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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舰都花了两年半中修,不知道他妈的烧了多少钱,肥了多少人!”钱佳也说他妈的,让我很意外,精致的小嘴吐出的话,和他外表给人的印象恰好相反。
“4806厂也牛,什么舰都修,老毛子的舰也敢修!”
“不过厂里住大楼也舒服,每天睡到自然醒,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早上舰上不打铃就醒不来,兵舱里他妈的都是二氧化碳!”
“那边的红色大楼看到了没有,就是那!”
“在厂里呆了多长时间?”
“学了半年专业,厂里半年,到了540出厂,唉,不说了!”
“那,那个时候有没有出海?”
“一点吧,541出厂的时候,试航,班长去保障,我也去了,虾峙门都没出,在点灯山锚地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那不很无聊!”
“无聊?只有新兵会这么说,学会磨工就不无聊了!”
“磨工?”
“你不知道,有时不干都比干的好,干得再好领导没看见也没用,要是干得不好被领导看见了,他会一直记得你!那大家就一块磨吧,反正工资照拿!”
这话怎么很耳熟,峡哥也说过这样的话吧,是新兵连吹牛的时候,入伍之前打过工,在我们之中,是唯一可以称得上有阅历的。
“想干好,就要取巧,顺着领导来,别指望有什么领导识才爱才!”
“雷头不是很好,一点官腔也没有!”
“那也不同了,雷头是部门领导,越往上毛病越多,而且雷头是从部队考学的,知道下面怎么样,那些没当过兵的,才不会管你,就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
“班长,你干的不是很好吗,被子天天上红榜!”
“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什么形式出内容,你以为我愿意!”
“哦!”
我高三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吧,常把怨气挂在嘴边,还以为自己很愤青,不想这是个套子,把自己套了起来,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别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想人生,想爱情,想人生的悖论,还在日记中写:我要像梵高一样活着!
麦田、乌鸦、向日葵,啊,成长的通病,最后我差不多都患了脑神经衰弱,还有点妄想症,导致的结果是现在我都不想说话了,也懒得想,这样就很好,尤其是现在,我只想贪婪地享受现在平静的幸福。
我似乎能改变点什么,至少我们是一个班的。
“小日本的内务要求更高,他们检查内务的时候,都是戴着白手套到处摸,马桶里的水喝都没问题!”
“那我们的战斗力有法比吗,他妈的说一天就能消灭中国海军!”
“不可能,我们有核潜艇,有弹道导弹,它有吗?干死他!”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水面舰艇的吗,上有飞机,下有潜艇,当炮灰的!”
“我看我们做驻港部队还差不多!”
“驻港部队?”
“驻港部队?”我停下了手中的活,抹布搭在舷梯的不锈钢扶手上——不懂。
钱佳并不理会我的诧异,手里的板刷继续来来回回,很是熟练,就像前几天帆缆分队长给我们讲的一样,横三下,竖三下。
“周检修,月检修,坞保!”
“这舰和他妈的车一样,买容易,养就难了!”
“一条舰,知道一年要消耗多少油漆吗?”
“要好几百万,光打油漆一年都要废你一套作训服,知道的是海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油漆工呢!”
“在厂里都打油漆了,天天都干这活,想不会都不行,刮舰底的时候舰长都上了,一人一块,舰底漆是有毒的,防止那些寄生物!”
“哦!”
“看我这作训服,像不像海洋迷彩!”
“我看我们干脆改行当海军陆战队吧,一样当炮灰,但说起来更牛一点!”
“水面舰艇多帅啊!”
“帅,电影看多了吧,好看顶什么用,晕船的时候都他妈的像狗一样!”
“要能打仗,那才管用,一条潜艇就可以把我们支队的12舰都干掉!”
“没那么夸张吧,由海向陆才是海军的本质,潜艇只是一种手段!”
“由海向陆?”
“美国海军的海军战略!”
“小伙不错吗!”
“驻港部队是什么意思啊?”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就是呆在港里不能动的意思!”
“这样!”太离谱了,太妄自菲薄了,我心里暗暗嘀咕。
“你看我们支队的几条大驱,早该进博物馆了!”
“但人要有地方啊,最起码是一对一的替换,现在一个舰队有两个驱逐舰支队,两艘远洋补给舰,比以前翻了一倍!”
“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参军的吧!”
“差不多!”
“你狠!”
“唉,围城!”钱佳顿了顿,说出了这两字,又不像是对我说的。
“那你应该去南海,中国未来的太平洋舰队!”
“我几个一起在沙角学专业的战友,分到了南海,舒服死了,动不动就去南沙逛一圈,航补翻倍,伙食标准翻倍!”
“顺便还吓吓那些小国家,老是跳,没个数!”
“管的松,钱又多,有关系的话我早调到南海了,离家也近!”
“听说我们也要去南沙巡逻。”
“唉,又一个受害者!”钱佳摇了摇头,一付无奈的样子。
“这个传说从我上舰的第一天就听说了,他妈的整天没个正事,就会胡扯!”
“还有涨工资,也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了,我再给他一年时间,不涨工资我就不留了”
“以后别听这些,都他妈的空虚无聊没事干,身上发痒!”
“是!”
“以后扫除的时候记得看一下舷梯,540的门面!”
“是!”我轻声应着。
“你知道这舷梯多少钱吗?”
我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慌忙打量了一下说:几千块吧!事实上就一堆铁皮而已,前后有个小滚筒,倒是很有创意,随着涨落潮,自动调节坡度!
“几千,有好几万呢!”
“吃饭的饭格都有好几千!”
“不会吧!”
“打个报告一报,钱就不知道到谁手了!这就是——”
我茫然地不可知否,也许这和去南沙巡逻的传说一样,只是个掌故,我不愿相信,这里是我的理想国,是我心底的神圣净土,是自己一直坚持的信仰,也是我最后的避难所,不可能的。
钱佳的被子很棒,老式的白面被,折得就是个豆腐块,每天晚上讲评的时都能听到他的名字。他的表现和他的话似乎很矛盾,说话的当儿,他手里的活一刻儿也没停,除锈、打磨、擦拭,刚才被刮得寒碜的舷梯一下子又亮了起来。这一点我比不上他,心里的结会像枷锁一样束缚着我,一想不通,就什么都干不了,还一个劲的想,直到把自己框了起来,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早上集合的时候,是不是又直接跑到驾驶室了!”
“是!”我小声的答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都不好意思了。
“听到机械检试铃的时候,先到飞行甲板集合,然后再跑位,整天迷迷糊糊的,备战备航的时候也一样,先集合,再跑战位!”
“明白!”
“这次条令考试一定要考好,这没问题吧!”
“不然你就死定了,副雷也要找你!”
“你那些事全舰都知道了!”
“以后注意点,不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尤其对那些领导!”
“是!”
“上舰感觉怎么样,和书上看到的有什么不一样?”
“嗯,说不清,反正比学校里好多了,学校里感觉太堕落了,学不到东西!”
“那你入伍三个月学到什么了,为人处世,还是打油漆?”
“嗯——”
这一问,我倒语塞了,细想了一下,真不知道学到了什么,看得挺多的,也挺乐呵的,可要说,真没什么具体的,可以拿的出手的,队列?不行!专业也没学,除了大饱眼福,真说不上来。
“有人的地方都一样,什么鸟都有!你不能和他们一样!”
“哦!
“学好专业比什么都强!”
“后天出海,知道了吧,多准备几个塑料袋!”
“防止晕船,这我知道。”
“防止?那是一定!”
“我有个同学也是学服装设计!”
“在常州!”
“女的?
“那一定!
“考军校吧!”钱佳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2
“吴副长,发部署!”
舰长猛然从海图室后面冲了出来,一露头就甩出这句话,直奔右舷耳台的时候还横扫了驾驶室一眼,接着好几个人一起跟了出去。
“旁边的少校是第一副长!”钱佳小声地对我讲。
“我们叫他大副!”
“那个是小副!”微胖的身体挂着上尉军衔,昂着头,背着手,脑袋来回地转。
“这你认识吧,整天叽叽歪歪,话特别多!但你不能叫小副啊,叫吴副长,不强调一下我还不放心!”
小副真的挺小,个子一米六都不到,脸很黑,倒是刮的很干净,下巴上还留有一圈白,不高的身材使得上下身几乎是等长的,而且喜欢昂着头,不管是讲话,还是走路,也许这是小而精干的人保持威信的通用手段,也是有效手段,例如普金,还有眼前的小副,不能让人忽视这位只是上尉军衔的副舰长。雷头也是上尉,也是领导,但他只能和我同桌吃饭,而不能像小副那样,坐在宽敞的会议室里,享用伙房特做的小锅菜,雷头温和的像师长,小副则是个完全的让人觉得有距离的领导。
以前我一直以为舰上只有一个副长的,原来是两个,我见他们住室的门牌写着第一副长和第二副长,大伙简称为大副和小副,也像是外号,钱佳说小副分管行政,特烦,大副就很好,温温和和的,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不管什么集合,小副都要讲上几句,随时显示存在,不过老兵不买账了,尤其是年轻士官,在下面小声地用言语发泄着不满。
“舰长就不用我讲了吧!”钱佳也这么想!我记得他也说过,舰长比飞行员还金贵,我的偶像,也当上了副支队长,只是时间荏苒了近20年,他成了驱逐舰支队的首长,而不是一艘航母,那是他存在的价值。
舰长,那是我理想,我的偶像!可我没有勇气说出来,我只是个小兵,而且是个还未全训合格的小兵。
“离码头部署!离码头部署!”小副拿着扬声器发了部署,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铃声,平常吃饭或者干什么的,这铃也一个劲地响,但不知所云,知道有区别,听上去却都差不多。
“听清了没有,这是全员工作的铃声!”
“那我们干什么?”
“站在这就行了!”
这下驾驶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