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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他还是信我的。“若是张太虚问到……”
胤禛笑了：“傻丫头，不告诉他便是了。”
“你也不问我为什么。”
胤禛已经闭上眼睛了：“碧落总是为了我好的。我……”胤禛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我替他拉高被子。
胤禛一惊：“唔，对了，你最想要什么？”
我笑了：“我最想要你的爱。我要你只爱我一个人。”
胤禛也笑：“这个不算。如果可以不用成天呆在这里陪常寿炼丹，你想做什么？”
“不是吧？”我睁大眼睛，“我想。其实，女子也是可以做事的。”
“比如说？”
“比如说经商赚钱，比如说种地，比如说读书，比如说当官。很多很多。你要让我出去做事？”我兴奋的问道，“你预备叫我干什么？”
“你能不能当幕僚？”胤禛问我。
“可以啊。你要让我当幕僚？我是女的啊。”
胤禛起身吹熄了蜡烛：“那个我自有办法。睡吧。”
“好的。”我乖乖的缩到他怀里。
明日他还要早朝呢。
运动了半天，就让他早点休息吧。
在胤禛沉稳的呼吸声里，我很快便睡着了。
上清真人
我不知胤禛的自有办法指的竟然是这个。
胤禛说这是给我的一个巨大的惊喜。
当然，对他来说是惊喜，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惊吓。
我吃惊的看着铜镜中的我自己。
我张口结舌，我说不出话来，这叫我如何开口，我要说些什么？又要怎样说？
胤禛一直在捏我的鼻子揪我的耳朵，他的心情太好，而我的心情太糟。
“如何？”胤禛笑道，“碧落你觉得如何？爷的法子妙不妙？”
我清清嗓子迟疑的说道：“胤禛，这个，你给我脸上贴的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吧？”
胤禛皱眉：“人皮面具？听着怎么这么渗人？不，这个不是人皮做的。对了，还有这个。”胤禛从磁盒子里面捏出一个软软的东西粘在我的喉咙上。
我看了一眼镜子：“天哪！是，是——喉结？”
我要昏倒了。他可真是面面俱到啊！
胤禛认真的说道：“从前我就想替小曼换一个身份，可惜小曼身子不好，张太虚也一直没有找出彻底医治她的法子，我心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只得将她藏起来。后来我经常想，若是当时不顾忌那许多，也许小曼会一直在我身边。”
我握住他的手：“胤禛。”
胤禛吸一口气：“我也有害怕的时候害怕的事儿。这话我只能跟你说，额娘对我说过，越是怕越要不动声色。你不说怕，别人便不知你的底细，便不敢痛下杀手。碧落，可我是真怕。怕你随时不见，怕有人打碎你的真元，怕我护不住你。故此只好将你带在身边，爱新觉罗胤禛活一天，便要保你一天的平安。”
再煽情我就得哭了。我跳起来打他的头：“只要你看了我这样子不害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说，你是何居心啊？就不能把我弄好看一点吗？把我弄成个胖胖的男道士，你也看得下去？”
胤禛笑道：“我不但看得下去，还亲得下去。”
“行了，行了。”我赶紧拦住他，“您是亲得下去，我可不行，我受不了这个。”
胤禛一把将我抱起来：“碧落，只要能够朝夕相对就成了。皮相算得了什么？过会儿你躲到马车里跟我出去，张太虚在去白云观的路上等咱们。咱们来唱一出好戏，对外就称你是张太虚请回来的得道小道士，因为得道了所以有了折损，变成了哑巴道士。”
我大声抗议：“叫我当哑巴？这怎么成？”
胤禛捏住我的鼻子：“你一开口便是女人的声音，如何扮得成男子？有种药倒是能够变化声音，可吃多了对嗓子有妨碍。这种药你可敢吃？摇头，哼，这便罢了。有外人在的时候，你站在我身后不必开口。不开口就不会露馅儿。顺子仍旧护着这园子，外人只当你和常寿仍旧在这儿炼丹药，却不知碧落和小哑巴道士原是一个人。”
我听了也觉得很妙：“好是好，但是这园子里未必是水泼不进的铁板一块。从前十四不是……”
头开始剧烈的疼痛。
惨了，我忘记紫金玉石啦！
胤禛抱住我：“碧落，你怎么了？”
我咬住牙齿：“给我紫金丹。”
胤禛取了桌上的紫金丹塞到我嘴里，我抱紧他：“我没事，你扶我去马车。”
胤禛怒斥我：“你好好歇着，我叫张太虚来给你瞧病。”
我拉住他：“我，没事。别耽误了。带我去。”
胤禛愣一会儿，一跺脚，抱起我进了院子里的马车。胤禛一直紧紧的搂着我，两人的面孔靠在一起。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疼痛渐渐止住了。
我松开胤禛的衣襟，他抬起头：“好点了吗？”
“是啊。”我对他微笑，“胤禛，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若是被人看见了，你皇阿玛该把我凌迟处死了。”
胤禛顿时变了脸色：“混说什么？”
我吓得吐舌头扮可爱：“王爷息怒。贫道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胤禛摸摸我的头：“方才你一直按着脑袋，是头疼？”
一想到元初送我的紫金玉石我就头疼，我叹气道：“快别问我了，无从解释。”
胤禛说道：“天机不可泄漏，可是这样？”
我瞪大了眼睛：“原来你……”
要说出去的话来了个紧急刹车，因为胤禛的手指在我头上点了点的，他慢慢的对我笑道：“仔细头疼。”
奸诈！狡猾！
他不认我，他怕我翻他的旧账！
我不能翻你的旧账，我还不能找机会整治你吗？哼！来日方长，姑奶奶有的是机会！
马车忽然停住了，车外传来顺子的声音：“王爷，到地儿了。咱们就在这里等吧。”
胤禛应道：“知道了。”
我推开他：“让我起来吧，你搂那么大劲儿，我腿都给你弄麻了。”
胤禛低头看我：“没心肝的！多少女人哭着求爷搂爷都不愿意。你倒嫌弃起爷来了！”
好你个臭不要脸的！真是我讨厌什么你就来什么啊！我气得够呛：“那些女人好，你倒是搂去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这么大年岁了，那么多女人，您忙得过来吗？身子吃得消吗？您当您还是十八呀！”
胤禛笑道：“过来，爷给你试试，看爷是不是十八。”
说着他就手忙脚乱起来。
这人是个标准的疯子，什么都敢来的！我吓得求饶：“您英勇无比，我一早就知道了。光天化日之下，顺子还在外面呢。唔唔……”
我的嘴巴惨遭消音。胤禛，你等着，等我练得跟你一样的本事，我也给你消音。
车外传来马车轱辘的声响，定是张太虚来了。我紧张的推胤禛，他松开我：“且饶了你，晚上再说。”
我赶紧拿袖子擦了口水。
胤禛对我说道：“你在车上等我。”他下了马车，同张太虚寒暄了一阵，然后又上了马车。
马车开动了。
我问他：“这么快就好了？”
胤禛点头：“是啊。”
“那我这个哑巴道士叫什么名字呢？”我得了解最基本的信息啊。
“你说叫什么好呢？”胤禛反问我。
不是吧？“连我的名字都没有想好，那你的计谋岂不是漏洞百出？”
胤禛打我的脑袋：“傻子！逗你呢。你叫上清，我叫你上清真人你就点头，千万不可说话啊。你是哑巴，记住了？”
“记住了。”
啪——
我的脑袋又挨了一下子。
“干什么？”我气得捶他的肩膀。
胤禛笑道：“你是哑巴，我问你话，你只管点头摇头好了，哑巴说话那本王的谎话岂不是要穿帮？知道了吗？上清真人。”
我对着他大力的点头。
“这就对了。”胤禛说道，“上清真人，这几日你先住在雍王府，等顺子把常寿那院子拾掇好了，你再搬到常寿那里去。”
我大吃一惊：“喂，你说什么？叫我去雍王府住？”
胤禛吻我一下：“害怕了？我府里难道住了吃人的猛兽？”
“比吃人的猛兽还要怕人。”我低下头。他那一屋子的娇妻美妾，不，我不爱看！
正门
胤禛说道：“上清真人，这几日你先住在雍王府，等顺子把常寿那院子拾掇好了，你再搬到常寿那里去。”
我大吃一惊：“喂，你说什么？叫我去雍王府住？”
胤禛吻我一下：“害怕了？我府里难道住了吃人的猛兽？”
“比吃人的猛兽还要怕人。”我低下头。他那一屋子的娇妻美妾，不，我不爱看！
胤禛没有察觉到我的低落。他握住我的手：“碧落，就快到了。”
他的语气那样兴奋，我只得说道：“哦，知道了。那我从现在开始扮哑巴好了。”
胤禛撩开窗帘，又放下：“快到了。”
我点头。
我的心情忽然很沉重。雍王府是我不愿去面对的。我一直都知道胤禛背后所背负的一切，然而知道和亲眼目睹以及亲自接触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可是胤禛却感受不到我的这一份别扭，他的脑子里没有那种一对一的贞操观念。
事实上他为我付出良多，但是，我只能说但是，但是我希望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可惜老天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们一直都在错过，如今难得相聚，即便心有介怀又能如何？
我不忍放开他紧握的手，所以我只有忍耐。
心如刀绞也还是要继续忍耐。
除非我愿意放弃胤禛。
不，我不忍。
他兴冲冲的对我说道：“到了，碧落，你瞧，到雍王府了。”
他英俊的面孔已染上风霜，我如何忍心舍弃这样灿烂的笑容？
胤禛下了马车，对顺子说道：“服侍上清真人下车。”
顺子取来凳子，我低着头，慢慢的下了马车。
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请安声：“恭迎王爷回府。王爷吉祥！”
我一惊，猛地抬头。
雍王府外，乌压压的跪着一帮子人。
我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我总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面对雍王府的一干人等，我觉得心虚。
因为，胤禛是我借来的，他不属于我，他属于雍王府。
胤禛招呼张太虚：“张道长，这些日子有劳你了，总算替我请来了上清真人，来来来，都请进府。”
张太虚连连施礼：“不敢，不敢，王爷请，上清真人请。”
胤禛笑容满面，拉了我的手就往前走。
我抽开手，大庭广众的，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故此，我对他施礼，做个手势请他先行。
胤禛笑道：“上清真人，来，一阵走。”
胤禛在前，我在后，两人同时走进雍王府敞开的正门。
跨门槛的时候，胤禛忽然停下来，我一不留神和他一样，一脚在门槛里面一脚在门槛外面。胤禛在我身边低声说道：“我从正门迎的你。”
然后他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了。
身后传来张太虚的咳嗽声：“上清真人？”
我赶紧跟在胤禛身后向里走。
他记得。
他一直都记得。
胤禛转身对我微笑。
一瞬间，我挺直了脊梁。是，他爱我。他信守对我的承诺。
有胤禛如此爱我，夫复何求？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