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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阵形!保持阵形!”萨德声嘶力竭地嚷道。
但在急速的行军之中,对方气势又咄咄逼人,想要重新把阵形组织好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骑兵们勒着马在原地打转,他们怕被标枪射中,神情慌张,手足无措,马也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并不十分甘愿地服从马上的人。甚至,有的战马干脆把它上面懦弱的主人奋然摔下马背,然后,后面的马跟上去,把摔下去的人踩了个稀巴烂。
步兵们昏头昏脑地跑来跑去,在马匹的乱冲乱闯之中,他们无所适从,纷纷抱怨骑兵的无能。军官们气急败坏地吆喝着,十分急躁地抓住后退的士兵,往前面扔去,又是一阵混乱。更让他们感到害怕的是,前排的士兵和风杨的军队已经在一起混战了。
“把他们统统都杀回老家去。”风杨的军中发出一阵如同山洪爆发一样的喊声。“老家”在他们的口中已经变成了“地狱”的代名词。
萨德的士兵乱成一团,风杨方面的攻击一浪高过一浪,拼命地往前推。在风杨的观念中,杀死多少敌军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击溃敌军的某一决定点,则敌军的意志便会随之消除,而胜利便如探囊取物般轻易。
“‘前进军’骑兵可以冲垮我的防线一层、两层甚至是十层,但最终,在我们士兵的纠缠之下,威力一定会逐渐下降。”萨德对费尔登说道。
“萨德团长高见!骑兵最讲究的是速度和来势,一旦速度被减弱了,则骑兵有时反倒不如步兵。”费尔登附和道。
“步兵跟上!”萨德阴沉着脸,密切地留意着战场的现状。每看到自己一方的士兵倒下一个,他的心便会抽动一下,他倒不是为他们失去的生命而疼惜,而是觉得,每死一个,自己便少了一点点胜算。
武器反射出非常刺眼的光芒,鲜血一落地便马上发出“嚓”的一声,飘出一缕白色轻烟,袅袅上升,而血液则被土地吸收了进去。土地就像一头饥渴的公牛,伸长脖子,啜饮着战争所赐予的这一切。惨叫声、哀鸣声、马匹嘶叫声、马蹄踏在地上发出的“咔咔”声,盘旋在整个战场上空,使本来宁静无比的平原喧响着一片片惊人的嘈杂声。
风杨注视着这一切,眼光澄明无比,内心却是思潮翻滚:为什么萨德要攻打我?几乎是毫无先兆的,依维斯总统领已经把兵权让出了,并且叫我不要轻举妄动,要服从坎亚的领导。萨德毫无疑问是坎亚的死党,但是目前边境并未大定,而且又还没有平定其他国家。为什么萨德选择在这个时候攻打我?如果坎亚要除掉我而后快,也应该等到统一了整个世界啊。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但是,是什么原因呢?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过,如果有变故,即使依维斯总统领不说,以西龙大人心思如此缜密的人,他也应该通知我才是,没有理由这样不声不响的。
风杨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问题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缠绕了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依维斯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一无所知。开战这些日子以来,前几次双方都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但这一次却都几乎是倾巢而出,看形势,萨德是非要置风杨于死地不可了。
不过,虽然心里有很多结没有解开,对于战场上的形势,风杨却也一点也不敢忽视。他不停地指挥着士兵压上,表面看起来似乎他的兵力分布很散,各个方位都有。但事实上,风杨主攻的是萨德的左侧翼,因为中央那一带通常是对方兵力最强大的地方,费尽全力去对抗那个部位,而自己的兵力又完全落于下风,那不啻于是自找苦吃。
“杀!”一个风杨的士兵大声嚷道。他的右手连着刀被对方砍得飞了起来,鲜血如同涌泉般狂喷而出。只见他双目圆睁,叉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向身边的敌人插去,硬生生地把对方的眼睛拗了出来。一边还“嗬嗬嗬”地怪笑着,令人毛骨悚然。另外一个敌军刚好从他身后绕过,一刀把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到处是明晃晃的长枪和大刀,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便已经萎倒在地,后面的马匹和士兵立刻就冲了上来,把他们踩成肉饼。
双方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均势,风杨的兵马无疑更骁勇善战一点,而萨德却胜在兵源充足。
鏖战中的战马和士兵们都气喘吁吁,头上隐约有白气蒸发出来,但他们仍然在继续战斗,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自己举不起刀,别人便会用他们自己的武器,夺去自己的生命。
第四章曼特切尔大雨战
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阵铿锵如铁的马蹄声。起初,置身于战场之中的士兵们杀得脑袋发热,耳朵轰响,对马蹄声置若罔闻。但后来,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响,尘土也越卷越高,越来越浓,有某些士兵们开始如梦初醒:那是谁的军队?来帮谁的?但更多的还是只顾埋头高呼酣斗。
“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呢?陛下给我的指示之中,可并没有说要给我增派援军。”萨德一头雾水。
“难道是来支援风杨的?”费尔登自己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
“对方来自‘永久中立之地’,怎么可能是风杨的援军呢?”对于费尔登的话,萨德不屑一顾。
“不管如何,或是支援我们,或是支援他们,两者之中总有一个是正确答案。”
“好像挺不对劲的。”萨德挥了挥手,皱着眉道,“侦察兵,有没有查出后面来的那些军队是属于那一方的?”
“报告萨德团长,属下也还不知道呢!”侦察兵边说边看着萨德的脸色。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还要你们来干什么?狗娘养的。”萨德心中急噪,脸色一沉,训斥道,“快给我去察看一下到底是哪一方的军队,速去速回。”
风杨则是皱紧了眉头,脸色十分凝重:那军队来自萨德后方,看来一定是萨德的援军,难道坎亚这一次真的为了将自己一战灭掉,而不惜从别处调来军队?对方兵力本来就比我方雄厚得多,再加上这支军队,那自己不是处于更大的劣势之中了?而且,士兵们若是经过他们的这一冲击,恐怕会军心涣散,大败而逃。
“预备队,准备!”风杨大声喝道。他准备用他本来想用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使用的八千名骑兵来对付萨德的援军。
预备队“唰”地一声,一齐跨上了马背,举起了长枪,只等风杨一声令下,便要冲过去。
天空骤然变暗,浓密的乌云把太阳遮得密密实实,闪电乍现,雷声开始响起,凉风也随之刮起,吹起草屑和灰尘。很多士兵的眼睛被这些东西弄得泪水直流,但由于怕被对方趁机杀死,却又不敢停下手来揉捏眼睛。肉搏战中的士兵身上沾满了同伴或对方的血液,汗水依然涔涔而下,只是比刚才少了很多。
“报告萨德团长。”刚才萨德派出来的侦察兵禀告道,“是索特的军队。”
“什么?”萨德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从马上跌了下来,“是索特?”
“是的,萨德团长。”那侦察兵问道。
“怎么办?”萨德望了望身边的费尔登,心想:怪不得刚才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前一段日子,坎亚也有提醒自己索特带有少量士兵从罗丝维特城往这边逃来,只是他们行走的路径十分偏僻,截杀不到,要自己多加注意。想不到自己还是大意了。
“萨德团长,现在我们没时间再思考了,只有调出一部分后备兵力,应付他们。”费尔登低头说道。
“后备兵力?就那么几万人,管用吗?大部分士兵都已经被我们投进战场之中,无法回调了。”萨德不禁后悔不迭,自己刚才一时急于求胜,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投了进去,想以多打少,一举击溃风杨,完全没有考虑后面有没有敌军。
其实,萨德投入的兵力有许多显得很多余,在战场上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很多时候,由于阵形很不合理,或者被风杨军队冲垮,拥拥挤挤你推我嚷的,反受其累。
“陛下不是说索特只有一小部分军队吗?如果真是如此,几万人也就足以对付他们了。”费尔登也看过坎亚的来信。
“听这声音、看这种阵势恐怕兵力不少。”萨德面有忧色,转向侦察兵,“对方大概有多少兵力?”
“属下远远望过去,怕是有十来万。”侦察兵答道。其实他根本就估计不出索特到底有多少兵马,很多时候,五万兵马看起来跟十万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当去看的人本身已经是心寒胆颤的时候。
“十来万?真有十来万之数?”萨德大惊失色,有退缩的意味。
“萨德团长,万万不可轻言放弃。”费尔登说道。
萨德脸色依然阴晴不定。
“目前我们并不处于下风,回撤岂不是前功尽弃?”费尔登又说道。
“对方气势如虹,恐怕……”萨德迟疑不已。
“我们用后备军队去对付他们,士兵们一旦搅入战局,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我们只需要告诉我们的士兵,对方人马很少就行了。”费尔登诡笑道。
“然后士兵们就会拼尽全力,争取胜利。即使到时他们被打败了,但索特的势头也被我们阻遏了一阵,我们很可能在同时已经将风杨击溃,那么索特也就不足为虑了。”萨德接着说道。
“团长英明!牺牲一小部分军队,赢取整场会战的胜利,何乐而不为呢?”费尔登气吞斗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好!”萨德本来也是想赢,被费尔登这么一怂恿,立刻一拍大腿,“就照你说的办。”
※※※
风杨远远望过去,见到敌方后面好像微微起了一阵骚乱,心中不禁暗自奇怪:如果来的军队是来帮他们的,他们理应兴高采烈、士气大振才是,怎么反倒好像是自乱阵脚?不可能是来帮自己的吧?有谁会从萨德的后方绕过来帮他们这一方呢?
紧接着,风杨看到对方有一支军队掉头而去,烟尘漫天,“肯定是有人来帮我们了!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转过头去,而不是加入这边的战团呢?”风杨大喜过望。同时嚷道:“预备队,全上!”
“冲啊!”预备队的骑兵们蓄势已久,马蹄轰隆作响,发了疯一样地杀入战团,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匕首,凶狠地切入对方的心脏。四千把亮晃晃的大刀和四千支长长的枪像涨潮的海水一般卷杀过去。刀光四起,枪尖如雪花般洁白,挑起一朵朵美丽的血花。
“逃命啊!”萨德的士兵甫一交锋,就心生惧意,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呼喊,面对着这群嗜血鬼般的骑士,几乎没有人敢再做任何的抵抗,一个个只顾丢盔弃甲、仓皇失措地掉头逃跑。
本来在战局上他们已占有一定的优势,但,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如此,一瞬间的畏缩,便足以把他们拼杀了很久才争来的微弱优势一下子全部断送。
“后退者,杀无赦!”望着自己的士兵突然全都退了回来,萨德不禁大声吼道。费尔登也是目瞪口呆,他没料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管他呢!妈的,他们自己都在后退,叫我们别后退,我们又不是有病。”一士兵看到萨德刚才调去对付索特的军队,以为后面的军队已经后撤了,便嚷道。
“有多快跑多快。”另一士兵应声说道。
“轰隆”一个响雷惊天动地般炸了下来,竟然在战场上劈开了一个大坑。有一堆士兵正在那里,猝不及防,全被炸得骨肉横飞,支离破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