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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让她们下不了台了。”东霖璿搂住她,刚洗好澡的她,身上有种干净的香气。“是让我教坏了呢?还是让你养父母教坏了?这张利嘴!”
“我也没说什么。”她眨眨眼,“不过是皇上教导有方罢了。”
东霖璿噗哧一笑,轻轻摩挲着她雪白的颈项,“她们……可还说了些什么?李尚仪不爱在人后说闲话,你倒说给我听听。”
“也没什么。”她偎在他怀里,轻轻的在他颊上一吻,“我也不爱在人后说闲话。”
抓住她柔软的小手,东霖璿摇了摇头,万般怜爱的。
其实她们说了不少难听话,尤其是竹妃和梅妃,老是刺激她的出身,不过她倒是坦然以对。毕竟,羞赧和哭泣都不能改变的事情,为什么要否认?她是倡家女儿,这点是至死不变的,她也并不引以为耻。
“谁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出生。”她轻轻叹息,“有人出生在世家,锦衣玉食,也不见得快乐;有人出身贫贱,还是每天笑嘻嘻。虽然……我也怨过娘的严苛,可说到底,若不是她严厉的教诲,今日我又怎么跟这些世家小姐说得上话?如果……如果不是娘的执念……”她脸淡淡的红了起来,“我当不上花魁,也遇不到你。”
东霖璿一下下的抚着她柔软芳香的秀发,“……我为你感到骄傲。”
两个人依偎着,享受这温暖的时刻。
“……璇,反正你迟早会知道她们说什么,还是先告诉你吧。”雪荷想了想,扭曲过的流言最伤人,她在宫中这么久,已不是当初一点见识也没有的小姑娘了。“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我是花魁女,还提了木兰公主的事情。”
东霖璿僵了下,吶吶的说:“那都已经是陈年旧事,提来做什么?”
她眼波流转,见他不愿提,心里涌起丝丝甜蜜。可是怕她不好受?
“雪荷──”东霖璿想说话,却让她柔软的小手一堵。
“不必说。我心底没多想什么,你也不用怕我难受。”
“我跟皇堂姐……”东霖璿苦笑了下,“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已经不想她了。”
雪荷不信,微微偏着头,“不要这样。你不是最厌说谎的人?我知道,我跟木兰公主是没得比的……”
“雪荷是雪荷,不能比的。”他急急的抓住她柔软的小手,怕她心里不好过。
“我不过是小小的萤火,怎么敢比拟公主的日月光辉?”她满脸甜甜的笑,“璇,你说说木兰公主的事情给我听。”
“没什么好说的。”他别开脸。
雪荷扳过他的脸,“我要你告诉我。我不要听别人的传言,只愿相信你说的。我不要闷在心里难过,人家要知道嘛。”
让她一撒娇,东霖璿倒拿她没办法了。“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我爱慕皇堂姐,皇堂姐不爱我,无法回报罢了。”
“璇……不难受吗?”她眼中浮现同情之色。
“一开始倒是不难受的,因为我一心只想着要成为配得上她的男人。”他坦承,“现在,她心有所属,嫁的人又爱她逾恒,两人过得幸福快乐,我又有什么好难受的呢。”
雪荷瞅了他半天,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这真是好办法呢。璇,我老实告诉你。”她起身跪坐着,捧住他的脸,“我这一世也比不上木兰公主……你别急,先听我说。我很清楚木兰公主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爱你呵。我爱你,你不一定要爱我,我要变成很好很好的女人,配得上你,或许没有木兰公主那么好,但是我会尽力的。”
她柔软的发丝垂在东霖璿脸上,眼神是那样认真诚挚,“所以,让我陪在你身边。你喜欢我对不对?喜欢我陪你对不对?请你让我爱你、陪你,你不用爱我的……真的。因为,如果爱情必须称斤论两,那就不叫爱了。或许有一天我老了,你不再宠幸我,但是请你还是让我陪在你身边,当一辈子的女官。我会认真的,会很认真……你答应吗?可以吗?”
东霖璿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下。雪荷这样坦白,这样诚挚的要求,教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脑袋昏昏的,心头涨涨的,眼眶禁不住的发热。
他得到了什么?世上最真诚最宝贵的心!但是他能回报什么?只会对她予取予求,连个爱字都说不出来!
“你这话是对皇上还是璇说的?”他哑着嗓子,抚着垂在他脸上的柔软发丝。这发,宛如早春杨柳,拂动着他的心。
“璇。”她温柔的轻吻他的指尖,“一直都是璇。”
东霖璿将她紧紧拥住,紧得她全身都发痛了。
她眼眶含着泪,低低的说:“抱紧点,再紧一些。”
他哽咽着,纵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来,只低低的轻吐,“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个。你说的,我们生死与共,因为……你是我的妻……”
“你这话是对更衣还是雪荷说的?”她也反问。
“雪荷,从来都是雪荷。”
为什么巨大的欢喜会夹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有人如此包容,如此等待,如此的爱……只是为了他,为了东霖璿,而不是东霖王朝的新帝。
他为雪荷浓烈的爱心痛不已。
初春雪融,又到了春来必发的遂紫江水患。幸而历年治水已有了功绩,今年灾情比较小了,只是东霖璿还是日夜操心,而雪荷也跟着他东奔西跑,像是小小的白蝶儿。
不知道是吃荤食的关系,还是黄太医的药膳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东霖璿的温柔丰盈了她,她已不再是初入宫那个惊惶瘦弱的小姑娘,虽依旧苗条却不羸弱,脸庞也丰润起来,总泛着健康的红晕。
三宫邀约的聚会,她次次都到。每每竹妃和梅妃想让她出丑,反被她倒将一军,恨得牙痒痒的,却拿她没办法。
雪荷的表现,让刻意对她示好的松妃也吃了一惊。她故意在竹妃与梅妃面前叹息,假装要她们识时务、讨好雪荷,激起她们俩的抗争意识,趁机拉拢雪荷。
雪荷却只是淡淡一笑,“两位姐姐不喜欢我?松姐姐,你想太多了。她们只是性子直,没安坏心眼呢。”
松妃红了红脸,“妹子这话说得没错,可就怕嫉妒让人冲昏头哪。你年轻,还不知道世事险恶,咱们不一起对付她们,哪天──”
雪荷不让她说下去,“松姐姐,什么对付不对付的?没那回事。咱们都是宫里的妃子,和乐相处才是应该,要不然皇上知道了,心底多不畅快呢。您年纪长过雪荷,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不忍见雪荷被说几句罢了。松姐姐的情我心领了,这话可别再说,宫里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别想太多了。”
这话说得松妃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小姑娘,却这样不着痕迹的一推一卸,丝毫不受她摆布。
离开了松宫,雪荷一边走,一边小心的拍拍胸口。幸好十九知道她爱看闲书,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天朝珍贵刻本《历代后妃秘史》,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多读书总是没错的。只是,皇上每次见她看闲书,总要皱眉皱半天。
下回也让他看看,教他知道,闲书也是有用的。
“你又上哪儿去了?”雪荷离开不到两刻钟,东霖璿已经开始坐立难安。“地图呢?怎么找也找不到!”
“皇上,就摊开在你的案上。”雪荷叹口气,最近皇上黏她黏得紧,出去久一些,他就到处找人。“不过是松妃找我说几句话儿,不用这样紧张。”
东霖璿瞪了她一眼,“别到处乱晃,春寒料峭,万一又着凉了怎么办?”
“是……”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什么?”东霖璿凶了起来。
“是,皇上。”她简洁有力的回答,逗笑了东霖璿,连御书房里的一干大臣都在一旁偷笑。
“你让养父母教坏了。”东霖璿抱怨,“这样顽皮!”
“皇上,不关微臣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石中钰抽空抗议。
“也与微臣无关!”段莫言一面审阅奏折,一面低声嘀咕,“明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嗯?”东霖璿真要被这对唱双簧的夫妻气死。
“皇上当然是朱,朱色,乃皇之正色。对不对,宰相大人?”段莫言还是拐着弯发泄怨气。
“批你的奏折,侍郎大人。”石中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少动嘴,省得没舌头!”
到底有没有人把他当成皇上来尊敬?东霖璿快被这些人气炸了。
大臣静悄悄的没声音,只有雪荷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雪荷!”东霖璿气急败坏。
底下大臣实在憋不住,全都笑了。
总不能通通推出去拔舌头吧?东霖璿只能搧着袖子发泄闷气。
一直到临睡前,他的闷气还没全消,雪荷只得扮笑脸,百般逗他,才让他笑了。
谁认真生什么气呢?只是喜欢雪荷这样逗他罢了。他抱着雪荷的腰,享受着忙碌中的片刻温馨。
雪荷只是无奈的轻抚他的头,有些啼笑皆非。
她的皇上呵……一发起孩子脾气来,比谁都难哄。
正准备就寝,太监总管却不等通报便闯了进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
“陈……陈州节度使叛变了!正挥兵逼近丽京!”
“什么?!”东霖璿脸色一变。为什么丝毫征兆也没有?陈州紧临京畿,现在莫不是已兵临城下?!
“宣百官入朝!传京畿羽林尉都领!”东霖璿急忙下令。
一旁的秀女已将衣服准备好,而雪荷也迅速穿妥衣服。
“你待在这里。”东霖璿匆匆吩咐。
“不!”雪荷按捺住惊慌的心情,坚决的抓住他的衣袖。“患难与共,我是你的女官!”
东霖璿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东霖……竟太平不了几年!“跟我来。”
她匆匆的跟了上去。
东霖璿摊开地图,召集了众大臣,又听了各地情报,心里觉得十分诡异。
陈州节度使的兵力不强,即使兴兵,只要集结益州、南州的兵力就可以轻易歼灭。即使现在逼近京畿,京畿的守备军也勉强可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探子来报,其它地方平静,陈州这支军队成了孤军。
那又是为了什么?
东霖璿推敲许久,却看不出当中机关,然战事紧急,他当机立断,“除守护宫廷的侍卫外,羽林尉军皆支援京畿守备。”
“皇上,”段莫言总觉得这当中有些阴谋的气味,虽然卸甲多年,敏锐的直觉还是告诉他事情不对劲。“侍卫不过百人,要守卫这么大的京城恐怕人力过少──”
“这朕也知道。”东霖璿思量了一会儿,“除了朕贴身的四个侍卫外,其它的都支持京城。这会儿兵临城下,京畿若不保,就要攻进城来了。好在只要撑过半日便有援军到来,就这么几个时辰,不见得会有什么变化。”
段莫言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力争到最后,东霖璿只肯多留二十人,其它人都支持战事去了。
后宫广大,这二十个人各守宫门,留在东霖璿身边的,也不过就四个。
等布置妥当,又听到陈州节度使已然败退,东霖璿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步往内殿,他仍在思索,雪荷小跑步的跟在一旁,四个侍卫则沉默的在身边警戒着。转过转角,大梁上突然跳下几名黑衣人,全攻向雪荷!
十九领头喊了声,“保护皇上、更衣!”
东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