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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晟的卧房很简单,四处看看怎么都不像是有地道的样子。
我摸摸下巴,想起看的电视剧,不少都有暗道之类。于是暗暗地猜测地道的入口是床呢?还是书柜呢?或者是香案烛台?
“瞎说什么呢?地道在那儿不是很容易被发现?”王晟掀开床底的暗格,取了一个长长的布包出来,看长度,很像是包裹了一把剑。”
王晟把剑丢给小魔头,而后打开放在墙角的一口箱子。箱子里全是粗布棉被,王晟把棉被抱出来,又掀开地下的铺布。一个门环露出来,王晟得意的对我笑了笑,“是不是很隐秘?”
“是很隐秘啊,不过你能在离开之后把这些恢复原样吗?”我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走了之后那只要有人搜了这口空荡荡的箱子,那不是很容易被追上吗?
“能啊。因为我没打算走。”王晟抱着胳膊叹气,看着我道,“裳月,你哥哥本事大的很,一定会找到你们。而非苟就拜托你们了,照顾好他,不然我以后可没法对先师交代。”
“怎么说得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抿抿嘴唇看着王晟道。
小魔头忽然冲过去,对着王晟的胸口就是一拳。打完了,眼泪汪汪的说:“四儿,你打算抛弃我?”
“叫四叔叔。”王晟轻笑,揉了揉胸口说。
“王公子可梳洗完毕?王子和古先生都在等着。”外屋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就好,请各位稍等片刻。”王晟扬声道,而后转过头催促道,“快走!非苟就交给你了。”
“我不走!”小魔头却一屁股做到地上,脑袋一拧,甚至顽固。
“非苟!你若不走,让我如何安心?”王晟说着拉起非苟就往地道一丢,随着非苟的低呼,是重物落在软垫上的声音。
“等下!”我拦住他,把手里的行李递给王晟道,“你们走吧,我留下。”
“开什么玩笑?白兄将你托付我三天,你要我对不起朋友?”王晟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伸手指指地道,“你不会要我也像丢非苟一样丢你下去吧?”
“我没开玩笑。”我低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地道,有抬起头看着他,“这次我和我哥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端木——王子。我同王子有约定,只是还未来得及赴约。就遇到这城中的变乱。”
“你是风非的人,为何与天燎的王子有牵扯?”王晟看着我,露出防备的表情。
“喂!如果你要是相信我哥的话就要相信我。不相信也行,那你现在出去开门去。”我无惧的看着他,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快走吧。以我和王子交情,他定然不会为难我。不过看你的样子,又不是美男,谁晓得他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啊?”王晟被我的话搞糊涂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思考了片刻终于对我一抱拳道,“那裳月你保重,今日恩情改日答谢。”
“不必客气。”我倒不好意思了,忙回礼道。
等王晟进了地道,我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回去。想着他还满热情的谢我,还真是有些受之有愧。毕竟我来的目的就是见端木再,让他走,纯粹是顺道而已。
仔仔细细的审视了房间,确保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才起身走出去,在外屋坐下。过了片刻,就听到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依旧是问,“王公子可梳洗完毕?王子殿下和古先生都在等着。”
“王公子在换衣服,马上就好。”我扬声道。
就这么一拖儿拖的拖了快半个小时,外面终于不耐烦了,叫道:“请恕小的无礼了,小的进来伺候王公子更衣,以免误了时辰。”
而后就是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了。
我是被五花大绑绑到迎客楼,而后又被很用力的摔在端木再的跟前。
躺在地上,心情倒是安稳下来。于是细细地打量着房间的摆设。这是一个靠窗的厢房,布置得颇为雅致,屋角的高凳上摆了文竹和兰花。房间的正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旁坐了两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端木再和古风。端木再的后面站着白临风,白临风一身深蓝的袍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听见她的声音时候,脸都没敢抬起来。心里只在想——哎,这种见面方式,丢人啊!
“启禀王子殿下,古先生,这贱丫头放走了王晟和那个孩子!”丢我到地上的士兵禀报道。居然骂我贱丫头?我砸吧着嘴喃喃道,小子,你一会儿要惨了!
“人跑了?饭桶!”端木再骂道,“拖出去,军法处置。”而后那个倒霉的士兵就被生生地拖了出去,我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样?我就说你要惨了吧?
“王子殿下,这个丫头如何处置?”古风恭敬地问道。
“依古先生之见呢?”端木再倒是悠然自得,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看都不看我一眼。
“拓剑不比其他,在下就不信,重刑之下她会不招供。”古风冷笑道,“王子意下如何?”
“依你所言。”端木再也轻笑。
我听到这沉不住气了,于是也笑了几声道:“不知道王子殿下想如何用刑呢?”
很得意地看到端木再脸色一变。她刷的转过头来看我,惊道:“小瞳!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快给姐姐松绑,手脚都麻木了。”我哀怨得看了她几眼道。那还不是你自认为身份高贵,人犯丢到你脚边都不屑去看上一眼。
端木再忙抽出匕首隔断我身上的绳子。仔仔细细的打量我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手腕的红肿上,而后又伸手摸摸我脏兮兮的脸,而后怒道:“谁捆的她?拖出去杖责二十!”我心中默默地替方才被军法处置的士兵祷告了一番,小子,你也不容易啊!
端木再说罢忙拉我起来,让我坐下,又倒了杯热茶给我。
“小白,快去取药。”端木再随口答道,又对转身对古风微微点头道:“她是我的生死之交,桑瞳——”端木再可能忽然意识到应该叫我白裳月,却漏嘴叫了我桑瞳。于是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摇头表示没事。端木再才接着说下去,“小瞳,这位是——”
“足智多谋,无所不知的古风古先生。”我打断端木再的话,笑着道,“之前见过面。”
“小瞳,你一个人来陲城做什么?这里现在乱的很。”端木再握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
“找你有事。”我看了一眼古风,“等会再和你说吧。端木,有地儿可以洗漱吗?我觉得身上脏兮兮的难受得很。”
“恩,我一会吩咐小白给你准备。”端木再轻笑道,“你现在倒是真像个叫花子。”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哦。”我和她一凑一起又忍不住贫嘴道,却看见古风不着痕迹的拉了拉端木再的袖子。
“啊!对了!”端木再恍然道,“那个,听说你方才是和王晟在一起?”
“呃,对啊。”我犹犹豫豫地看着端木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是说了是出卖了王晟,不说又对不起端木再。真是两头为难的事情。
“那他人呢?”端木再又接着问。
“呃,走了。”我心中暗暗地叫糟糕,我真的没法对她说谎。她这样问下去,我估计我真的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走了?”端木再和古风对视一眼,又看着我道,“侍卫说他们不可能从房间外面逃脱,屋内是不是有密道?在哪儿?”
“哎呦——”我痛苦地捂住头,下一秒就抱头倒了下去。
“小瞳!小瞳你怎么了?”端木再慌张的抱着我叫道。我紧闭眼睛,装晕。这个问题咱没法回答,还是先回避,两头都不得罪。再说了,怎么着要说也不能当着这个所谓足智多谋的古风面前说。
“小瞳你醒醒!”端木再用力地掐着我人中着急道,“古先生,古先生你快来看看她。”
我被她掐得痛的直流冷汗,心里面大骂这家伙下手太重,表面上却只能紧紧地攥着拳忍住。手腕被人拉起,脉搏处落了两根指头。片刻,古风道:“无碍,脉搏有些虚弱,想是休息不足。在下只需一针就能让她醒来。”
针?啊!不要啊!既然是休息不足你就让我休息不就得了?居然想把我扎醒!我咒骂这个没有医德的家伙,一面盘算着要不要装作苏醒过来。
“不必了。”端木再轻声组织道,“既然只是劳顿,那休息会儿就该醒来了。”
“可是殿下,拓剑的下落还没有问出来。”古风沉声道,“此刻若是不追更待何时?”
“本王的话,古先生是不打算听了?”端木再忽然冷声道。
“属下不敢。”古风忙道。
“那古先生请先下去休息吧。”端木再又道,“小白,你去安排个房间。我们稍做休息,再回军营。”
躺在床上,我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有水声,好像是端木再在安排洗澡水。这个笨家伙,这会子安排洗澡水干嘛?也不怕水凉掉。
“好了,那些饭菜放在桌上,你们就可以出去了。”端木再吩咐道。
门被关上,端木再走了过来,在我的床边坐下。轻声笑道:“某人,洗澡水和饭菜皆以备好,好不快快起来享用?”
我没吱声,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总不能看出来我是晕假的吧?
“还不起来?难道要爷我给你宽衣喂饭?”端木再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我嚎叫一声睁开眼睛怒道:“你居然拔我睫毛!”
“谁让你给我装晕。”端木再得意地笑道,“好了,还不起来?这里就咱俩了。”
“早说!”我忙起身,冲到桌子前面,捏了几片牛肉塞进嘴巴,又就着汤碗喝了几口汤。然后奔到屏风后面,脱衣服,跳进木桶洗澡。泡进桶中还不忘招手道:“端木,帮我把牛肉端来吃,我快活生生的饿死了。”
“你怎么成这模样了?饿死鬼投胎的?”端木再好笑的端了盘子,拎了凳子坐在木桶旁边。
“啊——”我抱着胳膊往水里一沉,叫道,“我想起来了!你现在是个男人!”
端木再颇为鄙视地瞪了我一眼道:“得了啊,反正我又不是没跟你一起洗过澡。再说我心里怎么着也是个女的,还能对你有意思?”
我想想也是,于是也放松下来,全当他还是那个我的姐妹端木再。
“还不是你害的?什么时候不攻城偏偏这个时候攻城!”我咬着牛肉道,“白皎月说过两日就来找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军营找你。结果才把我安置在陲城,你就攻进来了。还半夜把人都弄到一起去……”我忽然想到府衙上悬挂着的血淋淋的人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现在我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战争的残忍了……”
“幸而你是遇到我了,不然我估计你哥哥来能把我宰了。”端木再帮我舀水,“我看你精气神倒是不错,居然还在我面前装晕。若不是我拦着你,古先生早就一根针折腾死你了。”
“哎,有些话真的不能说。我不装晕你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吗?”我实话实说。随手把盘子递给他。朋友之间,有的事能讲,而有的事情不能讲。
“算了。我也不强迫你,反正那拓剑我是没什么兴趣。”端木再笑道,“一会儿就跟古先生说,你和王晟只是偶遇,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