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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二婶,大父大母让你们过去,说是马上就要拜堂了。”敬山垂手说道。
“敬山来了?你等下,叔拿了礼物就过去。”刘承志一向是比较喜欢敬山的,见到是他来请,便去取事先准备好的礼物。
刘老爷子和饶氏穿戴整齐,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喜气。见到刘承志一家进来,刘老爷子的脸上才带了笑容,又特意向着雪梅点了下头。
“承志来了?”
“儿子刚刚将姜太医送上马车,回来时看到敬山等在院门口,就赶紧来了。”刘承志叉手道,然后站到了刘承业身边。
雪梅和敬民赵大诚一起站在刑氏身后,四处打量了下,却没见到连氏的身影,不由得奇怪起来。
见她四处打量,丽质扯了扯她的袖子,悄声道:“爷奶说大伯娘犯疯病了,不好受头,就让她躺在屋里休息。”说了这话,丽质用袖子捂住嘴吃吃的笑,显然是还没有忘记昨天的事情。
雪梅微微一笑。
刘老爷子见到人都齐了,就咳嗽了一声,道:“今天是敬东成亲的好日子。原本是该他老子娘来受头。可是老大家昨天犯了疯病,马婆婆说她得好好地休养一段时日。我怕她冲撞了新人,干脆让她在屋里休息。”
老爷子这是在给自己找遮羞布!雪梅只觉得好笑。别人不知道连氏怎么回事,自家人难道还不知道吗?可是一想到老爷子是最要脸面的。便也对他说这话不感觉奇怪了。
刘承业一直垂着头,表情难辩,就连老爷子说了让连氏休息不让她受头的话后都没有抬起头。
“雪梅,”刘老爷子说完了话,就面向了雪梅,“你和丽质翡翠一起去新房请新人过来。”
“我?”雪梅听到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愕然,这请新人来磕头是小姑子的工作,自己不过是堂妹怎么就先轮到自己?不是还有芳兰吗?
芳兰?雪梅四下扫视一圈才发现,堂屋里不仅没有连氏。连芳兰都不见踪影。
“芳兰也关起来了。”丽质快速地说了一句。
“去吧!”饶氏脸上带着笑意,和蔼地说道。
“是!”雪梅就领着丽质和翡翠往新房里走去。
新房院里,早已经有人等候,欢天喜地的将她们迎到了洞房外。
洞房里,王秀儿穿着一身真红对襟大袖衫。端端正正坐在敬东身边,脸上红霞满面,一脸的娇容。
“大哥,大嫂,爷奶让我们来请你们过去拜高堂。”雪梅站在洞房外喊了第一遍。按规矩喊了三遍后,新人才矜持地站起身来,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洞房。
刚跨出洞房的门槛时胡养娘就递了三个荷包给王秀儿。里面是三个九钱的小银锞子,这是喊新人出洞房时,小姑子们应得的谢礼。三个九取意三九为泰的意思,代表吉利和祥瑞。王秀儿肯用将近三两的银锞子做谢礼,足以证明她对小姑子们的重视和喜爱。
“多谢你们来喊我们,要不然就起得晚了!”王秀儿笑着塞到了三个小姑子手中。说着道谢的话。
“谢谢大嫂!大嫂起得一点也不晚,必是一个宜其室家,阖家幸福美满!大哥能娶到大嫂,是大哥的幸事。”雪梅领着三个妹妹施了一礼,便簇拥着新人往堂屋里走开。
胡养娘跟在众人身后。摸了摸怀里剩下的没送出去的荷包,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讥笑。
进了堂屋,新人就跪在太师椅前的垫子上,恭恭敬敬地向着供桌上的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头。然后就冲着刘老爷子和饶氏磕头叫了声“大父大母”。
“快起来吧。”饶氏乐呵呵地道。
刑氏就和段氏一左一右的将王秀儿扶了起来。刘承志和刘承礼去扶敬东。
饶氏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荷包,递到了王秀儿的手里,王秀儿就还了两双鞋子孝敬长辈。然后便是由刑氏这个做二婶的领着认人,等到长辈都认完之后,才是平辈。
刘家几房都不富裕,再加上对大房又都厌恶,当初约定的一房给一匹绢布。王秀儿倒也不恼,恭恭敬敬地伸手接过,又礼数周全的各还了两双鞋子。鞋子一看就是做工精美,又都合众人的脚,显见得是在家里用心做的。
平辈们是平礼相见,弟妹们不需要向嫂子送东西,王秀儿要挨着个的发东西。当众人都送完,轮到最小的敬泰时,她突然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赤金镯子戴到了敬泰手上。
“哎哟,这太贵重了!”苗氏急忙阻拦。
“四婶,这是侄媳妇的一点心意,敬泰弟弟是我这一辈里年纪最小的……”王秀儿笑着,飞快的看了眼敬东,见他以赞许的目光看着自己,就羞红了脸。
这是在替大房赔罪?苗氏思忖着,却到底是将镯子给接下来了。
刘老爷子见到王秀儿极会处理事情,长吁一口气,见到她将给弟妹的礼物都分发完了之后,便开口说了一句话。
“以后,家里的钥匙都交到敬东媳妇手上,我和你奶就不再管事了……”
刘承业的手,突然抖动了起来。
……
……
正文、第129章 新妇试探
刘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后,就观察各人的脸色。
其他几房都是惊诧和疑惑,却又有一丝释然,似乎觉得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
只有刘承业的身体微微抖着,出卖了他心里的不安。
“承业,你觉得呢?”刘老爷子干脆点了大儿子的名。
“我?”刘承业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无意识的喃喃几声,随即又低下头去,“我听爹娘的……”
雪梅就和刑氏交换了一下神色,对刘承业的不反抗颇为吃惊。
“那就好,既然都没意见就这么说定了。”刘老爷子说着就示意饶氏取下腰间的钥匙。
饶氏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个决定,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将钥匙从腰间解下,只留了一个,剩下的全部放在桌上。
“大父,大母?”王秀儿迟疑了下,有些不想接这串钥匙。她手里有钱,根本就不将刘家的家底看在眼里。
“拿着吧!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管了。”刘老爷子笑呵呵地将钥匙放到了盆子里,递到了王秀儿的面前,又瞟了一眼刘承业,开始说起家里的情况。
……
几房人从老宅出来后,想起刚刚的事情还犹如梦游般。
老爷子这是一下子把大房给越过去了,直接让孙辈掌家。也就是说,以后大房在老宅就不再有什么地位了。
更令人奇怪的则是王秀儿,这和他们打听出来的那个王秀才完全不相同。
二房初听到王秀儿这个名字的时候,全是诬蔑和嘲笑,甚至还有很多人都说敬东不知戴了多少绿帽子。可是今天看,她明明是一个进退有据,识礼知情的大家闺秀。
虽然人长得妩媚些,体态也有些妖娆,那也是爹娘给的长相自己没法子挑。行为却是端端庄庄,没有一丝出格之处。为人行事也是极为得体。让人无法生出恶感。
雪梅甩甩头,不准备再想了。不管王秀儿这个人怎样,反正以后她就是刘家的长媳了,自己要做的就是敬而远之。不管以后她怎么做。只要不惹到自己,就没必要理会。
“他爹,我看这敬东媳妇人挺好的啊。除了年纪大些,其他倒没啥旁的毛病。”刑氏回到家后,就和刘承志说起了老宅的事情。
刘承志闻言,不由沉思。
“兴许是以前咱打听错人了,那人有可能和王家有仇,故意散布的谣言?”
“爹,娘,我看这大嫂不是个简单人。想必她有法子治住大伯。你们没看敬东哥看她的眼神,那是又敬又爱,如珠似宝的。”雪梅从针织筐里拿了块粗布就坐在刑氏身边让她教着学刺绣。
刑氏指点了雪梅几下针法后颌首道:“能治住你大伯才好呢,你看看咱一分家他们给过成啥样了?以前凡事都有几个兄弟给他担待着,啥事都不用操心。可是现在。单单一个连氏就把家给搅成了那样,还连累了咱们几房。”刑氏是着实厌恶连氏了,连大嫂都不愿意喊。
这些日子大房闹闹哄哄,打人撵人吵架的戏码轮番上演,刑氏厌恶大房也是正常。
敬民听到他们说起了闲话,便嘿嘿笑了笑,倒了两碗茶端出去和赵大诚蹲在院子里谈天。
“娘。你说大伯会不会休妻啊?”雪梅突然停住了手里的针问道。
“这……”刑氏被问怔了,迟疑地摇摇头,“你大伯娘生了三个孩子,有儿有女。哪能休了呢?做错事该打该骂的,休妻那可不成。”
刑氏一边说一边往刘承志那里看,似乎还有敲打他的意思。也不知刘承志有没有听出来。反正他只是呵呵地笑。
雪梅就扑哧一笑,低下头去,继续绣着手里的粗布。刚绣了几针,却听到外面响起了敬民的声音,“大嫂。你来了?”
一会就看到王秀儿的养娘挑起了门帘,扶着王秀儿出现在门口。
“新娘子来了?快来坐。”刑氏脸色惊疑不定,将王秀儿请了进来。
雪梅就将手里的东西全扔到针织筐里,找了手巾擦下手,替王秀儿端茶倒水。
“给二叔二婶请安。”王秀儿恭恭敬敬的提裙行礼,从身后的养娘手中接过一个匣子奉了上前,“这是一匣子桂花糕,让雪梅妹妹当零嘴吃。”
“你来玩就来玩呗,还带啥东西?”刑氏笑着将匣子接过,放在了圆桌上,搀扶着王秀儿让她坐了下来。
王秀儿裹的三寸金莲,从老宅走到这里费了不少的力气,额头上已经见了汗,见到雪梅端了碗凉茶递给她,忙道了声谢谢。
“我听敬东说,这几天多亏了二婶前后左右的操持,我是特意来谢谢二婶的。”王秀儿吃了口茶顺顺气后开口说道。
刑氏是知道大房的这次婚礼办得极不成功,见王秀儿还特意来谢她,不由得脸色微红,“我们没做啥,没做啥,不值当的谢……”
“若不是婶婶罩着,只怕还不如现在呢……”王秀儿唏嘘了几句,回过头见到雪梅的针线筐看了两眼,又笑道,“妹子是刚开始学针线?这针脚还挺整齐的。”
雪梅的脸就有些微红,自己哪里是刚开始学啊,简直就是死活学不会。急忙转了话题,“嫂子,我看你身上的衣裳女红都极好,是自己绣的吗?”
王秀儿这时又换了一身真红禙子,腰间系了一条浅水红富贵花开马面裙,脸上淡淡着了妆,更衬得容貌娇美。见到雪梅夸她衣裳的女红,便颌首道:“在家里闲来无事便以刺绣渡日,随意绣了几件。”
刑氏也是跟着绣娘学过绣技的,平时在村子里也是自傲的很,可是细细地看王秀儿身上的刺绣,只觉得一针一线都恰到好处,禙子上面的花朵和金线浑然天成,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这是跟着哪个大家学的刺绣呀?”刑氏就忍不住问道。
王秀儿欠了欠身,道:“是跟着我家养娘学会的,我家养娘幼年时曾入绣坊,到三十多岁时才到我家。一直跟着我到今天。”王秀儿说着眼睛就往胡养娘那里看去,眼中全是亲情。
刑氏就哦了一声,眼中是止不住的羡慕。
“若是妹子想学刺绣,每天无事的时候。我让养娘过来教妹子一个时辰。”王秀儿见到雪梅的绣工实在不怎么样,便笑着提议。
“这怎么好?怎么好劳动养娘教我?”雪梅便说道。
王秀儿微微一笑,亲昵的说道:“是不是妹子瞧我这个刚过门的嫂子不起?不想跟着我的养娘学绣工?”
“不是,不是!”雪梅就连连摆手,又看了看刑氏,见到她同意才开口答应。
“那行,那从明天起,我让养娘每天下午过来教妹子一个时辰。”王秀儿笑靥如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