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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子仲一跺脚,下定了决心,来到外面道:“小弟,你既然硬要管,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先到母亲那儿去说楚一件事。”
见他同意,狄小石以为他是让何朝兰劝动了,很有些高兴,嘻嘻笑道:“老哥你还没吝啬到家嘛,好,那就去跟老妈说一声……大叔,大哥,你们先回去安心过年吧,别再担心,这事就这样定了。”
七叔和赵正没想到事情能够这么轻易解决,悲喜交集,当即又要下跪叩头,被狄小石拉住好言劝走。
回到狄家,狄子仲摒退下人,把刚才的事向狄母投诉一遍,气愤愤道:“小弟这般任意妄为,我这个做兄长的是无法管束了,他前程远大,不在乎这点小家小业,我可还全仗着这份家业。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绝对不能听任他胡闹。母亲大人,今天我把话说个明白,他要么就答应不再干预生意上的事务,要么就分了家产,他那一份爱怎么败就怎么败去,别把我这一份也给搭进去败了。”
他一气说了一大通,狄小石没反应过来,眨着眼道:“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这么像个败家子么……呃,老妈,你怎么了?可别吓我。”
好半响,狄母才顺过气,颤抖着手指住狄子仲:“你、你这个畜生,我还没死,你就想着夺家产,赶你弟弟出门,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怎么对得起狄家的列祖列宗?”
狄子仲阴沉着脸道:“母亲大人,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只是想把家里的产业先定好名分,免得日后起争执伤了兄弟的和气,大家仍然一起吃住,不让外面人知道就是了,这又有哪儿不妥?”
狄母只气得手足冰冷,恨恨地道:“你弟弟才刚成年,连亲都没成,你就一门子心思让他自力更生。他又没经过多少世事,你叫他如何守得住名下家业?”
狄子仲只道:“母亲大人,小弟他最终要独立门户,我就算能照顾他一时,总照顾不了他一世吧?”
狄母连连顿足,说不出话来。
狄小石这时回过了味,望着满脸激动的狄子仲与神色漠然的何朝兰,心里涌起一股悲哀,摇头道:“老……分就分罢,你想怎么样分?”
他对狄子仲原本就没有那种骨肉同胞的深厚感情,心灰意冷之余,也不愿再称之为兄。
狄子仲早有所备,当下就回房取了各式明细账簿,将狄家现今所有家产一划为二割分楚,又写了三份文书,狄母处一份,兄弟各一份,说明财产已经分定互不干涉,日后狄母去世后再各取田地产业契约。
见事态已无法挽回,狄母也无可奈何,拿了文书来看,立时发觉不对,责问道:“我们家明明有五百六十亩良田,小石名下怎么就只分了一百三十亩?”
狄子仲道:“原有这么多是没错,只是去年生意上周转困难,抵押了三百亩出去借款,如今还没能归还,我承担了这笔债务,这三百亩田自然得归到我名下。”
狄母无暇多想,又问:“既是借了款,那么也当体现在店铺货物里才是,为何分给小石的店铺资产如此之少?”
狄子仲辩道:“他的资产怎么少了?赵家村明年的定货可是全部给了他,他自己揽下的事难道还要我来承担?天底下决计没这个道理。”
狄母又气又怒,骂道:“畜生,赵家村明明交不上货,你叫你弟弟的生意怎么经营得下?”
狄子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答。
狄母愈加气怒,又待再骂,狄小石截住她道:“老妈,你别说了,就全依他的意思罢。”
他提笔在三张文书上签署名字,愤然之下一挥而就,狄小石几个大字淋漓落于纸面,笔锋大气磅礴犹如斧劈刀斫,颇带几分狂草左驰右鹜豪迈不羁的意蕴,功力不敢说比拟书法大家,却与当初所书已是不可等同而论,实在叫人刮目相看。
见狄小石二话不说爽爽快快画押,落款又大有长进,狄子仲不禁心中惊疑,暗想这个神童弟弟莫不是当真服食仙丹恢复了往日才气,才毫不在乎家产得失多寡?与同样神情微异的何朝兰互望一眼,忽然隐隐地生出一丝悔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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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大官人》 第二卷 马大哈当家 第三章 拜岁(上)
闹出了分家一事,狄小石的心情极度之糟糕,他感情大条爱憎分明,对厌恶的人向来没有好脸色,若非不忍让狄母过度伤心,连除夕那顿团圆饭都不想跟狄子仲夫妻同桌共用,狄家这个新年过得有多愉快喜庆就可想而知了。
狄子仲夫妻也自知有愧,初二便借口去何朝兰娘家省亲,一直在外避到初七方回。
初八,狄家产业下的掌柜、账房、管事等人均按惯例上门来给狄母拜年,其实主要还是来征询年后田地佃息与茶庄经营的具体事宜,如有什么变动,那就得尽早拟好打算。
狄母照例给大家派发了表示慰劳的红包,说狄家生意今年将分别交由兄弟二人打理,并划分了归属。
两间茶庄的掌柜与账房都面现讶色,但并没当场提出异议,管理田地事务的丁管事是跟了狄家多年的老人了,则道:“老夫人,分开只怕有些不大妥吧?先不说额外另做一套账目麻烦,这费用人工也要平白多支出不少。”
狄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总有一天是要分的,迟些早些又有什么区别?老丁,你不要说了,就这么办吧。”
众人满腹狐疑,连随后的一顿丰盛大餐也吃得是食不知味。饭后,狄小石将自己名下店铺中的掌柜和账房叫去谈了一通话。
出来后,这两人神色又是惊奇又是欢喜,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其他人看了疑惑不已,私下询问是什么事令他们如此高兴,这两人只是摇头,道此时不宜透露,日后定会让大家知晓。
另一间茶庄的掌柜与账房颇为不满,悄悄说这两个家伙卖关子故弄玄虚,必定是不晓世事的狄二少爷许下了什么承诺,这两人才这般喜不自胜,只是狄二少爷丝毫不懂生意经,日后指手画脚胡乱指挥起买卖来,万一有个长短,他们必然有得大苦头吃。
忽忽几日过去,这天狄家忽有访客不期而至,却是一名道士,自称是卧牛镇崇玄观的主持牟处机,特意来拜候狄老夫人。
在地方上,崇玄观主持可是比县令更要尊贵的特殊人物,平时深居简出,就算县内几家大富户也等闲难请至家中一坐。狄母闻讯又惊又喜,猜不透仙师怎么会无缘无故大驾光临,急忙叫上狄小石与狄子仲夫妇一同出迎。
牟处机年纪并不大,还未过三十,圆脸大耳中等个子,外貌相当平凡,但举止颇为洒脱,面上时时带着些许笑意,不见丝毫仙风道骨,给人感觉倒像是一个友好相处多年的邻里。
他一见狄母,就深深稽下首去,执礼竟是极之周正恭谨,吓得狄母手足无措,还礼不及,迭声道:“老身如何当得仙师大礼,这岂不是要折杀老身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牟处机吩咐随行的道僮奉上两盒精致礼品,微笑道:“贫道尚是刚赴卧牛镇就任崇玄观主持,诸事缠身来得匆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老夫人莫怪。”
狄子仲和何朝兰面面相觑,这位新上任的仙师大人初到卧牛镇,就赶着来拜见问候狄母,老狄家什么时候变成炙手可热的权豪势要了?
狄母更加的惶惑,平常人就是送礼给仙师也不见得会赏光收下,今日却是仙师亲自上门送礼给自己,整个卧牛镇只怕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不禁大是疑虑,哪敢去接?忐忑地问道:“仙师这是为何……”
狄小石这时道:“老妈,你收下就是了,说这么多干嘛……姓牟的道士,你来就来了,搞这么多名堂干什么?弄得我老妈一惊一乍的。”言下竟是很有些不爽。
见他对仙师态度如此恶劣,狄母等人惊得呆住。
牟处机心想孟师叔说得不错,这狄二公子的脾性果然有点古怪,难怪来时一再嘱咐自己与其相处时要顺乎自然,顾及过多反而不美,笑道:“狄师叔说得是,处机下次一定注意,不过今天是初次登门,又是在年节里,不意思一下未免太不像话。”
狄小石奇道:“你叫我师叔?我是你什么师叔?”
牟处机道:“狄师叔与我孟师叔称兄道弟,处机是做晚辈的,这么称呼也不为错。”
狄小石原本就猜到他的到来与孟光衍有关,此时更无怀疑,哈哈笑道:“哦,我和老孟之间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干系?我看你比我大上一些,叫师叔怪别扭的,不如我叫你老牟,你叫我老弟,大家各交各的互不相干。”
狄母等人这才明白,这牟处机来问候狄母是虚,拜见狄小石才是实,还以晚辈自居,均错愕得有如木雕泥塑,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牟处机倒也随便,不再尽然客套,微是苦笑道:“狄师叔怎么叫我是没关系,只不过,要是处机这么放肆,只怕少不了要挨师长的训斥。”
狄小石不以为然道:“老家伙向来规矩多,老孟人挺不错,就是迂腐了一点,老牟你可别学他这个臭毛病。”
听他当面诋毁自己师门长辈,牟处机差点流下汗来,唯有继续苦笑,忽然灵机一动,道:“不若我称你为狄少,这样就没有妨碍了。”
狄小石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老牟,你脑瓜子倒灵光得很,不错,就这么说定了……可惜啊,你既聪明,人又实在,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当道士,可惜了,可惜了。”
牟处机听不大明白,虚心请教:“狄少,这个……我为什么可惜当了道士?”
狄小石一脸的惋惜,道:“出了家不能讨老婆生孩子,打一辈子光棍难道还不可惜?”
没想到他天马行空般一下子把话题扯到了这方面,牟处机的汗终于流了下来,期期艾艾道:“狄少,你有所不知,我等道门中人并不忌婚嫁,只是为免情障欲魔泯灭道性误了修行,才大多省身克已。”
狄小石知道自己孤陋寡闻闹了笑话,打哈哈岔开道:“原来如此,那就没什么可惜了,嘿嘿……老牟啊,看看你带了什么给我老妈,便宜货我可不领情的。”说着就打开了那两盒礼品。
牟处机只有抹汗。
一盒里面装有一支黄澄澄的老山参,宛若婴体须眉可见,一望而知绝对是百年以上的上品,狄小石喜道:“这是好东西,正好让我老妈补补身子,老牟你有心了,一定值不少钱罢?”
见他开心,牟处机也很高兴,道:“物品贵贱不重要,能尽其用就好。”
狄小石赞道:“没错,老牟你的想法跟我一样,这年头找个有共同语言的人不容易啊,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牟处机更为欣喜,暗想这狄二公子不是脾气古怪,而是性子率真,来之前还担忧他难以交结,看来大可免了这份顾虑,笑道:“那我是求之不得。”
狄小石从第二个盒子里拎出一束淡紫色,状似细弱草梗的东西,问道:“这玩意儿看起来就不怎么样了,嗯,还有点怪怪的味道,老牟,你这不是拿地摊货滥竽充数罢?”
牟处机大汗,苦笑道:“这是从入梦花中抽取茎蕊提炼的涤神香,仅能心静性令蚊虫辟易而已,用途是不大。”
“入梦花提炼的涤神香?”
何朝兰突然惊呼出声道:“这可是连王公贵族都难求,轻易舍不得用上一支的顶级贡品。”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别说县一级的崇玄观主