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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铭脸上是一贯三分热络,七分高贵的笑容。道,“素日里我这冷清的要命,想要寻弟妹们一处坐着都不容易。今儿你们却同说好了一般全来了,倒叫我有些手足无措呢。”说着又让座道,“两位弟妹快坐。”
四奶奶长立媳妇明显松了一口气,而二奶奶长年媳妇则有些不满意薛铭将话题岔开。但却也不好多说,高兴的在方才四奶奶长立媳妇坐过的地方坐下。
四处张望一番,道,“今日大哥不在?”不等薛铭回答又道,“大哥、大嫂新婚燕尔,咱们总不好日日来吵。若是咱们几个总霸占着嫂子,大哥岂不嫌我们没眼色?”
四奶奶长立媳妇被占了座位,尴尬站在一旁。二奶奶长年媳妇却好似未曾知晓一般,巴拉巴拉说的很是高兴。
薛铭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但笑不语,令碧丝去泡了上好的花茶来待客。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四奶奶长立媳妇。
长立媳妇见了这目光,似是得了鼓励一般。一扫方才的窘态,往薛铭所在的方向挪了一步道,“大哥、大嫂虽是新婚,却也是服丧期间。咱们怕凑过来,冲撞了倒不好。”说着又看向薛铭道,“如今到了年关,想着府上诸多事情都要嫂子张罗,又缝大伯父刚过世,只怕嫂子心情不佳,许多事情上也有心无力。今日便想来瞧瞧,是不是哪里用得上咱们。不敢市场叨扰嫂子,怕扰了清净。但咱们妯娌之间,倒也愿意替嫂子分担忧愁。”
长立媳妇话音一落,长年媳妇便是懊恼不已。她只顾着排挤四奶奶长立媳妇,竟将自己的正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偏让四奶奶长立媳妇抢了先。
昨日里汪氏便提醒了她,莫要让正房的抢了先。她们那边本是没有动静的,一点也没有想要同长房示好的意思。她进门见四奶奶长立媳妇在屋里便觉得事情不妙。本就该先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谁承想一见到长立媳妇她那股子非要压人一头的执拗劲就上来了。
如今懊恼也来不及了,便也只得道,“四弟妹说的没错,大嫂若有什么只管吩咐,咱们几个定是尽心尽力的。”
就知道两人定是要因这个争抢的。薛铭笑笑,伸手拉了四奶奶长立媳妇在自己身边坐下。道,“哪里说的上吩咐。我虽是占了个嫂子的名分,可到底几位弟妹都比我年长,我又新来侯府,许多规矩都是一知半解的,着实需要弟妹们提点呢。”
长立媳妇被薛铭拉着坐在了身边,更让长年媳妇如坐针毡。她本是想要挤掉她的位子让她尴尬站在一旁,她如何也没有料到,薛铭会没有一点侯夫人的架子,竟能让长立媳妇坐在自己身边。
她虽是嫁了庶子,但因为五老爷格外宠爱,处处待她如嫡出媳妇一般。使得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无论如何,四奶奶长立媳妇都是五房正经的嫡出少奶奶。同薛铭才算得上是妯娌,她……公侯府上,庶子纵然是被抬举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更不要说庶子的媳妇。
薛铭成亲当日,她自大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薛铭最讨厌的就是摆不清自己位置的女人,给她好脸色,却绝对不会同她有好关系。
如此拉了长立媳妇在自己身边坐下,无疑是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长年媳妇脸上烧的火辣辣的疼,好似薛铭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是一记巴掌。将她打的鼻青脸肿,体无完肤。
四奶奶长立媳妇虽是的了这种“荣宠”,却也不见神色有何变化,依然是那副柔顺的样子。柔柔弱弱道,“家父曾任过礼部侍郎,自小便注重礼数教育。关于祭祀等事情却也略微知晓一二。每年到了年关忙起来,也曾帮衬过伯母准备祭祖诸事。虽算不得熟稔,但却也略知一二。在一旁帮衬嫂子,总还是使得上力气的。”
四奶奶长立媳妇出身书香门第,说话总是留几分余地,且与人客气。她又是五房嫡出的少奶奶,按道理,薛铭自是要同她更亲近些。于是便道,“如此便是要麻烦弟妹了。”
眼看着长立媳妇便要抱上薛铭这颗大树了,长年媳妇如何能忍得下去。刚要开口,正巧薛铭见碧丝端着茶具进来,便道,“今年新酿制的桃花蜜,用泉水煮了味道是极好的。两位弟妹且来尝一尝吧。”
039 冲突
碧丝将手中的紫檀雕花长方托盘,交给身边的一个小婢女,自己腾出手来将三只翠色琉璃,荷花盖子的茶盏放在桌上。
薛铭请让到,“这花蜜要陪着琉璃杯,才既美观又好喝。两位弟妹尝尝。”
二奶奶长年媳妇笑的热情,伸手便将杯盏接了,轻呷了一口,花香沁人,清新爽口。不由得赞道,“这三月的桃花到了隆冬腊月还能留的如此甜香味道,这京中怕是除了花酿夫人只有大嫂能做得到了吧。”
这花酿夫人乃是专管酒品的皇商贵妇,已酿的一手好花露与果酒闻名。
京中女眷以喝花露养颜为乐,是以争相同花酿夫人学习。
但花酿夫人的秘方乃是祖传,只传给自家骨血,且传女不传男。且花酿夫人一族,但凡生下女儿都要遂母姓,且每一代都会起带花字的别名。
偏这花酿夫人膝下无女,为使这门绝学不至于失传,便于十八年前在京中广收弟子,京中少女竞相争抢,最后种种关卡过后,独独留下了林姝一人。自此林姝便也顺其自然的成了她的继承人,学到了她的独门花酿术。
林姝师承花酿夫人,学的一手花酿本事后,便嫁给荣国公殷熙平做了一品夫人。荣国公府贪财,众所周知,当时众人皆揣测,林姝必定会以这一手绝学加上荣国府在京中的地位,自立门户,同花酿夫人对立。
可不曾想,这许多年来,林姝除了酿制几坛果酒和花露送给自己的至亲好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动作。知道三年前花酿夫人过世,她才开始出山酿酒。然而不曾想,生产时却因难产而亡,花酿夫人的一手绝学自此真的成为了后无来者的绝技。
一时间令各界人士。扼腕叹息。
“我娘家嫂子的嫡亲姐姐乃是花酿夫人的嫡系弟子,因喝过几次她送来的花露,粗略学过一二。算不得做的好的。”薛铭也抿了一口花露,语气温和从容,仿若真的在讲别人的故事。
四奶奶长立媳妇对此略知一二,不禁叹息道,“荣国公先夫人早逝,这一手绝学便自己失传。嫂子能酿的如此花露已是不易。”
二奶奶长年媳妇附和,“嫂子怕是要做第二个花酿夫人了。”世人皆爱名利双收。长年媳妇觉得薛铭也无外乎如此。于是便又道,“嫂子若是赏脸,可也赐咱们几罐花蜜,明日我也请些素日里想熟悉的夫人、小姐们来尝尝。”
如此一来,女眷们之间便会传送起来。薛铭乃是花酿夫人第二,一手绝学无人能敌。想来会是一时名声大噪。
薛铭不爱什么名利双收,但却也乐得让旁人知道自己有这样一手绝学。不为别的,只为让林嫣更加确定了自己是林姝重生。她心中有鬼,必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自己。自己贸然对她动手,总归是莫名其妙。若是她来找茬,自己不过是自卫反击。到时候,她必定要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让她知道。抢别人的迟早是要还的。
薛铭笑道,“过会我要下人包好了给弟妹送去,还有些玫瑰花露也是极好的。添些今年新酿的蜂蜜,每日里喝上一盏,还能美容养颜呢。”说着又看向四奶奶长立媳妇,“四弟妹出身书香门第。想必是独爱梅花的清冽优雅,且我瞧着四弟妹如此清瘦怕是常年脾胃不和所致。梅花有开胃散郁之效,每日饭前用温水冲泡,连用三月后定能见效。到时候弟妹的气色也会越发的好起来。”
四奶奶长立媳妇忙道谢,夸赞道,“大搜不仅有一手酿花露的好本事,更是通晓医术呢。不知闺中时,可是师从杏林高手?”
薛铭笑着摇头,“独独爱看一些医术罢了。因身为女子,独独爱看一些养颜的奇方。”
四奶奶长立媳妇生的眉目清秀,自带着一股书卷气,已是极好看的。美人总是希望自己变得更美,是以她也十分注重养颜诸事。是以两人热络的聊了起来,反倒将二奶奶长年媳妇放在了一旁。
长年媳妇不甘心,可那两人论起各种花的药效以及养颜方子时,自己却是一句话都插不上。不禁暗自下了决心,回头必定要多找几本书来好好恶补一下。
薛铭将两人送走后,便命碧丝吩咐下去将酿好的花露各包好送去给二奶奶和四奶奶。
自薛铭酿花蜜开始,碧丝便觉得十分诧异。当年荣国公先夫人却是没少送过花蜜来薛府,也略略说过几次做法,但那工序都十分繁琐,且先夫人也不过说了个皮毛。薛铭当时并不十分在意,对于花露也并不热衷。如今怎么能酿的这样一手好的花蜜。
思及那次广济寺走失之后,薛铭回到府中的种种反常情况,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碧丝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同一个身体里住着不一样的灵魂……这……
碧丝皱眉思索,一面小心的将装在陶瓷罐子里的花蜜往紫檀掐丝小盒子里面放。碧柳正自外面取了花样子进门,见碧丝这般样子,不禁诧异道,“想什么呐,那么入神?”
碧柳快言快语,性子又直。碧丝自是不会同她说自己心中的疑惑,只道,“眼下年关,总有许多事情要忙。”
碧柳站在碧丝对面,脸贴近碧丝,瞪圆了眼睛左右仔细瞧了一遍后,戏谑道,“姐姐怕是想家了吧。”
碧柳是薛府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庄子上当差。每年到了年底,进岁时倒是也能同父兄见上一面。有时候薛铭也会格外开恩,放她大假让她能够回家同家人团聚。如今随着薛铭嫁到宁远侯府,虽是无限荣耀,月钱也比在薛府时多,可却又有诸多不便。
免不得叹了一口气,“今年怕是吃不上团圆饭了。我娘家兄弟如今承蒙老爷恩德也能入学读书,这一年不见,想他必定长了不少见识。我总想要去瞧瞧的。”
碧柳何曾不想家,难免也跟着感怀起来,但却又安慰碧丝道,“如今因是夫人头年嫁来,咱们不好告假。夫人待咱们宽厚,日子长久了,总会让咱们回家看看的。”想想又道,“想你娘家兄弟肯读书,能入得老爷的眼,怕也是个上进的。日后夫人若是知道了,少不得也要提拔一番。兴许能来侯府当差也未可知。”
若真的那样,碧丝的父母老了,请辞了庄子上的差事后,兴许也能来侯府住上些许日子。到时候一家人总还算得上能够团聚。想到这,碧丝倒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方才捉摸薛铭各种不妥的事情也放在了脑后。
碧烟一直在一帮手执书卷看书,听得她们两个聊起家常来,不禁感怀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还都有老子娘记挂着,我自小便不知自己老子娘是个什么样子。越到了年关热闹的时候,我便觉得这热闹独独与我无关。”
她爱读书,自然也带着一股子悲春伤秋的酸腐之气。碧柳素日里是厌烦她那股子拿乔的样子的,可今日里见她愁眉不展,眼带幽怨的样子,也心疼起来。可她素来同碧烟说话便觉得牙疼,也只得站在一旁,只露着同情的目光看她。
倒是碧丝开口道,“自打咱们跟着夫人那日起咱们便是一家人。夫人待咱们从不苛待,说句逾矩的话,咱们虽是下人,却也与夫人情同姊妹。咱们便都是你的亲人,如何这过年的热闹就同你无关了。”
碧云不知从哪里进来,娇笑道,“碧烟姐姐是文人,文人自然就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