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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至今日,还有看不清楚这位李青儿与县令大人的关系,那就不是迟钝,而是傻子了。
王捕头满脸带笑,朝着张贵一拱手,“张管家客气。即是李小姐一番心意,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手一挥,“分成两队,一队守卫,另一队跟我来。”
九月初的郊外不算冷,但是连日的风雨,也不算暖,外面的人早被这浓浓的肉香勾得馋虫大动,王捕头一声令下,立马有二十余人在小队长的带领下进了院子,张贵将王捕头引到门房小屋内,那里单独备了一份给他。
王捕头笑意更浓,拉着张贵同坐,张贵一连的推辞,略说几句闲话,便出去招呼众人。
庄子里宅子比李府要大,前院也开阔得多,二十余人就着露天的桌椅吃得热火朝天。
不时发出几声调笑。
容老太医朝着青篱笑道:“丫头,如此开阔胸襟,不枉老夫半夜被扛麻袋似的扛过去救你一命。”
青篱嘻嘻笑道:“老太医这话错了,若我是小家气气的,老太医难道就不救了?”
容老太医胡子一吹,知道她说的不错,瞪了半晌的眼睛,又笑了起来。
青篱得意一笑,端起杯子喝茶。
容老太医掂着胡子半晌,悄悄向她道:“你觉得我那外孙子怎么样?”
青篱警惕的看向他,眼睛一转,飞快摇头答道:“不怎么样。整日一副风流象,没个正形……”
容老太医脸上闪过一抹失望,还欲再说,青篱已跳了起来,“我去外面看看……”
她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喧哗呼喝声,随即看见有人惊慌进门:“大,大事不好了。”
王捕头一个闪身从门房中闪出,“什么事?”
那人指着门外,“从南面来了一大群人……”
他一言未完,王捕头已向门外冲去,片刻传来他的声音:“全部集合!抄家伙!”
呼喝声愈来愈近,张贵从外面脸色煞白的进了门:“小姐,外面来了约有二三百名的灾民……”
红姨杏儿等人一脸的惊慌。
青篱立在穿堂口细听,片刻,“将大门关了,待他们动起手来,张贵从侧门绕出,去城里报信儿。”
快马到城东门一来一回要四刻钟,希望外面的人撑得住。
想了想又叫贺松想办法去小李庄与小赵庄送信儿,近一年的相处情份,想必大多数不会不理罢。
“……兄弟们,这里有粮,抢到了大家就有活路了!”
“他娘的,我们粥都喝不上,他们还有肉吃……我们拼了!”
“……拼了!”
一阵呼喝过后,便是“叮叮邦邦”的声音,叫骂声惨呼声不绝于耳。
在生存死亡的威胁面前,每个人都有可能变为恶魔。
李大郎在养殖场看到这边儿的变故,迅速纠集了二十来个帮工手持铁锹等工具冲了过来。
青篱手心沁出汗水,脸上是强装的镇定。
张贵与贺松见情况紧急,顾不得多说,解了马,从侧门绕到这群人的后面,一个向东一个向南狂而去。
外面喊杀一片,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涌到前院,惶恐不安,突然,合儿回头:“小姐,我听着刚才一个声音象是魏府的人……”
魏府?!
青篱回头,“真的?!”
合儿再次侧耳细听,一个声音正巧响起,“……冲啊,这里面有粮……”
正重的点头,“就是这个声音,我记得。在开福寺的时候……”
思量片刻,朝着小可小乐二人道:“去,将大门开了,让王捕头等人退进来。”
魏府带人来,是趁机寻私怨,没道理让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怨送上性命。
大门甫一开,王捕头带人迅速退了进来,趁机而入的还有几个乱民,被这些人一哄而上的扭了起来。
王捕头抹了一把额头的血,走向青篱:“他祖母的,魏元枢简真吃了熊心豹子胆……”
青篱走下台阶,“怎么,魏大少爷也来了?”
王捕头呸了一口,点点头。转头向立在院中的人喊道:“都给我精神点,再敢攻上来,都给我往死里打……”
张贵骑马狂奔,在沈府庄子附近遇上了胡岳二人,这二人显然得了消息,看见张贵也不做停留,向东狂而去。
岳行文神色凝重,凛凛杀气透体而出。
院外,领头之人架着圆滚滚的魏元枢,望着紧闭的院门,恶狠狠的道:“你他娘的敢骗老子!故意引老子来送死是不是?”
魏元枢看向身旁几个魏府狗腿子,此时竟没人说话,把眼睛一转,“这位英雄,你想,这里有兵守着才说明有粮,那岳行文明明有粮,却不开城门,分明想饿死大家……”
“对,对,我们大少爷说的对。他把长丰县的粮都抢走了,都存在这院子里……”
魏自强连忙接腔。
领头之人吐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刀向前送了送,一道血色在魏元枢的脖颈上浸出,朝众人喊道:“全都给我上。老天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也不给他们活路……”
说着回头:“你若敢骗老子,老子一刀宰了你。”
魏元枢一连的摇头,“不敢,不敢,这里真有粮。”
正说着,突闻远处蹄声得得,两道红影闪过,魏元枢脸上顿现喜色,“看,那就是县令岳行文和司农官胡流风,你们擒了他们,还愁没有粮吃?”
转眼之间,两匹马冲到众人面前。
岳行文扫视一眼,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端坐在马上一言不发望着乌压压的人群。
扑面而来的杀气竟让人心生胆怯。
片刻沉寂,为首之人振臂一挥:“抓住他们有粮吃!”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红影暴起,还未反应过来,几声闷声过后,周边几人立时到地,本能撤刀自卫,只觉眼前红影一闪,臂上一痛,不自觉用力,一股腥热粘稠的热流喷涌而出,溅了他一头一脸。
待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他眼中文质书生不堪一击的县令大人已然收身立定。
乱民们被惊住了,县令大人居然身怀绝技!
岳行文暼了一眼他身边之人,怒喝一声,“王篆!”
在院中听到动静的王捕头,连忙闪身出来,一见岳行文,头上不觉沁出汗意,小跑上前:“大人何事?!”
岳行文冷冷暼了他一眼,转向呆愣的领头之人:“带头作乱,立时收监。”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大哭:“大少爷,大少爷!杀人了,乱民杀人啦……”
王捕头一愣,顺势望去,只见魏府大少爷双目圆睁已倒在血泊之中,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刀痕,正往向流着血。
那领头之人似也是刚回过神来,吓得手中将手中的刀“桄榔”一声,扔在地上,大声辩到:“我没有杀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岳行文面对目瞪口呆乱作一团的灾民:“铁大人已带兵前来,弃械者即往不咎!”
这些灾民被拒在城门外,苦等城门不再开启,便被人撺掇着集结起来四处抢粮,无奈长丰县城门外的村户庄子里人去室空,抢粮也顾不住温饱,凑巧在县城北岸的某个小村子里发现一坐通往南岸的木桥,顺桥过河,在城西门外约五里处碰上魏元枢一行,见这行人衣着不俗,当即将人制住,想讨些粮吃,魏元枢恼怒岳行文一再与他作对,又屡次“明抢”粮,怀恨在心,便与这些乱民说,县衙将粮食偷偷藏在此处,引了乱民到青篱的庄子……
第三十五章 又见沐轩宇
第三十五章 又见沐轩宇
“小姐,小姐……”杏儿急切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青篱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可是小王爷来了?”
杏儿眉眼带笑,使劲儿的点头,“已到庄子入口处了……”
与沐轩宇并未深交,居然连这丫头都兴奋成这样,怕是因为他是个熟悉之人的缘故罢。
出了庄子门,远远看见一青一白陪着一个身披盔甲的威武将领向这边走来。
犹记得赏花宴上这三人一同出现的英姿,白衣淡然,青衣猎猎,紫衣俊朗,那一日的情形仿佛又在眼前浮现,让她不由的从内心深处发出微笑来。
“见过小王爷。”青篱待人走近,上前款款行礼。
一年不见,原本明朗的少年,此刻脸上多了几分沉稳与边塞的风霜之色。冷光幽幽的盔甲为他添了五分男人的成熟气息。
仿佛将边塞粗砺阔朗的风一同带了回来。
“呵呵。”沐轩宇发出几个低沉的笑音,“苏二小姐不必多礼。”
原本以为再次面对她时,会有些微的不适应,会有刹那的陌生。事实上,她确实也变了许多,身量抽高了不少,五官不再是当年单纯的柔弱模样,柔弱的外表之下,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安宁淡然自信的光彩。
变化如此不可谓不大,但是他对这些变化却在刹那间接受,仿佛她就是应该这样的模样。
事实上,岁月流逝,每一个人都在变,只有跟着岁月的脚步一同变化的人,才不会感到对方的陌生。
青篱抬首看向他,“小王爷一路劳顿,先歇息一下罢。”
沐轩宇低沉一笑,转头扫视空旷的田野,粗粗的眉毛下,不再是一眼见底的少年心思,轻过沙场的洗礼,它们变得深遂而幽远。
凝望了好一会儿才回头:“难怪青阳对你这里念念不忘。”
这话是说他从京城赶来?!
看向身后不远的李谔,青篱微不可见的皱眉,接过话头一边笑,一边将人向里面让:“我也想念县主呢。等这边的事儿了了,便回京,到时就能天天见到县主了。”
“什么?!”
李谔在身后出声,“你要回京?!”
青篱看了他一眼,“小侯爷把我的事儿知会苏府,不正是想要我回京么?”
说着不理会他黑到极点的脸色,径直向前厅走去。
沐轩宇看了看岳行文胡流风以及黑着脸的李谔,粗眉下幽目一闪,随即抬腿上了台阶。
李谔黑着脸跟在几人身后,不甘的进了屋内。
这几人里面论身份,自然要属小王爷沐轩宇尊贵,但因他一向与胡岳二人交好,反倒最不自在的成了李谔这个小候爷。
两人寒喧两句,便各自丢开,一个黑着脸儿沉默不语,一个与胡岳二人侃侃而谈。
时光悠悠而过,兜兜转转的人再次相聚,总有许多感慨。所幸的是当年的人还如记忆一般熟悉。
阴沉了多日的天色和长丰县的气氛一样,随着朝廷大军的到来,都松了一口气儿。缓了下来。
今日是个难得的晴朗好天气,深秋的阳光明媚,将那几人引到厅中叙话,青篱带着柳儿杏儿出了院子,立在入庄大道上极目远望:北雁南迁,在湛蓝的天空中排成人字排成一字。高远的睛空之下,是刚刚饱受灾难的空旷田野,一目千里,如置身无边无际的草原。
去年此时,她诈死离京城,走得那般决绝,却没想到一年之后,竟是又要再回去。
想到此处,她又叹了一口气,显然此时,她还没有调整好京城与苏府的关系。
京城有青阳,有他,还有不算很熟悉,却已在心底当作朋友的胡流风沐轩宇,甚于她在此时还想到了王语嫣。唯独很排斥将苏府与京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