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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随着小可进入,立在一边等着,见青篱看完了贴子才道:“李小姐,我们家爷说了,今日在侯府别院设宴给您庆贺,旁人的宴你可要推了才是。”
青篱摆摆手,“谁的宴我也不吃,你回去告诉小候爷,今儿我不去别院了,有要事要……”说着顿了顿,又嘱咐小可,“你和杏儿去别院帮着照应着,冰盆里的冰可不能断,也不能让小侯爷食辣,还有鱼虾之类的,腿上的药我记得今日该换了,你们换药时可要小心一些,别把刚结了的痂给碰掉了……”
突然她住了嘴,小可、半夏、岳行文一脸怪异的盯着她。
一转头撞进那人的黑眸之中,她慌忙转过头,胡乱挥挥手,“都出去吧。”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岳行文轻叩着桌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周边静悄悄的,青篱被他注视得很是不自在,嘴唇发干,嗓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堵着。
好半天,她才轻咳一声,站起身子,“先生,那传旨的公公怎么还不来?要不我先回去等着?”
岳行文也不答话,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青篱恼了,一顿脚,“先生看什么?”
岳行文收了笑意,站起身子,直直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为师,刚才很生气!”
青篱望着那张十分严肃的脸,突然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极力忍住了,绷着脸儿道:“即是惹先生生气了,我就在这里碍眼了,我先回府了。”
岳行文拉了她的手,“可知道为师为何生气?”
青篱暗中撇撇嘴,“知道!”
然后,她抬了头,“不过因有急事,没办法再去候府别院,才交待人照顾周全一些,省得先生和老太医的功夫都白废了!”
岳行文看了她一会儿,轻笑,“你又要不守信用了!”
青篱嘿嘿一笑,点点头,“事急从权,这不有急事么!”
岳行文一愣,“你有何急事?”
青篱叹了口气,忧心的望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先生,自上次下雨之后,长丰有多久没下雨了?”
岳行文略一思量,“正好一个月。”随后,他目光闪动,“你担心长丰会有旱情?”
近来的邸报上关于旱情的消息不断,他倒是知道的,不过长丰水源丰沛,他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青篱点点头,“今天去庄子的路上,看了两边的田地,旱田缺水的情况已十分明显了,水田还好些,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不知道现在淇河的水位如何了?”
岳行文眉头微皱,“为师竟也是疏忽了。”
青篱道:“我也是瞎操心,不过,古来农事靠开吃饭,早些做准备也不是坏事儿。先生也赶快与金钱二位大人商议一下,再调出长丰历年的雨水分布情况对比一下,看看这种情况是否正常。我得先回府找张贵与李大郎商议一下……”
岳行文点点头,“你去吧,待许公公歇息好了,为师带着他去你府上传旨。”
青篱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走到门口顿脚回首:“没想到仙人一般的先生也会吃凡间的老陈醋……”一言未完,咯咯笑着跑出了房门。
岳行文望着晃动的门帘无奈一笑。
好一会儿,才叫半夏去请沈墨非。
青篱匆忙回府叫人去庄子将张贵与李大郎叫来,问了一遍庄子的情况,听说淇河水位基本没什么变化,自家庄子里因有两个小湖泊蓄水,浇水根本不成问题。至于青篱说到的路两边的旱田和水田,李大郎说,旱田本来就不好上水,估计是在等雨,若是这两天不下雨,那些人也会想办法引水的,至于水田,可能是前些日子上淇河上游人的村庄截水灌溉,水平低了些,没顾上浇水,不过这两天水位已涨了上来了,暂时无碍。
青篱这才将一颗心放到肚子里。
在府里歇了午觉,刚起身一会儿,岳行文便带着传旨的公公赶了过来。
跟随而来的,还有上午送贴来的长丰县的乡绅权贵们,有几人还一边与许公公说着话儿,看他们之间的神情,似是不算陌生,将众人扫视了一遍,只见胡流风眼角含着一丝醉意,脸上带着不经常的红晕,想必中午这些乡绅是给许公公摆了一桌好宴。
也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突然来了位皇上身边的公公,这等好机会,不抓的才是傻蛋。
依例设案焚香,规规整整的跪下领旨,许公公将圣旨念完,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没想到李青儿小姐这般年轻,皇上现在如今在全国大力推行农事,李小姐,有好的点子可要及时向上边通报,也不枉费皇上的爱才之心……”
青篱连忙应是,又命柳儿取了一百两的银票塞给许公公,他眼角瞟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
传旨的公公一阵风来,又一阵风儿的去,刮走她一百两银子,留下一个明黄卷轴,这叫什么事儿?
青篱将那圣旨看了又看,叫了红姨,“奶娘,找个最名贵的匣子子装起来,供在案上,也好让人瞧瞧,咱们李府现在也是皇上罩着人了……”
说着到这儿,她咯咯一笑,这东西也不是全无用处,最起码可以象那人说的一般,在平民百姓眼里,在地方官的眼中,这个东西可就是自己的大靠山。
许公公走后,李府好生热闹了一阵子,邻里街坊纷纷上门儿打探,更有乡绅富户们的贴子流水价的往李府送。
直到天色擦黑,青篱已收到十来份宴请的贴子,随着贴子一同来的,还有不少的礼物,在前厅摆了满满一桌子。
青篱正发着愁,突然听福伯前来报,“小姐,平西侯府的老夫人派人给小姐送贺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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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好难受,今天只有一更,亲们不用等了,欠的一更,日后补上。抱歉了
第十八章防旱
第十八章防旱
自京中来的一道嘉奖圣旨送到丁香巷子李府,青篱这座不大的小宅院一下子成了长丰县众所周知的。
整个丁香巷子的人都沾沾自喜,仿佛得了嘉奖的人是他们自己一般。
青篱苦笑着对岳行文说,“先生,我怎么老觉得这些赞誉受之有愧,我也没做什么呀,突然这圣旨一来,却似是一步升天了似的,让人飘飘然的,心中没底……”
岳行文轻笑,“闺阁之中的女子,有你这样的本事的,确实不多见,你受之无愧,又何来恐慌?”
青篱暗道,当然恐慌了,她是纯粹的拿来主义……
不过,她这话可不能说。
想到眼前的一摊子事儿,连忙问道:“先生,年前我托你找人制作的压水井,可有进展么?”
岳行文摇了摇头,“萧生生最近不见踪迹,也不知是躲在哪里捣故他的物件去了。”
青篱叹了一口气,望着外面白花花的太阳,“先生,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这长丰县怕是躲不过这场大旱。”
岳行文点点头,“为师已经让衙门里组织人手,开始帮助百姓抗旱,自上次你说过之后,这几日来的邸报为师都认真看了,旱情确实是自北向南蔓延,青州武州等地已有灾民出现,不过,朱丞相已奏报皇上,请朝廷尽快下拨赈灾粮……”
青篱对着白花花的太阳又叹了一口气,“先前听李大郎说上游有人截水灌溉,我还半信半疑的,淇河水面那么宽,怎么能截得过来,可这几日,淇河水位一直不见上涨,照这样的大日头下去,不出十天,水田就变旱田了……”
岳行文也跟着叹了一声,“……只是担心朝廷反应太慢,误了赈灾的最佳时机,到时候灾民四处逃散,流离失所,甚至有可能变成流民,这可如何是好?”
青篱又是一声轻叹,“……听张贵说,现在粮价已是往年的一倍有余,而且粮价几乎是一天一个价,由此也可见旱情的严重性……”
岳行文也跟着一声轻叹,“长丰粮库所存粮食不多,若是大批流民涌来,这城门是大开,还是紧闭?”
他说完这句话,青篱突然转头看他,半晌,“扑哧”一声笑了,两个这般答非所问的聊了半天,竟是各自说自的。
岳行文也轻笑,朝着她道:“莫担心了,流风已带人前去登县交涉淇河水被截流一事,想必今儿也该回来了。”顿了顿又笑道:“为师也是瞎操心,这救灾之事正是胡司农官的职责所在,合该让他去担心才是。”
青篱点点头,心中十分的庆幸,自己庄子里收的一万六千余石的夏粮一粒也未卖,碰上这样的灾荒年境,最起码不用担心自己饿肚子。
两人正说着,杏儿在外面回,“胡公子来了。”
也不待里面答话,门帘一动,胡流风一身大红的官袍闪了进来,一脸的汗水,肩头的官服被汗水浸湿,呈暗红色。
杏儿随后进门,倒了茶,放在胡流风的案几前,悄悄退下。
青篱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胡流风,连忙站起身子,笑道:“刚刚还说司农官胡大人,胡大人可就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胡流风抽了手帕将汗意拭去,朝着岳行文与青篱苦笑道:“这趟算是白跑了……”
“……登县的那个司农官真够混的,叶县截了他们的水,他们就来截我们的水,我与他辩了半天,他只有一句话:若我能叫叶县的人放了水,他便给我们放水……”
岳行文轻笑:“……那你就这么回来了?”
胡流风不悦的一挑眉毛,“那可不是我胡某人办事的作风。我这不又快马加鞭的跑到叶县,叶县的司农官更是个混球,说他们只截了登县的水,没截长丰的,长丰想要水啊,让登县开闸就是……”
青篱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看向胡流风,“那胡大人打算怎么办?”
胡流风抓起桌上的折扇胡乱扇了几下,“啪”的一声将扇子合上:“即然大家都截,我为何不截?明天我就叫人去下游筑坝,咱们也截水去……”
岳行文眉头一挑,“淇河自登县向东一直到澜江,全是我长丰县的地界,你要把坝筑到哪里去?”
要筑只能筑到淇河入江口处。
胡流风眼一挑,“保一方是一方,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还有,明天你给我多派些人手,我要去扒了登县的坝……”
岳行文眉头又是一挑,“怕是我敢借给你,你也不敢去。这事看起来小,却能惹出大乱子,你当真要去和登县硬碰硬?”
胡流风也就那么一说,两边的百姓若是一个控制不好,打将起来,那可真是要出大乱子的。
不瞒的瞪了他一眼,身子一垮,摊倒在椅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可是长丰县父母官呢,岳青天大老爷……”
青篱又是忍不住一笑,这岳行文虽然刚刚上任没多久,却是以雷历风行的手段结了几个陈年旧案,还为已被判为秋手问斩的死刑犯平了反,听说这人被释放的当天,长跪在衙门口,口中直呼“感谢岳青天大老爷……”
从此,岳行文便又多了一个称呼:岳青天。
岳行文转向青篱,“农事一事,为师不甚在行,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青篱一时也头痛,争水到这种地步,怕是北方几州旱得不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