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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陡然睁大了眼睛,紧张地问:“枫得了什么病?”她很不可置信,在她的记忆中,林枫的身体如山一般强健,不曾生过病。
“去吧,他一直想见你。”慧济真人回道。
寒星吃惊地看着慧济真人,心头徘徊,她是活死人,如何面对林枫?即使见了,又能安慰他什么呢?也许会带给他更多的痛苦,加重他的病情。
慧济真人看出寒星的顾虑,便又紧跟着说:“星儿,不管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都应该面对他,把真心话说出来。他一直在惩罚自己的灵魂,只有你可以救赎他。”
寒星心生悲凉,说道:“都过去了,何必再煎熬呢?”说完,她毅然转身向着适才伫立的房间走去。
慧济真人面色苦涩,锐利的眼中流露疼惜之情。“星儿啊!为师对不住你。”他愧疚地言语了一声。
这一边,寒星推门而入,在昏暗的房间里悄然无声地走动,一步步靠近那股熟悉的气息,她依然挣扎,心头更加灰冷,因为这一刻的相见比分离还要痛苦。
走到床边,寒星停下了,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中顿时唤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但嘴上,她却喊不出来。
“寒星! ”突然,床上的人惊叫了一声,同时,翻身坐了起来,朝着寒星猛扑过来。
那是林枫,虽然寒星的身上没有任何气息,但林枫还是感觉到了她,并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而在抓住的那一刻,他的心透凉。
“寒星!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凉?”林枫带着哽咽的声音问,脸上的神情则被昏暗所遮掩,而他亦是看不清寒星的脸。
虽看不清彼此的脸,但两人均能想像出对方的面孔,也感受得到对方的心情。听到林枫的声音,寒星的心虽未跳动,但灵魂深处已是激动不已了。
“枫,你怎么了?为什么生病了?”寒星轻柔地问,极力压制着眼泪。
林枫很快下了床,挺直地立在寒星的面前,双手依然抓着她的手,紧紧捏着,想驱赶那上面的凉意,同时说道:“寒星,你到底怎么了?让我好好看看。”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寒星赶紧回应,不想看到林枫悲伤的神情,也不想让林枫看到她死人的面孔。
慧济真人没有告诉林枫寒星在青楼所遭遇的事情,他因强烈的思念和沉重的罪责长期受着煎熬,即使身体强健如山,也还是承受不了,最终病倒了,而在见到寒星的这一到,心里的那份激动支撑起了他的身体。
寒星不想点起灯火,林枫应了她,与她在昏暗中相对,透过窗外淡淡的夜色,他模糊地感觉到,寒星的脸是清冷的,眼睛是清冷的,整个身体都是清冷的。
“寒星。”林枫带着哭泣的声音一把抱过了寒星。
拥抱的时候,林枫完全感受到了,怀里的寒星没有一丝温度,如水冰凉,那一刻,他心头的温暖凝结了,尔后,一点点地碎裂。
“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林枫抱着寒星,痛心疾首。
寒星从林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温度,暖暖的,带着沉醉的气息。她想要温暖,而对于林枫忏悔的声音并不吃惊,更不怀恨,只想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她相信,林枫始终爱着她,即使曾经出卖了她,也依然没有丢弃对她的爱
“不要再责怪自己,我全都知道,忘了吧,那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得已的命运。”寒星伏在林枫的胸口,轻声安慰。其实,她并不知道林枫罪责的原因,但早已不想知道那个真相,在她看来,从前的痛苦不该再挖出来,再度伤害彼此。
“我爱你,却因此背叛了你,出卖了你。还记得吗?我们就要成婚了,你将是我的新娘子。可是那一天,我把你推开后,陷入了怪物的陷阱,就要丧命的时候,南殷冰华出现了。为了能活下来继续和你在一起,我接受了他的救助,并答应了他的条件,没想到,那是一个圈套,我……”林枫带着极度悔恨的声音讲述着过去,但不等他说完,寒星的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的声音。
寒星的心里早已痛过恨过,不想再提及从前被南殷冰华凌辱致死的那段经历,她爱那个男人,难道要为从前再去恨他吗?她不会。同时,她也不想林枫为此折磨自己。
“我可以原谅寒冰,也可以原谅你,为了我,不要恨寒冰,也不要恨你自己。”寒星动情地说着,声音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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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冷暖交融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从前?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林枫紧紧拥着寒星,伤痛不已地说着,朦胧的月色下,依稀可见他潮湿的脸庞。
寒星偎着,暖着,眼光投向昏沉的窗外,心里茫然不知所向,要怎么做?回到从前?她不知道,也确定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就这么飘零吧。
“枫,对不起……”寒星鼓起勇气,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我……做不了……你的新娘子……”
林枫的心更加碎裂,痛不能抑。其实他早已知道,他们前世的爱情已经逝去,但听寒星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仍感觉到突然,不能接受,悔恨之心愈加浓烈。
“留下来,让我好好照顾你。”林枫没有正面回应寒星的话,带着伤感而执着的声音说道:“我只想照顾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寒星从林枫的怀里直起身子,注视着对面的眼睛,再次说道:“枫,我……我……不能……”
听着寒星支吾的声音,林枫沉痛的回应:“寒星,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只想看到你,照顾你。如果有一天,那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出现了,我会把你交给他。”
寒星猛然抓住了林枫的手臂,头顶着他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她哭林枫的深情,也哭自己的悲情,她还会有幸福吗?谁又能给她幸福?
接下来,两人在拥抱中哭泣,在哭泣中拥抱,直到天明。当照耀的晨光从窗外射进房间时,寒星徒然摆脱了林枫的拥抱,含着惊怯的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出现了明媚的阳光,带着温暖的气息洒进了房间,然而,寒星对照进来的阳光产生了天成的恐惧,慌忙避到阴暗的地方,神色不安。
这个时候,林枫清楚地瞧见了寒星的面孔,当即被那上面的清冷,以及忐忑不安的深色揪痛了心。他箭步上前,立在寒星的面前,用身体为她遮住阳光。
“别怕,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苦。”林枫柔声说道,坚定而温柔的阳光紧盯着寒星。
寒星镇定过来,仔细端详林枫的脸,她看到,他英俊的脸同苍白,气色有些沧桑,明亮的星眸蒙着悲伤的阴影。这可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寒星极度伤感,不曾想,她与林枫的结局竟是这般凄凉。
“我还是回山洞吧,那里更适合我。”寒星幽幽说道。她不想将林枫卷进自己的黑暗里。
林枫即刻反驳,声音更加坚定,也更加温柔:“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我身边,我要好好照顾你。”
寒星避过林枫帜热的双眼,看向窗外,思考着要不要成全林枫的心意?转念一想,如果她暂时留下来,能减轻林枫心里的悔恨,她愿意留下来。
决定后,寒星朝着林枫点了点头,冷美的面孔露出了清丽的笑靥。林枫含泪带笑,再度抓住了寒星的双手,放在胸前温暖着。
随后,林枫关闭了所有的窗户,令房间不透一丝阳光,且只在屋里点起一盏灯火,好让寒星安心。见寒星一身血衣,他便又找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让寒星换上,尔后离开了房间。
寒星拿着新衣裳,踌躇着,迟迟不换。她舍不得脱下身上的衣裳,因为身上的衣裳来自血殷宫,是南殷冰华专门为她做的红衣。她穿着它由魔界辗转到人界,已视为身体的一部分,割舍不下。
但是,衣裳上的血迹散发这血腥的味道,会勾起痛苦的回忆。一番思量后,寒星最终脱下了红衣,换上了林枫找来的白裙。
换完衣裳后,寒星将脱下的红衣抱在胸前,忧伤满面地看着,情不自禁,将脸埋进了那里,梢后,她白色的肩头开始颤抖,房间里响起了呜呜的哭声。
哭过后,寒星将红衣叠好,再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视若宝物。不久,林枫推门而入,同时带进来几个仆人,只见那几个仆人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澡盆,随后放在了房间的一角。
寒星感到徒然,觉得她身为活死人,似乎没有必要沐浴了。而当她想要拒绝的时候,却见林枫走上前,说道:“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来照顾你。”
寒星点了点头,顺从了林枫的心意。林枫面露一丝欣慰,说道:“我待会再来。”说完,与那几个仆人一道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寒星走到澡盆旁,看着盆里的热气不觉惆怅,也不由地想,她冰凉的身体能否感应到里面的温度?
接下来,寒星脱掉白裙,站到了澡盆里,那一刻,她没有丝毫的暖意,心中不由叹息。尽管如此,寒星还是将整个身体浸泡在了水里,任身体处在没有感觉地沐浴下。
沐浴中,寒星头枕着盆沿,闭上了眼睛。她本想什么都不想,可是,静下心来的时候,她的面前出现了南殷冰华和陆千月的身影,他们交替浮现,时而一幅冷酷的面容,里面一幅温柔的笑容。而她,则在其中愈来愈悲苦。
猛然间,寒星张开了眼,眼中一片冰凉,口里念道:“他们一定不会自相残杀!”
想起金发男人在洞穴里所说的话,寒星有些不安,虽相信南殷冰华不会轻易中圈套,但唯恐金发男人返回魔界后又行挑拨,最终挑起兄弟间的战争。
这般一想,寒星的心里又不平静了,再度想要回魔界,可是,她却并不直到如何回魔界。
寒星想到了师父慧济真人,心里生气了求助的念头。而当她想要离开澡盆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的身体有了暖的感应,虽然很浅,却也是一份温暖,丝丝暖暖地滋润着她冰凉的肌肤。
“难道,枫在水里加了什么吗?”寒星不由猜想。
随后,寒星明显感到身体被温热所包裹,暖暖的气息直入她停滞的心,她顿时沉浸,贪婪这一时刻。
寒星不无激动,原来,她的身体对温暖的水有感觉,只是需要更深的滋润,此前,他就能感应到林枫身体的温度,因为他的身上带着强大的能力,而这水里,想必含着他的能量,为了让她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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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又是惊悸
沐浴结束时,寒星的身体有了微微的温度,但那只是暂时的,不久后,又会恢复冰凉。但寒星感到很知足,心底深处已经永久地包含了林枫所给予的温暖。
穿好白裙后,寒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浏览着屋里的东西,她感到房间的摆设似乎没有改变,和印象中的一样,干净整洁、简朴雅致,充满了回忆。
寒星正触景生情,林枫再次推门而入,几个箭步来的了她的面前,带着柔和的笑靥问道:“感觉舒服吗?”
寒星莞尔一笑,清声回道:“舒服。”
看到这一笑,听到这一声,林枫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寒星的头,顺着那修直的长发一路滑下,好好似梳理一般。
寒星面上笑着,心里暖着,深处则依然痛着。她感到,林枫越是对她温柔,她越是不能面对,而在这个时候,她也希望林枫的心里能好过一些,遂坚持成全他的心意。
“枫,我想见师父。”突然,寒星的笑容变淡了,盯着林枫说话,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