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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人不敢碍着李爷的事。”
两人答应着去了后。冯县令想到自己亲手拟好的这荒唐布告即将公诸全城,便向李三思笑着道:“李老弟,和你共事不过月余,我做下的这离经叛道和有悖常理之事,竟然是比我十年所做下的加起来还要多。看这情形,我是早晚得被你拖下水去。”
李三思哈哈一笑,说道:“我就当大人这话是夸赞于我了。不行惊世骇俗之事,何以成惊天动地之人?”
他主意既定,心中便不着慌,又喝了一盏茶,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到公差捕快休憩的地方,挑了四五名精干得力的人并曾大宝,命他们换上便装,随同自己外出公干。
李三思领着这一干人不急不徐地往西门黄士定宅第而去。走到玉格巷的巷口时,见着悬赏的布告已经张挂在路口的显眼处了。这到比李三思预估的要快,原来是办事的书办念着李三思特别交待了这玉格巷必须要有,想着此处要紧,便最先来张挂了此处。
大明的百姓们最爱凑热闹,个个不想死却最爱看杀头,十有**不识字又都爱看布告。布告刚挂上去,立时就有十几人围了上来,听一位儒生模样的人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诵读:“批赏纹银二十两。查案犯容立良,亦诈作‘丽娘’。年十八,中等身材,体瘦,面白,美姿容。本为萧山县宣里坊容某之子,天生阴残阳缺,雌雄莫辨,不能人道。后其父以无嗣之故,教其从妖师桑羽学得化阴为阳之法,可任意为男为女,谙习锁阳邪术,善匿形迹,惯以女形示人。其人挟此妖术,以惯教针指女工为名,出入富家大户之内室,密处诱奸妇女内眷。邻县事发,移文原籍捉拿……匿而不报者,罪等。能告其形迹者,获赏如数;捉拿到官者,倍赏。”
那儒生读一句,解释一句。围观众人听一句,惊诧一声,都觉得难以置信,但这毕竟是官司文书,又有县令大人的鲜红官印在,由不得不信。其中有到过容家茶铺喝过茶,甚至偶或瞥见过容家姑娘的人,就更是觉得既离奇又迷惑。想那容家姑娘姿色艳绝,却一直藏于帘后,极少露面与外人接触,那容老汉也看得极紧,莫非竟然是这个缘故?
在这大明,民间的迷信之风极为浓厚。李三思此前常看的邸报中就时不时会载录僵尸鬼神妖物之事,这些邸报是官方发行,主要在官绅士大夫之中传阅,下层百姓也能有所睹闻。这些荒诞奇闻能登载于官方刊物,上达天听,下入黎民之耳。由此可见,鬼神妖邪之说在当时是如何盛行于世。李三思能想到这么编造布告,也是得益于他记得此前看过的邸报中有两侧关于“男变女”和“女变男”的奇闻。
曾大宝是知道这件事的前后始未的,见这些围看布告的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他便低声问李三思:“李爷,这个编得有点悬乎,这百姓也就是半信半疑,黄士定会信么?这布告传到他耳朵里,只怕也不会轻轻易易就把抢来的人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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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一马跃上高楼去
李三思笑道:“谁指望让他信这个了?只要让他起上那么一点半点儿疑心就够了。这么一件奇闻,没一会儿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你想想,他坑蒙拐买来的美女那么多,少不得也要将容家姑娘和别的姑娘关在一起。现在有官司文书说这容家姑娘是男化女形的妖人,万一是真,那还了得?他就算觉得这个布告出的时机是百般蹊跷,但毕竟难免心中生疑,不验一验,那是万万踏实不了的。再说了,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咳,咳。且不说这个,我既然算定容家姑娘不是藏在府中,就是要等着这黄士定派人传讯验身。”
往玉格巷中走了百十来步,曾大宝就指认着一处高墙大院,说这就是黄士定的宅弟。黄宅斜对面有一座茶楼,里面有人说书。李三思便领着众公差上到这茶楼的二楼,寻个临窗的桌子团团坐定。这个位置很好,视野十分开阔。从这儿看下去,能将黄宅门口和张挂布告的地方一览无余。众人叫上茶水点心,一边喝茶听说书,一边监视黄宅门前的动静。
那说书先生年纪不小,却坑得不行,他一拍案木,吟出一首定场诗,接着便捻着胡须摇头晃脑地道:“却说这位神将一马跃上高楼去,腾云驾雾下楼来……”
众茶客齐声喝彩。李三思却险些喷出一口茶,好容易才忍住笑,觉得这个当真厉害,比网络小说还扯。待到细听片刻后,却发觉这说书先生将这故事中的“神将”为何能一马跃上高楼,其后却要腾云驾雾下楼的这一番因果缘故,竟然编造得是十分圆满。他顿时大起钦服敬佩之心,暗思:“这才是真正的扯淡的大行家啊,我是不是该向他拜个师呢?”
正在低头走神儿,曾大宝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示意他黄士定的宅第门口儿有动静了。李三思瞥见一位身穿粗布短衫、约摸四十岁年纪、老妈子打扮的佣妇出了大门,正往街上走,手上提着一个竹篮。
曾大宝低声问道:“李爷,这个会不会就是去传消息的人?要不要扣起来?”
李三思摇头道:“不会是这个。哪有叫小脚女人跑腿传讯的?这种老妈子嘴巴又碎,最爱家长里短,肚子藏不住事。黄士定这种奸诈之徒哪会让她参与这等要紧的机密事?多半她只是在黄家打打杂,这会儿应该是提着篮子出去买什么日常要用的东西而已。”
果然,那老妈子走进了不远处的杂货铺,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没走几步,注意到张挂榜文的地方围着许多人,就过去凑了一会儿热闹,随后才提着竹篮回了黄宅。
曾大宝佩服地道:“李爷好眼力。”
李三思摆摆手,吩咐他盯紧点,却不要轻举妄动。他自己闭了眼养神,心中在盘算等拿住了人后该当如何审问。
又过了片刻,有一个身穿长袍、衣衫整洁,年约四十多岁账房先生模样的人出来了。他打着背手,不紧不慢地踱着步。曾大宝又问李三思这人动不动。
李三思微一思索,摇头道:“这个更加不能动,动了就打草惊蛇,会坏事。像这种账房先生虽然多半是东家的心腹,有些见不得人的机密要事也能够参与,但是却没有让账房先生自己跑腿传话的道理。一来身份不合适,二来目标太大,识得他的人多,有什么纰漏容易落下把柄。我估摸着,应该是刚才那位老妈子出来买东西的时候,在布告那里听到别人在谈论这件奇闻。回到黄宅后,她就到处和府里的人闲话说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教黄宅里知晓这件事利害的人听了去。嘿嘿,这本来也是我的本意。这老妈子只是嘴碎,却不识字,说不清楚。这账房先生就亲自出来查看布告,要验个确实。”
果然,正说话间,众人就远远看见那账房先生径直慢慢踱步到悬赏布告旁,停留稍许后,转身就往回走,这时他的步子就明显急切了许多,径直回到了黄宅。
众公差见李三思说半点儿不差,都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纷纷道:“李爷当真是料事如神,神机妙算。”
又过了一会儿,大门又打了开来,一个十六七岁身穿短衫、结束利落的小厮打扮的年轻小伙子出了门,先是左右张探了一眼,接着双手拢在身前,低头急走。
李三思朝他的背影努了努嘴,轻声道:“这个就是了。大宝,你先去带一个人跟着他,跟到僻静的地方拿下来,别惹出太大动静。我们随后就到。”
曾大宝应了,朝一位办事麻利的公差劳三德打了个手势,两人一齐快步下了茶楼。李三思不紧不慢地喝完手里的这一盏茶,在桌上放了些碎银,这才悠闲地起了身。经过说书先生的书案之前时,李三思略一停步,朝他微笑拱手道:“先生说得好书!改日定然再来捧场。”那说书先生也拱手还了个礼。
随后,李三思率着其余三位身着便装的公差下楼而去。
却说曾大宝、劳三德两人一路跟着那小厮,跟了一整条街,沿路商贩行人不断,并没有僻静处,不便动手。再往前一百来步便是城门,出了城后再这么个跟法儿,就会很容易被察觉。
劳三德低声问曾大宝:“在这儿动手吗?”
曾大宝点了点头,当先快走一阵追了上去,伸手就朝着那小厮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巴掌,将他打了一个踉跄,嘴里大骂道:“你这小王八蛋!毛儿都没长齐,就学着了一身的轻薄浮浪,欺负了我家妹子还想跑?走,跟我见我妹子去!”
那小厮被眼前这位凶恶的壮汉打骂得一阵发懵,刚想开口分辩,曾大宝抬手又是一个大嘴巴。紧接着,劳三德也赶了上来,两人将那小厮挟持住,卡着他的颈脖不让他说话,在行人的惊诧疑惑的目光中,一边瞎吆喝叫骂,一边将他胡乱拥入就近的一处青砖矮墙小宅院内。
一进院,曾大宝便反脚踢上院门,将那小厮按在院中的泥地上。劳三德卡着他脖子的手就稍稍放松了些。那小厮不知死活,刚能踹口气,嘴里就开喊,才叫出半声,劳三德的右手便是紧紧一卡,左手反手便是狠狠一个大嘴巴,生生将他的喊叫打了回去。两人久在公门当差,出手麻利,反应敏捷,收拾这种小角色自然不在话下。
结结实实挨了这几下后,那小厮就老实了不少,没敢再折腾。曾大宝想在李三思面前表个功,便让劳三德去门外守望后面的人,自己开始审问起这家伙,打算在李三思到来前问出结果来。
那小厮虽然不闹了,却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出门去替黄士定黄爷取回一顶定做的帽子,还说若是不信,可以去前面的“高升帽子店”问一问看,称自己完全听不懂曾大宝说的什么要去给看管姑娘的人报信,让他们验身。
曾大宝自然不信,右手按住那小厮的胸口,左手正手抽过去,反手过扇来,下手不留力,直打得他腮帮子肿起老高,满嘴牙松,口鼻出血。哪知这家伙年轻虽轻,却颇有几分硬气,他深知事关重大,就抵死不认。曾大宝掏摸了一遍他的怀中和袖口,也没掏出什么书信纸条之类的东西。
他正在为难,劳三德领着李三思等人进了院子。听曾大宝说这小厮抵死不招后,李三思在他跟前蹲下身,和颜悦色地问他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那小厮道:“我叫纪子童,今年十八。”
李三思点点头,温言道:“纪兄弟,你能参与这等机密要事,必然是黄胖子的贴身亲随。他平日肯定待你不薄,你既怕他的势,又感他的恩,就不肯叛他。这也是人情之常,我也不来怪你。只不过黄胖子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肯定也知道不少,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今日起,他的好日子就到头儿了。你死心塌地死硬跟着他,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你就算年纪轻,不懂事,没读过书,你爹妈总该教过你做人做事要有良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