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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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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总是有人以保护之名将她推开,她却从不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他们身旁。如果是要自己安然无恙地看着别人浴血,她宁可不要那些被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只有顾庭书给过她的权利,这样站在彼此身边,无论生死。

青骊含笑,终于放了心,看着就在身旁的男子,极力握住顾庭书的手,仿佛这样就是满足。

顾庭书只将青骊抱起,然而方才转身,就有长刀横在身前,锃亮锋利,再过半分,就割到喉颈。

战火未熄,情势却已分明,肖去繁身后的夜色里已经充斥了战胜后的喜悦,那样浓重却惨烈,侵染着战士的眉目,如同化开在他眉心的雪。

青骊看着执刀站在身前的寒军将领。终于不用隔开城上城下这么大的距离,仿佛在彼此间流过的时光那样漫长,斑驳了记忆,也陌生了这容颜。

她庆幸地看着久别重逢的男子,嘴角的笑意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此间飞雪而有些凉薄心酸。双唇翕合,想要说什么。

“辛苦公主了。”却是肖去繁在她之前先开口,恭敬谦逊。他看着顾庭书怀中虚弱的女子,纵然心中关切,却也需要提防顾庭书。

慕空带人随后赶到,队伍里甚至还有易秋寒。她看着顾庭书,他就那样站在血泊里,周身狼狈却还和过去一样眉眼高昂,不容人践踏上自身半分。而他怀中蜷着的女子也如旧安静,在见到他们终于来到时居然笑颜更浓,只是看来这样苍凉。

烧杀后的尘埃落定,众人视线都关注在肖去繁手中的那柄长刀之上。刀头侵血,刀身映着残局火光,还有刀锋处顾庭书不为所动的神情。

众人却见是青骊先有了动作。在逐渐大了的夜雪中,女子从贴身处取出了什么,颤着手递到肖去繁面前。

那是一只已经非常陈旧的沙包,时光洗退了布面原本的颜色,那上面甚至还有早已凝固了的暗红色血迹,在此时却教人移不开视线。

飘雪落在手上,冰凉透骨。

青骊已经冻得发青的手始终那样托着昔年旧物,尽管已经十分虚弱,她却仍旧一字一句,鉴定地说着:“我要见哥哥……”

别风寒(一)

暖阁里焚着香的空气一点点唤醒了昏迷中女子的神智。她动了动仿佛僵硬的手指,指尖触碰到有些粗糙的布面,却下意识地将东西握在手里,一紧再紧。

“公主……”

“七姑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混合着散发着香气的温暖气息慢慢灌入身体,催促着正在恢复的神智。

青骊慢慢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了慕空终于欣喜安定的脸庞。朦胧里,她轻轻叫了一声:“空儿……”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昏迷中被封冻住的记忆也随之涌来。飞雪中拥住自己的男子,执剑相对的重逢故友,还有身后那些过去熟识的脸,重新刺激着已经被放空多时的身体。

守在床边的侍女但见青骊忽然坐起身,她即立刻扶住还在虚弱中的女子,宽慰道:“顾少没事,公主放心。”

青骊握住司斛按住自己的手,依旧目光戚戚,追问道:“你再说一次。”

司斛将软枕竖起,扶青骊靠下,又替女子掖了掖被子。待一切安置妥当了,她才缓缓道:“顾少这会在祈安殿,安然无恙。萧将军下命,不得军令,谁都不许动顾少分毫。”

如此听来,青骊神色渐缓,低头时,又见手中握着的那只沙包。她想起,当时城楼之上,自己曾说,要见承渊的。

慕空见青骊愁思,不知如何安慰,唯有以实相告,道:“不出意外的话,父殿和丛葭明天一早就可以到达雨崇。”

正摸索沙包的手因此停滞,青骊依旧注视着久别重逢的故物,旧思深深,记忆中那个曾在身边看自己游戏的少年居然已经那么遥远了。

相见时难,怕是青骊当初只是为了救顾庭书才执意要见承渊,但她竟也已经知道了兄长健在。

“这几日公主受苦了,今晚好好休息,等天亮了,五殿下就该回来了呢。”司斛道。

青骊仍旧沉思故我,眉峰不舒,只盯着手中沙包一看再看。

往事历历,她已然放弃却又突然回归的这些东西,究竟这一次是不是能握得住呢?

夜来难寐,青骊终究还是起身披衣,动静不大,却也惊动了就在外头浅眠的侍女。

司斛执灯入内,见女子下了床,立刻将屏上的大氅取来给青骊披上,一面帮忙束衣系带,一面叮嘱道:“先别急着出去,我去把手炉取来。”

青骊安静等着,待司斛拿来手炉,她抱在怀里,这就要出去。

自攻城那日起,雨崇就天降大雪,来得仓促却也有如鹅毛飞扬,迅速就冻结了原本热烈的征讨杀伐。

白雪深覆,已是多年没有出现在雨崇的事。青骊昏迷一日有余,大雪除了中间停过片刻的功夫,就始终纷飞不息,如今已经没过了脚踝——这还是已经有宫人清扫之后又重新覆上的新雪。

司斛走在青骊前头打灯,夜雪纷纷中行走的两人前行缓慢,并不久就遇上了巡查的侍卫。

“什么人!”侍卫质问道。

司斛取出随身令牌道:“青骊公主。”

侍卫见过令牌,随即行礼相迎,待青骊吩咐起身才继续巡查之职。

司斛依旧在前引路,雪落满了肩头,她却沉默,像在等待什么。

“司斛。”

灯光中传来青骊柔软的声音。

侍女站定转身,看着身后的女子。深夜落雪间,青骊气质幽然,隐在帽中的脸上有司斛看不清的神色,她却始终静静等着。

“谢谢。”青骊真挚道谢,而后提步继续向前,也继续说着,“明天丛葭就能回来,我真该好好谢你。”

“公主不怪我隐瞒实情,司斛已经心存感激。”侍女就走在青骊身旁,微微伸出手执灯探路。

“实情是怎么样的呢?”光线中雪花落下,北风吹得并不凛冽,像这灯光一样,感觉柔和。

“原本五殿下是要奴婢护送去离渊岛的,但不想当初和公主失散,之后没多久,我就遇见饥民暴动,情况混乱得根本不能控制,我也受了伤。后来被顾少安排在雨崇的附近的人救了回去,废了好些功夫才将我的伤治好,并将我收留在府中。但后来三公主居然找到了我,我才知她已嫁给了易君傅,并要我做内应,时刻汇报顾府情况。”司斛见青骊停了脚步,遂问道,“要不要回去?”

青骊未动,大氅之下却将手炉抱得更紧一些,摇摇头,道:“不用。”言毕,她继续前行。

司斛跟上,接续道:“顾少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三公主于我是不忘之义,还在为难的时候,顾少却忽然从成台下达命令,要我准备等新主归来。我却没想到顾少说的新主就是公主你。”

青骊始终昂首行走在风雪之中,脚下的雪被踩得吱呀作响,眉睫也有雪花化开后残留的水迹,她却毫无所觉一般,定定看着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宫殿轮廓,道:“然后呢?”

“一面跟在公主身边服侍,一面替顾少留意公主言行,也不忘三公主定期询问。”司斛如实以告,声音最终消失在夜雪中,随风而散。

“辛苦你三方平衡,还要做得不着痕迹。”

主仆两人又走了一段方才停下。青骊望着不远处挂着灯的殿宇,门口就是把守的侍卫,而门内,就是那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男子。一朝同衾,怜护之情,她本该对他生死不离,奈何终究是顾庭书毁她幼年清梦,拆散家眷,这一世恩仇,算不清了。

“萧简给了你令牌,我们可以进去的吧。”静默之后,青骊问道。

“是。”司斛垂首。

青骊又对不远处灯火凝神,却听见身后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在风声里清晰。

女子原本淡舒的眉因此蹙起。

那脚步声仿佛从悠远中走来,从虚幻落入现实,靠近毫无防备的她。

大氅下的手扣住手炉,明明已经凉了许多的温度却瞬间烫上了指尖,灼烧了双手,迅速刺激着原来镇定的愁虑,顷刻间覆灭了被风雪吹冷了的冷静。

低眼,长睫上的雪水被抖落下来,像是哭了。

青骊轻咳一声,身后也随之传来一声沉吟。

“青骊……”

关切却是小心翼翼的低唤透过寒风传来,吹过耳膜,顿时擦亮了记忆里落满了灰尘的一处地方,浮光闪动,抽出许多被珍藏的过去。

“青骊。”声音稍稍坚定了一些,却还是站得那样远。

青骊转身,从投在自己脚下的长长影子看起,渐渐将视线放远,连接到另一处的足尖。她却不敢再看。

司斛是时退下。

青骊身边渐去的灯光教她看来有更浓重的阴影,大氅罩在女子本就瘦削的身体上,容颜几乎藏在宽大的帽子里,只有还和过去相像的身形能看的见。

对面的人终于提步走近。夹杂在彼此之间的刺骨寒风此时已然柔和许多,然而飞雪未歇,仍旧扰乱着视线。

覆雪中留下那人经过的脚印,稳步扎实,如这些年来的坚持,不曾动摇,终于能在这个夜晚有所获得,终究不负十年跋涉。

他停在青骊身前,低头,仿佛找回了旧日时光,浅吟低语,道:“青骊。”

近在咫尺的声音终于牵动起失落的勇气,青骊抬首,凝睇着视线里一份份呈现出的完整容貌,除却喜悦,更加沧海难诉、时光无奈。

已经有些陌生的眉眼,对她却有从未改变的温柔,任凭天涯不聚,相逢的这一刻,她已经认出这份关爱——除却承渊,没有第二个。

“哥……哥……”颤着双唇,青骊艰难地念出已被深埋心底多年的称呼。她可以不记得承渊的样子,可以忘记兄长的声音,却始终将代表了对这个人所有的情感的称呼放在心间,奇*|*书^|^网只两个字,血亲浓重,“清携”不离。

承渊嘴角的笑意因青骊这一声低语愈加清晰,欣喜里却也手足无措。当他百里奔赴,只为赶回雨崇重见牵挂至今的女子,披星戴月的追赶,也只是为了等她这一声相隔了十年的“哥哥”。

“是我。”他的声音仿若飘雪那样有些不稳。

光线暗淡,她却看见彼此分别的见证。青骊不由自主地从大氅下伸出手,触碰上承渊比过去棱角更加分明的脸。那上面仿佛刻满了刀剑的痕迹,新旧不一,比起十年来她的平静,显然承渊要惊心动魄得太多。

却最终,她将手停在男子左侧脸颊的刀伤上。过去这里并没有这样的痕迹,如今伤痕虽然淡了,却不会彻底消退,教她在这时候看见了。

他握住她的手,却不像小时候那样,掌心已经磨出的茧隔开了早已经远去的童年,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任性自我的刁蛮公主,他也不再锦衣华服、笑颜温润,沙场征伐的这些年里,他却已经不记得当初那个叫承渊的少年皇子,是个什么模样。

“我先送你回去。”承渊依旧牵着青骊的手,转身,带着她慢慢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掌心里原本微微握起的拳舒展开,反握住承渊,尽管没有兄长的手那样厚实果敢,但至少她不似过去只要人牵引带领,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

回到寝宫,司斛如旧将一切都布置妥当就悄然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青骊与承渊两人,却只得长久静默。

过去青骊一定会靠过来,黏在他身边说一些天马行空的话,或者是抱怨牢骚,他能明确地知道她是不是开心,抑或是气愤难过。然而如今,他只看着对面靠在软榻上的女子,抹去了过去的恣意飞扬,神容静好。

“姐姐和我说,他把你照顾得很好,但事实不是这样。”承渊起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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