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她选择不说,一定能和仁王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哪怕不能拥住抱住吻住,也能靠得够近去体会他对待朋友的体贴和温柔。然而迹部雨音决心跨前一步,狐狸只能选择后退,而且退得够远够彻底,或许还要至此淡出她的生活。
那便是对爱人的真诚,以及对爱慕者的残忍。默许他柳生以狐狸身份的此次送别,便是仁王雅治最后一次赠予朋友的温存。
训练场里的队友依然在继续训练,难得地在柳的建议下才稍作休息。柳生比吕士换好衣服,正巧远远地看到真田弦一郎向网球部的方向走来。应该是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真田移动得很快,沿途被丸井喊住交谈。听到队友的问话,他的脸色似乎没怎么变。相隔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的缘故,柳生因此能听到他很是坚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迹部么?她转学了。”
丸井似乎又问了些什么,于是真田继而补充道:“我在转学名单上看到的。”
柳生不由自主地扶了一把眼镜,目光无声地落在场内的狐狸身上。动作原本行云流水般地伶俐,仁王却无端错失了一记相当好接的短截击。他扭了扭手腕,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网球,在地上重新大力地拍了两拍,才勾着嘴角对充当对手的后进笑着说:“噗哩,算是我的失误,重新再来。”
清晨的雾雨在中午就已经消匿了行迹,可正式跨入春季的天气却隐藏着他们预料不到的阴寒。铅色的积雨云堆积在半空,厚厚的一大团,颇有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势,太阳就躲在那不透光的重云背后,只在云朵的边缘嵌上了一层淡而朦胧的光。
就像晚秋的天气,柳生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感觉潮湿的空气远比想象的寒冷。
这是七个月前她来到神奈川的天气。
她七个月前初来神奈川,也是这样在湿润里藏着刺人的寒针的天气。
柳生比吕士站在训练场门口,想起早晨他穿着被夹杂着樱花的晨雨沾湿的外套走进教室的门,目光无意中掠过上学期属于迹部雨音的座位。靠着窗户的书桌那有些刺眼的干净,桌面上没有任何照耀着的阳光。
他不动声色地向自己座位的方向走,片刻之后却再度忍不住调转目光,慢慢地看向她应在的位置。
三;
二;
一;
他听见隐藏于脑海中的声音在轻轻地数数,声响落尽,视线也随之落在她的椅子上。
那里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气把剩下的码完,挣扎着爬上来更新。
最后一个番外尘埃落定。
写完番外才发现后记一尚有一些内容要增加进去,跳着写果然不如顺着写节省精力啊。
☆、后记之一:樱花和属于她的雨
作者有话要说:做了一点小修改,增加了迹部雨音要离开神奈川的原因。
神奈川县因为靠海,天气总比其他地方要更奇怪一些。终于告别多雨的冬季,让人骨头缝都冻得麻痹的寒冷终于褪去,种植多处的大岛樱如同潮涌般开放。粉白的花瓣偶尔溅上残雨落于碧水,也透着说不出的别致。
春假本就偏短,韶光难寻易逝,可若街巷里尽数飘着温柔如雪的樱花花瓣,再短的时间也足够让人回味再三。长达一周多时间的绵绵樱花雨美好得不像话,瞅准机会的网球部成员一蜂窝地涌去副部长真田弦一郎的家宅,他穿着黑色滚边的正式合服,捧着茶杯坐在樱花树下赏樱的情景,生生被或粉或白的花瓣柔美了好几分。
他们之所以肯冒着被铁拳袭击的危险叨扰真田君的安静,很大原因便是背地里部长幸村的庇护。早就被幸村的同班女生天海诗织蛊惑着要去参加国三前辈的毕业典礼,才不过下午两点,离晚会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便跟着从医院里请假出来的幸村精市,浩浩荡荡向真田君的祖宅进发。
不过自然,当他们和吹胡子瞪眼的真田君面对面时,时光已经流逝了不少。
“你们真是太松懈了!幸村,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
真田紧握着茶碗,端坐的姿势蓄势待发却始终未发。在“爱的鼓励”方面经验最为丰富老道的切原赤也忽然间便明白了同僚挑此时来串门的真正涵义:穿得如此典雅的真田君,身边是不会放着所谓太刀之类的凶器的……
“哎呀副部长要发火了噗哩——”
“仁王君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不要大放厥词惹得真田君不高兴……”
“真田压抑怒火的可能性89%……”
熟悉的对白和说话方式,跟在最后的迹部雨音有些绝望地捂住脸,然而没有等她抬起手,一直笑得含苞待发的幸村君说话了。
“不,是100%。弦一郎,一年一度的樱花节,我们可是要聚在一起的哟。”
聚在一起有许多种方式,比如在幸村的病房里聊天;在幸村的病房里打牌;在幸村的病房里一起做模拟想象训练;在幸村的病房里一起吃蛋糕;在幸村的病房里一起看录像;在幸村的病房里一起殴打裙带菜君;在幸村的病房里一起三国杀……
可是幸村君自己却擅自跑了出来。担忧挚友身体情况的真田弦一郎看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倒也不好真的发作,只能威严地补充了一句“下不为例”,便回房间换出门的衣服。他高大的背影将将消失在拉门之后,仁王雅治就奸笑着压在柳生的肩上,未卜先知地说:“果然如此噗哩!”
网球部的八位英豪,加上幸村玉绫和迹部雨音两位,一共十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向国中部校园的方向走去。真田弦一郎的家宅虽然在鸟不拉屎的山上——此乃仁王语,可离立海大附属的距离相当近。尚在花期的樱花只有七日的盛放,虽只露出一点颓势,纷纷扬扬的花瓣飘落却比前几日要密了许多。
“这样子看起来,真像冬日的雪景。”丸井遥遥看着面前的小路,赞赏地说。
湘南的古城区,尤其是平冢这里,不论街道还是巷弄,都透着浓浓的古色古香的味儿。石制的墙面砌出街道,经过改修而宽敞的铺着石板的路铺满浅色的花瓣。大概是樱花并没有香味的原因,颜色也本就接近,乍然看去真像是数年不遇的美好雪景。
相比于触之即融的雪,花瓣落在裸|露的肌肤上没有冰冷的刺痛,反而温柔地撩动人心。玉绫见雨音捧着两朵落花,出声提醒道:“你喜欢的话,可以夹在书里当书签的。”
“嗯,应该很漂亮吧。”她点点头,压低声音说。
国中毕业生的晚会是由二年C组的天海君帮忙组织。学期结束之前,雨音还被她半威胁地听了好多首待选歌曲。大概是音乐社的指导老师偏爱中国老歌的韵味,她用天海硬塞给她的CD听到的,也都是嗓音醇厚的曲子。
晚会开始之前惯例会有的彩排,歌声透过樱花的雨幕远远地传了开来,他们离立海大的校园尚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却已经能听得相当清晰。
“哎,中文?什么意思?”切原好奇地挠了挠他的头发。雨音轻轻拂下落在她衣袖上的花瓣,语速很慢地解释道:“是关于分别的歌……翻译过来的歌词就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恰似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
“哎,什么嘛,这个词说不通啊。”切原嘟哝了一声,随手拨了拨身边丸井的头发,“丸井学长,你说是吧?”
“喂,赤也,我是你学长你就不要随便摸我头发,亏我之前一直那么照顾你!”
“什么啊,你什么时候照顾我了,不都是忙着跟我抢吃的吗?上一次我姐姐给我做的便当被谁给吃了,你倒是说说看?”
“那个你竟然一直记得?那谁一直跟我抢蛋糕吃啊——”
“是仁王学长……喂喂喂,抢蛋糕什么的,丸井学长你不是也一直记得的吗?!”
眼看两个人吵得越来越厉害,就在真田君即将忍受不住而开始撩袖口的当口,丸井忽然推开了比他还要高上几公分的学弟,探头对雨音笑道:“听起来,这首歌还没有上次你唱的那首好听。雨音,寒假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的?”
雨音蓦然一怔,眼神不由自主在仁王雅治那里兜转了一圈才又回贴在丸井热情笑着的脸上,就算快速调整了情绪,重新开口时隐藏的低迷却已露出端倪。
“嗯……名字是‘蓝书签’。”
“讲的是什么?”
“……好像也是分离。”
毕业生晚会的缘故,虽还处在放假时间,校园附近的学生却不显得比往常少。八位正选走在一起自然也招徕了许多女生的目光。当初天海诗织计划时为了方便学生家长也来参加,所以学校并不限制外来人员的进入。因此越往校园里面走,来往的行人变越多。通往露天广场的道路尤为如此。领头的军师不断换了好几条捷径,都没有摆脱熙熙攘攘人群的包围。
雨音的脚步稍慢,便被他人阻断,并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一反常态,她并没有露出太过焦急的神情,反而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手指快速地掠过迹部绅人的名字,紧跟其后的便是兄长迹部景吾的大名。
不久之前,即在她和父亲秉烛夜谈的第二日,迹部绅人就搭上了去往德国的飞机。对这双儿女有着些许的不放心,他临走前又给身在神奈川的雨音打了一个电话,反复强调的那句“有事情就去找景吾”并不作假。事实上,她前脚刚挂断来自父亲的电话,后脚就被屏幕上不断闪烁的“迹部景吾”的名字惊得差点砸了手机。
不知是血缘,还是所谓的家庭面子的原因,迹部景吾对待她的态度虽算不上多么体贴照顾,但言语之间确实尽到了做兄长的责任。雨音当时的感觉并不是很密切,可在东京综合医院偶然得见分别许久的朋友夏延,并从她那里得知了雨音至今不忍再回忆的前世双亲的噩耗,再接到来自迹部绅人或者迹部景吾的电话,无形间都充斥着她异常渴望的、应该是属于家庭的归属感。
她那是平生第一次认真地考虑要搬回东京和“家人”同住,而思前想后的结果……
雨音沉默片刻,屏幕的光标自动下移,又停在管家山本的名字上。正要按下拨号键,另一只手忽然横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的视野沿着浅白色的衣袖向上看去,柳生比吕士单手插口袋地站在她的面前,口气很熟络地说:“人开始变多了,别走丢。”
“哎?”
“还有。”他的目光落在她尚未合上的手机翻盖上,“要打电话的话……不会是找不到方向,所以求助吧?”
若在往常,她一定会针对“你拐着弯儿说我路痴”这一条,毫不吝啬赠与自己这位上司一个低调的撇嘴动作,然而此番,雨音却只用左手挠了挠鼻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柳生微微一怔,又被她反拖着向人群深处挤去,只得紧跟着她的脚步不断向前。
人越多的地方声音越嘈杂,更何况还有舞台上没有休止的准备工作。柳生确认了好几次,才明白身边的女生的确在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可拜无所不在的噪音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