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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看,他们分明是一伙的,都对您心怀不满,想要煽动朝野动乱啊。戾宗宠信的奸佞,内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李秉善不失时机的进言,惹是生非无风不起浪。
朕自有定夺。戾宗小声示意李秉善退下,冷洌的目光直视跪着的一众大臣。诸位卿家先把你们的悲悯之心收着,朕要让你们知道,谁敢像他们父子这样贪心不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是这个下场。
大臣们战战兢兢,或跪或站的,没一个敢多说话的。
徐公公立在戾宗身边,吓的不敢再看,用拂尘遮着脸。
天昊,天昊你给我出来,你就看着你的好兄弟在这里受罪吗?如果你还认我是兄弟的话,就出来见我!
元超痛苦的叫喊,提醒了徐公公。
趁戾宗没注意,徐公公给另一个小太监使眼色,小太监飞快的跑了下去。
天昊在元瑛的怀抱里,可以忘记所有病痛。
天昊,乖一点,把药吃了,病才会好啊。元瑛用银匙把黑色的药汁一点点喂到天昊嘴里。天昊的嘴里是苦涩的,心里是甜蜜的。
你这么大个人,嘴怎么还带漏的?元瑛嗔怪地用手帕擦拭天昊的嘴角,天昊吃力地抬起手,握住白皙柔荑,瑛儿,我真恨我自己,你若是嫁给我这个只会端药罐子的废人,岂不误了你一生吗?
你不可以这么说,你是太子,将来就是真龙天子,怎么可能误了我呢?只要你永远爱我,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
元瑛柔情似水的目光,给予天昊温暖。
太子爷,元小姐,大事不好――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元瑛看到急匆匆飞奔过来的小安子,立时有不祥的预感。
元小姐,令兄元大将军他,他……
我哥怎么了?元瑛立刻将天昊从怀中移开,从床上下来。
不只是令兄,还有令尊元尚书,正在金殿受刑呢。皇上非说他们父子合谋反叛,施以廷杖重刑,现在不知打成什么样了。
啊――元瑛再不多想,丢下天昊飞奔而去。
瑛儿,瑛儿――
淡蓝的身影飞驰入大殿时,另一个苍老的身影,鬼魅般飘了进来。
老爷,超儿――
元瑛不由的愣住了。
娘?怎么你们都会来的呢。
相公,相公。沫云已扑倒在地,看到元超面白气喘,两腿胫间鲜血淋漓,眼泪便止不住流淌。
皇上,奴夫元超并无过失,为何要下如此重手?
元夫人使劲的将丈夫从地上拉起来,冷冷的目光直视戾宗。
30年前你已经逼我死过一次了,现在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幽幽的冰冷的眼,让戾宗惊诧莫名。
怎么?怎么会是你。
元瑛惊讶的呆立在原地,仿佛一个木偶。
大殿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徐公公搀扶着戾宗走下座来。
夫人,难道你真是……徐公公语无伦次。
难不成你也不认识我了吗?30年前的穆令夕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皇上要她全家的性命。
令夕,真的是你?戾宗阴郁的脸色转化为惊喜,原来你……
他向她伸出手去。
不要碰我,我不是令夕,我是元文定的妻子,令夕已经死了。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戾宗脸上。
你,你……戾宗又惊又怒。
这是替我的丈夫和儿子给你的,你这个暴君,魔鬼!
元夫人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戾宗,转身向自己的丈夫。
老爷,我们走。
娘,娘。元瑛这才回过神来,忙跑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要打我哥哥?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瑛儿,跟娘回家。元夫人拉住女儿的手,今后我们再也不要见到这昏君。你爹和你哥哥为他卖命这么多年,他却如此对待我们一家。
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哥哥到底做错了什么?元瑛愤怒的看着戾宗。
瑛儿,不要理他。元超有气无力,为兄过去瞎了眼,枉为昏君卖命这么多年。你长大了,该懂事了,我们一起回家罢。
不,我不回家。元瑛心里记挂着天昊,我要回宫去照顾天昊。
一家人都惊骇得面无人色。
爹,娘,哥,嫂子,我现在已经是天昊的人了,天昊现在有病在身,我要回去照顾他。
什么?!元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了元瑛的衣襟,你,你和天昊,到底怎么了?
哥,我不瞒你。元超的面容在元瑛的记忆里已经模糊,我爱上了天昊,天昊他也爱我,我和天昊,已成就了夫妻之实。
满朝文武听得真切,一个个瞪大了眼。
你,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元超气的浑身发抖,一挥手赏了元瑛一记响亮的耳光。
哥,你……
这下有好戏看了。大臣们窃窃私语。李秉善凑到戾宗近前:
皇上,元文定的女儿与太子私定终身,这可是秽乱宫闱,大逆不道。
戾宗一言未发,表情阴暗。
娘,爹――
不许你叫我们爹娘,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元文定夫妇的眼神都是鄙夷的,超儿,打的好,这才像个做兄长的。
元瑛两手捂住脸,泪珠溅落。
才几天不见,你们就都不要我了,我……
元瑛转身,飞跑而去。
此时此刻,天昊在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
戾宗回到长乐宫时,吟秋笑盈盈接驾。
皇上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吟秋一边为戾宗宽衣解带,一边进言。
梓童啊,你果然是冰雪聪明。戾宗挽起吟秋的手,元超这个黄毛小儿,居然对朕生了二心,企图带着大批钱粮到陵州去图谋造反。朕重责了他父子五十廷杖,也好警示一下朝臣。
吟秋的心颤了一下,她已经猜到了。
皇上,臣妾以为,要恩服元家,应该先把天佑和瑛儿的婚事办了,与元家结了亲,元家势必不会再生事端,元文定父子定会继续为皇上效忠,我大瑧国也会千秋万代国运昌盛。
梓童,你一心为了皇儿,为朕分忧解愁,朕果然没有错看你。戾宗微笑着,揽她入怀。现在离九月重阳还有半个月,朕该为你准备了,朕已为你备下了一份大礼。
吟秋不说话,她知道戾宗会给她的是什么,而她什么也不想要,一心只想着天昊,她要天昊回到她身边。
天昊已经不爱她了,她仍不敢相信。当年的他是怎样的风情万种,床笫之间热情如火,一味的讨她欢愉。比起年过半百的戾宗,天昊简直是风流的神仙,而她是他眼中放荡的女神。
戾宗抱着她上床,一如既往的爱抚。
而她全力施展着狐媚的伎俩。她还不老,正是欲火旺盛的年纪,戾宗老迈,才一个回合就力不从心了。
梓童,朕真是老了,对你都疲于应付了。戾宗气喘吁吁。
皇上,你答应臣妾的事可一定要办到呀。吟秋娇媚地说。
一定,一定。朕是真龙天子,说一不二。天佑的婚事只要朕一张诏书就可以成全。
吟秋像是吃下了定心丸,会意的微笑了。继续让自己的千娇百媚,在他的怀中绽放。
有她的真龙天子庇佑,一切都畅通无阻。
瑧国君主对待臣民最凶狠的刑罚,一是鞭刑,二是廷杖。而廷杖就是针对王公大臣的。戾宗在朝的这20多年中,已有几位大臣因直言进谏,被活活打死在金殿上或午门外。元文定历仕两朝,这都是他亲眼目睹的,想不到今天却是他父子一同受刑。
元文定的伤从背上一直到两腿,皮开肉绽,衣服从里到外都是一片血渍。毕竟也是50多岁的人了,何曾受过这样苦楚?元夫人流着眼泪,一层层剥开丈夫的衣服,细致的擦洗着伤口。
“令夕,我对朝廷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个暴君迟早会惹的人神共愤,天下大乱、我们不反,迟早也有人要反,我真担心你,本来你可以一辈子都不与他相见的,可是今天,唉,以后我们家怕是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令夕可以感觉到丈夫的悲切之心。
“老爷,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我不愿再见他,可是宫里还有我的天昊。天昊从出生起身体就一直不好,这28年,我哪一天不在思念他,到现在居然……”
元文定感到,一滴滴热热的东西,滴落在背脊的伤处。
“天昊和超儿都是你的亲骨肉,我怎能不明白?当年超儿第一次面君时我就看出来了,超儿和他长的那么像。暴君为什么让超儿驻守陵州不准回来?你岂能不知,现在一切都完了。瑛儿进宫那天我们为什么不拦着她?还以为她过几天就会回来。”
“事已至此,我们还能再说什么呢?老爷,我们都已经老了,有了孙辈,超儿和沫云都是好孩子,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平平安安。人活七十古来稀,我们已经剩不下太多的时间了。”
“不要再说了,令夕,这辈子能和你做夫妻,我元文定就算没有白活。”元文定顾不得背上疼痛,起身来一把将爱妻拥入怀中。“活过这大半辈子,我没有什么可依恋的,只有你,还有我们的超儿,瑛儿,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老爷,你待令夕情重恩深,我却没能给你生儿子,我对不住你啊。“令夕泣泣的回答。
“不,怎么没有?超儿瑛儿不是我们的孩子吗?我们有这么好的儿女,难道还有别的奢求吗?只是老天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遇见你,你也不必遇见他。我们归隐田园,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该有多好。偏偏造化弄人。”
幽幽碧纱窗外,一个清秀的身影停驻在那里,屋里的人说的话,让她微微的颤动。
秘密还是被她猜破了。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季节,瑧宫的菊花,大片大片的灿烂。
青衣双髻的小宫娥,盈盈独立在水塘边,在这幅美丽的图景中,格外的亮眼。
金冠黄袍的健美青年,轻盈的踱到她的身后,轻揽香肩。
她娇羞转首,眉目如画便映入他的眼,使他迷人的唇角优美地上扬。
“二皇子,我……”
“本王注意你已经很久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令夕,穆令夕。”
他将她揽入怀中的那一刹,她认定了幸福,没有认清他。
能得到风流倜傥的二皇子青睐的宫女,并不很多,令夕是头一个。
从穆宫人到穆选侍,令夕的命运一夕突变。
待得夜深,同入绣罗帏中,春色无边。
刹那之间,电光石火,她彻底的成了他的人。
翌年,她生下了她和他的孩子,苍白孱弱的男孩,取名为天昊。
有了天昊以后,她不能经常见到他了,两个宫女协助着她,她一心一意的抚养天昊。
外面的事情她不知道,他从来也不告诉她。除了每晚他到她房中过夜,耳鬓厮磨的说些绵绵情话,再不过多纠缠。
令夕不明白,她该不该知道的太多,她只是关心她的男人,关心他的仕途经济。谁教他身在帝王家呢。
而他什么也不对她说,瑧国的传统是女人不能问政。
“王爷,妾身又有身孕了,你就多抽些时间陪陪臣妾罢。”她借着酒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