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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强扭大瓜不甜。若是徐卫迫于压力去了碧柳,日后两人也断不能幸福的。这话没人敢和薛铭说。
薛铭强势惯了的,说好今生要改掉,可偶尔还是不自觉地流露而出。此时她也发现自己的不妥,可也只能默默躺下。多说无益,且越描越黑。在碧云和碧烟将肉桂色床幔放下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此时被谈及的那位徐卫,正在灯烛之下奋笔疾书。慢慢写了两张信笺,仔细卷成细细的信卷。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开窗后见四下无人,便将那鸽子放飞。
宁远侯府书房内,顾长平坐在紫檀大书桌后面,剑眉紧蹙。桌上正铺陈着一封来自蜀中的长信。
顾全躬身站在一旁,噤若寒蝉。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长平。
“全儿。”顾长平忽然开口,鹰眸一挑看向一旁顾全。
顾全忙欠身上前,连连应了。
顾长平伸手取了桌上的信笺,放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变成灰烬。而后又抬头看向等候多时的顾全。“你去告诉陆昕,葛豹,可斩!”
“啊?”顾全诧异的抬起头,显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长平点了点头,“告诉他,要在豺狼面前斩了葛豹。该怎么做,他清楚。”
“是。”顾全看了看被顾长平收起来的残灰,他跟在顾长平身边多年,何等通透,当即便懂了这招杀鸡儆猴是要震慑柴狼。
顾长平见他机灵,又勾了勾手指,顾全见此忙凑上前去,只见顾长平一番耳语后,顾全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忍不住惊呼出声,诧异的看着顾长平。
顾长平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顾全的肩膀。“照我说的去做,柴狼将会是第二个陆昕。”
顾全听命,连连点头去了。
顾长平起身,往宁远侯屋子里走去。此时虽是深夜,然宁远侯却正醒着。苏夫人疲惫不堪的守在一旁,适逢汤药。
顾长平踱步进门时,正看见父亲依靠在床上,苏夫人坐在一旁端着药碗,小心的侍奉。屋内安静异常,只充斥弥漫着一股浓重药味和檀香味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味。
顾长平蹙了蹙眉头走上前去,给宁远侯和苏夫人见了礼。
顾侯两腮塌陷,眼窝深陷,枯瘦且萎靡不振。他侧目看向儿子,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轻咳了几声,挥手示意苏夫人下去,板着脸对顾长平道,“你总算回来了。”
他早回来了,也一直陪着他。可顾侯已经病入膏肓,时而神志不清。顾长平见他这样责怪的目光,心头一紧。苏夫人也恰如其分的红了眼眶,将手中药碗递给顾长平。低声道,“侯爷近日越发的糊涂了,不仅认不得人,也常吵着不吃药。他总还是听世子的话,世子今日且哄着他将这药吃了吧。”
“嗯。”顾长平神色冷清的将药碗接了,“有老妇人了,这里便交给我吧,夫人且先去休息便是。”
苏夫人看了一眼将灼灼目光落在顾长平身上的顾侯,轻轻点了头,又走到顾侯身边,掏出帕子来替他擦了擦唇边药渍,柔声道,“侯爷且好生安置休息,妾身下去了。”
“嗯。”顾侯点了点头,也不管他,只招手去叫顾长平。“平哥儿过来。”
顾长平将药碗递给一旁婢女吩咐将药热了再送来,便往顾侯床边坐下。“父亲。”
顾侯苍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可还有几日才能娶薛姑娘入门?”
“两天。”因自小顾侯便对顾长平十分严厉,且他十二岁时便入军营,与父亲总有一些生疏。
顾侯只管看着他笑,“那日,你且记得要去宫里请了你姑母来。我与你姑母自小相依为命,临终前总要见上一面的。”说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殷熙平哽咽难忍,重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101 夭折
感谢斯赫、爱柚子童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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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一夜,薛铭竟是十分紧张难以入睡。她明知自己心中并非是因成亲紧张,可这忐忑不安的感觉,却也不知从何而起。
要随着姑娘入侯府,从此要处理的人际关系必现在复杂不知多少被,碧丝也辗转难眠。主仆二人秉烛夜谈,一时忘了时辰。
此时的荣国公府本是一片静谧,却突然叩响了四下云板,各院陆续点燃了灯烛。
荣国公太夫人披着衣衫靠在床边,睡眼惺忪,卸了妆的脸上老态毕露,“出了什么事儿?”她披着衣衫,侧身坐在了床边,因犹带着睡意,声音有些沙哑。
早在云板叩响之前便已有人送了信来,林妈妈红着眼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啜泣道,“太夫人……世子殁了。”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荣国公太夫人困意全消。整个人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林妈妈,犹自不信,“晚间还好好的。”
她傍晚曾着人将世子殷梓兴抱到自己屋子里哄着用了晚膳,直到孩子困了,方才命人送回去睡下。这会儿怎么可能就没了?
林妈妈红着眼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太夫人。
太夫人只觉胸口闷涨的难受,扶了一旁垂头不敢言语的婢女起身,哑着嗓子道,“我去瞧瞧。”
林妈妈忙不迭的起身,自取了衣服来替太夫人穿上。
殷梓兴的屋子里跪了一地的太医,为首者声音颤抖解释病症。殷熙平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脚便踹在那太医胸口,“我好端端的儿子,如何就没了的?我要的是原因。不是你告诉我结果。”
那太医被踢的仰面朝天,又弹跳力极好的重新跪倒在地上,抖如筛糠。连连叩头。“微臣才疏学浅,实不知世子是何缘暴毙。”
殷熙平仿佛在瞬间苍老不少,抖着手抄起一旁的青瓷花瓶摔了个粉碎。“滚,都给我滚!”
一声断喝之下,众人皆是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先是爱妻早亡,如今又是爱子夭折。殷熙平难以接受这样的双重打击,整个人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方才竭尽全力的一声大吼。让他顿时觉得身体无力虚脱,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在林嫣的搀扶之下,才稳稳当当的做在了椅子上。
见他如此,林嫣自是心疼不已。泪眼婆娑上前。一面捋顺着殷熙平的胸口,一面劝道,“国公爷万万要保重身体。”
殷熙平反手扣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纤纤玉手,抬眸望向她,眼底一片湿润。“姝儿,我们的儿子……死了。我……我对不起你。”他神情悲恸,一声姝儿却犹如尖刀一般刺入林嫣胸膛,血粼粼的现实让她不忍直视。
她身体顿时僵硬,自脚底腾升一股含义。瞬间蔓延全身。殷熙平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林姝。她看似悲痛而温婉的面容下,后糟牙咬的吱嘎直响。
两人正在僵持之时,太夫人在下人的传报声中走了进来,“兴哥儿?”她踉跄着走了进来,跌跌撞撞便往屋子里闯。
林嫣率先反应过来。自殷熙平手中将手抽了出来,上前扶住太夫人,道,“母亲切莫如此伤怀,仔细自己的身子要紧。屋内煞气重,进不得。”
太夫人最是个迷信的,听闻此处,犹豫着收住脚步。用帕子捂住口鼻,嘤嘤哭道,“我好好的孙子,怎就这么没了的?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她声嘶力竭,句句血泪控诉。
先是殷熙平对于林姝的满心愧疚挂念,又是太夫人的声声指责。林嫣胸中怒火大盛,然而脸上却是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眼泪也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哭道,“都是儿媳不好,不曾护得兴哥儿周全。媳妇没脸见母亲和国公爷,更没脸面对九泉之下的大姐姐。媳妇,如今就去给姐姐告罪。”
一面说着,一面瞅准了屋内的巨柱,作势要往上面撞去。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唯有素莲反应最快,一把便抱住了林嫣的纤腰,哭道,“夫人您有了身子,纵然是您不想活了,可看在肚子里小少爷的面儿上,也要活下去啊。”
听了素莲的话,林嫣顿时一身冷汗,她惊疑不定侧目去看,却看见的是素莲满是同情和关怀的神情。素莲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她一时半刻竟也分辨不出。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起雷一般,顿时将众人都镇住,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就这样在众人脑海中一闪而过。
然而嫡子已去,庶长子渐渐成长要是继室夫人也随世子过世而出事故,那荣国府的脸就丢尽了。
殷熙平肃着脸坐在一边,对于要再次当爹没有一丝反应。反倒是太夫人反应极快,挥手叫了几个粗张婆子上前,“扶了夫人回房。”
身后两个婆子听命上前,挤开扶着林嫣的素莲,一左一右稳稳的“扶”住脸色惨白的林嫣。
太夫人蹙了眉头,“先是对世子照顾不周,现下又在明知有孕在身的情况下寻死觅活,你当我荣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随便你使得小性子?”
子嗣永远比女人重要,这是这个时代的定论。除了传宗接代,女人毫无人权。林嫣恨的牙根直痒痒,可却垂了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由着那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将她押送了回去。
殷熙平受了极大的打击,人已经完全没了精神。太夫人看着萎靡不振的儿子,一阵心疼,上前去将儿子保住,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安抚道,“你小时候也见过兄弟夭折的,这公侯府上生存艰难。便是早早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他小小年纪,受多少的苦楚。”
殷熙平被母亲一抱,只觉得更加脆弱不堪一击,眼泪早已夺眶而粗,哽咽道,“我答应了姝儿要将兴哥儿抚养成人,可他却这样在我眼皮底下早早去了,这要我百年之后如何有脸面去见姝儿。”
听到儿子替林姝,太夫人便被刺痛了神经。身体一僵,声音也冷了下来。“百年之后,你同林嫣合葬,自可不必去见林姝。”
“这如何使得?”殷熙平猛然挣脱开母亲的怀抱,抬头,目光急切的望着母亲,隐隐带着怒意。“我与姝儿是结发夫妻,百年之后定要合葬。”
“她未曾为你留下一儿半女,如何算的结发?如今你只管好生护住林嫣,求她肚子争气给你生个儿子,以平息了这府上众人的小心思。”太夫人冷眼看着儿子,取了帕子将眼泪擦干,换上了一惯冷漠不近人情的表情。
殷熙平颓然,箴默不言。屋内,殷梓兴小小的身体已经彻底冰冷,乳母因为自己自此失业而跪在床边哭的异常伤心。
怀瑜被云板声响惊醒之后,一直呆呆坐在床边,强忍着要汹涌而出的眼泪,一直不停的调整呼吸。
殷梓成被乳母牵着,只穿着中衣站在门口,怯怯的看着怀瑜,不敢发出声音。
许是一个姿势呆的太久,有些累了。怀瑜眼珠偶然转动时,看见门口的小家伙。忙摸了一把脸上冰凉的泪,起身去到儿子身边,柔声道,“好端端的,怎么站在门口?没得吹了风。”
殷梓成抱住怀瑜的脖子,在她抱起自己的一瞬间,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了她的颈窝。瓮声瓮气道,“哥哥去找先夫人,娘你别难过。”
他不过是个三岁孩子,如何说的这样的话?怀瑜挑眸,目光略显犀利的看向身后乳母,见她不自在的低了头,挥手将人赶了出去,这才抱着殷梓成坐在床上,道,“好孩子,娘不难过。从今往后,你万万记得要听娘的话,不可在旁人面前再提先夫人。”
殷梓成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三岁的孩子,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他只是知道,府上少了一个能同自己玩的伙伴。
殷梓兴每日被困在修竹院内,不能随意玩耍,也不同旁人亲近,但却偏偏同自己以及和自己的姨娘极好。
有时候,他见到怀瑜对殷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