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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为主席像的事发了。心说怎么会这么快就被那些知道了呢?不能啊?房里那滩血不会是那些人把丈夫打得吐出来的吧?赶紧又问儿子,房里一地的血倒底是怎么回事?孩子一脸茫然。盛月儿只得把他从“大马”上扯下来,带到那一滩血跟前,孩子才无瑕地笑起来,张开嘴冲着她做出喷血的动作。谁?是你二叔还是你爸爸?当得知是丈夫时顿时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隔壁王帝的妈妈进来了,告诉盛月,夏子龙不久抱着她丈夫上医院了,如果她回来要她转告她,省得她着急。盛月儿心里一暖,觉得事情并不象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同时马不停蹄冲医院就过来了。在医院大厅里碰到了夏子龙正在药房那儿拿药。盛月儿问他,她丈夫怎么样了?夏子龙答,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他大哥只是火气太旺误走了迷岔神经,因而引起血崩。元气受了些损伤,不过经过调养应当没有大碍。盛月儿这才安了心。得空的时候又问他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人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吐血了?夏子龙说我也不太清楚。便不致地把早上发生的事大致说给她听,说他到她家的时候,看见她家的门锁着,正准备离开,她儿子叫住了他,他就到了窗前,而那时他根本就不知道大哥在家也没有看见大哥在哪儿,他就和她儿子说话。逗孩子玩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没有回来,就打算离开还没有离开呢,就看见大哥一头栽倒在他眼前。吐了那么一老滩的血。把他也吓坏了。
转眼间,夏子中住院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其间,养父母以及两个姐姐姐夫外带子悦他们都先后来医院看望他。夏子中越发舒心好得快了。这天,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调养了。临出院时,医生则有叮嘱要静养不可再让他气着,否则就有性命之虞。夏子中在夏子龙和盛月儿的护佑下回到了家里。这一段时间以来,夏子龙出力不少。鞍前马后寻医问药统统是他,加上夏子龙又是领导身份医院给予夏子中更多的照顾。不仅是盛月儿而且夏子中也感动得不得了。真得就觉得这个弟弟真得变了变成了一个完人,太好了!
回到家,夏子中发现供桌上毛主席正慈祥地微笑着望着他一点也没有找他算帐的意思。心宽了不少。盛月儿在他住院期间就悄悄告诉了他,她从养父母那儿悄悄摸了一只主席像回了来,除了万寿无疆四个字的字体稍微不一样,一个是楷书一个是隶书外,其它的都一模一样。夏子中回到家自然心定了不少。休养了三天,身体日见恢复。夏子中说再过两天自己就可以回去上班了。夏子龙比平常跑得更勤了。以前是一天一趟现在是一天几趟。县城离西洋也就十来里路,他骑着三轮摩托哧一下就到了。夏子龙俨然已成为哥哥家的座上宾。夏子中也常常言必称子龙,以夏子龙为骄傲。盛月儿也不再畏首畏尾怕与夏子龙亲热了伤了丈夫的心。不再象以前那样叔嫂之间言谈甚欢时,引来夏子中的侧目,现在,即使是夏子中躺在边上眼里也是欣慰的微笑。
回家的第四天,这天早上,夏子龙象往常一样到了哥嫂家里。那时,夏子中刚刚吃完早饭,回到卧室的床上躺着,弟弟过来了到哥哥房里来照例问了声好。夏子中说恢复的很好想过两天就到学校上课去了,天天在家躺着越躺反倒越没有精神,还是有点事做人新鲜些。夏子龙说也是。又聊了两句,夏子中的眼皮就开始往下掉。生锈的眼皮好不容易睁开,两秒钟不到又合上了。即使是睁开的也只是下意识地呆滞地望着夏子龙嘴巴分分合合,脑子可能已经跑到扬州或者苏州哪里。无论夏子龙说了什么他都只是嗯一声或啊一下!夏子龙默不吭声悄悄从里屋出来,到了堂屋。夏子中也如意地闭上眼睛睡觉。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吃过饭后磕睡瘾总是特别地大,沾床就着。
子悦刚刚把夏一龙接出去玩,堂屋里就剩盛月儿一个人在收拾碗筷。夏子龙在屋里转了转。盛月儿笑笑说,“你这是干什么?站客留不住,你是不是有事马上要走?”夏子龙把手放在嘴唇上发出轻微的嘘声,压低嗓音说,“大哥睡着了,小声点,他现在啊睡得象个孩子,口水挂那么长!”“是嘛?”盛月儿笑
如果外屋的夏子龙与盛月儿仍然保持正常的音量,夏子中是不会醒的,反而这突然之间降下来的声调更具有刺激性,夏子龙嘘地一声,夏子中立马就睁大了眼睛。所以接下来夏子龙说他口水拖下来老长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随手一摸下巴,果然湿了一大片。夏子中心里面一阵苦笑,关齿不固,莫非自己已经老了!
“是吗?”盛月儿好象不相信夏子龙的话似的,朝这里走过来,夏子中赶紧把眼睛闭上。盛月儿也就把头朝里伸了一下,并没认真去看,就象个小女孩子那样掩着嘴娇笑起来,小声说,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流这么一大滩口水。夏子中听在耳中十分别扭,并不是因为他们俩说他流口水的事,而是他们有意压低的声音让他觉得对不起他们。他想开口对他们说,你们说你们的好了,没必要把声音放得那么小让他听得难受反而睡不着。可是他们事先已经说过,自己已经睡着了。再这样冒然醒来,弟弟会以为他是故意装睡不想搭理他的。所以就忍住了,可是两个人在外面鸽子噗气一样的咕咕声实在让他难受他也就再也睡不着觉了。有意无意在听着外面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还要说他的什么“坏话”。
夏子龙仍然在不大的堂前游走着。盛月儿洗碗抹桌子走过来走过去,两人就撞在一起,盛月就窃笑,嗔怪道,“你能不能不这样转来转去,在哪儿停下来好不好?”夏子龙还真听话说话间就站在了李代桃僵的主席像前,这些躺在床上的夏子中并不清楚,盛月儿一看心里就吃了一惊,赶紧打岔问夏子中是不是吃过了想通过对话分散夏子龙的注意力。“吃过了!我才进来时你不就问过我吗?忘记了?”夏子龙调侃道,同时弯下腰去好象对那尊毛主席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盛月儿更急了,“是吗?我忘了。看我这记性!老了,”盛月儿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哪里是忘了是急了是病急乱求医。“我家今天早上吃得是八宝粥唉!好吃得不得了,昨晚上你大哥对我说想喝粥,今天早上我五点钟就爬起来煮,煮了两个半小时。你大哥和侄子都吃了两大碗都说香极了,子悦吃过早饭来的也还吃了一大碗,里面放了红枣红豆枸杞莲子花生葡萄干-----”“是吗?”夏子龙随口应道,尽管盛月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象绕口令一样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夏子龙弓着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尊塑像。“你说得我都动心了,真的那么好吃,‘毛主席万寿无疆’,”夏子龙一面与她说话,突然之间就蹦出那四个字来。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毛——主——席——万——寿——无——疆”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念起来都那么地意味深长,就象京戏里的念白,一个字要折磨人一个小时。盛月儿听在耳中呆了呆,笑容冻在了脸上,可是这个反应机敏的女人马上就恢复了镇定,继续装聋作哑道,“来一碗吧!保证你不后悔,”盛月儿装做若无其事。这时夏子龙也没有直截回答她,而是继续念道,“毛——主——席——万——寿——无——疆!”这一次分明比上一次加大了音量。盛月儿闭上了眼睛看都不敢看,心跟着夏子龙吐出来的每一个字而颤抖。而那一个个的方块字也同时象一颗颗的子弹打在躺在里屋的夏子中的心坎上。七个字就是七枪。夏子中就觉得自己已经魂不附体气息袅袅了。堂屋,夏子龙再次念完毛主席万寿无疆后,从主席像上抬起头来冲盛月儿奇怪地笑了笑说,“那我就吃一碗!看看味道倒底怎么样!”
这时的盛月儿差不多已经笑不出来了,但反应还在听夏子龙说要吃上一碗稀饭,正好可以摆脱心虚的场面。所以迅速地转过身去厨然给夏子龙盛饭。夏子龙说嫂子少添些多了吃不掉可惜了!夏子中听到夏子龙的脚步随着盛月儿的脚步声就去了厨房。又仿佛看到了希望。夏子龙似乎并没有发现破绽。
小夫妻俩的房子是找人家租得。总共就只有两间,除卧室之外,就是堂前,也就是西方人所谓的客厅。客厅中间约三分之二的地方砌了一堵墙,又名照壁。大些的作客厅,后面的小半间砌了口柴灶,作了厨房。厨房与客厅之间有道门,可并没有真得装门,为了方便,中间就挂了副布帘子。
两人去了厨房,先还能听到锅铲碰锅的声音,夏子龙轻轻得说少点少点太多了!接下来夏子中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夏子中起初还以为自己失聪了。手指扣了扣耳朵沙沙得响没有问题,心里不免就焦躁起来,心说这两人在干什么?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由得又侧耳仔细听了听,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就好象突然间从屋内消失了。夏子中心里就火烧火燎的如芒刺背躺不住了,鬼魂附了体一样那天在学校里听到的话又重新在耳边响起来,头脑一热,刚刚挨了七颗子弹的夏子中从床上爬起来捱到房门口,趴在门框后面,透过布帘与墙的缝隙朝厨房里面看。就见门帘后面,夏子龙和盛月儿两个人紧紧贴在墙角那儿,盛月儿被夏子龙挡住了,看不到,夏子龙背对着他,正对着盛月儿上下其手,———。夏子中大叫一声,“气死我了!”往后就倒,已然不省人事。从此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星期,便撒手人寰,走了。
99。…第九十九章夏子中之死
夏子中住院期间,夏氏老夫妻俩都去看过。当时就觉得夏子中的脸色比一般病人的难看,可是这么快就去逝,还是让夫妻俩始料未及。
娇妻二十三岁儿子五岁,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六岁!一对神仙眷侣就这样阴阳两隔,一个温暖的家庭就这样垮了破了随风散了。多么年轻啊!才二十六岁,好日子刚刚开始呢!就扔下娇妻幼儿走了。不仅是老夫妻俩,就算是外人,一听说中学里年轻的夏子中老师英年早逝,无不唏嘘不已。
何况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亲手养大的老夫妻俩。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日积月累的情感,又岂是轻飘飘一个血缘亲情所能比拟得了的。与二十六年的养育之恩相比与二十六年始终如一的牵肠挂肚相比,血缘亲情好象都显得单薄微不足道了。
这二十多年来,由于夏子中的特殊身份,他们凭空的,担了多少心,害了多少怕,受了多少明的攻击或暗的侮辱!他们两口子花在夏子中身上的心血,何止是其他孩子的一倍甚至于是两倍都不止。
感情不见得跟得到成正比,但绝对会与付出成正比,也不是与身体里流着多少升什么人的血成正比。
天地可鉴,夏孝忠与华守珍夫妻二人,倾尽了他们半辈子的精力,去精心培育,呵护着仇家的这颗独苗苗,唯恐出什么闪失或者纰漏,直到他长大成人,继而娶妻生子。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人照应他的时候,他却突然间走了。
对于夫妻二人来说,夏子中岂止只是一个简单的生命载体,更代表着他们夫妻俩一生的荣耀。加上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三大哀之一。所以在得知夏子中死讯的当天,华守珍就连续哭昏了四五次。最后不得不由众子女强行把她架着回家不让她再过来。睹物思人,见不到夏子中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