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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和段主任中的谈话间:“看来我要好好的练练国语了。”
他知道了段主任的意思,却能从容而对,还面不改色,在衡山做导游的时间不长,但带过不少游客了,陈衡霖从心里就打量着鄂飞:这是个不简单的人,起码和其他游客不一样。
那份沉着和稳重更是在年轻人是佼佼者,还有一丝轻狂与不羁。
天空还是漂着零零星星的小雨,他们叫了一辆车,面包车启动了,向着山顶开去。
从山脚到山顶的距离是10公里,如果走路上去再下来,可能一天时间也不够玩,只好选择坐车到山顶,从上而下游玩,这样既节省了体力也节省时间。
鄂飞坐在窗口的位置,一脸注视着窗外的美景,并没有和陈衡霖搭话,两旁本该凋零的树木,在这冬天的山里,却还喷发着一翻芳香,那是芳心不老,给这山朦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红绿黄嫩,一起排演着,从山脚到山顶的路上。
快乐不知时日,鄂飞早被这山色带进了忘我境界,忘了自己在哪,只知道四周布满了绿色的围墙,高耸入云。
不知不觉,肩膀上似乎沉了很多,似乎有什么压在上面一样,似曾相识。
还有一阵花香透过鼻孔,抖了一下,往回一看,陈衡霖竟靠着鄂飞睡着了。
车里,鄂飞细细的看了看熟睡里的陈衡林,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像是山中百合般迷人,薄薄的镜片,透着她细小的眼影,嘴角嘟着两个小酒窝,腮边泛起了一缕红韵,严然进入了梦乡。
鄂飞再一细看散开来的头发,乌黑中竟还透着一丝丝咖啡色,明显的看到接搏处,果然这头乌黑的秀发是假的。
鄂飞再一次自信的笑了,他没猜错。
车还在弯曲的山路上奔驰,天气也在这奔驰中变化着。
眼前一黑,看到的是一片迷雾,似进了迷魂阵,四周都围绕着雾气,鄂飞先是一惊,脱口而出:“真乃仙景。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会神仙了。”
“大惊小怪干吗?等上到山顶还会出太阳呢。”陈衡霖被鄂飞这一叫反而醒了。
鄂飞就不解了:“山下不是正下雨吗?怎么山上就出太阳了?”
“这里是衡山,不是你广东人的白云山,说你也不会相信的,去到山顶你就知道了。”
山顶看到一切可是彻底的惊呆鄂飞了,烈日当空,万里浮云,神仙也不过如此。
天更蓝了,因为云在脚下,这一缕冬日,从头而下,暖烘烘的。
鄂飞再一次叹服了,这是什么地方?真乃高山别样情。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鄂飞想起了周敦颐《爱莲说》。
可这高山却让自己做了一回神仙。
流云从身边游过,想抓又抓不住,如腾云驾雾般。
见惯不怪的陈衡霖,却在一旁冷眼的看着鄂飞的举动,还打着哈欠,似乎没睡醒。
面对鄂飞的举动,她说:“喂,你怎么像个神经病似的,语无伦次,手舞足蹈,不就是别样天空吗?”
“你这十三妹呀,别打断我,让我发泄发泄。”
“什么?你叫我十三妹?你啥意思呀你?”
“疯完再找你,你先到一旁睡去。”
“神经病。懒得理你。”
“记住不要走太远哦,你可是要保证我的安全的哦,还要带我下山的哦。”
“神经病,国语都讲不好,还学台湾腔。”
“十三妹,你已经连续说了三句神经病了,你可是导游,我可以投诉你的。”
“切,你疯完到上面的平台找我,我到那边去歇会。”说完走开了。
站在祝融峰之颤,往下望的时候,山哥的话再次在鄂飞的耳边响起,眼前虽然被一片云海阻隔,但鄂飞似乎能望到谷底。
山脚下的小雨,半山腰的大雾迷茫,到山顶的烈日当空,同一座山,却是三种不同气候,在三个不同的位置转换着。
或许这就是山哥要说的:人不能只站在一个位置去看事物,不能在一个物体里把自己固死,往前一步,都是不同的感受与认知;一座山都可以有三种气候,人的一生又可只只摔倒一回?要学会换位思考,往上看看不到,那就站在高处往下看吧。
雨早过去了,雾也过去了,再过一会,太阳也都下山了,人还得继续走着。
没有永远的栖所,也没有打不开的心锁,那就让这些在穿山插雾中放下吧。
第八章 小十三妹
千里迢迢,南来北往,柔情车厢满怀。湘南群山,耐何溥纱层叠。飘零异土,恨长夜、无情细雨。明日何来有晴天,祝融峰观日?日落寄情金花,恐此情无缘,无意而去?两地相遥,南岳山得佳人相伴!千里追忆!无忘寒冬到此游。乐之,只是佳期不常有。
又似是:山路弯弯上九天,林阴绵绵纵万顷。祝融峰上有晴天,会仙桥上会知故。
他们开始向山下进发了,鄂飞已没有初上山时的又吟又跳了,平静的听着陈衡霖讲解着沿山的景点。
看到新奇的事物,还会问,很似陶醉在这场邂逅里。
路旁有农妇挑着担在歇脚,看见鄂飞他们走了过来,也招呼他们:“帅哥靓女,来喝碗豆腐脑,一块钱一碗,又解渴又能填肚子。”
鄂飞不解的问:“豆腐脑?什么来的?”还是那生硬的国语。
“哦,广东人叫豆腐花,来一碗吧,很新鲜的。”
“你咋知道我是广东来的?”鄂飞这回不是说好好的练习国语了,而日反问回去。
“听你口音就知道啦。”说完,把剩好的豆腐花递到鄂飞的手里。
陈衡霖嘻嘻的笑了一下,小声说:“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中国人,连国语都说不好。”
“吃吧,把你的嘴塞住,这么多废话。”说完把手里的豆腐花递给了她。
吃完付了钱,鄂飞他们又赶着去欣赏美景了。
“喂,你怎么叫我十三妹?”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换了个妆了呢?”
“你?”陈衡霖有点诧异了,吃惊的看着鄂飞。
“怎么,我只不过把眼镜摘了下来,你就不认识我了?”
“哦,是你呀。可我换了妆了呀,而且还戴了眼镜呢,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眼熟,本来我还不敢相信是不是你的,可是你那爱靠着陌生人肩膀睡觉的习惯怎么也改不了,在睡着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真头发。”
“你还真下流,老爱偷窥女生。”
“你除了下流还会用别的词吗?不要左下流右下流的好不好?我这叫欣赏。”
“你还不是强词夺理?不怀好意就不怀好意了,还摆出一副正人君的模样,什么欣赏。”
“哈哈,果然是十三妹,是不是湘妹子都这么辣的?”
“什么是十三妹?你这死广东佬,乱给人起名字。”
“哎哟,还骂人呢,说你十三妹还是不错的。”
“其实在火车上你的妆容才像个古惑女,所以才叫你十三妹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倒像个淑女了。”鄂飞接着说。
“淑女还差不多,告诉你,不要再叫我十三妹了,否则让你滚下衡山去。”
“尊命,十三妹姐姐。”说着还摆出一副敬礼的样子。
“说真的,你长头发挺好看的,为什么非要把头发弄短,然后套个假发上去?”鄂飞停了一回,问道。
“我只负责给你做导游,介绍景点,这此私人问题不在此列,恕不能从命。”陈衡霖一本正经的回答。
“现在不是正走着路吗?咱们聊聊天,解解闷嘛。”
“和你这种流氓没什么可说的。”
“我那里流氓了?我没有流氓到你吧?”
“表面是君子,内心是流氓,简称伪君子。”
“这躺旅游可真的值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没想到这么快就对我了解透切了。”
“承认了吧。”
“我决定,为了你,从此以后把“流氓”这个词彻底埋在心底,决不被它浮出来。”
“切,狗改得了吃屎吗?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就乖乖的做了流氓吧,下山之后记远不要出现在本小姐面前。”
“因为我是人,不吃屎的,所以不存在改不改得了的问题。再说,要我不见你这不难,但是要我忘了你,已经不可能了。”
“你还是省点口水吧,不要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了。”
“而且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在你心里,已经把我铬在里面了,你就不要口不对心了。”
陈衡霖听完这句话,看似开玩笑,却又不像,而且是那诡谲的笑容。
迎合着吹过来的风,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任鄂飞可是一针见血的刺向了她,的确,眼前这个喜欢胡扯的男生,已经在她的心里扎根了。
慢慢的侵蚀着她的灵魂,浸遍她的全身,她说他的每一句骂话都成了骗人的幌子。
只不过,陈衡霖想不明白的是,任鄂飞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陈衡霖再一次打了颤,心里再一次发出了碰撞:在此人面前,自己穿再多的衣服,包得再严实,也是赤祼祼的。
这个人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深澳,就凭自己的井底之蛙的见识,根本无法去猜测他想做什么?
陈衡霖靠在树前沉思,任鄂飞却举着相机对着山外狂拍,对于陈衡霖举动,他似乎已料到,偶尔偷偷的笑一下,他的一句:在你心里,已经把我铬在里面了。
已经把这个套着假发的女生俘获了,他也正得意着。
这一刻,不光是肖小兰在他心里消失了,连相恋了三年的申影也漂得无影无踪。
似乎他这次出游的目的不是为了洗刷内心的苦水,而是成了追女之路,背叛注定成了他的这次旅途的收获。
或者是经过了衡山之行,把他那夥多情的心给唤醒了,除了把锁了三年的心结打开,也把花花的心给打开了。
困锁了三年,孤僻过三年的心,就这样给一次衡山之旅而悉放。
邻家女申影无法带给了更多的欢乐,让他还徘徊在困惑中。
大方而开放的肖小兰,给他带去了快乐与激情,却还是无法让他走出在徐锋的阴影里。
衡山脚下的小雨,为他淋走了困惑。
半山腰的大雾,把的孤僻给缠走了。
祝融峰上的烈日,蒸发了他的阴影。
而陈衡霖,则是洗刷掉了身上不该有的戾气。
一连串的简单的拼凑,还原了一个真正的任鄂飞。
更是把一个困在牢笼里的老虎给放了出来,将来咬到的人又会是谁呢?也可能受到伤害的就是她——陈衡霖自己本人。
任鄂飞把镜头转回来,对着陈衡霖,笑着对她说:“把脸转过来,笑一个,给你照张靓照。”
卡擦一声,镜头停下,鄂飞冲着陈衡霖大笑着说:“看,沉思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陈衡霖已经不再去和任鄂飞争执了,微微的笑着冲他说:“是吗?给我看看?”
半山平台处,虽然是冬天,仍然集着很多游客,有些人还趁着有阳光,还在放风筝。
陈衡霖这次倒打一枪任鄂飞了:“广东佬,你说鹅绑了一根绳子还能飞吗?”
“如果是被你绑的,那情愿不飞了。”
“来,过来,那让我把你绑在这衡山上,看会不会把你冻成冰鹅。”
“你舍得不?”
“开玩笑,舍不得?成冰了然后再用冷水浇开你呢。”
“哈哈,我已飞进衡山的林子了,飞不走也不可能成冰的了。”
“我说不过你,说真的,你爸为什么给你起个这么难读的名字?鄂(鹅)飞。”
“我是在湖北出生的,所以叫鄂飞,我爸希望我能飞得更高更远;广东话的鄂和岳是同音的,要是用广东话来念,还蛮好听的。”
“那你得飞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