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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一细想,自己是那样的身份,当爹的不把自己当亲女儿,反而将她当成货物般送人,甚至还……
她纵是挑,又能挑到什么好人家?
相比而言,敬东真算不错了……
许是感受到了王秀儿的不安,刑氏微微转过头笑道:“都是自家亲戚,你不必紧张。以前我去叶府的时候没敢带你过去,这次趁着机会让董宜人见见你,若是得了她的眼缘。将来我也能带你走动走动。你说你老呆在家里成什么事?你又和我不一样,你年轻、识字,人又得体,何苦闷在家中?早晚出去转转吧。回头等你弟妹生了孩子,我就让她领着你在京城里各宅门里露个脸。这样过个几年等你家宝儿长大。也好说门称心的亲事……”
王秀儿感激的笑笑,压低了声音,“谢谢二婶。”
刑氏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拍了拍王秀儿的手。
都是苦命的女人啊!
大房就没有一家过得好。芳兰吧,天天和黄秋成打架。成亲好几年连个孕都没有。自己不是她亲娘,有些话也不敢细问。叫王秀儿去问才知道,黄秋成一个月还不在她房里歇一回。
想到芳兰就会想起大嫂连氏,你说你跟着女儿过,好歹也得替孩子涨涨脸。结果她可倒好。三天两头的向姑爷要钱,要钱就罢了,反正黄家有钱。可她要了钱,不给敬东也不给芳兰,就是自己私藏着。
芳兰有一次发现了,问她为什么藏钱,连氏张口就说,将来她要再走一步。这钱是预备着她成亲用的,当时把芳兰气得脸都绿了。
后来,她更是和府里的一个养马的老汉不清不楚。竟是闹出了私奔的丑事,让芳兰丢尽了脸。
现在芳兰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公婆从洛阳迁来,一来就给芳兰个下马威。幸好雪梅让姜恒过去了,替她撑起了腰。
老话说的真好啊。
妻不贤祸三代,夫不贤祸一代。瞧瞧大房现在过成什么样了?
再转念一想,又觉得这都是各人自己做出来的。
每个人的路。都是他自己走的,谁也没替谁走过半步。想过成什么日子。这都是昨天你自己定下的选择。
她只要看好自己的小家就行了。
只要敬民好,吴馨儿好。雪梅和明珠都过得幸福,这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至于李娟……
刑氏回过头,往二门里看了一眼。
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正想着,小厮来回报说董宜人的马车已经进了府门,正往二门里驶。
刑氏便打点起了精神,让婆子把吴馨儿扶起来,笑着往巷子里看。
不一会,董宜人的马车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老姐姐,咱们可是有段日子没见,想死我了。”董宜人从马车里探出了身,一边下车一边和刑氏打招呼。
“可不是?”刑氏伸出一只手,抢先扶住了董宜人,“你贵人事忙,最近又替鸿哥儿操心婚事,我都不敢过去打扰你呢。”
“什么打扰不打扰?咱们是亲戚,用不着客气……”董宜人笑着往刑氏身后看去,冲着吴馨儿点点头。
刑氏急忙介绍,“这是我儿媳妇馨儿,宜人是见过的。这个是我大伯家的长媳姓王叫秀儿,宜人还是第一次见呢。”王秀儿听了介绍,忙蹲身行了一个福礼。
董宜人薄露笑意,只略略颌首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便和刑氏携着手,一路笑着往二门里走。
进了厅堂分宾主坐定,王秀儿又领着众婢女上了茶,才开口叙了旧。
按照规矩,董宜人和刘家算得上通家之好,是要先去拜见刘老爷子和饶氏的,可是刘老爷子是董宜人姨家的家仆,便只好省去了这回事,刘老爷子不见董宜人,董宜人也不用去见刘老爷子。
略说了一会客套话,董宜人冲着刑氏使了个眼色,刑氏会意,便叫吴馨儿和王秀儿领着众婢仆们下去。
见到人都走光了,董宜人这才说道:“今日来,确实是有一件事。前几日你给我送了信儿,说是敬山他准备在家里考童生?”
敬山是前朝李尚书和金夫人的嫡长孙,刘承业的儿子被金夫人故意当做孙子带走逃亡,却将亲孙子留给了刘老爷子。后来金夫人被人发现,她狠心摔死刘承业的儿子,换取了亲孙子的安全。
刘老爷子心念旧主,并没有嫉恨金夫人,反而将敬山好好的养大。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觉得对不起大儿子,待刘承业格外的宠爱,一宠便是几十年。
董宜人因为这件事,这些年一直觉得愧对刘家。
刑氏听到董宜人这样问。便颌首笑道:“是呀,这孩子争气,这些年跟着村子里的秦夫子下苦力学,听我三弟讲平日很是用功,天天读到后半夜。让他娘都心疼的直流泪。不许他读恁晚哩。”
董宜人微叹了口气,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将身边带来的匣子打开,推到了刑氏面前,“老姐姐,我知道我姨母对不起你们家,这些年我总是想有些表示。可是又怕让孩子知道,更怕被别人知道给孩子惹来杀身大祸。今日借着这个机会,你就把这些铺子送回家去,只说是你助他科举的东西。也全了我对这孩子的一片心意……这银子是给丽质打首饰用的,听说她就快成亲了。”
刑氏低头一看。只见里面是几张百两面值的银票,都是山西票号,全国通兑。银票下面是北京城三处铺子的地契,还有铺子里管事的卖身契,另外还有一份洛阳城当铺的地契。
她吓了一跳,急忙将这些东西往董宜人处推。“这可是好几千两呢,我哪里敢替孩子收?”
“你要不收,我这心里难安……”董宜人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唬得刑氏劝了又劝,最后只得将匣子收了起来。
见到刑氏收了匣子,董宜人的表情轻松了起来。
这是压在她心头十几年的大事。如今敬山有了出息,不管他是姓李还是姓刘,这骨子里总是流着李家的血。哪怕别人不知道他真正的父母是谁,可他的亲生父母在地下也会含笑九泉。
“听说雪梅最近的怀相不怎么好?”董宜人话里意有所指的问。
刑氏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她家的事。我这个做丈母娘的也不好多嘴,万幸阿恒是一个知道好歹的……”
“早点嫁出去吧。也少了一个累赘!”董宜人也跟着叹口气。
她的飞霜还不如雪梅呢!飞霜现在有了身孕,卢氏虽跟她是手帕交。可是到底还是给儿子安排了通房。飞霜能怎么办?难道反抗婆婆吗?难道不许丈夫收通房吗?
而且卢氏还顾忌了董宜人的面子,不许杨思策纳妾。
说来说去,竟然要董宜人去感激她了?
感激她什么?感激她没有给儿子纳妾,只收了通房吗?
董宜人一想起就觉得满腹的怒火。可她也是丈母娘,不能多嘴。
当初怎么就觉得阿恒无父无母没有什么根基,不想让他接近飞霜呢?如果飞霜嫁了他,岂不是也过上雪梅这样的好日子……
董宜人想到这里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到一边。
“说起来你这个媳妇倒是不错,我看着很是喜欢。听说她继母手里有几个商队?不知她继母是做什么生意?你也知道,最近我家老爷做了没油水的京官,这家里的收入不见多却只见出去,而且阿鸿马上又要成亲,飞霜明年就要生,里外里就得几万两往外出。这几天愁的我哟……恨不得把银子掰成几瓣花……”
“我倒是不知道,要不然我把馨儿叫进来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营生是能做的?”刑氏顺着董宜人的话往下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谁不知道董宜人生财有道,把个叶府整治的富得流油。
别的不说,就看刚刚她甩给敬山那几间铺子,都是在最好的街面上,每年的利润都不少。
要说叶府没钱花,她真不相信。
然而她却相信,董宜人是真想搞好和刘家的关系。也许,她是借着和刘家搞好关系,暗地里向姜恒示好吧!毕竟当年,董宜人对姜恒确实有那些一丝芥蒂……
不知为什么,刑氏心里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丝优越感。
我闺女没你闺女长得好看又如何?可我闺女就是比你闺女嫁得好……
可她却不知道,她这个嫁得极好的闺女,此时正在苦恼中。
正文、第262章 雪梅生病
柳紫嫣病了。
病的人事不省,病的牙关紧咬,病的阖府人仰马翻。
雪梅紧紧皱着眉头,坐在屋里隔着窗户看刘忠媳妇站在檐廊下审问妹喜。
妹喜站在台阶下,上牙紧咬下牙,战战兢兢地将昨天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太,夜里我家姑娘说心里闷得慌,便想在院子里走走,回到屋里就觉得有些不适……婢子,婢子想及早回报太太……可是姑娘拉着婢子的手不放开,又说身上冷,让婢子暖床……婢子一直将姑娘侍候睡着……这才敢回禀给太太……”
“紫嫣姑娘有得吃有得穿,又马上要嫁人了。她有什么不痛快的?莫不是你这婢子有意替紫嫣姑娘遮掩?”刘忠媳妇怒斥道。
一个不留神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明天万家的人过来下聘礼,今天她就病倒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太太可是把妹喜的哥哥安排到铺子里,为的就是让她看好柳紫嫣,这可倒好,却给看生病了。
妹喜听到刘忠媳妇这样说,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着脸哀求道:“大娘,大娘,婢子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替姑娘遮掩,实在是姑娘说心头闷,想散一下步,回来就病倒了……”
“姑娘散步前做了什么?”雪梅见到刘忠媳妇问不出什么来,便坐在窗内开口道。
妹喜磕了一个头,道:“回太太的话,我家姑娘散步前一直呆在屋里休息来着……”说到这里,妹喜突然想起一件。“婢子倒是忘了一件事,姑娘下午的时候曾说想沐浴,叫人倒了一桶热水,可是后来又说不想洗了,就放在净房里。过了一会。姑娘说要休息,嫌弃婢子们说话闹,就让婢子们都出去了……啊,太太……婢子……婢子……都是婢子的错,婢子没照顾好姑娘……太太您饶了婢子吧!”
说到这里,妹喜也明白过来。胆颤心惊的看着刘忠媳妇。
“她倒是真狠啊……”雪梅气极反笑,手指紧紧抓住了青釉瓷碗,碗里的清水泛起阵阵的波澜。
刘忠媳妇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妹喜,骂道:“你个蠢物,要你何用?”
“你先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你莫太害怕了,回去后好好照顾紫嫣姑娘就是。”雪梅微抬下巴,冲着妹喜说道。
妹喜没想到太太竟然不处罚她,大喜过望,冲着雪梅磕了三个头,爬起来如飞般的跑了。
刘忠媳妇急忙命人抬了艾草,将妹喜跪过的地方使劲熏了熏。又盯着人拿着大扇子将艾草的烟往院外扇,足足扇了有一盏茶时间。她走到隔壁耳房,重新换了一身衣裳,也用艾草将全身上下薰过才敢走进雪梅的房间。开口说道。
“太太,下聘礼又不需她出面,只管张罗着就是,不信嫁不出去。”
雪梅摇首,缓缓地道:“妈妈你不明白,这下聘礼就是取个好彩头。你想想。明天万家的人来,她今天病倒了。万家的人会怎么想?难道不怕她一病不起吗?”
“那咋办?总不能不让万家的人过来下聘吧?这再拖到哪一天啊?这隔几天就过年了啊!”刘忠媳妇急了。
“找郎中帮她看了吗?”雪梅吐出一口气道。
“找了。找的是西城外一个很有名的郎中来看的。”刘忠媳妇回道,“要我说。就别给她看随她死去,她不是想死吗?让她死。”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