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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所以当王四一出来的时候,我顿时傻眼了。因为说他是个铁匠,还不如说他是个书生。王四看上去二十多岁,长相很平凡,皮肤微黑。剑眉,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鼻梁没有多高挺,嘴角微微地上翘。王四很瘦,目测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穿着一件洗的很旧却干净整洁的蓝布长袍,袖口束了起来,看上倒是去干净利落。我打量了半天,觉得他全身上下就属那看上去总在微笑的嘴角长的还算不错。
“难得啊,我们的白大少爷居然会想起来来看我这个乡野匹夫。”王四笑道,他一笑原本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甚是有趣。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如果拓剑的传人也算是乡野匹夫的话,那这乡野匹夫这词也真是太高贵了。”白皎月拱手道。
“哎!我说你小声点儿!”王四紧张兮兮地拉了白皎月的手臂就往屋里去,“这秘密要传出去,我可就没安生日子过了!”王四拖着白皎月走了两步,才注意到我。又停了下来,冲我笑道,“原来兄弟你这次是携眷而来!王四眼拙,方才没注意到,还请嫂子见谅。”
我白了他一眼,看来真眼拙。感情白皎月带的只要是个女人就是他嫂子。
“说什么呢?”白皎月猛地甩开他的手,走过来扶着我的肩道,“这是我妹子,亲妹子白仁。”
“白仁?”王四恍然道,“哈哈,我想起来了,你同我提过!来!妹子!咱们先进屋!”王四伸手做了个请先的动作。
白皎月好笑的看着他,而后伸手拉我一起进屋。
一进门是个铁器铺,墙上挂满了铁器,不过都是些日常用的工具。也有刀剑,但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的那种。
穿过店铺,后面是间小院子。院中种了些蔬菜,还养着鸡鸭,普普通通的没什么特别。
王四一进院子就冲里面喊道:“苟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给老子去前面看店去!”
我禁不住无语望天,狗子,王四,这么草根的名字,咱居然都遇到了。
随着王四的话音刚落,一个趿拉着布鞋,松松垮垮裹着件短衫的十一二岁的小孩伸着懒腰走出来。小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王四,抱怨道:“四儿你又在叫唤啥?今天明明该你看店铺!想偷懒?”
“小祖宗,我这有朋友来了,你不能给点儿面子叫声四叔叔?”王四佯怒道。伸了手指在小孩的头上弹了下。
“啊!白叔叔!”苟子忽然来了精神,一下子冲过来,抱住白皎月亲昵道,“我想死白叔叔了,白叔叔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我?”
“这不是来了吗?”白皎月温和的拍拍苟子的脑袋道。
“小子,别缠着你白叔叔!”王四冲着苟子的后脑勺就一一巴掌,“没看见你白叔带着妹妹来吗?还不去认识一下!”
看着苟子捂着后脑勺瞪着王四的模样,我不禁对这孩子生了几分好感。这整个就一翻版的我和美人娘的习惯性动作嘛!
“漂亮姐姐好!”苟子看见我,弯起眼睛笑,甜甜的一鞠躬道。
“叫什么呢?”王四又重复道,“那是你白叔的妹妹!亲妹子!”
“她看上去最多就是我姐姐。”苟子倔强的瞪着王四,“姐姐比你们年轻多了,我才不要叫姨!都叫老了!”
我立马心花怒放,瞧这孩子多乖啊!多可爱啊!多会说话啊!
“二狗子嘴真甜!一会姐姐带你买糖吃!”我伸手摸摸苟子的脑袋说。
“谢谢姐姐!”苟子又一鞠躬,下句话就差点把我噎死当场。他说,“可是姐姐怎么知道我嘴甜?姐姐又没尝过!”
我差点当场仆地,翻了个白眼看向白皎月。白皎月正忍笑忍得辛苦,他拍拍我的肩,附到我耳边小声道,“苟子有个绰号叫做小魔头,他说话你最好别理他。不然一定吃亏!”
我忍不住给了白皎月一个白眼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白皎月对王四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说是最多三天就来找我。
王四的铁铺生意几乎可以用惨淡来形容。苟子说,兵荒马乱的,每日除了能卖出几把普通镰刀或是偶尔有人买个刀剑来防身,几乎都没有什么生意。
但是王四依然悠然自得。我带着苟子上街买点心的时候,还看见他带上壶酒,躺在铺中的躺椅上哼哼叽叽的唱着戏,好不惬意。
白皎月说的真没错,二狗子果然是个小魔王。不过所谓臭味相投,才半天的时间,我的顽劣的本性就被挖掘出来了,并且同小魔王混的熟到透了。小孩子总有孩子的习气,当和你成朋友时候就对你颇好,当你是敌人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翻脸。所幸,我还是满对这孩子的胃口。
中午的时候,我和小魔王都吃的一肚子点心。不过这个小魔王很孝顺的说四叔叔中午没饭
吃,于是我们去酒楼买了些馒头、烤鸡和牛肉。完了小魔头还要了一小壶竹叶青,我付钱的时候颇为欣慰的说,小魔头真孝顺,还记得给你四叔叔买酒。
结果这孩子白眼一翻道:“这是为咱俩今晚赏月的时候准备的。”我听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小魔头,果然不愧是小魔头。
是夜,月朗星稀。我才洗完澡,洗完衣服准备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
穿好了衣服去开门,小魔头正抱着下午买的竹叶青,笑嘻嘻地看我道:“姐姐这会别睡了,我们去花前月下喝酒吧!”
“你今年多大?就知道花前月下了?”我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问道。这小家伙未免也太早熟
了吧?
“今年十二,过了年就能娶亲了。”小魔头很得意地看着我说。
“娶亲……”我嘴角抽了抽,关了门跟他走到院中去。是啊,这个古代可是十三四岁成亲的比比皆是。
小孩子的嘴总是很直白的,喝了酒的小孩子更是话多。我一面浅浅地饮着酒,一面逗他说
话。等一壶酒空了,小魔头也倒在小桌上睡过去。而我的消息也套的差不多了。
带兵在潋滟边境进犯的的确是端木再那个家伙。小魔头提到端木再时候,很难得一脸认真的说,那个姐姐奸诈狡猾,我喜欢的很。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这孩子脑中的贬义词和我知道的刚好相反。
从小魔头的嘴里,我终于摸清现在的情况。端木再带兵说是犯境,却一直驻扎在潋滟边境以外,而天燎的兵也早已调集,守在边境,严加守卫。其间交兵数次,潋滟虽未败的惨烈,但也折损了不少兵士。而天燎,却只是微创。想来若是天燎真的一鼓作气的话,潋滟版图必将减损。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我舒展着胳膊站起来。把小魔头弄醒,送回房间去。而后悠哉游哉的洗了把脸睡觉。
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月光从打开的窗子照进来,柔和的洒在屋内的桌椅上。房子很简
陋,只有粗劣的木桌木椅,床上也只是铺了几层破旧的褥子。甚至连弦月楼最简陋的伙计房间都比不上,更别说是王宫里了。
不过,我却觉得格外的安心。
不必躺在宫中柔软的暖帐中,心却挂念雪莲的生死,担心南宫楚吟会不会永远不放我离开,担心白皎月和美人娘对我的态度,担心端木再回到天燎会不会平安。
我枕着手臂,想着雪莲还活着,而白皎月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却依旧保护我陪着我去找寻雪莲。现在我已经离开那个压抑的王宫,端木再也就在不远处……
似乎我的运气开始好转,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而现在,只要好好的睡一觉。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白皎月就会过来。
拍拍枕头,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的闭上眼睛,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
陲城陷落
陲城陷落梦是好梦,只可惜才做到一半就被王四慌慌张张的叫醒。而后被告知一个爆炸般的消息——天燎兵突袭,陲城陷落。现在天燎军队命令所有人一炷香时间内都到县令府衙前集合,一炷香后凡在家中者皆斩。
慌慌忙忙地穿了衣服跟王四走出去。小魔头还没有睡醒,这会正醉醺醺的眯着眼睛靠在王四的背上。
“我们真的要出去啊?”我看着大门,有些胆怯的说。我可不是什么英雄侠士,也没遇到过兵荒马乱的时代,这会子忽然告诉我要走到外面被人操控生死,免不了的有些腿软。
“出去或许还能活下来,不出去就死路一条。”王四叹气道,而后忽然笑道,“要不然你用铸剑炉把自己融化了,等官兵过去我再把你铸造出来?”
“好冷啊!这个时候你还能开玩笑,我真佩服你。”我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摸了摸镯子开
始后悔这么久以来居然不知道练习些法术用来防身,真是枉费了这小妖精的身份,除了掉下悬崖摔不死外还真不会别的东西。
“仁,待会看见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王四打开了门,吩咐道。
我看着外面到处晃着的火把,小声地嘀咕着:“我哪儿敢啊?”
原本该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这会儿却如此的喧嚣。犬吠声,孩子的啼哭声,女人惊慌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一切的一切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恐怖,天燎的士兵拿着明晃晃的刀剑耀武扬威,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陲城。
陲城,真是个晦气的名字。功败垂成。
我跟着王四,王四背着小魔头,跟着被官兵押解的百姓中向府衙走去。一路上,看见的是路上的鲜血,官兵手中的鞭子刀剑,惨死在路上的潋滟的百姓以及士兵。
血淋淋的场景摆在眼前,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道白皎月什么时候回来。还有端木再,如果是她带着军队攻进来的话,我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是她,那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没被梅妃杀死倒是被端木再的手下士兵杀了,那我就冤大了。
府衙的门口,黑漆漆的悬挂了一排没有点亮的灯笼。走近了一看,差点腿软的跪倒在地上去,挂在府衙大门上的哪里是灯笼?竟然是一排人头,血淋淋阴森森的甚是可怖。
孩子被这场景吓的哇哇大哭,而大人们都瑟缩的靠在一起,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是守城将军张岭虎的人头,你们可看仔细了!”一个天燎的士官用长矛戳了戳悬挂在最中间的人头道,“而其他的则是不服我们天燎的叛贼,若是你们不愿归顺天燎,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人群陷入死寂,缓慢的一个接一个垂着脑袋走进去。我跟在王四后面,不住的抬眼去瞥上面的人头,生怕那人头忽然掉下来,砸在我脑袋上。
“王……王四……”我哆哆嗦嗦地问道,“我们会不会……死在里面啊?”
“没关系,咱们又不是不归顺他们。”王四小声地说,“只要乖乖听话,应该死不了。毕竟陲城百姓也有上千口。”
“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啊?”虽然说我也怕的要死,但是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你有骨气你现在就站出去。别跟着我。”王四瞥了我一眼嘲讽道。
我又瞥了眼悬挂着的人头,很没骨气的闭上嘴,低着头走进去。
进了院子,里面已经挤了不少人,黑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