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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那阵惊慌一过,却开始感觉到了疼痛。
比起疼痛更严重的,那是深深的屈辱,自己一向自视甚高,又被家人都寄以厚望,说是未来有可能超凡入圣的人物,可是如今居然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给打落了三颗牙齿!这他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青年转身奔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伸手抽出了一把宝剑,凌空一甩,宝剑一道风声,直奔刘度飞了过来。
老马听到宝剑破空之声,这才醒悟过来,大叫了一声:“少爷,不可!”
宝剑已经飞出,越来越快,似一道急闪,已经到了刘度的面前。
难分伯仲
老马知道这把宝剑本是仙器,是老主人送给少爷,让他在战场立威之用的。
这时他神魂未出,血肉之躯却不敢硬挡宝剑,只是嘴里念的更快了。
从他的嘴里如同爆豆一样吐出一个又一个蓝色的符咒,符咒又一个一个的没入到了困住刘度的网上,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便在此时,青年甩出的仙剑已经撞到了网上,发出一阵耀眼的多彩光芒。
网的实力一弱,刘度背后的那轮圆月又陡然长了起来。
老马心中有苦难言,此网比不上少爷的仙器,顶多也就算是个准仙器,比凡品强出一些,可是他的身家可比不了少爷的家底这么雄厚,这件混元网已经是他最好的兵器了。
虽然少爷实力不强,毕竟仙剑的能力在那儿,万一把混元网给撕碎了,恐怕都难以修补了。
而对于刘度来说,在听到风声,感觉到青年抛出了一柄非同寻常的宝剑的时候,刘度已经暗暗的准备用玄力把自己腰间的那件“星月链”甩出,就算你是一件仙器,可是木先生也说过,这件星月链本来就是仙器,后来经过了冯空神魂的炼化,已经步入了中品圣器的行列,星月链未必就不比这把宝剑差。
正好刘度自从有了星月链之后,还从来没有与人动过手,星月链也一直没有使用,正好拿这青年练手了。
可是这老马突然的阻拦,让刘度也有一些想不通,所以也就放弃了使用仙剑的念头,而是又仍然仅用玄月宝典的能力,来敌住了混元网,而混元网在网内要敌住刘度,在网外还要敌住青年的这柄仙器宝剑。
三道实力开始了一场混战。
论实力,青年甩出的宝剑最强,刘度的一轮圆月最弱,可是刘度的圆月是自身的能力,用起来比别的要应手的多,而青年本身的实力弱,没有办法发挥这把仙剑的真正威力,所以三道力量倒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上下。
少爷,且慢
这个青年可并不是只有老马这一个仆人,他还有那些手下,见到青年不能胜过刘度,这群人正要一拥而上,帮助少公爷对付刘度,可是又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响,一队人马又冲到街上,喝道:“天威皇城,不准械斗!速速放下兵器!”
青年本来就一肚子气,这时回身一见,见来的只是一队寻城兵,领头的不过是个都伯一类的小人物,连个将军都算不上,自己堂堂的少公爷,受了眼前这小子的气还罢了,怎么也能受这个都伯的气?
青年喝了一声:“大胆,没有看到旗号吗?我是海军二部的将军,有重要的军情来禀告陛下的,你一个小小的都伯也敢在此张狂?”
青年教训都伯,本来以他的能力就不足以运用仙剑,这时再一分心,马上能力更降。
仙剑的气息更弱,此时那老马突然间一运力,紫气更盛,竟然逼的那把仙剑后退了几尺,老马喝道:“少爷接剑。”
青年这时才发现仙剑已经被老马逼退,这才把剑接在了手里。
老马逼退仙剑,自己的混元网也被刘度的圆月逼退,将混元网又收到了眉心。
那位都伯听到了青年的话,可是他却仍然不卑不亢:
“对不起了这位将军,夜里巡城是我的职责,我也是没有办法,尽管我是一个小小的都伯,连给将军提鞋的份都没有,只不过,现在我却是为了皇城的安全,请几位停止争斗。”
青年气的脸色发白,他身出世家名门,今天被这个小孩子羞辱,打落了三颗牙齿,现在居然连这个都伯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然怒火冲头,手提起仙剑,便要向这个都伯刺去。
都伯看着青年举起仙剑,脸色丝毫未变,根本就不把青年放在眼里。
老马见状,赶紧制止青年道:“少爷,且慢。”
安乐公主
又转身对那位都伯说道:“这位将军,我家少爷也是有重要军情传递,依着皇律是允许深夜上街的,至于与这位小朋友起了冲突,完全是因为他深夜出现在街头,引起了我家少爷的警觉,双方又出语不合,所以才打了起来。”
老马见多识广,深知道这都伯虽然地位低微,可是现在带着兵士巡城,无异于也是奉了圣命,实在是不好得罪。
老马对这位都伯客客气气,而这位都伯也是对老马恭恭敬敬的还了一礼:“这位先生,我也只是公事公办,也本来无易得罪这位将军,只是深夜在皇城脚下斗殴,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大,我不得不管。”
“在皇城斗殴,哼,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父亲可是威良亭候,我的伯父可是当朝的驸马都尉。我是海军四品将军,杨玄康!”青年一句一顿的说了出来。
引的刘度大惊,那位都伯出现出了一丝异色,就连都伯身后的那些士兵们都不禁惊出了声。
刘度之所有震惊,是因为,算起来,这个人又是他的“表哥!”
对于皇家的事情刘莹给他解释了不少。
天威帝的兄弟姐妹之中,年纪最长的长公主号叫“安乐公主”。而在天威国的律法中,皇家的长公主,其爵位还在一干亲王之上,实在是皇帝、皇后之下的第一人。
当然,女人不干政,自古有训,安乐公主也从来没有干过政事。
但是就是这位皇姐的威势,也无人敢于触动。
水涨船高,安乐公主在朝中地位不凡,他的驸马,刘度的这位姑父,驸马都尉杨风自然在朝上也很有威望,虽然仅是一个驸马都尉,可是其实际的皇室待遇也大体相当于亲王了。
但有反抗,格杀无论
不过这两人倒也并不是很喜欢争权夺势,在朝中一向还算是十分的安稳,美中不足的是,安乐公主嫁给杨风数十年,可是却连一子半女也没有产下。
若是在一般人家,正妻三年不出,完全就可以娶妾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杨风的妻子却是如今的长公主,他如何敢动起这个娶妾的念头?
所以也就此一再的搁置了下来。
直到后来,眼看子嗣无望,杨风只好将自己的三弟威良亭候的一个儿子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就是今天闹事的这个青年了。
他叫杨玄康。
这个孩子过继给两人时,年纪也已经十几岁了,虽然依着礼法,过继之后就要管安乐公主叫母亲,管杨风叫父亲,可是杨玄康还是比较习惯称自己的生父为父,对此安乐公主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如今刘度听到这个青年居然就是自己大姑的义子,不禁暗地里感觉到有一丝好笑了。
在赵郡城,自己打伤的是自己的堂兄,这一次打的,又是自己的表兄,算来算去,怎么都是自己人相斗。
当然,刘度只是在心中这样一想罢了,皇家无亲情,他早已经看的很透彻。
就算天威皇帝的四个子女中,除了刘莹之外,他还有两个亲姐姐,可是就是那两个亲姐姐也没有见过面,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这个要绕一圈才能拉的上关系的表兄呢?
那个都伯本来也正在为难,可是听到杨玄康如此说后,反倒是微微一笑:
“将军,恕在下不周,实在不知道您即是长公主的义子,不过卑职实在是奉皇命来巡城,实在不得不这么做,待等这件事情了后,卑职一定亲自到驸马府负荆请罪。”
这几句话说的软绵绵的,杨玄康脸色微微好看了些,以为这个都伯已经服软了,可是哪里知道都伯又喝了一声:“有在皇城附近滋事者,全部给我拿下,但有反抗,格杀无论!”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明天交给廷尉处理
都伯手下的那些兵们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又围向了杨玄康。
杨玄康本来以为这个都伯已经服了,哪里知道他居然还是丝毫不讲情面,自己已经搬出了安乐公主,他居然还是想要拿自己,气的头顶几乎冒出火来,一提宝剑,喝道:“我看你们倒敢。”
双目直瞪,只要那些士兵向前一步,杨玄康手中的宝剑必定会见了血不可。
刘度心里对这个都伯好生的佩服。
区区一个都伯,一个百夫长,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不算官儿的官儿,居然丝毫不惧安乐公主的义子,这样的人物,绝对是个人材。
如果自己将来真的有当皇帝的那一天,必定会让这个都伯做一个大官。
杨玄康面对着士兵,举剑就要刺,老马突然冲了一步,拦在了他身前:“少爷,斩杀禁军,可是谋反重罪,不赦之罪啊!”
杨玄康也愣住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天威国的律法?禁军可是代表了皇帝的尊严,杀禁军就等于是要杀皇帝造反,这样的罪无论谁也承担不下来,自己要当街杀了禁军,恐怕就是安乐公主那里也不好交待。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整个天威的官员,哪怕是皇子王爷,哪个对安乐公主这四个字不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今天,对方区区一个小小的都伯就让他下不来台,所以才一时羞怒,说出了这种话。
覆水难收,这还能怎么办?
老马又上前拱手说道:“这位将军,看在我家少爷刚刚从战场上归来,有重要的军情要向在明日向陛下禀告,还请通融一下吧。”
那位都伯虽然强硬,可是也知道安乐公主的厉害,也不想真与这个杨玄康结了梁子,点了点头,又向兵们一摆手,士兵们都垂下手中的兵器,都伯回身道:“将杨将军今夜之事记录下来,明天交给廷尉处理。”
你敢!
杨玄康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他已经又打算强压怒火,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以后再找这都伯的麻烦,寻他一个罪名,处死一个都伯,那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哪里知道这个都伯居然还要把这件事情上报,更是大怒。
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羞辱,本来已经压下的火气又冲上头顶,大喝一声:“你好大胆子,本将都不想追究你以下犯上的责任,你居然还要挑衅?”
都伯冷声道:“杨将军,不知道是你耳背还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已经说过多次,我是陛下的兵,不是将军你的兵,以下犯上又从何说起呢?既然杨将军不想被记录在案,那就随我一起到禁军营走一趟吧。”
杨玄康喝道:“你敢!”
刘度在一旁暗道好笑,同时对这位都伯越发的欣赏起来。
都伯这次再不回答杨玄康的问题,而是直接喝道:“擒拿生事者,但有反抗,格杀无论!”
“是!”一百名士兵齐声喝道,围向了杨玄康,杨玄康不甘心束手就擒,挥剑要斩,那都伯嘴角仍然带着一丝冷笑,刚刚回鞘的宝剑又提在了手中。
“罢了。”老马无可奈何,对杨玄康说道:“公子,别反抗了。”
又转过头来对都伯说道:“这位将军,你所谓的生事者其实是我,将军要对上面有个交待,把我这把老骨头绑到禁军营里就是了,我家将军还有要事,只要有我在,将军也足以有个交待了。”
杨玄康似还要说话,老马向他施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再闹,只要回到了驸马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