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难以号令周围各部。可是当时努尔哈赤的力量却弱于诺米纳,如以力强取,很难有成功的把握。
因此努尔哈赤与噶哈善、常书、杨书三位首领取得一致意见,即表面上迎合诺米纳的心意,建议合兵一处,共同前去攻打巴尔达城。诺米纳得到确信后,认为努尔哈赤已经就范,双方联合起来共同打自己的仇敌,心里非常高兴。
当两军集结以后,努尔哈赤就以诺米纳的盔甲、枪刀等军器较多为理由,让诺米纳的兵士先攻。诺米纳害怕先去打前锋吃亏,死不肯同意。努尔哈赤又进一步提出条件,你的士兵既然不愿意先攻,可以把你的盔甲、兵器借给俺的军队,这样,此城一定可以攻破。
诺米纳没有识破他的计策,一味想贪小便宜,就将全军的盔甲、器械统统交出来了。努尔哈赤急令士兵披甲戴盔,手持武器,全部武装起来。接着努尔哈赤一声令下,就将诺米纳等杀死,命令大将安费扬古率军回师,夺取诺米纳的本部萨尔浒城。顿时全城陷落,努尔哈赤立刻人城,安顿军民,对那投降的人不加杀害。夫妻离散的,让他们团聚,仍让他们居住在萨尔浒城。
这次用计谋,智取诺米纳的萨尔浒城,壮大和武装了努尔哈赤的军队,为他进一步统一建州各部,追杀尼堪外兰,采取更大的行动,扫清了障碍。
二、冬天里的一把火
努尔哈赤起兵,打的是“报父祖之仇”的旗号,实质上是要维护和扩大自己的势力。可以这样说,他同尼堪外兰的斗争,是报私仇,也是争夺建州女真的统治权。在那各部蜂起、你争他夺的情势下,要达到这个目标,将会遭到来自各方面的反对和竞争。这些反对者或竞争者,有外部拥兵称雄的部落酋长,也有家族内部一些不愿努尔哈赤得势的人。他们看到努尔哈赤的势力有所增长,深怕养虎遗患,就迫不及待地要同他较量。努尔哈赤已是个颇有胆识和谋略的青年首领,他审时度势,决定暂时停止对尼堪外兰的追击,转过身来迎接那些反对者或竞争者的挑战。在努尔哈赤的同族中,有个叫理岱的,是浑河部兆嘉城的头领。他伙同几个头领,勾引哈达兵,劫掠了努尔哈赤所属的瑚济寨。理岱居然引狼入室,不能不激起努尔哈赤的义愤,他决定讨伐理岱。
原来那兆嘉城建筑在山上,四面高山相拱,只有一路相通,这天然的地势易守难攻。努尔哈赤带着额亦都、安费扬古、舒尔哈齐等将领,来到一座山上,那兆嘉城尽收眼底,只见山势险峻,道路崎岖,满山长满合抱粗的大树。那夹山口有兵把守着,山门两边摆着枪、刀、戟、剑、弓、弩、戈、矛,高大宽厚的城墙上摆满了滚木礌石。
这时候,舒尔哈齐说道:“这地势易守难攻,打起来,伤亡太大,得不偿失。又是隆冬天气,雪深地滑行军打仗困难太大,还是——”
“还是收兵不打的好!”未等说完,努尔哈赤接过他的话茬,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侦察过兆嘉城的地形,回到营寨,认真商量起来。努尔哈赤先说道:“大家看了地形地貌,可以畅所欲言。”舒尔哈齐又把他的“得不偿失”论调重新摆出来,努尔哈赤有个远房叔叔名叫青延的,站起来说:“既然难攻,又得不偿失,打的又是同族的人,何必呢!”
安费扬古说道:“这兆嘉城虽说是易守难攻,也要灵活看它。问题就在一个‘难’字上。俺想好了,可以先将它包围起来,白天连续攻打,使他们疲劳。夜间精选小股力量,用偷袭的办法,翻过城去,就好办了。至于伤亡大,这是避免不了的,打仗怎能不死人!”
努尔哈赤转脸向额亦都说:“你看呢?”额亦都清了清嗓子,说道:“俺以为安费扬古的意见有一定道理。夹山口那支兵好收拾,那几间草房周围尽是枯树野草,点上一把火,乘着火势攻上去,准能奏效。至于得失嘛,这个问题还应该由你自己讲吧!”
听了安费扬古和额亦都的讲话,努尔哈赤心里踏实得多了,便大声说道:“说到得失问题,请大家想想看,理岱是俺的同族,他竟然胳膊肘往外弯,干那引狼入室的勾当,若饶了他,俺今后还能干什么事业?”
大明万历十二年正月的一天,努尔哈赤经过充分酝酿和讨论,亲自率领大军两万人,去攻打兆嘉城。派额亦都为开路先锋,洛寒与帖布尔克搬运粮草。大军刚到半路,突然下起大雪,那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北风吼叫着,行军更增加了困难。
前面探马回来报告:“前面是噶哈岭,大雪已经封山,找不到路径。”
努尔哈赤:“告诉额亦都将军,要自己开路,坚持行军。”努尔哈赤说完,随即下马步行,走到队伍前面,拿把铁鍬,亲自挖雪开路。那些士兵看在眼里,心里说:连努尔哈赤都下马挖雪开路,俺们还犹豫什么!大军挖雪开路,遇水搭桥,冒着大雪,顶着寒风,坚持行军,很快来到那夹山口,停了下来。
努尔哈赤命令埋锅做饭,然后找到额亦都、安费扬古二人,又认真商议晚上的行动,安费扬古说:“俺已选好人员,只需——”下面的话声音很小,不一会儿,三人各回住处不提。
且说兆嘉城内的理岱,前天就探听到努尔哈赤要来攻城,他对部下说:“城上多运檑木石块,增加弓箭手人数,白天晚上都要加强巡逻,不能粗心大意。努尔哈赤一向勇猛不怕死。那额亦都轻功厉害,能飞过几支高的围墙。”说完之后,又转脸向夹山口的胡兰队长说:“那夹山口是俺们的第一关口,一定要小心,山口两边要增加人员埋伏,注意隐蔽,不能让努尔哈赤发现。可以砍些树木、野草放在掩体周围,既可以挡风防冻,又能保护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努尔哈赤必然要经过那里,等走近了再放箭,争取把努尔哈赤射死,至少要射伤。你们要争取立头功,老子一定重重赏你。”之后,理岱又布置炊事官员抓紧准备,明早五更准时开饭,“误了点,老子砍你的头!”一切安排妥当,理岱心想:来吧,努尔哈赤!俺让你站着来,横着回去!
天交半夜,北风刮得更猛,雪也越下越大了,那满山遍野全被雪盖着了,放眼看去,就是一个银色的世界。山在雪被下睡着了,树在雪被下睡着了,那冻枯的野草也在雪被下睡着了。可是努尔哈赤却睡不着,他在帐里来回踱着方步,像有所思,又像在等待什么人来。
一会儿,额亦都来了,安费扬古也来了。三人见面没有招呼,更没有问候,只是会心地一笑。
努尔哈赤小声说:“准备好了?”安费扬古也小声说:“都准备好了。”
额亦都神秘地说:“那山口两边他们埋伏不少的人马,可能是怕冷,担去许多柴草,又扛去好多木头,都被咱们的细作看到了。一旦点着火,那不是帮咱的忙吗?”听了额亦都的话,三人同时笑起来,声音虽不大,但笑得开心。之后安费扬古先出去了,额亦都跟着走出去了,努尔哈赤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句:是俺的左膀右臂啊!
再说那夹山口本是南北走向,安费扬古从北面点火,乘着呼呼的北风,那火越烧越旺。
安费扬古带着一百五十人,个个背着干柴,尽管到处是雪,但火一烧着了,雪便化得厉害,雪下的枯树野草,见火便烧着了,于是山口两边大火熊熊地燃烧起来,几间茅草屋子很快被火包围起来。山口本来有几个巡逻兵在来回走动,一见到处是火,早吓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可叹山口两边掩体里的士兵,他们正呼呼大睡着,忽被通红炙人的大火烧醒,忙得一团糟。有的连裤子也未来得及穿上,便跑到雪地里。但是到处是烧着的火,有的衣服烧着了,在雪地滚着,大多数被烧死了,跑出的也都冻死了。那胡兰队长根本未跑出屋子,就被大火烧成了一堆黑焦炭,去到枉死城里领重赏去了。
正当大火烧得呼呼作响的时候,额亦都又带着五百人马冲杀出来,他们在火烧过的地方捡拾着刀枪、盔甲,以及还未烧坏的弓箭等兵器。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夹山口的人马,努尔哈赤随即挥师继续前进,天刚放亮,那兆嘉城便被围得水泄不通。进军途中,山路被大雪覆盖,确实难以行走,但是军队士气高涨。
努尔哈赤身先士卒,亲自走在前面,带头凿山为磴,下水搭桥。军队深受鼓舞,他高声向士兵们喊着说:“理岱是俺的同族兄弟,但是他竟然勾引外人来谋害俺,袭击俺的城寨,能容忍吗?”士兵们齐声回答:“不能!”“要活捉理岱”!……口号声响彻山谷,震撼着兆嘉城。
且说城内理岱,大清早晨还未起床,从山下传来震动天地的喊杀声,他心里想:这努尔哈赤的军队飞过来的吗?那夹山口也没有回来一个人送信,难道都死光了?他气急败坏地喊来侍卫:“夹山口那里怎么了?”
那侍卫赶快回答:“天亮前夹山口就被努尔哈赤烧光了。一队人马一个也没有回来,想是都被烧死了。俺来几次,都喊不醒你,看你醉成那样,怎能喊醒呢?”
理岱把侍卫一脚端过去,披上皮袍,慌里慌张地来到城头,向下一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满山遍野都是努尔哈赤的人马,他们打着鼓,喊杀声摇撼着山谷。也许是刚起床不久,站在风口里,寒风一激,理岱身上直打哆嗦。他把身子一振,大步来到城门楼上,见那守城的将领也罕正在烤火呢。不由得心里生起无名火来:“城下喊杀震天,你在这里烤火,真悠闲啊!”
也罕见理岱来了,赶忙解释:“别看他们在喊,却没有攻城的行动。俺想,这是努尔哈赤的计谋,他善于偷袭,说不定今夜要来攻城。”
理岱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不一定吧!白天也不能麻痹啊!”说罢,又恶狠狠地警告他:“你不要在这里得意,丢了城,老子饶不了你!”一甩袖子,走了。那也罕心里老大不高兴:俺在为你筹划守城的办法,你不但不领情,反来打击俺,恫吓俺!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再说努尔哈赤、额亦都、安费扬古等在山下指挥士兵攻城,他们用的是疲兵战术,把士兵分成两拨,一个拨在城下叫喊,敲锣打鼓地佯作攻城姿态;另一拨到营房休息。两个时辰过后,两拨人员对换,如此轮番进行,城头理岱的守军长时间处于紧张戒备状态,弄得精神疲惫,穷于应付。
一天下来,有的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倒头便睡。那也罕开始还乱喊乱骂,叫士兵千万不能睡觉,过一会儿,他见城头上的士兵,有的靠在城墙上就睡着了。还有的站着打盹儿,他也没有法子。转念一想,你理岱在床上搂着小老婆睡大觉,还动不动要杀这个,砍那个,这种人不值得替他卖这个命!
也罕正在城垛边上胡思乱想,忽见城下有人影一晃,只听“唰”一声响,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只觉后颈上凉气袭人,“不准动!不许说话!”
也罕心里明白:“这是努尔哈赤的人!”接着不远又上来一个,就着月光看见那人从怀里取出绳子,一头拴在城垛上,将另一头丢下去,不一会儿,只听“唰”,上来一个;“唰”,又上来一个……
那人压低声音,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快去把城门打开!”
也罕大胆地问一句:“请问,你是不是额亦都将军?”
“是又怎么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