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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士就直接把他带到了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办公室。
作为欧洲战区盟军最高司令长官,艾森豪威尔看到他,忧心忡忡地将他领到一幅巨大的挂图前,他用教杆指划着地图上漫长的法国海岸线说,我不知道,要堆积多少士兵们的尸体,我们才能踏上法国。
戴维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将军此时并不需要他说什么。
将军放下教杆,把话很快转上正题。他是这样对他说的,我们有了足够毁灭敌人的炸药,也有了引爆的雷管,但我们还需要一截引线。你和阿诺万的意思,是让这个德国人来做这个引线?”
“是的,将军。”本来,戴维想说这其实是阿诺万的意思,他原来的设想并不是这样的,但是,在将军的略带忧虑的目光下,他没有这样说。
将军点了点头,随便,将军一针见血提出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
“那么――”将军看着戴维,“你想过没有,如果策反成功,到时候,我能像信任你一样,”将军略为停顿,“信任一个被策反的德国间谍吗?”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戴维当然知道,每一个特工,都能以一种特殊的约定,告知已方自己所发出的电报是否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发出。对于这种约定,第三方根本无从得知。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发送:
“英美军将于某月某rì在XX海岸登陆。”
这样的电报行文很正常,即使是在监督之下发出,也并无值得怀疑之处。但是,如果德国间谍事先约定的是用“美英”而不是“英美”。那么,收报方一看到就知道这个电报是被协迫发出的,从而正好得出否定的结论。
但戴维还是很坚决地说:“将军,到时候我保证能给予您一个肯定的回答。”
艾森豪威尔直视戴维:“你用什么来保证?”将军说着,摆了摆手,“不,不用立正,我也不需要听到用生命来作出担保一类的话,你要知道,一旦计划不成功,那不是一条生命,那是几十万条生命。”
是的,一条生命与之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因此,戴维只说了一句话:“将军,我用我对自己的信任。”
戴维简单的回答,却令艾森豪威尔感到异常满意,他赞许地说:“好,很好。你如此相信你自己,我就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戴维,我还真不想听到什么忠诚什么的,我感兴趣的正是,你回答问题的坚决。我叫你来,就是想亲耳听到,你用什么样的态度,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回答,上校。”
“是,将军。”将军提到戴维军衔,戴维于是向行了一个军礼。
这回,艾森豪威尔没有阻止戴维向他立正敬礼,而是回了他一个军礼。军人们都说,老头的军礼敬得非常标准,是典型的西点军礼,扬臂有力,手指并拢内弯与面部垂直,而不是外翘。果然如此。与之相比,身为特工的戴维就有些相形见拙。
在谈完这些严肃得令人窒息的话题后,戴维和艾森豪威尔轻松下来。将军突然问了戴维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到过很多国家,你在法国海岸钓过鱼吗?”
“是的将军,我钓过。”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也能在法国的海岸钓一次鱼。可是戴维,你喜欢用什么做钓饵?”
“沙虫。”
“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叫它沙虫吧。”
戴维一楞,随即就明白了将军所指的是什么。
在应用所能应用的手段掌握了那个德国间谍的更多情况后,戴维把一张照片放在德国间谍的面前,那是除他本人之外一家三口的合影,他的夫人和他的两个女儿。
“如果你们的人知道你为我们工作,她们会怎么样?”戴维问道。
“她们会被送进集中营。”德国间谍的眼里,是一种戴维所熟悉的眼神,恐惧与求助。
“包括孩子吗?”
“是的。包括孩子。事实上,还会有其它更多的人。”
“我们不能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包括战争结束以后。”戴维说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说的是,我们。”
其实,在德国间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戴维从他的眼里看出,他应该可以向艾森豪威尔将军作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在取得将军的同意下,戴维让这个德国间谍小试锋芒。
在盟军向西西登陆前夕,他按照戴维的授意向德国参谋部发出了一份密电,密电的内容是,英美联军将会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进行登陆作战。时间可能是本周周末。这个电报的电文是戴维逐字拟定的,它和其后将要发出的电文只是地点和时间不同,其余的每个字词的使用和排序都将完全一致。
这个情报当然是真的。时间之所以没有确定而是可能,一来不想让盟军遭到太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想让陷阱看起来不那么完美,这也才符合这个德国特工目前的身份和所处境况,他不应该得到更为jīng确的情报。
西西里岛登陆,这只是盟军一次尝试xìng的登陆作战,意大种狭长的北部山区,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并不适于盟军的机械化部队快速推进和展开作战,德国大本营对此并不十分忧虑。希特勒相信,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盟军会止步于意大利北部的崎岖山地。事实证明,盟军在意大利的作战非常艰难,不仅推进缓慢,而且伤亡也远远大于原来的预计。数月之后,作战虽然在继续,但是突击的劲头已经基本被德国人遏制。
现在,德国人最为担心是而盟军在法国登陆。而事实上,盟军真正的军事行动也将是在法国登陆。法国是德国人目前整个欧洲战区的腹部,盟军决定从这里给希特勒致命的一击。到时候,这个德国间谍将为德国人发送开战以来希特勒认为最“重要”的情报。
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策反。
戴维重新为这个德国间谍提供了一个更为安全的身份,给予最他充分的保护。不到登陆作战的最后关头,戴维甚至不愿意让英国人知道美军手中的这张王牌。这当然也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为他,也为他的家人。戴维深知,在法国登陆作战前,德国间谍会不顾一切,进入最疯狂的情报收集工作。越是如此,他手上的这张牌就越是重要。
西西里岛登陆后不久,阿诺万局长还亲自给戴维打过一个电话,“戴维,我不得不说,艾森豪威尔将军对你的工作表示满意,他认为,你只要做好这一件事,就足够了。”
但是,就在戴维认为这个计划万无一失的时候,一个意外出现了。这个意外,足以毁掉他和艾森豪威尔将军苦心经营的“沙虫计划”。
第五章 擦肩而过
() 英**方情报官员林德上尉匆匆跳上吉普车,独自一人从驻扎在伦敦市郊的一个美军基地出来。这个基地叫做美国陆军战时后勤采集服务处,是一个占地很大的军事后勤单位,出出进进的车辆和人员都很多。林德进出这个单位的身份却是英美联军情报联络官,他每天都要进出这个单位,有时一天几次。这也就是说,在这个单位里,还有其它人所不知的秘密。事实的确如此,在这个基地的最里面,还有一幢灰sè的大楼,这里,与其它的几幢楼相比,不仅显得安静甚至让人有幽深的感觉。
林德和往常一样,他的车速不算慢,因此他得不时的揿一揿喇叭。就在刚刚驶出哨卡的时候,他和另一辆美军吉普军相遇了。这辆车来得更快,林德急忙打了一把方向避让,两辆车紧挨着擦身而过。对面车上是一个并不认识的美军军官,他回头扬手向林德打了个招呼,表示道歉。林德也向他挥了挥手,以为回应。然后他们背道而去。
但是,驶出不远,就在林德刚刚准备加速的时候,什么东西若有若无地在林德脑袋里闪了一闪。林德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很意外的,那辆车也慢了下来,那个美军军官也正好回头看林德。虽然相距已远,但两个人回头的那一刹那,都不约而同地一怔,似乎都想起了什么。然而,他们却又同时回过头,加快速度背驰而去,似乎又同时想抛掉什么。
实际上,因为离得远,又仅仅只是那么一瞬,两个人都没能看清对方。但同时减速和回头,又同时加速离开,证明那若有若无的东西并非空穴来风。
那到底是什么?
一路上,林德边走边想,他有些分心了,有几次他差点和对面的来车迎头撞上。对面的来车不停地摁下喇叭,有的是提醒林德,而有的却是和林德打招呼。这些rì子,林德作为英美联军军事情报机关的联络员,几乎每天都在和驻英美军打交道,刚才进门时相遇的那位美军军官也可能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吧。这样一想,林德把心事放开,前面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在这里,一边是去办公室,而另一边却是回自己的家。林德看了看表,已经是下班时候了,他往右打了方向,准备回家。在吉普车掠过弯道的时候,一幅广告闯入林德的眼帘,那是一个美国“派克”牌钢笔的广告。一支硕大的钢笔,笔尖之下流畅地写出几个字:
钢笔――就是派克。
“吱——”,吉普车突然变向,它横过大街突然掉回头来,又连续地转了一个左弯,全然不顾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一辆车为了避让林德,冲上了人行道,而另一辆车又撞在了路边的邮筒上,街面上一阵大乱。不远处,一个jǐng察和一个宪兵吹着哨子朝林德跑来。但林德仍然没有停车也没有减速,恶作剧一般在十字路口转了一个大圈,从原路急驰而回。
此时,林德的脑海里,在那张派克钢笔的的广告上,叠加上了一幅已经被完全遗忘的画面。
那是战争爆发之前,隶属德国国防部的一个办事机构办公大楼的大厅里,身为英国驻德国大使馆武官的林德身着英**服,出示了他的证件,但他仍然被值班人员要求填写一份表格才能进入。
“先生,这是新的规定。”大楼前厅值班的德国少尉面无表情地对林德做了说明。
林德没有再多说什么,伏下身来在桌上填那张表格。英国人背后都把办事僵硬的德国人称做“相框里的人”,或者干脆简称为“相框”,其意不言而寓。但林德掏出笔来后发现他的笔没有墨水了,他站起身,转身向一个正好从楼道下来的德**官借笔。德**官看了林德的军服一眼,默不作声地掏出钢笔递给了林德。
林德很快填写完表格,在道谢的时候,林德顺便赞美了一句:“这真是一支好笔。”
那正是一支粗大的“派克”钢笔,因其少见的粗大,而更显气派。无论在任何人手里,它都肯定是一件珍爱之物,因此,林德的赞美完全是由衷而发。听到赞美,这个德**官比一般的“相框里的人”稍稍多了一点人情味,他向林德点了点头,脸上若有若无的一点笑意,仅此而已。随即他们一个往里,一个往外匆匆而去。
现在,正是那一点点笑意,又浮现在林德的脑海。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