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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131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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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七章:飞往上海的班机(5)         

  我感到一阵子强烈的烦躁不安,类似于身体里头有什么东西要奋力挣扎出来。   

  我强睁开眼睛,镜子里却只有自己的形象。   

  我脸上冒着虚汗,我又洗了把脸,对着那块涂了水银的玻璃的我,面无表情。   

  她,是死掉了的许荧。   

  我回到座位,把自己一下子深深抛进了沙发里头,接着把剩下的长岛冰茶一饮而尽。我又要了杯absolute voltoca 几口灌下去,似乎最后模模糊糊地对陈希儿说了句〃我说了罢,每次喝长岛冰茶都这样〃什么的。   

  身体一阵阵抽搐似的沉重起来,直往沙发的那一片绵软里陷落。头部一阵钝钝的疼痛感上来,勉强睁开眼睛发觉是她在用玻璃杯底敲我的头,咚咚有声。随后她干脆利落地付了钱,拉着我打了车,问我住哪家宾馆。   

  十几分钟后,我和她一起躺在了床上。   

  〃醉了吗?〃我问她。   

  〃醉了。〃她口齿清楚地回答。   

  〃呵呵,我问你看我自己醉了没有呢?〃    

  〃醉了。〃她还是那么斩钉截铁地判断道。   

  她突然发声,劈头盖脸地一句说:冻死了我。   

  她飞快地脱下鼓鼓囊囊的毛衣,钻进我温暖的大衣,我开始忙着解她文胸的扣子,在她背后摸索了一下,光溜溜的,随即手指就游动到前面,叭地一声脆响。   

  她嘻嘻笑着说:〃本以为你会找不到呢。〃    

  文胸的扣子确实可以在前面,我先前就知道,却是第一次遭遇,社会的确在进步。   

  社会的确在进步,此刻对我的意义而言,自从上次那个清晨从她家一起搭公车去学校上课,已经半年之久。   

  之后,各种各样的莫名其妙的理由,我未再联系她。下定决心再联系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她。   

  事实上,我经常想起她,即便同李梦函在一起的时候。这般说来,虽然好像在贩卖廉价的温情,然而我每每想到这一点,总还是心头一震,似乎看到舞台上的魔术师手中的魔棒正朝我一点。   

  这姿势本身无甚高明之处,实际上生活也无非如是,然而慑于那舞台上的灯华,多少还是会对此油然而生出莫名其妙的困惑。   

  〃那就好。〃我嘀咕着把身子往下位移,把脸贴在她的乳防位置,把鼻子尽量深埋进去。我笑眯眯地说,〃跟上次变化不大嘛。“   

  我继续向下,贴在了她的小腹位置,两手便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几乎不动弹,这令我十分为难,她并没有反抗,可她保持同一个姿势要替她脱衣服则又几乎不可能,她简直僵硬得像个木制玩偶。   

  我试图费劲地褪下她的衬衫,结果发觉除了解开了扣子之外别的根本就不可能,想想或许解开牛仔裤难道更容易,便开始喘着粗气往下剥她的牛仔裤。   

  〃得了,别装了。〃她冷冰冰地对我说。   

  我根本就没抬头,继续动作着。   

  我懵懂地听见啪的一声闷响,脸上一痛。我条件反射地直起身子来,看着她说,〃你干吗啊?不都是成年人了啊,该干嘛就干嘛啊。〃    

  她突然抖动身子把腰一挺,我拽在手上还吃着劲儿的牛仔裤顺利地褪到了脚髁。我扫了一眼她比例长得过分的腿,看了看她的带着焦虑和失望的眼睛。我叹了一口气,身子后仰,跌坐在靠窗的扶手椅里。   

  片刻过去,我依旧保持沉默,她穿好了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   

  〃还要吗?〃她问到。   

  我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甚是平静地说道,说是问句似乎更接近陈述的口气,你装也没用,傻瓜。“   

  我低下头去看着地毯,张了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却又索然无言。   

  〃你喝水吗?〃在我沉默期间,她煮了点儿水,并且拿两个杯子轮流倒着把水给凉到了能入口的温度。   

  我接过水杯,把水喝了,她又削了个苹果。   

  〃我不怎么会做这些事儿。〃她有点儿不好意思,那苹果的确被削得惨不忍睹,有的地方还粘连着一块皮,有个口子居然都见到了核,显然是她削得不顺心就赌气挖了一道。   

  我默默把水喝了,把苹果一口一口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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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八章:请你跳起舞步(1)         

  她说她该走了,都11点多了,要是过了午夜回家说辞就不方便了。   

  我送她到门口,替她打开门。   

  我说:〃你等等。〃    

  我抬头盯住宾馆过道墙壁上对面房间闪烁着的〃请勿打扰〃的字眼,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把你的手给我。〃她低低地说。   

  〃希儿……〃我的声音犹犹豫豫得让我自己讨厌。   

  〃我喜欢你的手,多漂亮啊,写字的手。〃她抓住我的右手,贴在她的面颊上。   

  我的右手,冰凉,感到她温热的皮肤,似乎在一点点融化那阵寒冷。而我的左手,一直灼热,神经质地搓动手指,像我的内心,激动不已。   

  〃其实,我觉得我特对不起你。〃    

  〃别这样,那样子,我很难过。〃她说,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如同半睁着眸子。   

  〃我可真够没劲的。〃我说。   

  〃没有啊。〃她抖动着喉咙说道。   

  〃撒谎吧?看你声音都在发抖。〃我笑说。   

  〃不是的。〃她的眼睛直视我说,〃我至今也无法明白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过,我已经不再想知道了。〃   

  我感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翻涌起来,直冲喉头,喝酒过量,我想呕吐,我死命地捂住嘴。   

  〃好了,那就不要再提好了。〃我的语气里几乎带上了恳求。   

  陈希儿似乎对我语气里的矛盾有些惊讶,可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那么……再见了。〃    

  我摆摆手同她作别。   

  她始终令我怦然心动的身影缓缓离去,即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提高了声音说,〃假如有机会再见,我会微笑着替你先把饭桌前的椅子拉好。“   

  她摇了摇头,扬起一个不失真心,颇为勉强的微笑。   

  第二天中午,我飞回北京,从此,不曾联系过她,或者连想起也不曾有过。   

  我一直以为,只要下了一个结论,事情就是很容易忘记的。   

  结论就是,我跟陈希儿,我们完蛋了。   

  是我的错,就是如此。   

  第八章:请你跳起舞步   

  33   

  30号晚上的飞机回到北京,李梦函发来短信,说,是想听听我的声音呢。   

  我一阵激动,拨了过去,其人正在东四逛街。   

  我说:〃你怎么老在外头野啊,明天上午11点到北外门口有包车一起过去迷笛音乐节,可别忘了。“   

  她说:〃知道了。〃又笑着添了一句,〃可想你了。“   

  我说:〃是吗,你上午不是还发烧吗?好了吗?“   

  她说没事儿了,明儿一定去,可想见你了。我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心满意足地坐机场大巴回了住处。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还打扫了一下房间,把东西归纳整齐。可之后接到李梦函的短信,说是在被窝里正发烧头晕呢。   

  我说,那还去吗?   

  她好一会儿回短信说,正找药呢,家里头恐怕是不让她出来了。   

  或许,我是希望维持目前这种轻轻淡淡的关系的,仅仅是搂着她不知继续到何时地走路下去,仅仅是能吻着她的可爱娇媚的双唇,看着她的美丽双眼。   

  下午到了迷笛学校的场地,倒是热闹得很。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从服饰上判断来说,紧身T恤皮裤,头发烫弄得刻意,身上穿孔的是punk路数的,长发壮汉则多半是heavy metal路线的,宽衣仔裤板儿鞋的就不用说了,我最讨厌的hip…hop追随者们。   

  我找了正对舞台的草地中部左右位置坐了,太后面看不清楚演出,太前面呢又不想卷入那种铁托似的狂热中去。我甚至有些自嘲地说,我根本已经很难激动得起来,此时此刻来到这个所谓摇滚的批发零售集散地,多少是带着缅怀的因素了。   

  看了看演出节目单,似乎那些乐队都太年轻了些,我是为了看〃木马〃,〃冷血动物和谢天笑〃才过来。   

  演出开始,音符一上来我居然就颇激动起来。等乐曲一支支地下去,虽然不至于高举双手鼓掌或者直直地蹦着像个兔子一样,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挺激动。   

  李梦函发来短信说,吃了药了,演出如何?   

  我说,还行,热血沸腾。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38节:第八章:请你跳起舞步(2)         

  我听着听着,不由地便给好多朋友发了短信,说,我现在简直热血沸腾啦,不行,我也不管啤酒瓶子乱飞了,天一黑就冲到前面去。   

  捱到晚上,耳朵已经有些麻木,看台上的〃窒息〃和〃病蛹〃在那儿吼叫得不知所谓,心底下在暗暗说这些个家伙简直就是没文化嘛,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挤。等到〃木马〃上台的时候,我差不多在挺前面的位置,得不时小心头顶上飞过的矿泉水瓶子了。   

  〃木马〃乐队的第一支乐曲起来,台上灯光全熄灭,下头已经满场子的打火机火焰了。   

  我给李梦函拨电话,我说让你听现场啊。   

  第二支《美丽的南方》,流淌出那些属于南方的节奏和潮湿的水汽来。   

  第三支《爱得像蜜糖》。   

  留着长长留海的木玛说〃最后一首〃,台下骚动起来,挥舞着手势纷纷叫起来……〃《舞步》〃〃《舞步》〃〃《舞步》〃。   

  乐句每徘徊一次,我就流一次眼泪,我不想让人见到我这丧家犬般的可悲模样,躲在舞台侧边的一个位置暗自饮泣,我感到两种极端的情绪在身体内部互相撕扯着,五脏六腑都要被刮开来。   

  的确,〃看罢,朋友们都死了,每块墓碑上都涂抹着青春。“   

  34   

  看演出期间,李梦函发来短信说,好想好想见你啊。   

  我说,那明天一定来找你,生病我就来看你。   

  她回话说,我今晚上就要见你,忍不住了。   

  我说,哈哈好啊。心里只当这是一个笑话,依旧陶醉在〃木马〃乐队歌特气质的幽暗音乐中。   

  一会儿,她发信来说,她在宿舍了,一会儿就坐118到紫竹院,问我怎么办呐?   

  我一下子有点儿懵了,看看表,此刻已过9点20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回信说,我待会儿就去紫竹院,估计着得10点多才能到。   

  她说,我等你。我顿时有点儿心神恍惚,踩在一个空啤酒瓶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到了规定集合的9点40分,我还有些恋恋不舍没来得及看完的谢天笑的演出,和同学一起赶出来,坐上了巴士。可一上了巴士,我就催促着赶快开车,一边敷衍着别人对于音乐的讨论,此刻心思是全在即将和李梦函的会面上。   

  是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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