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二老爷一家齐聚在正房,她一进门,倒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叔父急着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苏二老爷自今日得了长丰的奏报,心中欢喜震惊,急于求证,不及闲话,当下问道:“我问你,你在长丰时可是化名李青儿?”
青篱不防竟是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可瞒人的,便笑着回道:“回叔父,正是!”
苏二老爷腾的站起身子,在屋中胡乱转了几个圈,急切的问道:“这么说来,那火桶,排耙,双滑犁,压水井均出自你的手?还有圣上亲自下旨嘉奖的也是你?万亩荒地头一年亩产二石半的也是你?”
青篱微微诧异,闹不明白苏二老爷是怎么把这事儿弄清楚,十有八九是那人写了什么奏折上来,便点点头:“叔父说的这几样,确实出自我手。”
苏二老爷又问:“那长丰有灾,捐了二万石粮食也是你了。”
青篱又点头,笑道:“是了,这些事儿自然是瞒不过的叔父这位大司农的。”
方氏在旁边一时听得明白,一时听得糊涂,苏二老爷说的别的几样,她倒不知,可这火桶京中哪个人家没?
当下笑着拉了青篱的手,“你这孩子,若不是你叔父问起了,你倒是又瞒了过去。这火桶虽然简单,难得是那份儿妙想,竟是你发明出来……怪不得你叔父回来竟高兴成这样……”
青篱笑着道:“不过是一时想到的小玩艺儿,哪里值得大肆宣扬的。叔父婶娘是偏疼我,才这般夸赞的。”
苏二老爷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好,好,好孩子,不骄不躁的,真是难得。”
说着站起身子,“我得去告知母亲与大哥,明儿要好好给你摆一回庆功的宴。”
青篱连忙推辞,“叔父,这可使不得。那些东西不过是新奇一些,哪里值当这般大张旗鼓的。”
苏二老爷眼睛一瞪,“哪里不值当?单是圣上亲自下的嘉奖圣旨对我们苏府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儿。”
说着急匆匆的出了门。
青篱望着微晃了门帘,朝着方氏苦笑,“叔父竟也这个性急的人。”
方氏嗔怪的拉了她坐下,“你这孩子这会子怎么糊涂了,老太太大哥知道了这事儿,在你的大事儿许是会松一松口的。”
苏鸣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苏瑞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娘亲,二姐姐要做什么大事儿?”
方氏一时忘了两个儿子在身边,随即假意斥责道:“去,去,和你哥哥一边儿玩儿去……”
苏鸣见母亲的神色,倒也猜到了这二人说的是什么事儿,虽不明白母亲为何这样说,却还是拉起苏瑞,将他强拉了去。
青篱这才笑着对方氏道:“婶娘的话我明白,可单是这些,却不足以能让老太太老爷同意退亲。再者……”
她叹了口气,想到李谔那暴怒小狮子的模样,这事儿老太太老爷同意只是很小的因素,起不了决定的作用,最最关键的,是要李谔本人心甘情愿的退婚,或者不得不退婚才行。
方氏也想到了这一层,神色也黯了下来,青篱扯出一丝笑意安慰道:“婶娘不必过于忧心。老太太老爷知道了这事于我倒是有好处的。这事儿反正急不得,再慢慢的筹划罢。”
方氏一叹,“听春雨说,平西侯府的小候爷倒也是个难道的,对你也是极有情谊的,若他也是合你心意的人,那该多好?”
是啊,怎么偏偏他不是呢。青篱心中一叹,便没了言语。
苏二老爷出了院子,先去了苏老爷处,将长丰县送来的奏折中所提到的事儿与他讲了一遍。
“大哥,你说说篱儿这孩子,竟将这样大的事儿瞒得死死的。若不是长丰县令与司农官……”
说到此处,他顿住,此时他隐隐有些明白长丰县令岳行文为何在这个时候将二丫头在长丰所做事儿详尽的做了奏报是为何了。
“长丰司农官?”苏老爷眉头一皱,“是胡海山的儿子罢?”
苏二老爷点头,“正是胡海山的儿子,这次灾荒,长丰县应对有度,不但本县的粮食没有绝收,四方涌去的灾民也得了妥善的安置。朱丞相很是高兴,要与他们二人请功,可这二人递来的折子里,将这功劳都推到了二丫头头上……”
………………………………
两章合一章更了,抱歉又发晚了。汗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哼,他们二人明明知道二丫头在长丰,却不派人送个信儿,让老太太生生担心了这一年有余……”苏老爷重重了一拍桌子,“那胡流风也就罢了,行文那孩子什么事儿不知?竟是帮着二丫头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掩护!”
青篱的事儿苏二老爷一时未找着机会与苏老爷说道,这会儿他倒觉得是个机会,略沉思片刻,便开了口,“大哥可曾想过这岳行文为何替二丫头打掩护?”
苏老爷不解的问道,“二弟,你问这话是何意?”
苏二老爷叹了口气,“按说这事儿本也不该瞒着你的。听春雨回来说,二丫头对平西侯府的婚事儿十分的不满意,心里中意的是岳大人的儿子岳行文。”
“什么?”苏老爷“腾”的站起身子,眼瞪睁得溜圆,“你,你再说一遍!”
苏二老爷将他按回到座位上,劝慰:“大哥先莫激动”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大哥听到的没错,我方才说咱们家二丫头中意的是岳行文,而且二丫头这次肯回京,一是要退与平西候府的亲事,二是要说说与岳行文的事罢!”
“胡闹!”苏老爷一声怒喝,将守在门外的庆生几人吓得一个激灵。
随即便听到里面喊话,“庆生,你给我滚进来回话!”
庆生战战兢兢的进了屋,刚叫了声老爷,就听见苏老爷的怒喝:“你把在长丰看到的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了!”
庆生苦着脸儿问道:“老爷,您让小的说什么呀,总得给个方向……”
说什么?苏老爷一时语结,总不能问他二小姐在长丰可与别的男子……烦躁的摆摆手,庆生小心的退了出来。
苏二老爷在一旁劝道:“大哥若想问个清楚,干脆叫二丫头过来。”
苏老爷脸色黑如锅底,兀自坐在那里生了好一会儿闷气,“叫她来做什么?问清楚了又能如何?难不成真要支持她去退了侯府的亲?哼……”
苏二老爷叹了口气,“大哥应该比我知道二丫头的脾气,即是她认定的事儿,怕是没人替她伸头,她也会去做的。莫到她背后再做什么事儿来,再过问,那可就晚了!”
苏老爷眼睛一瞪,“你这是什么混话,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苏二老爷知道他想到了旁处,苦笑:“大哥怎么歪了我意思,以二丫头的秉性,自然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儿来,可是旁的事儿却不得不妨着。这岳行文与胡流风的奏报大哥难道没看出点什么来?”
苏老爷眉头紧皱,沉声道:“他二人使劲儿把功劳往二丫头身上推,难不成是是打着什么主意?”
苏二老爷点点头:“极有这个可能。大哥可别忘了二丫头可是在圣上面前挂了号的人。这会儿圣上肯定已知晓长丰那个精于耕种的女子便是我们苏府的孩子,我们兄弟在京中为官,常有面圣的机会,圣上对你我自然是知道的,篱儿现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能与乡野无名女子相提并论的。”
苏老爷惊的站起身子,“你是说,是说……”
苏二老爷一叹:“我也是今天才明白过来。二丫头怕是从知晓婚事儿开始,就与那岳行文筹划着怎么退亲的主意呢。这主意许是圣上赐婚了。”
见苏老爷不言语,又劝道:“大哥还是先莫怒,叫二丫头来问问清楚是正经。”
苏老爷沉默,半晌才叹道:“你说说我们苏府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孩子?先前儿她只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可不知打什么时候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倒是比先前儿聪慧了,更比先前儿会惹事儿……”
沉默了半晌,苏老爷又是一叹,“即使是老太太同意她退这婚事,平西侯府能同意?”
苏二老爷听他言语之中略有松动之意,试探着问道:“这么说,大哥是同意二丫头退这门亲?”
苏老爷盯着门帘看了半晌,长叹一声:“不同意又能如何?先前儿是我亏了她们母女,篱儿这孩子性子又刚烈的很,这事儿若是不能合了她的心,保不齐什么时候又来个离家出走……”
言语之间有着深深的无奈。
苏二老爷松了口气,站起身子,调笑道:“都说儿女是讨债的,这话一点不假。大哥放心,我瞧着篱儿那孩子不象是不懂事儿的孩子,你这般为她着想,她嘴上虽不说,心里定然也是感激的。”
苏老爷跟着苦笑起来,“这个女儿生生是比别家男儿还让人费心。”
“大哥即是想通了,我就先回了,对了,我方才跟篱儿说要与她摆宴庆贺一番,这宴……”
苏老爷想了想,“她就要把天捅破了,还与她摆什么宴?”顿了顿又道:“不若与小年儿家宴合在一起罢。若没有退婚这茬儿事,这倒是我们苏府的大喜事儿。”
苏二老爷点头称是。
苏老爷一人在书房坐了良久,天将擦黑时,才走了出来,朝着冬日暮色四合的天空长长一叹,“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走走。”
说着便出了院子,顺着长长的巷子慢悠悠的走着,只是背影略显沉重。
走到向东的叉路口,定住脚,思量片刻,便拐了进去。
自青篱出了府之后,这条路苏老爷走的倒比前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只是每走一回,心中便多一分愧疚。
此时,心中愧疚之意少了,倒又添了几分他也说不出的情绪,就这么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青篱的“篱落院”。
凑巧杏儿与合儿二人出来去大厨房传饭,乍一见他,吓了一跳,老爷怎么突然来了?连忙上前行礼:“见过老爷。”
“嗯。”苏老爷淡淡的应了一声,“你们小姐可用晚饭了?”
杏儿连忙回道:“回老爷,奴婢们正要去给二小姐传饭呢。”
苏老爷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即不进门,却不离去,眼睛看向院内,倒不知想些什么。
合儿在李姨娘身边侍候,倒比杏儿见苏老爷的次数要多,见他这副神色,上前将院门推开,“小姐不知老爷会来,这会子在上房里看书呢,奴婢这就去请二小姐。”
苏老爷收回目光,点点头,“不用,你前面带路。”顿了顿又问:“你们小姐在看什么书?”
合儿微微一笑,“小姐在看农书。”
“农书?”苏老爷一愣,却没再往下去问。也是,若非沉迷此道,长丰的万亩庄子她怎么有摆治得过来?
红姨在上房内听到动静,探出半个身子叫道:“合儿,你与谁说话……”
话说到一半儿,便看见苏老爷,心中一惊,快步出了房门,上前行礼:“奴婢该死,不知是老爷来了。”
又回头隔帘喊了一声:“小姐,老爷来了。”
青篱猛然听她这一喊,还纳闷是哪位老爷呢,柳儿急忙上前,低声道:“小姐,是大老爷。”
连忙丢了手中的书,从长塌上起身,匆匆的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