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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她冲回头,玉敬谙就带着一队人马冲上前,看来今晚,不死不休!
月色惨白,怪鸟悲风齐悲鸣,这是陈千蓠第二次大开杀界,血染红了那身黄衣,就是连脸上亦被飞溅的血沾到,暖暖的,却又如此悲壮。
她从来不想杀这些士兵,可是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再也不手软,除了玉敬谙,其他士兵一律被她狠狠刺杀而致命。
玉敬谙好歹是义父,虽然这个义父并不值得她去尊敬,可是玉夫人,那个如同母亲一般慈爱,她怎么忍心令玉夫人有丧夫之痛呢?
陈千蓠英勇伤了几百敌人、杀了数十人之后,体力终于不支,而莫夜,好象早就被围了,还在拼死作战。但不多时,却被玉敬谙擒住,脑袋被狠狠一击便晕了过去。
“住手!蓠儿,你再胡闹,为父就杀了她!”一声大喝,令陈千蓠一惊,果然,玉敬谙已将昏迷的莫夜拎在手上,另一手持剑抵住她的脖子,只怕那轻轻一动,就会将莫夜的脑袋取下来。
又是他
陈千蓠双手在剧烈地颤抖着,即使她不管莫夜,自己已没有逃生的希望了。全身的衣袍已浴血,就连青丝也湿湿的,全身弥漫着血腥味。
她从来没试过如此狼狈过!
现世的24年,此世的大约一年,她都没有如此狼狈与绝望过!
既然都逃不了,那么不如还是投降,到恢复力气见到灵幽王时,只能一拼而去了!
手中的剑,缓缓地脱离了手掌心,砰的一声掉地,身体的力气瞬间被抽离了。身体的疼痛,心的疼痛,两重疼痛交织在一起,不等她说出一句话,身子便软软地倒下……
有人大吼一声,冲过来一把接住她……
是玉敬谙,还是其他的士兵?
距离幽国京城的五百里之外,北部,被废弃的一座庙宇孤立于秋风之中。周围的百姓因此地干旱,早就迁到了百里之外,再也无人来此庙宇朝拜。
两边为一片枫林,此刻正是枫叶红于二月花的时候,风飒飒,叶飘飘,漫天的红叶就如此纷飞起来。于庙宇那扇残旧的大朱门前,可看到那连绵的山丘,碧海之林,近处那绚丽之花,有古朴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陈千蓠醒来,就是闻到了如此古朴的气息。这种气息不会是皇宫里的气息,为此,内心大喜。
睁开眼睛,只见一片晨曦由纸窗漫入,如羽毛般轻轻洒地,只见那屋顶,竟然结满了蜘蛛网,房内好残旧,一把椅子,一张烛台,一张小小的床榻,地上铺着一块黑色丝布,布上倒安然地睡着一个人。
呃,不是那个西阑焰还有谁?他,总是在陈千蓠有危难的时候出现啊!看着那张充满疲倦却安睡的脸,陈千蓠心中流过莫名其妙的暖意,美男在下,又令她想起另一个人。
那个人,于她的心里,留下了千疮百孔,令她一夜之间,痛不欲生,从他的世界脱离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孤独。
不曾有人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陈千蓠。
纯情美男1
陈千蓠身上的伤已被包扎起来,连同自己的腹部,肩膀之上的伤,也透散着药味。想到此,脸不由得微烫,如此一来,自己伤痕轻轻的玉体就被他一览无遗了。
只不过那一抹红晕却尽快散去,心中的痛,身体的痛令她不由得闷哼一声。西阑焰就在那一声闷哼中睁开那双冰蓝色深幽的眼皮。
看到陈千蓠醒来,此纯情美男小脸一红,毕竟昨晚他可是亲自为她处理伤口,呃,差不多每个地方都看过了。
虽然当然的紧张与激动比上次为她换血时还要浓烈,却什么也不能做,硬是将攻心欲火压了下去。
幸亏这废弃庙宇有一口古井,否则他的火如何能消去?
西阑焰坐起来,却不敢看陈千蓠的眼睛,声音低沉,“你醒了?伤口还……还痛么?”
陈千蓠怔了一下,马上明白他的羞涩的原因,不由得淡淡地笑,心中的伤,其实比身体的伤更为严重,可惜却无药医治。
虽然口口声声说破血断情,永不想起他,但真正喜欢上爱上一个人,要遗忘,真的是一件比登天还要困难之事。
“没事了,谢谢你……又救了我,莫夜呢?”陈千蓠声音淡然,惨白的脸,开裂了的唇,样子十分狼狈,却仍然掩饰不住倾国之容颜。
“放心,莫夜已没事了,我的人救了她,但现在还在京城里,随时要提防灵幽王,那老色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过天下绝色美人呢?”西阑焰笑意苦涩,心中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陈千蓠破血断情,此事在他带她离开幽国的时候,一路都听到那些赶集的百姓长谈高论,将陈千蓠断血事伯形容得有声有色,活活将一个女侠形象渲染得更生动了。
心像空了一块,原来她,为了白轩迟而如此决绝,一夜之间,仿佛变了第二个人。
从前她的眼神,从来不曾有过冰冷薄凉,如今,却如同一小口冰冷的泉水,凉凉地洒于人的心中。
纯情美男2
那眼神,蓦然地令西阑焰想起了那个曾经的女王殿下。
虽然不如她的绝情,却仍然有了几分接近,虽然说之前陈千蓠亲口承认不是曾经的女王殿下,但,现在的她,倒真的很像了。
至少,那英勇杀敌的气势,已完全表现出来了。
在他没来到之前,至少,她可以自保其身。
陈千蓠默默地看着窗外,眼神飘得好远,虽然全身是伤,但还有什么,比得上内心的空虚悲凉?
想了一下,陈千蓠还是再次闭上眼睛,只想好好地再睡一觉,只希望再次醒来,万物安静,无事发生。
我从不负人,却是你负我,所以,再也没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必要惭愧,她对得起他,而不是她负他。
她对不起天下人,独独对得起白轩迟。
西阑焰看着再次闭上眼的陈千蓠,紧捏衣袖,显得有几分别扭,他眼色深沉,但脸却如同夕阳般火红,怎么也消不去那种尴尬。
“蓠儿……我会负责的。”
他的声音那样低沉,却如许了一个承诺一般,郑重地落到了陈千蓠的耳朵里。她蓦然地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着那个羞涩又别扭的美男。
“负责什么?”她一时会不过意,只觉得脑袋涨涨的,昨天大哭了一场,又大战了一回,自然整个人的精力都还没回复。
“西某是说……西某已看过蓠儿……所以,我必将娶你为妻,永不负你。”西阑焰一反往常的邪魅自然,声音也显得有些别扭起来。这,就如同对自己一生的娘子许下了承诺啊。
陈千蓠一怔,顿时笑了起来,笑得唇都痛了,那些小伤口微微被笑裂了,心口一阵刺痛,那个男子,不也是对她起了这样的一个承诺么?
最终,承诺如果实现不了,亦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已。这种“永不负你”的承诺,亦不过跟现世中那些男人的甜言蜜语一般,暂时迷惑一下女人的心,得到她之后,或者遇见更心动的第三者之后,不也是跟许了一个谎言一般么?
美男逼婚
“不必,西殿下,不必对我许诺,我不信这个。只不过是被看了一下……又不是怎么样,介意什么?为何还要有如此陈旧的思想偏见呢?”陈千蓠淡淡地说,感觉西阑焰的别扭样子甚是可爱,像一个告白的初恋少女一般。
这种感觉,何不是自己被白轩迟感动的那种感觉么?
西阑焰微微一怔,扬起眉,眼底有不悦的涟漪,蓦然踏出几步,身子一倾,那张满是怒意的容颜便于陈千蓠眼前放大。
陈千蓠也不急,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瞳,全身都是痛,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反应呢?西阑焰,也不敢对她做出什么来。
“难道要我们有肌肤之亲,才可以成亲么?蓠儿,我也从来不嫌弃你和白轩迟有过什么,但我做过的事,我必须负责!”西阑焰字字严厉,话语之中有着责备之意。
“是,在我的眼中,也只有那种亲密关系才要成亲,看过身子那又如何?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陈千蓠又好笑又好气,这古董的男人,真的太执着了。
若这些男人一直如此坚定,那么现世就不必会有那么多离婚案了。
“你……不肯嫁于我?”西阑焰被噎住,虽然俯着身对着陈千蓠,姿态暧昧,但还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气愤!?
他有些恼怒地用力地抓住她受了点伤并且想拉开他的右手,眼神凌厉惊人。这个倔强的不遵从礼数的女王殿下,真的令他非常恼火!
在这个四国之中,男子一旦看了女子的小脚,就一定要娶她为妻!不要说还看了全身呢!
女王殿下就是不同,竟然不拘礼数!不,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女子,并不是真正的女王殿下,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陈千蓠眼眸一挑,虽然没力气,但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西殿下,请自重……成亲之事,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她声音沉稳,有如一口冰凉的水落入西阑焰的心里,却令他不由得内心大燥!
他的悲苦
紧紧地盯住那沉静的容颜,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隐约还弥漫着那种绝望的悲伤。白轩迟将她伤得太重,苦苦等候半年,竟然得来这种结果。
而西阑焰,愤怒亦有种急切的情愫,她悲哀,而他竟然亦感受到强烈的悲哀!一路奔向幽国的路上,那种压抑又绝望的心情完全令他震惊。或者两个人的血液都融合了,所以千里亦有种共鸣?
他悲,她亦悲?她伤,他亦伤?
“随便?殿下!我说过话,必定能做得到!你以为我是像白轩迟一般的人么?君子一言,四马难追!若你……嫌没有肌肤之亲,那么待你好之好,我们亦可行夫妻之礼!”西阑焰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不过这坚定的话语,听得陈千蓠哭笑不得。
真是个固执的男子,都说了不用为难,却还要在这里叨唠不已,仿佛陈千蓠没听懂似的。
见他无聊,索性不理他,闭上眼睛安静地呼吸着这古朴的气息。这些气息里,隐约着西阑焰那幽幽体香。
西阑焰见此,心中不快,眼睛里深沉如夜,只好站起来郁闷地朝外面走去。
他走到外面大堂,将放于上面祠台上的野兔取出,于外面生了火,手脚麻利地烧起了兔子来。被流放的几年间,在没遇到玉玄姑姑之前,西阑焰都是一路流浪,身上自然也没什么银两,只能到山野中捕捉一些小动物填腹。
野蛮的山猪,狡猾的狐狸,温顺的兔子……数不清的小动物都曾被西阑焰猎杀过,虽然于心不忍,但为了生存亦不得不如此。
西阑焰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那一次饿了三天,只能带着弓箭上山,途中遇到一凶猛的狮子,人狮大战一场,西阑焰差点儿丢了命——被咬得遍体鳞伤,手腕上的血管也被咬破了,幸好被玉玄姑姑所救。就从那时开始,一直流浪的西阑焰就有了依靠,一个小小的家。
情愫迷乱1
之前,亦遇到了水秋寒的兄长水秋若,但水秋若家实不算富,并且水家人口多,西阑焰亦不再好意思逗留,便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