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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约会本应精心打扮一番,不巧的是,积攒了许久的脏衣服被我统统丢进了洗衣机里,看着旋转的涡轮心也凉了半截,完全没有抢救它们的可能了。
没有像样的行头赴约,还不如不约的好。我踌躇满志地打开衣柜,居然发现了一条卡其色休闲裤,虽然厚实的面料不太适合这样的天气,但我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让我按时出门就足够了。
“喂,我到了。”她很快打来电话,声音甜美动听。
“我,我,我就在附近呢,马上就到,你等我一下啊。”我匆忙挂断了电话。
临近夏天的太阳最过毒辣,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火辣辣的,路上的行人就像是蒸屉上的肉包子,汗水慢慢渗透出来。我知道这样的天气头顶着烈日一定很痛苦,就一路跑了过去。
她正站在树荫下,一件卡通T恤、一条蓝色牛仔裤,让我觉得特别真实。我气喘吁吁地说:“嗨。”
她看着我笑了笑,说:“嗨。”
“我……衣服都洗了,就只剩下这一身了,有点不搭。”我无奈地说道。
她瞥一眼我的装扮,说:“其实还好啦,我们哪儿逛呀?”
我想了想,说:“就桂林路吧。”
桂林路的小店各具特色,外贸货、韩国货、名牌A货等等。加之著名的艺术学院就在这附近,所以帅哥美女多汇聚在此,这里自然而然成了年轻人的时尚阵地。
我们随便进了一间小店,开始扫街。而我的精力并不在衣服上,因为那个时候还没被磨灭清高,自信满满地认为世界上最帅、最酷的人就是自己,完全不用靠衣服来装扮。
到了下一间,屋子里凌乱不堪,她赶忙推着我出来。我不解地问:“还没看呢……”
“走吧,前面还有好多呢。看摆设就知道店主不是爱服装的人,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衣服的。”她自信地说,拉着我又进了一间小店。
进了屋子,感觉的确大有不同,是和刚刚那些小店有很大区别。几乎每一件衣服都不孤单,会有围巾帽子等与之搭配。她翻看着衣架上的服装,我看着她。随后递给我一件黑底白点的衬衫,我正在镜子前臭美,她又递给我一件“骚气”的T恤,说:“再试试这件。”
换上了“骚气”的T恤,我在镜子前不断摆着pose,她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好看吗?”
“很**。”
“**是什么意思,是勾人吗?”
“绝对勾!”
我把衣服脱掉挂回原处,不等老板说话,就拉起她走了出去。我无奈地说:“我可不想太**了。”
“说实话,感觉还不错,你不喜欢?”
“不能太招风,低调、低调。”我说:“算了不买了,我请你东西去吧。”
“我知道一家西餐厅,环境很不错,是去年发现的,我带你去那儿吃。”
“走,走,快饿死了。”我几乎是推着她走进了餐厅。
餐厅改建自废旧的工厂,整个装修基本保持了原滋原味。颜色以素灰为主,搭配着金属质地的修饰,有种70年代大生产的感觉。
我从未吃过西餐,也不知道该点什么菜,只要她问我的我就说好。点完了菜,她故意逗我:“我觉得刚刚那件衣服真的挺不错,一会去买吧。”
“别提那件衣服了,影响食欲。”
“怎么会?”她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是那件骚气的T恤不好,而是我不大喜欢那种风格。人是要有自信的,就算是披上麻袋片,也要用一种穿着普拉达的高傲姿态来审视这个世界。”我说。
“对啊,自信很重要,但是不能自恋哦。那自信和自恋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觉得自信是对事,自恋是对人。”我解释道。
“有时候小小的自恋一下,会让自己变得更美丽啊。”她说。
“对啊,谁不想美丽啊。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身上有个部位整过容。”我故意放出个烟雾弹。
“啊?”她睁大了眼睛,惊讶得看着我
“你看,我这肚子隆过!”说完我就坏笑。
她终于领悟了我的意思,笑着说:“貌似忠良,却一肚子坏水。”
“这话得分开说‘一肚子坏水’我承认,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可我也不想貌似忠良啊,谁让上帝眷顾我呢。给了我一张淳朴、忠厚、善良的脸庞,那么多女生都因为这张脸才向我告白,说:一看我就很安全。搞得我都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在骂我。”
“不会呀,其实你的相貌还不错呀,我们屋的人都公认你是三楼第一帅。”
“不带这样的,三楼一共就仨人--你老爸、副总、我。最好再带上一楼的门卫和厨子,我就可以公认为是一楼、三楼的搂草了。勉强带上二楼吧,我这人比较谦虚。”
“不能带二楼的,二楼是销售部,竞争很激烈,怕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挤兑我?看我不把你的才抢光了。”
。她不再像在公司食堂那般任由我去抢她的菜,而是用胳膊护着,不让我得逞。我又问:“你看你在国外那么久,就没找个合适的人?”
“你在国内念那么多女生怎么没有女朋友呢?”她反问我。
“我这是特殊情况,我们大学里流行一句话:我很丑可是我很抢手,你很帅可是你没人爱。我很帅,所以我就没人爱。”我傲慢地说。
“果然够自恋,不是哪里不行吧?”。
“别那么**好不好?”
“不**就不是我了。”
“嗯,应该叫你**琦!”
“别烦人,快点招!”
“我喜欢的人名花有主,喜欢我的人不堪入目。”
“别像个诗人似的,正经点!”
第二十八章、日久生情06
“我喜欢……”话还没说完,就活生生把‘不正经’三个字咽了下去。
她以为我要开始表白,放下手中的餐具,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时不时瞄我一眼。我不知道该借着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表白,还是转移话题化解尴尬。而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静的可怕。
“那个,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先打破沉默,说完却感觉自己特别欠抽。
“嗯,以前有过一个喜欢的男生,可是他不太喜欢我,很奇怪男人要是不喜欢好像怎么都不会喜欢。他特别喜欢那种小巧玲珑的女生,算是小鸟依人的类型吧,显然我不够小。我去看过他一次,就是穿的我们一起去ktv的那一身,他也第一次用欣赏的眼光看我,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是用了好几年才缓过来,要不我的性格也许能好一些。”她说。
“你的性格很好啊。”我替她解围道。
“不惹我还好,要是惹了我后果就不堪设想。”她说,“不过也分时候,大部分时间我还是比较听话的,偶尔才会脾气很差,比如还没睡醒的时候脾气就不会很好。”她说。
“其实,我也差不多的。”
……
我知道她的时间是被严格限制的,就示意她撤退,她点点头。我叫来服务员打算结账,她瞪着我,歪着脑袋说:“我请你,不许跟我抢哦,下次你再请吧。”
当着她的面我收起了虚伪的客气,说:“好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那我送你回家总可以吧。”
“嗯。”
我从来没奢望过,有朝一日可以向她表白,却幻想着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来了,我却犹豫不决。虽然我想极力隐藏对她的喜欢,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就连英雄都难过美人这一关,更何况我这个凡人呢?
“我们玩个游戏吧。”说着她把拇指和食指张开,做成一个八字的手势,示意我来配合她。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笨手笨脚地不知道该如何配。她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把我的手指掰开,做成和她一样的动作,然后用另一只手把我的拇指对准她的食指;我的食指对着她的拇指,然后变换位置,始终保持着手指相连。如此简单的游戏,让我变得有些笨拙,手指僵硬地来回摆动着。
我第一次碰到了她的手指,也算是有了肌肤至亲。心脏好像火山爆发一样,把一股股沸腾的热血喷向每一个细胞,甚至感觉得到一阵阵的发热。我好想此刻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我更想抓住她的心,不让她再离开。就在那一瞬间,我仍然顾忌着她的身份,害怕有一天她会深深爱上我,却又不得不分开。
玩了几个回合,她放下手,结束了游戏,侧着身子看着窗外。或许是我的不勇敢和不自信深深的辜负了她,也许是她真的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不管怎样,我在恨自己干嘛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果,不努力又怎么知道结果呢?我开始不停的讲话给她听,“你看那辆suv,是我最喜欢的,以后有了钱就买它,你看那个商场,里面全是外贸货、韩国货”
云云。
我语无伦次地唠叨了半天,她却不声不响地看着外面。或许厌烦了我的唠叨,或许她也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在静静地看着窗面的世界。
我买了两张票又换上了另一公共汽车。上车以后,拥挤的人群把我们驱散,虽然我就在她的周围,却怎么也看不见她的眼睛,就好像隔了一座山,像是两个陌生人,没有了交流。吵杂的人群让我不知道该跟她聊点什么好,真不该坐这躺该死的公交车,我在心里咒骂了一路,直到到达目的地,我跟她下了车。她转身对我说:“我到家了。”
“我送你到家门口吧。”我说。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过了马路就好了。”她说。
“可是我有点担心。”我轻声说。
“没事的,拜拜。”她转身往远处走去。
“改天我请你吃饭,电话联系。”我向着走远的她喊道。
“拜拜。”一边挥手一边从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一路上忐忑不安,复杂的心情让我无比烦躁。真不知道这样一个约会意味着什么,对于两个只有友情的人来说,这样一个约会可以让两个人都轻松快乐。可对于两个彼此爱慕的人来说,这样一个约会会让双方更加亲近。对于两个不清楚对方是否彼此喜欢的人来说,约会就像是一个分水岭,继续做朋友还是开始恋爱,抑或是从此陌路?很难讲,今后该如何面对曾经一起谈笑风生的异性好友变得形同陌路。
回家后,我坐在椅子上,想缓解一下躁动的心情,可是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时间越久越忍不住不安,捧着手机却编不出一条可以发给她的短信,也许眼神、也许行为都可以表达出我对她的喜欢,但唯独语言却怎么也写不出心底深处的情感。
“琦琦,我喜欢你。这句话一直困扰了我好久,尤其今天一整天我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觉得好难过,真的掩藏不住了。”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按下了发送键,在按下那一刻我有那么一点后悔,也许没有这条信息我们还可能是好朋友,也许她压根就没这么想过,也许她再也不理我了。
我期待她的回信,迫不及待。她越是不回信我就越躁动,尤其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我的手机却依旧没有任何回信。期间我担心手机停机收不到回信,查过了话费才知道电话一切正常,只是她没有给我回信。我甚至后悔不该表白,以为她介意这样的表白,不再理我。
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喜欢跟你在一起吃喝玩乐,一旦你认为这是在和你接近、想和你在一起,因此表白后,她却认为失去了最纯真的友情而不再理会。也许她生气了也说不定,我放下手中的电话,开始收拾狼狈的房间。或许该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重新归零,只是可惜失去了一个玩伴。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