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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什么也不对她说,瑧国的传统是女人不能问政。
“王爷,妾身又有身孕了,你就多抽些时间陪陪臣妾罢。”她借着酒劲,在他膝上撒娇。
“好好好,待我忙过这一阵,必定日夜不离你左右。”醉眼朦胧的他,从不会让她不开心。
她娇笑着,双手环住他的颈脖。
“王爷,内侍总管徐公公求见。”宫女轻声禀报。
他显的有些紧张,忙将她支使出去。
“美人,你先等等,我一会再来陪你。”
“王爷你要干什么啊?”她噘起了樱唇。
她在屏风后面,听那个公鸭似的嗓门与他交谈。
“皇上现在快不行了,正要召太子到仪鸾殿去交待后事,奴才先来通知王爷您,该是下手的时候了。”
“嗯,不错,你可是都准备好了?”
“都备好了,王爷,只等动手了。”
令夕吓的不敢出声,她似乎能猜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没有等到他转过身来,只好回头去看护她的天昊,不到两岁的孩子,又瘦又小。
她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夜他很晚才回来,显得非常疲惫。
她看到他的衣襟上,血渍殷红。
“你,你到哪里去了?这是怎么搞的?”
“你别多问,这不是你妇道人家该知道的,赶快把它给我烧了。”
令夕为他解下带血的袍服,心里突突乱跳。
她完全猜得到他做了什么,因为在那件血衣灰飞烟灭之时,瑧王的寝宫里响起了尖叫声。
手握着带血匕首,一身血迹的太子,无疑成了众矢之的。
二皇子宣王斩钉截铁地说:是太子杀了父皇!满朝文武深信不疑,一致宣判处死太子,扶宣王癸基。
倒在血泊里命断气绝的老瑧王,又怎么可能知道身后的一切?
宣王如愿以偿登上了帝位,改元称制,即为后世的戾宗皇帝。
令夕的心在不断抽搐,她在这起阴谋中充当了不光彩的帮凶。
“美人啊,朕已登基,你自然就是皇后,我们的天昊就是太子。”戾宗狂喜的拥着她,想要讨得她笑靥如花。
却不料,她横眉冷对。
“你真是用心良苦啊皇上,杀死先帝又嫁祸太子,做的这么天衣无缝,现在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臣妾以为,你剩下的就只有用一生的荣华富贵,来封住臣妾的嘴了。”
“你,你给我住嘴!”戾宗恶狠狠地煽给她一记耳光,打得她翻倒在地,接下来又是重重的一脚,她眼前一黑――
待得她醒来,一切都完了,她处身在荒郊野外,面对着天地苍茫。
一条潺潺的河水从她身边流过,太阳、蓝天白云大地山川陪伴着她,却无法张开怀抱接纳她。
令夕茫然了很久,却找不到她的路。
忘记了腹中孕育的小生命,她向着潺潺流水投身下去。
她以为这会是她最后的归宿。
直到令夕苏醒过来的一刹那,她看见了她的归宿,她的真爱。
元文定当时还是翰林,中进士还不过两年。
他用全部的真心来对待她,端汤送药,体贴入微。
“我是要死的人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只是平淡的回答: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下来。
理所当然,令夕带着腹中的胎儿嫁了他,过上了平安的生活。
有你,真好。令夕为自己的命运庆幸,她只求从此不再见到戾宗。
转眼岁月匆匆,许多个年头过去,他们有了一双儿女,过的非常幸福。元文定步步高升,元超和元瑛出落的俊美不凡,武艺一个赛一个的好。
但是令夕明白,元超长大了,总有一天会见到他的生父。如果戾宗认出了他,会知道她还活着,到那时将不堪设想。
元超在18岁那一年,拗过了母亲,坚决参加了武科会试,并且一路过关斩将,被戾宗钦点为武状元。令夕的不安从那时便开始了。元超长的那么像他的父亲,戾宗难道不会生疑吗?
所以元超一去陵州七年,她日夜担惊受怕。
天昊,我的天昊。她常常在梦里呼唤。
圣旨传至元府时,一家人都大大吃了一惊。
“这到底是搞什么鬼?瑛儿说她和天昊已成了夫妻之实,如何又要她嫁给二皇子?我们家只有一个瑛儿,可不会多出一个。”
“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杂家也只是奉命行事。”宣旨太监回答,“你们家可真是不幸之后又大幸呀,才遭了杖刑,现在又要与皇上结亲。”
“什么大幸?”元超早已眼冒火花,一把将黄绢的圣旨扯成了两半,唰唰两下就把它撕作了碎片。“这简直是我元家的奇耻大辱,有如此暴君淫后,瑧国岂有不衰之理?”
“哎哟,我的元大学士,元大少爷,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您再有气,也不能不要脑袋罢。”宣旨太监吓坏了。元文定向儿子使使眼色:“超儿,不可无礼。”
“我要进宫,和他们讲个清楚。天昊为什么要这么做?瑛儿还小啊,怎么就让他糟蹋了?我白认了这个大哥!”
元超一激动,顿觉后臀的伤口又疼将起来,霎时刷白了脸。
“相公,你没事罢。”沫云忙上前扶住了丈夫,“伤口又裂开了,疼吗?”
“我,我没事,你这个老家伙,快,快给我滚,滚回去跟那暴君说,我马上进宫去把我妹妹接回来,谁也别想得到她!”
宣旨的太监只有灰溜溜的离开。
元超没有告诉母亲,急匆匆换了便服入宫。
沫云说:相公,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凶多吉少的,你难道不知道娘已经被传召进宫去了吗?今天一早就去了的。如果你再去,你和娘亲都回不来,那我们可怎么办。
“暴君召娘她老人家进宫去干什么?一定不是提亲,他没必要当面讲。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更应该去了。”
“这种事一时半会跟你讲不清楚,你不能去,万一这是皇上的诡计?相公,妾身求你三思,妾身不能没有你啊。”沫云急的脸色煞白。
“我明白你的心思,沫云,你不能没有我,可我不能没有娘。”元超安抚着妻子,径自出门上马去了。
“娘,娘,爹爹要到哪里去啊?”一双儿女疑惑地询问。
沫云缄默不语,一手拉起一个孩子,她已经明白了个中原委。
元超赶到太子东宫时,很惊奇竟没有人阻拦。
吟秋雍容华贵的立在宫门外的回廊上,示意阶下的侍卫。
元超厌恶地朝她看了一眼,径直走上前去。
“元将军,本宫知道你是来找天昊的,但是天昊有病在身,现在不便相见,本宫倒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娘娘请不要打扰,微臣是来接自己的妹妹的,与他人无干。”
吟秋艳绝人寰的朱颜绝色,在元超眼中无足轻重。
“真的与他人无干吗?”吟秋笑靥如花,“我说二皇子,你对你的身世完全一无所知。你也知道把你妹妹指婚给我的天佑,是本宫的主意。可是你现在自己来了,本宫不能不说你天真。甚至是鲁莽。”
“你,你说什么?谁是二皇子?”元超惊恐不已。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本宫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吟秋依旧用温柔的眼神看他,“本宫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明白。”
这个骚货,我倒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样。元超暗自思忖,随吟秋往园中走去,踏进遍地黄金之中。
“知道皇上为什么把令堂召进宫来吗?我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重叙旧情。天昊总以为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本宫今天才明白,令堂30年前,是皇上的女人。皇上与令堂曾经恩爱,生有二子,就是你和天昊。”
吟秋很轻松的把她听到的秘密讲给元超听。
元超的心,像拉长的皮筋那样绷的紧紧。
“你,你胡说,这,这不可能。”
“本宫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是这是事实,想一想皇上当初为什么让你去边关,一去七年多不让你回来。你和皇上长的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而天昊,与你的母亲和妹妹,也是一模一样。这能说是巧合吗?你就是陛下的二皇子,毫无疑问。我的天佑应该是三皇子了。”
元超不敢相信,可是不得不相信。
“仅凭这些就可以证明我是皇子吗?娘娘真会开玩笑。可你也是知道的,前日我与家父双双受了廷杖,暴君恨不得把我们打死。要我相信我是他的亲骨肉,这怎么可能?”
元超竭力抑止着内心的惊恐与不安。他已经28岁了,父母亲恩比天高比海深。
“你还是太天真了,如果不是你父子受刑,令堂怎么会赶来与皇上相见?这没有预谋,谁都没有料到,只能说是天意,你们一家人竟会这样重逢。”
吟秋的目光,依旧醉人心魄的微笑。
“二皇子,你现在可以相信本宫没有骗你了罢。徐公公都告诉我了,令堂穆氏夫人,曾经深受皇上宠爱。你可知她为什么会嫁给令尊元尚书吗?”
“我不管,母亲是我的母亲,我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我现在要接她和我妹妹回家。”
元超转身欲走,吟秋的话他一句也不想听。
“站住,本宫的一片好意你可别辜负了,如果你能够理智冷静,你和你的家人都可以安享富贵。但是你一旦冲动,你的全家都会遭殃。听本宫一句劝罢,没有人要害你。”
吟秋笑吟吟地看着元超远去的背影。
“娘娘,姓元的真是不识好歹,皇上一旦认了他……”使女菊祥不解地问。
“等着罢,好戏在后头,鹿死谁手,只有佛祖晓得。”
元超并没有走远,他已看到花亭中的一双人影。
元瑛亲昵地倚在天昊肩上,红红的唇轻巧地翕动,吟唱着秋天的歌,天昊用玉箫为她和声。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元超不止一次听到这首诗,在边关的时候,他和天昊经常一起吟唱,将士们也跟着一起唱。天昊说,这首诗在京城是不能唱的,会被当作反诗。
而现在,两个人这样快乐的一唱一和,无所顾忌。
看到元超面有愠色的走过来,两个人都惊诧了。
“哥,你这是……”
“天昊,这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罢。”元超没什么好气。
“承蒙你挂念,我很好,谢谢你来看我。”天昊战战兢兢。
“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接我妹妹的。瑛儿,走罢,跟哥回家。”
“不,我不走,我要陪天昊。天昊的病还没好。”元瑛倔强的噘起嘴唇。
“马上你就不能陪天昊了,天昊的父皇已经下了旨,把你指婚给天佑了,你要怎么办?”
“这……”元瑛的表情立刻低落下去,茫然不知所措。
元超不想伤害妹妹,话刚出口又后悔了。
过去,再一次被提起
令夕被一乘宫轿接进未央宫时,她的心就没有松驰过。
你已经不是我的男人了,我30年前已经被你害死过一次了。我不能让你再害我的丈夫和孩子。
令夕这样思量着,再次站在了戾宗面前,意想不到的镇静。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