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小渔打掉唐瑭趴在袋子上的手指,说:“吃货!这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你冰敷的,可以减轻痛感。”
“哦。”
余小渔在唐瑭的指挥下找来了宽胶带,把一袋子冰棍缠在了她受伤的脚踝处,给她披了一件厚外套,扶着她走出了小区。
由于严打,停在门口等活儿的黑车也不见了踪影,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没有一个空闲。余小渔感觉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拖延一分钟唐瑭就会多痛苦一分钟,5公里外就是医院,就算是爬也要快一点爬过去。他抱起唐瑭就走,唐瑭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心里暖暖的。可是,没走几步余小渔就浑身冒汗,唐瑭的身子不断往下滑,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余小渔筋疲力尽地喊道:“快,快,快,不行了,赶快下来。”
唐瑭单腿蹦了两下,扶着他的肩膀站稳了,说:“你是不是男人?没走几步怎么就腿软了,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余小渔喘了一会儿,指着后背说:“我背你,背着省劲儿,刚才体位不对。”
唐瑭给了余小渔一巴掌,说:“那个片看多了吧你。”
余小渔挠挠头,傻傻一笑说:“姿势,姿势不对,我说错了。”
“哎,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余小渔背着唐瑭,问道。
唐瑭害羞地说:“要你管?”
余小渔一会儿背着一会儿抱着,一会儿又被唐瑭搂着脖子双腿夹着腰。她趴在余小渔的肩膀上,就像找到了最完美的恋人,尽情地享受着。
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超过200米,余小渔累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依着路边的大槐树休息,唐瑭依在他的身上。
马路尽头一旦亮起车灯,他就会冲到路边劫车。没有了依靠,唐瑭又蹦又跳不让自己失去重心。余小渔的冲动让司机们以为遇到了抢劫犯,无论是出租车还是私家车都不敢停下来,他沮丧地朝着夜空大声喊叫。
唐瑭在一旁告诫他注意安全,自己忍得住。余小渔却根本不理会,站在马路中间,目光紧紧地盯着远处。
一辆汽车呼啸而过,闪着巨亮无比的远光灯,几乎是擦着余小渔的身体飞驰而过。唐瑭吓得握紧了拳头,紧张地大喊:“喂……你不要命了吗?”余小渔没有放弃,站在马路中间焦急地等待下一辆汽车。
嘀嘀,余小渔身后传来了汽车鸣笛声,刚刚驶过的汽车正缓慢倒车。他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兴奋,跑过去抱起唐瑭说:“车来了,车来了。”
唐瑭像个管家婆,埋怨他说:“你疯了,又不是等不到车,多危险你知道吗?”
余小渔根本不顾她的训斥,擦掉脸颊的汗水说:“快,快。”
第五十四章、关怀08
宝马SUV停在路边,从副驾驶下来一位穿着考究的男生,大约二十八、九岁,相貌英俊。他皱着眉头问:“你不要命了?”
余小渔扶着唐瑭就蹦向了停车的地方,说:“我朋友急着上医院,麻烦您帮帮忙,谢谢,谢谢。”
“哎,哎。”男生有意要阻止,可是在他开口之前余小渔就已经打开了后门,正咬着牙把唐瑭往车里塞。
“嗨,怎么还上车了?”男生埋怨道。
余小渔央求道:“谢谢,谢谢,麻烦您把我们放到前面好打车的地方就行。”
开车的是个女的,所以汽车内饰透着粉嫩、可爱。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等男生坐好后就锁上车门,慢慢启动汽车。在开车之前,她摆正纸抽位置,把绣着“あなたを爱している”的一面朝向余小渔和唐瑭。
汽车刚刚驶过路口,男生就提醒她说:“走错了。”
女孩平淡地回答:“哦。”
男生说:“算了,算了,再往前走走就是医院了,就帮人帮到底吧。”
余小渔知道女孩或许是故意走错了路,也或许是真的认错了路。但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他都在心里默默地感谢她们。
男生接了电话,从对话语气上看应该是他的父母在催婚,他不耐烦地敷衍了几句后就挂掉了电话,轻轻问女孩:“我们的事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妈一直催着呢。”
女生没有开口,一直沉默着。估计男生已经把这个话题说了无数遍,也再不说话。
车缓缓停到医院门口,女孩始终没有回头,就在余小渔和唐瑭努力钻出车外的时候,女孩默默说了一句:“做你女朋友真幸福。”
唐瑭略显尴尬,羞红着脸没有搭话,心想我不是他女朋友,但是却默默接受别人的艳羡。余小渔楞了一下,因为这句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了一下,淡淡地说:“人生总会留存遗憾,经历过就无怨无悔。我们都会幸福的。”
副驾驶车窗缓缓下降,男生指着余小渔说:“我们都会幸福的。”
余小渔目光笃定地看着男生,说:“你们是好人,会幸福的。”
汽车缓慢开动,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唐瑭看着余小渔问:“干嘛像个哲人似的,奇怪。”
余小渔没有搭腔,深邃的眼神让唐瑭捉摸不透,他愣愣地盯着唐瑭,让她浑身不自在,眼神飘离不敢与他正视。
好在医护人员推着急救车停在她的身旁,两个人才缓过神来。经过诊断,唐瑭韧带撕裂,需要尽快手术。
余小渔没有委婉表述,直接说出了实情,按照医生的原话告诉了唐瑭。虽然并不是大的手术,但是对于一个独自在外打拼的女人来说,还是会承受不小的心理负担,沮丧是一方面,治疗费用是另一方面。
唐瑭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手背上,余小渔建议她说:“手术虽然很小,可毕竟还是手术,要不要通知你的父母?”
“不要,不要。”唐瑭吓得直摇头。
余小渔也不指望她能做出什么有魄力的事情,毕竟是个还没长大的女生,遇到这样的事情优柔寡断在所难免。
余小渔当下决定,要把她送到全市最好的专科医院,于是,花200了块钱雇佣费,请彪哥连夜去运动损伤医院排队挂号。
彪哥练了八年散打、二年武术,从走路姿态和一身的腱子肉就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一般人根本不敢惹事儿。而且,他最近严重缺钱,电话里余小渔嘱咐他,只有挂上了专家号才付给他钱,所以他此行是势在必得。
在彪哥的协助下,唐瑭第二天就转到了运动损伤医院。余小渔交了3万块押金,手术得以顺利进行。
余小渔一遍又一遍地讲,这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手术,连医院里最年轻的实习生都可以顺利完成,更不用提是全国最有名的专家操刀了。可是唐瑭心里没底,余小渔说话一向水分很大,她不知道该相信多少。于是小声说:“我不会落下残疾吧、我还没嫁人呢万一瘸了怎么办、我想我妈、我想我爸,呜呜。”
“闭嘴。”余小渔嘴唇没动声音从鼻子里发出来。
唐瑭知道是他态度极不友好的训斥,瞪着他说:“你跟谁厉害呢?我都残疾了你还欺负我?呜呜。”
“残疾个屁呀,医生都说了多啃几个猪蹄就好了。”
“就残疾!我嫁不出去了,呜呜。”
“嫁不出去就不嫁,非得嫁人吗?”
“能嫁出去谁不想嫁呀,我可不想变成嫁不出去的女瘸子,呜呜。”
“没人娶你,我娶。”
唐瑭脸颊渐渐泛红,紧紧咬着下嘴唇,唿扇唿扇长睫毛像是汽车的雨刷器,把眼角的泪水扫落,炯炯的双眸像是朝着余小渔暗送秋波。他坐在病榻旁问:“要是没瘸……还嫁不嫁?”
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高傲地昂着头把脸侧向一边,说:“哼!”
唐瑭的演技十分拙劣,完全没有骗过他,他一边咯吱唐瑭一边说:“呀呵,嫌弃我!”
唐瑭一边躲闪一边忍不住咯咯大笑,惹得病友们无不羡慕“小两口”的恩爱。余小渔趁机轻轻吻了她一下,唐瑭**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后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害怕。”
余小渔摸摸她的头说:“别怕,反正都有得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唐瑭瞥他一眼,问:“你?”
余小渔自信地点点头,唐瑭坏笑着说:“没戏!”
余小渔和护工一起把唐瑭抬上了手术车,在手术室等候区里,唐瑭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捆扎的结结实实,眼神里流露出恐惧和绝望。余小渔安慰她说:“别怕,也就几分钟的事儿,我会在门口等着你的。”
唐瑭眉头紧锁,表情紧张,余小渔还想安慰她几句,却被医生叫去了办公室。他看着协议上的条条框框,似乎存在着巨大的风险和无法预料的意外,他心里也没有了底气,问道:“不签行不行?”
医生似乎听惯了这个无知的问题,麻木地说:“当然不行,不签字就做不了手术。”
第五十五章、关怀09
余小渔已经想好了,即使手术出现了差错,唐瑭落下了终身残疾,他也会承担全部责任,兑现玩笑般的承诺--娶她。
他签完字后在等候区挨个查看哪一个唐瑭,他不敢大声喊,轻轻地叫道:“唐瑭,唐瑭。”
“嗯,这,这……”
“别怕,医生刚才跟我说了,你这个手术比剪头差还简单,不用太担心。”余小渔安慰她说。
“可是我还是有点怕,不然给我爸妈打电话吧,等他们来再手术。”
“你去剪头会通知爸妈吗?”
唐瑭摇摇头,余小渔继续说:“有我在这呢就别让他们二老操心了,这么小个手术充其量就是澡堂子修个指甲。他们千里迢迢赶到这你可能都出院了,说不定都能背着我满地跑了。”
唐瑭撅嘴说:“能背我也不背,干嘛要我一个弱女子背你一个臭男人?”
“喂,我可是背着你走了至少一公里吧。”
“哪有。”唐瑭争辩道:“最多也就二十米。”
“行,就算是二十米,你还我十米总可以吧。”
“没戏。”
“再不济,五米?”
“没戏。”
余小渔想多臭贫几句,缓解她的压力。但是医生毫不客气地把他赶了出去,他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讨价还价,说:“要不三米。”
唐瑭坚决地说:“没戏,一米都没有。”
临床的姐姐羡慕地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他不……”唐瑭几乎脱口而出,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但是她忽然很享受别人的羡慕,解释说:“他不会别的,就会贫嘴。”
唐瑭被推出来的时候,脚踝包扎得像个粽子似的,余小渔焦急地冲过去询问医生,医生说,手术十分成功,在医院观察几天,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回家静养了。他得知手术成功后,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第一个来看唐瑭的是杜老,然后是两个女性朋友,女性朋友是唐瑭和曹穆共同的朋友,她们离开医院后联系了曹穆,也告诉他了医院的地址和房间号。
曹穆拎着水果进入病房的一刹那,隔壁床的阿姨正跟她闲聊,羡慕地说:“小唐,你男朋友可真体贴,看把你照顾的跟坐月子似的。”
唐瑭笑而不语,默默接受别人的羡慕。余小渔得意地看着唐瑭,仿佛在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民心所向呐。”
曹穆瞥到余小渔的时候淡定而平静的面容突然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露出几分鄙视和仇恨。余小渔尽显绅士风度,给唐瑭盖好被子,把露出来的部分掖到褥子下面,然后冲着曹穆点点头,径直走出了病房。
曹穆和唐瑭相互对视一下,瞬间又各自剥离,看向别处。
分手的恋人既不敢爱又不肯恨,她们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表达真实的想法,只能试探性地一点点倾诉。尤其是看到了对方身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