了吧?妈这就给你做去。”
“不,妈,你看着我,我已经长大了。让我来做吧。”我扶起妈妈。
“好好。妈等着。”
妈拽着衣角像孩子一样坐到了桌子旁。
收拾干净地面。我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的流了出来。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淌落面颊。没有声音。像极了无声电影的经典画面。
等我做好饭时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上楼取了毯子下来。给妈盖上。让她睡吧。不能叫醒。被叫醒了怕她又神智不清楚。
这么多年。我还是没办法习惯。每次妈妈发病我都被吓个半死。以前还好,有外婆。外婆走了以后。我就更害怕了。发病时的妈妈让我感觉陌生。就像对着陌生人一样。那个时候她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有圆满的家庭。可是在别人家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到我这里变成了天下最难解决的问题。
谁能告诉我我的爸爸是谁?!
谁!
谁!
谁!
记忆被无情的撕裂,支离破碎散落一地,五月的天气里突然阴天白雪。
给妈妈盖好被子我转身上楼。可能是声音大了吧。妈醒了。这该死的楼梯啊。等我赚了钱一定要买最好的房子给妈妈住。让她过得舒服。
“妈,我刚做好了饭,你吃吧。”
“你要去哪儿?不和妈一起吃吗?”
“一起。一起。”
我‘蹬蹬’跑下楼。
“浅非跟妈妈一起吃饭。”我摆好碗筷。露出难看无比的笑容。
笑着哭才是最痛的啊。
妈温暖的看着我。“我的浅非真长大了。”
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不想让妈看见我掉眼泪。
看过那样一个故事。断了双脚的鸟儿只能飞翔,不能停歇,当有一天它停了下来便是死亡。忧伤的故事。我就像那只断了双脚的鸟儿。
一直飞,一直飞。
如果真的可以做一只鸟,是不是会好一点儿?
8 明爱暗恋都不算傻
第二天下午。
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很暖。
体育课上老师让女同学们分成四组打篮球。比较倒霉的是我和朱林林居然被分到了一起。于是我借口痛经跑到了一棵树的阴影下面。蹲在那里用小棍子百无聊赖的玩着一只黄色的毛毛虫。
好久没玩了。
小时候。
我是说在小太阳的时候。
没认识叶细细。没人和我玩的时候。
我常常拿着几截带颜色的粉笔跑到树下去玩。我用小石头把粉笔磨成粉状。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蓝色的。一小堆一小堆的。
然后拿着小刀剖开我认为是毛毛虫胸腔的地方。绿色的液体就流了出来。我拼命忍住想吐的冲动。把磨好的粉倒进毛毛虫的肚子。
挖好坑,埋了它。
然后到一边狂吐不止。难受极了。胃好象都快被吐出来了。眼泪肆意的流。每次都很难受。可我还是杀死了好多只毛毛虫。
我恨他们说我是*的女儿。我恨他们用那种令人厌恶的眼神看我。我恨。每一个。
所以我拼了命去害毛毛虫。它们给我杀人般的*。
有时候我想我一定是一个病孩子。得了怪病的孩子。思想思维都与众不同的孩子。
叶细细打球打得累了就来找我。看见我在两眼发直的玩着毛毛虫差点哭出来。
“非。不是吧你?怎么感觉越活越那什么啊?”叶细细很鄙视我。又不好直接骂出来。
“哪什么?”
“。。。不说了。反正就那意思。”
“越活越回旋。”我替她说了。免得她憋着难受。
多新鲜啊。玩毛毛虫就弱智了?
“算了。这个话题真糟糕。告儿我你在发什么呆?”
“我有么?”我装傻。刚才明明是眼睛都直了。连我自己都知道。
“得了吧,还装!离那么远就看见你在这愣愣的什么都没干。一个动作居然可以保持七分钟,真是服了你了!”细细一副想捏死我的样子。
“我只是在想小时候的一些事。”我说。
“不要想了。”叶细细挥了下手。她知道我小时候除了对她对外婆和妈妈的记忆之外没有美好的。“都过去了不是么?”
“是啊。”
是啊。都过去了。不能停止在某一处裹足不前。每一人都应该是这样。曾经再多犯的错,受再多的伤,都会随着时间的迁移变得好起来的。
对了。我是恋爱了的呀。而且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