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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还活着,瑛儿就是我的胞妹,这太不可思议了,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天昊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
“你怕什么呀?宝贝,我们这样没有人会干涉的。你父皇那个老没用的,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这瑧国的江山迟早是我们的。”吟秋在他身上摇曳的更欢了,她的每句话都如针刺一般,深深刺入天昊的肺腑。
“你好好睡罢,我喜欢看着你这样安静,没什么比你这样的姿态更美好的了。”吟秋痴痴的看着睡熟的天昊,忘情的自言自语。
她在他光洁的额上吻了一记,返身离去。
天昊的眼角,有泪水涔涔流出。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终究逃不出她的手心,我对不起瑛儿,我不该要了她的清白。天昊痴痴地想,将束腰金带解下,挂上屋梁,结成一个美丽的环。似乎把头颅探进去就可以看到五光十色的极乐世界,跳过去便了结了一切痛苦。
天昊恍恍惚惚,把头颅伸进了环里去,两脚一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瑛儿,再见了,来世,再见。
当天昊再次睁开双眼时,竟看到父亲温和的面容。
“父皇,是你吗?我这是在哪里?”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像个女人似的轻生?天昊,你是父皇的宝贝,父皇不可以没有你。”戾宗温和地抚着天昊苍白的脸,“你母后对你讲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那个贱人只是在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朕也不会相信她了。你售后要代朕监国,直到即位为帝。”
“父,父皇。”天昊的语音还是那样微弱,“我知道我娘还活着,你为什么要让她嫁给别人?元超和瑛儿,他们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瞒你了。”戾宗并不显得慌张,“父皇并没有抛弃了你母亲,如果你相信父皇,不怨恨父皇,朕现在就带你去见你母亲,你一切都会明白的。”
天昊还是那样木然,不知要如何面对。
戾宗牵着天昊的手来到了密室,这里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待他们。
“你,就是我娘亲?”天昊失神的望着坐在床上的憔悴妇人,还是不敢相信。
“天昊,你是我的天昊。”令夕昏聩的眸子闪烁出火花,“你不要再犹豫了,天昊,我就是你的娘亲啊。你长大了,为什么还这么瘦?娘想你,想了这么多年了……”
令夕再也抑止不住天性的母爱释放,紧紧抱住了天昊,泪流满面。
“娘,孩儿不孝,到现在才见到您老人家……”天昊的语音也是哽咽的,母子两人抱的比任何时候都紧。
戾宗看着母子俩忘情的拥抱,眼中闪出诡异之光。
待到母子的手终于分开时,戾宗拿过了一杯早已备下的酒递给天昊。
“孩子,今天你们母子相认,应该高兴才是。这里有杯上好的御酒,拿给你娘喝罢。”
“好的,娘你看,这是父皇赏赐的御酒,您把它喝了罢。”
令夕已经口渴非常,接过青铜的酒杯,仰颈一饮。
天昊看着他的母亲,戾宗看着他曾经的妻子,表情各不相同。
令夕的脸色越发惨白,表情愈加痛苦,鲜血从唇角溢出,表情扭曲的越发厉害。
“娘――”
天昊最后一次抱住了母亲,看着母亲的眼睑垂下。
“父皇,是你下的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为什么,她知道的太多了,就不应该活下去,为了我们皇家的尊严,为了你的未来,为父只能这么做。”
戾宗的目光,依旧凶狠。
天昊没有勇气不屈服。
“娘娘,皇上吩咐,该用药了。”菊祥端着药碗在吟秋面前,一脸的怯懦。
“药太苦,我喝不下去。”吟秋痴痴呆坐,冷漠地回答。
“良药苦口,你明明脑子有病,为什么不吃药?”戾宗冰硬刺骨的语音让她打了个寒战,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
“臣妾明明没有病,皇上为什么让我吃了这么久的药?”
“谁说你没有病,你这样分明就是精神上的病态,朕要你吃药就是要你的病尽快好起来,可是你却讳疾忌医不肯吃药,朕实在拿你没有办法。”
戾宗紧握着吟秋的手,目光冰冷到可以杀人。
“母后,你既不愿喝药,那么还是等到晚上再喝罢。”天佑接过药碗,“这药真的很苦,母后,我打发御膳房给你做些糖水来,木瓜雪耳加冰糖莲子,您一定喜欢的。”
“不,糖水我也不喝。”吟秋的语音还是木僵的。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明日便是九月重阳,您的生日。菊花台今日已经开始布置,您应当高兴才是。”
“什么菊花台,那是你父皇为你哥哥登基大典专门修造的。明日重阳,你父皇便要逊位于你哥哥,你可就要正式封王了。我的儿,快去给你皇兄贺喜罢。”
“你,你又在说疯话了,还不快把药给我吃了。”戾宗面有愠色,“来人,侍候娘娘用药。”
几个小内侍立刻拥了上来。
“不必你们费劲了,本宫自己有手。”吟秋立起身来,“天佑,这药我可以喝了,拿过来。”
天佑并没有听从,忽然将手中的药碗重重摔在地上,青花的瓷片,四散零落。
天佑返身跑了出去,一去不返。
“你,你们母子都疯了――”戾宗疯狂的叫嚣,“你,你说,你在朕身边18年,朕何曾亏待过你们母子。你如今却疯得如此不可救药,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错,你疯了,所以我也疯了。”吟秋昂首,看着戾宗无奈的表情,“你以爱宠的名义,占了我18年,这18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和你在一起,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不爱你,我也不想母仪天下。”
戾宗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注视着吟秋。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我的梓童。你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好歹你也和朕过了这许多年,天佑是你我的儿子。朕知道你已经疯了,所以才要想办法让你好起来。现在看来,你已经不可救药了。”
“不可救药又怎么样?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吟秋伸长粉颈,“来呀,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我不怕。”
“朕现在不想杀你,留着你只为看你还搞出什么花样来!”戾宗转身,拂袖离去。
“你还要留着我?好啊,既然你说我疯了,那我就疯给你看!”吟秋两眼血红,语音也是恶狠狠的。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十倍、百倍的来偿还我!
“元家人现在怎么样了?”戾宗问徐公公,徐公公答:“他们还不知道元夫人已死,现在没什么举动。”
“这就好,朕会一个一个把他们处理掉的,现在我们守株待兔,会有好戏看的。”戾宗摇头叹道,“朕并不是不念与令夕的夫妻之情,只是她太不识时务,朕不得不舍弃她了。”
“皇上英明。”徐公公战战兢兢的回答。
元超啊元超,这么多年朕一直在猜测你的血缘。果然不出朕所料,你果然是朕的皇儿。可事到如今,你与朕却要刀兵相见,这莫非是天意吗?天意不可违。
戾宗独坐窗前,看一地洁白月光,上弦月似钩的尖利,仿佛随时会刺伤人心,沾染血腥。
连我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称我暴君,朕难道真的对不起自己的臣民百姓吗?陵州20万将士即将断粮,朕已派人送去了更多的钱粮,防止他们因反抗而暴动。菊花台也已完工,朕真的不想看到用鲜血祭奠的菊花。
关于过去,关于现在,关乎未来,戾宗想了太多太多。
但是对于明天,还是有足够的把握。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给人带来的没有希望。还有很多的忧伤。
吟秋金冠锦袍,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她还是风韵正存的年纪,没有理由不美丽。
沿着铺了精美红毯的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两名皇子跟在身后,一众宫人簇拥。
菊花台,瑧国有史以来最为豪华富丽的建筑,亿万民脂民膏堆砌而成,浸染无数血泪。吟秋心里比谁都明白,四围大片大片色彩斑斓的菊花,将以鲜血为富丽的高台,吟唱一曲血写的挽歌。
戾宗依旧威严如斯,高坐龙椅之上,两侧仪仗,一字儿雁翅排开,整齐有序。
吟秋盈盈下拜:臣妾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戾宗没有正眼看她,天昊天佑也依例行礼。天昊还是那么苍白,戾宗看得心疼,忙下座来搀了天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皇儿,你已经是30岁的人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今后承继大统,需要帝王应有的魄力。可惜上天剥夺了你的健康,你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精力来面对你的未来。”
戾宗这样勉励他的爱子,把精心编制的茱萸冠戴在天昊头上。
吟秋还没注意到,天佑在她身边,紧咬下唇。
天佑知道父亲的眼里没有他,不因为对他母亲的宠爱而爱屋及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的朝贺之声,抑扬顿挫地响彻台上台下。
吟秋的心里,咚咚咚的敲着边鼓。
元超,不要辜负我的心意,今日胜败,全在你一搏,我只能指望你了。
吟秋明白,戾宗已不再宠信她,她现在没什么可以仰仗的,正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国宴在遍地菊花中铺排,豪华如旧。
在朝贺的百官之中,吟秋终于没有看到元文定父子的身影。
但愿他们一切安好。吟秋心里默默祈祷。
夜幕很快降临,吟秋将要看到她所计划的。
天昊的颈上围着厚厚的布帛,吟秋不知为何。戾宗说,天昊的脖子受伤了,需要保护起来。吟秋没有料到,天昊险些寻死,颈上的伤便是大难不死的标记。
天昊一直仰首,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苍白的凝固成一具木雕。
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戾宗还在欣赏歌舞。吟秋已是昏昏欲睡。
桃红柳绿、青春妙龄的舞女,翩翩舞姿配合靡靡的音乐,还是可以令身心麻醉。
舞女们一个个身披纱褛,面挂薄纱,隐露了娇容。
其中一个,隐隐约约,如此熟悉。
“瑛儿?”天昊心如鹿撞。
一曲终了,众舞女行礼后散去,独剩一个,径直走到戾宗近前。
“皇后娘娘,我娘在哪里?为什么不让她来见我?”
绣着菊花的雪白面纱,自她面上滑落,依旧是刹那惊艳。
吟秋仿佛已明白了事情有变,一时语塞。
“丫头,你今天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戾宗冷冷回答,“你娘已经先你一步走了,你可以问天昊。”
“瑛儿,你,你别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天昊挣扎着申辩完这句话,面部忽然扭曲下来,语音停滞。
“不,不要。”元瑛惊叫着,她看见天佑冷漠的脸,正立在天昊身后。
浸染了鲜血的刀锋,正从天昊柔软的胸口刺穿出来。
内庭大殿之上,顿时阴云浮现。众舞伎乐师吓得四散而逃,一似雨打芙蓉。
“天佑,你……”吟秋大惊失色。
“你想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