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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太子,你有代父皇监国的重任,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戾宗大为吃惊,不敢相信孱弱的天昊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天昊的态度是坚决的:我要做父亲了,我想和我的女人和孩子过两天平静日子。戾宗没有同意,父子吵了一架。天昊一气又发了病,口吐白沫手脚冰冷。戾宗说,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能离开皇宫么?天昊说,不,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相信我的母亲什么都没有留下。她是你曾经的皇后或嫔妃,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那一个冬天,白雪飘飘,天昊伏在圆形雕花木窗的阑干上,遐思。看到雪地里一袭红装的吟秋,如同怒放的红莲,激情的火鸟,热烈的舞蹈,妖艳,魅惑。
我不希望你走,我要你留下来。吟秋抚着天昊雪白的脸,深情的说。天昊没有回答。
春暖花开的时节,天昊从宫里消失了,不知去往何方。
从此后的吟秋,失魂落魄。
她只剩下一个天佑了,一定不能够再失去。
难道这都是我的错吗?天昊,是你不肯回头,我没有对不起你。
多年来,吟秋一直扪心自问。
她所信仰的神佛可以证明,她的清白无辜。
遇见你,注定了结局
满庭盛放的菊花中,走来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女。
吟秋惊恐的注视着这个陌生人,接下来她看到她的天佑。
瑛儿,瑛儿,你别跑,等等我啊。
天佑小跑上前,迫不及待挽住元瑛的手。
你看,这些菊花好漂亮啊。我可以摘一朵吗?
随便你,这些菊花都是我母后栽的,我领你去见她罢。你看,她就在前面花亭里。
天佑俯下身,折下一朵硕大的雪白的菊。
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元瑛并不领情,淡蓝的衣袖轻轻挥洒,便飞快的跑开去。
瑛儿,瑛儿你怎么了?天佑讶异的惊叫。
天佑,你过来。吟秋伸出苍白的手,召唤。
母后,我在这儿。天佑紧步上前,挽母亲的手。
孩子,刚才和你在一起的姑娘……
她是兵部元尚书的千金,我叫她到宫里来陪我玩的。
哦,那她好像不开心啊,你哪里惹了她?
不是,她和我闹着玩呢。母后,我好像听说,大哥要回来了。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吟秋心里袭上惊喜。
我不跟母后说谎的,昨天徐公公对我说,大哥这几天就从陵州回来了,边关那边打了大胜仗呢。
这就好。吟秋的笑意重又弯上娇美的唇角。我们很久没有客人了,今天好好招待一下元小姐罢。
天昊再一次踏进久违的宫室,依旧冰冷的感觉。
这重重的深宫,囚禁了无数的冤魂,每夜都在哀婉凄绝的吟唱。天昊从小就听到,心中无限的惊悸。
他猜想,那些冤魂中,必定有他生身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谁?她是怎么死的?天昊一直在苦苦追问。
不只父亲不肯告诉他,一手把他带大的徐公公,也不敢告诉他。
天昊想,我已经30岁了,迟早要继承皇位的。我在边关这些年,我做了很多事,包括抗击蛮夷的入侵。二弟还小,没有人能够与我争太子之位的。
大片大片五彩斑斓的菊花,开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天昊穿行在花间,披了一身香染。
那一个淡蓝的身影,飘然在天昊的视野里,像春天清新的风。
天昊不免惊艳,白的脸黑的眼堆云的发,颊上淡粉的胭脂,组合成如此美妙的形象。
倭堕髻上斜斜簪一枝白菊,清秀素雅。
大凡男子见了美貌的女子,都会忍不住上前相问。
嗨,你不是宫人罢,你从哪里来?
盈盈如水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天昊更是心花怒放。
元瑛惊讶的看着与自己容貌酷似的男子,金冠可以昭示他的高贵身分。
妾身元瑛,家父是兵部尚书元文定,你,你可是……
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才从陵州回来,我也从来没见过你。我是当今圣上的长子,也是皇太子。谁带你来的呢?美人。
我,我是二皇子请来的。妾身叩见太子。
元瑛并不喜欢向权贵卑躬屈膝,但进宫前父亲教过她,到宫里要懂得礼数。
比起少年青涩的天佑,成熟的天昊更让她眷恋。他和她一样有梦一样的眼睛,他的微笑让她心生温暖,似乎前世便已相识。
你是天佑请来的,那现在我做东道,我请你在这园子里玩一天好不好?
元瑛看他迷醉的表情,微笑着点点头。
你好美,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戾宗在上书房时得到禀报,太子天昊已回到宫中。
这个小畜生,在边关待了六年,居然还没死,回来了才让朕知道。也好,念他这些年还算有点出息,朕可以不责罚他。他现在在做什么?
回皇上,奴才方才从御花园而来,太子爷正与元小姐一起游玩呢。徐公公忙打千作揖答道。
元小姐?谁家的?朕见过她吗?
就是兵部尚书元文定大人的千金啊。皇上您可能没见过,奴才也只在10年前见过一次,那时候就长的,啧,啧,简直是个白玉娃娃,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
戾宗的脸色多了一分明朗。
元文定也算是朕的股肱重臣了,他有一儿一女是吗?长子元超在陵州驻守也很多年了罢。前日元文定才上的奏疏,说是什么陵州的边防军,已经近一年没有发军饷了,元超来信索要了。
皇上您别管他们的,陵州驻军才打退了琊国进犯,不过想借机讨些赏钱罢了。我瑧国富有四海,国富民强,如何会发不下军饷呢。徐公公巧舌如簧,继续拍马溜须。
徐笙,你先下去,今晚朕要与皇后和两位皇子共进晚餐。哦,对了,让元小姐也留下来,朕要见识一下你说的美人。
是,奴才遵旨。
后宫中的人都知道,皇帝许久没有与皇后皇子一起吃饭了,更何况今天有一位美丽高贵的客人。
得到如此的待遇,元瑛受宠若惊。
面对瑧国的君主,元瑛落落大方,躬身施礼。
妾身元瑛,叩见我主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头,让朕看看。戾宗和颜悦色。
元瑛仰首,一颦一笑都大方得体。
戾宗眼前一亮,一种惊悸的魔障刹那袭上心头。
这张脸不知在哪里见过,一生一世都忘记不了。
埋藏在深心里久远的记忆,一发都涌将上来。戾宗的脸色变了。
你,果真是元文定的女儿?
是的,妾父元文定,是当朝兵部尚书。家兄元超,是皇上亲封的靖远大将军,驻守陵州多年,战功赫赫。
原来,原来如此。戾宗心里惴惴不安,有不祥的预感。
陛下,今天难得咱们一家团聚,臣妾亲手做了几样菜,也好款待一下元姑娘。吟秋一反常态的盛妆打扮,端上她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的成果,这让戾宗更加讶异。
天昊看到她手中端的托盘,盘中四色精致小菜,熟悉的气味。
多年前在宫中与她相处时,他就极爱这几味菜,她每次下厨做的都是这些。
现在,天昊不再看她深情的眼,只欣赏元瑛惊世的美丽。
瑛儿你看,我父皇母后好像很欢迎你哦。天佑拉着元瑛的手,我母后今天亲自下厨吔。
元瑛的心里,此刻怦怦剧跳。
这一天充满了恩宠礼遇,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剪不断,理还乱
元瑛一连三天没有回家。
跟天昊和天佑在一起,在花园中游玩嬉戏。脚下金灿灿的菊花,铺了遍地的黄金。
天佑说,今年的菊花是开的太早,可以一直开到冬天。
元瑛只喜欢和年长的天昊在一起,对于小她一岁的天佑,有那么一点点的排斥。
已是而立之年的天昊,也变的像孩子一样活泼。蒙上眼睛在菊花丛中追逐两个小淘气,每每抱住的必定是元瑛。
后宫中从来没有人像这么放纵。活了60多岁,历事三朝的徐公公也说,当今皇上跟二皇子这么大的时候,身边佳丽如云,可也没有像这样。看来太子也是童心未泯。
而吟秋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不再似从前的落寞,静坐在花亭里观看,脸上不时流转着迷人笑意。
娘娘看起来尽情不错,人也年轻了不少呢。贴身的宫女菊祥不失时机的赞美。
你这丫头嘴就是甜。吟秋脸上迷人的唇线又向上弯去,弯出倾城倾国的形容。
而她心里明白如镜,纵使她依然美丽,依然可以一笑倾城,也不能够令天昊回头。
吟秋只能够远远的看着天昊的幸福快乐。
元瑛会喜欢了天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和她长的太相像,而天昊喜欢她是来自她梦一般的水色的眼。
吟秋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看,亲自下厨做了精致可口的点心,沏上一壶碧色的溢香的茶,叫他们一起来分享。
娘娘做的点心真的不错,和我娘在家做的一样。元瑛认真的赞美。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一直留下来,你相信我会待你好的。天昊认真的向她说。
元瑛两颊飞红,艳丽如春三月的桃花。
是呀,瑛儿,我哥说到就一定做到,我们兄弟都会待你好,只要你能够留下来。
天佑年纪还小,不明白哥哥的意图。但是他的母亲一定明白。
我想,哀家该去和皇上讲一下了,元姑娘,哀家的两个皇儿对你的意思你该明白,你可以考虑一下。
元瑛没有回答,起身径自走去,走进遍地金黄。
淡蓝的背影在黄金的花海里,牵着魂系着梦。
吟秋苍白的目光看着天昊,天昊没有看她,只是望向花间那一抹淡蓝。
我不可以辜负她,她无论如何不能与花下的那些冤魂为伍。
天昊这样想着,牵着元瑛的手继续在花间漫游,连绵成片的菊花即使阳光一般的灿烂,仍不够腐烂的气息。
那是什么地方?元瑛指着寂寞清冷被长春藤缠绕的宫室问。
长门宫,就是司马相如的《长门赋》写的那个长门宫。
天昊一边回答,一边将手环在纤细的腰肢上。
那里好阴森呢,住着什么人呢?
所有不讨皇帝喜欢的女人都要住到那里去,永远也出不来,一直到死,都不会有人记得。所以这宫里囚禁了许多的冤魂,我从小就看到她们,她们都在唱,为我唱用鲜血写的歌。
你真的听到了吗?是不是很可怕。元瑛张着惊恐的眸子。
我相信她们都是无辜的,因为我的亲生母亲也在里面,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天昊说着,凝重的眸子里满是浓情。
瑛儿,如果你相信我,我会要你做我的女人,你要做我的太子妃,然后做皇后。而我的皇后,绝不会像我的母亲。
天昊将元瑛柔软的身体揽进怀里,元瑛没有抗拒。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我辜负了你,那就让我弟弟或是其他人造反把我推翻,然后把我也囚禁到长门宫里去。这样我也会成为那里的冤魂,我们即使死了,魂魄也会相依相随。
天昊小心翼翼的低首,吻上小巧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